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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懶蟲,起牀了。”贏弈好笑的看着身旁的人揮開他的手,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不要嘛,讓我再睡一會兒啦。”秦燊嘟嘟囔囔地說道。

“快點起來,馬上要到晨會時間了。”贏弈決定不再縱容他的懶惰,開始掀他的被子。

“晨會那東西啊,你去就好了啦,放過我嘛。”秦燊半夢半醒之間甩賴。

“開玩笑,你是族長還是我是族長啊?”

“無所謂啦,反正你已經入奧爾德家族的藉了,我的就是你的啦。”

“你這個……”贏弈簡直無言以對,他深深懷疑自己前幾天忙得要死QUICKSHUFFLE到底是爲誰辛苦爲誰忙。

“喂,你這個樣子,讓我開始懷疑昨天究竟是誰在上面的啊?”

“你不知道嗎,做攻方本來就是很累的啊。”某隻擺明了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好啊,既然這樣,我不介意從今天起,以後都是我累一點好了。”贏弈的語氣格外的溫柔體貼。

剛纔還一臉睏倦的男人彈跳似的坐了起來,兇狠的吻上贏弈的脣,“我怎麼捨得讓以你受累呢,去開會吧,嗯?”

脣舌絞纏,毫不留情的深深探索,不放過任何一處。

贏弈的臉早已泛起紅色,他終於忍不住推開秦燊,“收斂點啦。”

“乖,我的好阿弈,晨會就交給你了。”放送一個燦爛的笑容,秦燊繼續與睡神約會去了。

“真受不了你。”贏弈收拾一下由於剛纔的吻而變得混亂的呼吸和衣服,無奈的搖了搖頭,步下樓去。

其實他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跟那傢伙磨了半天不過是爲了一個……早安吻,而已。

自己好象是有點不好哦。

贏弈笑的狡詐而愉悅。

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秦燊把頭從被子裡伸了出來,整開雙眼。

哪還有剛纔半絲的睡眼朦朧。

弈需要的是機會,奠定他權威的機會,展現他才能的機會。

弈和他不一樣,他即使什麼都不做,依然是奧爾德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而弈,如果不能用雷厲風行的手段壓制住下面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就算自己再怎麼保護他,都可能會有危險。

所以,他樂得放手讓弈去發揮他的帝王之術。

而且,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弈的確有那種才能,讓人心甘情願的追隨的才能,如果不是因爲情傷,想必他不會是一個暴君,而會成爲一個千古傳頌的明君。

底下的人漸漸認可了這位談笑用兵,恩威並重,關鍵時刻又狠得下心的西澤爾老爺。

笑,想起當初問他爲什麼要取這麼個名字,他居然回答自己,因爲他崇拜西澤爾波爾金,暈倒。

不過細細想來,他們倆還真有點相似之處。

不過如果聯想起昨夜在他懷裡婉轉呻吟,熱情索求的癡態,又不禁覺得好象是另外一個人了。

要命了,剛纔那個熱情的吻加上他現在又想到些有的沒有的,真後悔剛纔不該那麼輕易地把他放去開晨會。

現在……,只能求助於冷水了。

秦燊衝了個冷水澡,神清氣爽得出來,看看時間,贏弈也該開完晨會了,便下樓去找他吃早餐。

“你終於肯起來了?”贏弈看到他的出現,毫不留情的調侃。

“唔,今天吃什麼啊?是培根三明治哎!”秦燊不理睬他的嘲笑,奔着桌上自己最喜歡的食物而去。

“睡醒就吃,你還真有某種動物的風度。”贏弈拿着報紙,看他的吃相,不由發出感嘆。

“NO,NO,NO,你怎麼能拿豬這種動物根如此優秀的我相比呢?”秦燊連連搖頭。

“是我錯了,我不該如此侮辱可愛的豬的。”

秦燊二話不說,含了口咖啡就往贏弈撲去。

“哎哎哎,大庭廣衆之下,你想幹什麼啊?”

兩人打鬧了一番,總算把早餐解決,僕人收拾了桌上的東西。

贏弈這才正色問道,“阿燊,你知不知道霍華德家族啊?”

“你真當我是豬啊,這我當然知道。他們也是道上數一數二的。”

“對,就是他們,前段時間據說是因爲羣龍無首,所以又日漸積弱之態。近來有消息傳新首領上臺了,他們還享有重振旗鼓的打算。布魯斯提醒我們最好早作準備。”

“新首領?”

“是啊,”看到秦燊一臉疑惑,贏弈問道,“有什麼問題嗎?具體是誰好象現在也是半點風聲都沒有。”

“沒事,只是原來應該坐上這個位子的人是我們都認識的。”

下午

管家來報,“老爺,麥文先生來訪。”

“喲,這傢伙總算想到來看看我們啦。”

兩個人一起迎了出去。

“麥子啊,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啊?”秦燊調侃,“我還以爲這輩子都不要想見到你了呢!”

“這難道能怪我嗎?你事前招呼也不打一聲,就丟下這麼大個爛攤子給我,我忙到現在總算有點頭緒。”

“你不會是來興師問罪來的吧?”贏弈笑着說。

“我哪敢啊。不過是過來看看你們兩個過得怎麼樣咯。看起來情況還不錯,至少還沒缺胳膊斷腿的。”

“去你的!”

三個人笑鬧成一團。

分別訴了別後的近況,麥文保證工作室現在一切正常,秦燊則把他們的豐功偉業好好的向麥文描述了一遍,聽得他一驚一咋的。

“看不出來,你們兩個還有這種本事嘛。”麥文感嘆。

快樂的時間總是飛一般的從指間逝去,握不住,抓不牢。

一轉眼,已經四點了,有人敲門。

贏弈不悅的問道,“誰啊?”

早吩咐了誰都不要來打擾的。

“西澤爾老爺,霍華德家族發來請帖,請安德烈老爺今晚過府去參加晚宴。”

聽到霍華德這個名字,麥文的神色一變。

他起身道,“我也打擾很久了,該走了。”

秦燊跟着站起來,“好,那我們就不留你了,以後記得經常過來玩哦,總不急得讓我們帶一推保鏢殺到工作室去找你吧。”

“知道了,秦大少爺!”

把麥文送出門,兩人面對那張金色的請帖默然無語。

“燊,不要去。”

“我去。”

面面相覷。

“燊,……”

“我知道,這次邀請肯定不簡單。但是如果我不去,平白氣勢上就被他們拔得頭籌,更何況,”他笑着說,“這些天我也未免太混了點。”

“你自己也知道啊,”贏弈瞪他一眼,“那我陪你去。”

“你忘了今晚南美那裡有上家要來接頭啊,你跟我去,誰來談判啊?”

贏弈顯得有些爲難。

“阿弈,放心啦,你就這麼信不過我?雖然一流高手我是這輩子也別想,但防防身總還是辦得到的。”

贏弈一想也對,這次邀請哪怕是龍潭虎囧他們也不能不去,自己又的確是脫不開身,只有讓燊一個人去了。

只是爲什麼心裡會那麼地不安?

“放心啦,我又不和他們談判,很快就會回來的。”

秦燊拍拍他的肩,讓他放心。下人已經整理好東西送了來,車子也已經等候在門口了。

“那,我走了,BYE啊。”秦燊笑着向他揮揮手。

贏弈怎麼也不想放開他的手,好象放開了就再也抓不到了,不放,死都不想放。

可是,不放是不可以的。

贏弈站在窗口看着逝去的車,心裡突升一股淒涼之感。

再也,見不到了……

啐了自己一口,怎麼盡往壞的地方想,燊不過是去參加一個宴會,很快就會回來的,做什麼想這些有的沒有的自己嚇自己。

這晚,談判時的贏弈氣勢壓人,對方根本沒有什麼提條件的餘地,就乖乖地簽下了和約。

送走他們,已經是晚上十點。

贏弈坐在客廳等着秦燊的歸來。

十一點,十二點,一點……

天空已經泛了魚肚白,他等的人卻始終沒有回來。

贏弈因爲一晚的不安已經一臉憔悴,他再也坐不住了,衝到書房,打電話。

霍華德那兒的人卻說秦燊昨晚根本就沒有出現在宴會上。

出事了,這次真的是出事了,爲什麼自己的預感會那麼靈驗,贏弈手腳冰涼。

“給我搜索西西里島全城各大倉庫碼頭,任何可能藏得下人的地方。另外所有黑道世家的莊園別墅一個都不能漏,給我仔仔細細的搜。”

“老大,這樣我們的臥底可能會全部曝光的。”

“曝光又怎麼樣?”

被贏弈用那種眼光瞪了一眼,可算是身經百戰的奧德爾斯人部隊的隊長渾身發軟,雙腿就快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

“是。”

“燊,等我,你一定要等我,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把你找回來。”贏弈牢牢握起了拳頭,向自己發誓。

“報告,XXX莊園沒有異樣。”

“報告,A區所有碼頭倉庫沒有異樣。”

“報告,D區已經搜索完畢。”

“報告,……”

又是一個一無所獲的24小時,所有呆在本宅的人都感受到那股幾乎要把他們殺死的壓力。

贏弈已經在窗邊站了24個小時,讓人懷疑任何一個下一刻他都有可能爆發,而代價就使他們的xing命。

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西澤爾,”那個已經去鄉間休假的老人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跟我來書房。”

“是。”贏弈恭敬的回答,你們誰通知他的?

惡狠狠的瞪了底下人一眼,他早要求對外封鎖一切消息了。

“快點。”

兩個人衝進書房,老人打開計算機,“每個奧爾德家族的繼承人一生下來就會在體內植入定位芯片,爲了防備今天這種情況的發生。這套系統,在十分鐘內可以搜索全意大利。他應該還在意大利境內。”

贏弈的眼中燃起一絲希望,他看着老人熟練的操作着計算機。

小夜曲的鈴聲劃破寂靜,贏弈的手機響了。

他鎮定的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喂,我是西澤爾。”

笑聲,“我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西澤爾老爺,你的安德烈現在在我手上。”

“你要什麼?地盤,qiang還是囧囧?”

“我要什麼?”電話裡的男人笑的張狂。

老人暗示贏弈無論如何把那個男人拖住,加上手機的信號,應該可以更快的定位。

贏弈走到陽臺上,“無論你要什麼,條件隨你開,只要你別動安德烈。”

“難得西澤爾老大你這麼大方,可惜我倒是什麼都不想要,”

搜索範圍已經縮小到五十英里。

“我只是想當初你們上臺的時候我沒有表示些什麼,實在是很失禮。”

三十公里。

“這沒有關係,我們好商量。”贏弈覺得他的聲音有一分耳熟,雖然經過變聲器的加工。

十公里。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我想至少禮花我還是要補送的。”

毫無預警的,奧爾德莊園的後山炸開滿天的紅光,映亮了整個米蘭的夜空。

“西澤爾,找到了,居然就在我們後山的小木屋。西澤爾?”

手機掉在大理石的地面,粉身碎骨,不過一定沒有贏弈的心碎的更加徹底。

“阿燊……”

六個月後

現在整個意大利最紅的人不是什麼政客,也不是什麼明星,而是非米蘭警局第三分署西澤爾警官莫屬了。

先不說他從頂級名模到黑道老大再到受國家嘉獎的警官的傳奇經歷,光是他那份“意大利所有的的黑道幫派,都是我的敵人”的宣言就足以震驚全世界。

而且敢在意大利放這種話又安然無恙的活過三個月,這種人難道不值得崇拜嗎?

“媽的,居然又追丟了。”

“你放棄吧,如果能被你這種帕帕垃圾追上,西澤爾警官也不知道要被那些個老大卡擦掉多少次了。”

“你看好,我一定會追上他一次的。”

奧爾德莊園後山的廢墟

贏弈隨興地躺倒在那片焦黑的土地上,“燊,已經過去六個月了呢……你知道嗎?你這個傢伙,就這麼輕輕鬆鬆的丟下一切走了,真是任xing。”

“這陣子我在想什麼,你知道嗎?”

“說出來,你可不準笑我。”

“我在想當初我放棄的拿三分之二的選擇是什麼,就是去迪斯尼的那次。”

“如果我抽中的不是那三分之一就好了呢,說不定你現在還會陪在我身邊,罵我傻。”

他綻開一個淡淡的笑容。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

“看來我大概真的是被上天所厭惡的,賜給我所有,只是爲了有一天能把他們收回。”

“那當初你爲什麼要給我?”贏弈坐起來,向着天空大吼。

“還不如什麼都不要給我……不如讓我從來沒有遇見你,不如讓我從來沒有愛上你,不如讓我從來不曾幸福過……”

“天,如果你肯把他還給我,我一定卑微的跪下來向你懺悔我的自大,向你懺悔我的狂妄……”

“我命……由天……不由我……”

“燊,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你再等我一會兒,一會兒就好,我很快就會來陪你的。”

“你一定要等我哦,我纔不像你那麼沒信用,明明說一定會回來的,你明明說過的……”

忍了許久的淚還是奪眶而出。

“吶,這是我給你的禮物,乖乖等我。”

一瓶83年的拉圖砸碎在地,晶瑩的碎片混着一地血紅。

那是誰的血,誰的淚?

……

就這樣END……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