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在外面等着,我自己進去。”
面對清風她們和柳問的猶豫,向晚拍板做了決定,展牧在裡面昏迷了,說不定傷口的血還沒有止住,她擔心極了,必須要進去看着他自己才能放心。
“夫人不可!”所有的人都不同意。
柳問向四周看了看,小聲說道:“剛纔我看見這周圍有潛伏着的人,看衣着應該是咱們的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將軍帶隊,他們一直不敢有所行動,想來也是怕這些人傷害到主子,夫人何不再等一等呢?”
“是呀夫人,這些巫祝國的人沒了糧食補給,根本撐不了多長時間的。”清風她們幾個也忍不住勸道。
向晚搖了搖頭,“可萬一巫祝國的人有來接應的呢?萬一他們在彈盡糧絕之前殺了展牧怎麼辦?我不能冒這個險,若是他死了,我絕對不會苟活,只是可憐了我的毛豆和腹中的孩子,清風,若是我死了,回去告訴明月和我三哥,讓他們接手我名下所有的產業,把毛豆好生的撫養長大。”
“呸呸呸!”清風眼眶都紅了,“夫人胡說什麼!您肚子裡可還懷着小少爺呢,說什麼死呀活呀的,您不許去,不能去!”
其實向晚也知道她這樣做是衝動了一些,但是隻要一想到展牧受傷昏迷在裡面,她的心裡就跟爐火中燒一樣,什麼也顧不得了,只想着,不能讓他死,最起碼不能讓他自己在裡面。
“清風!記住我剛剛說的話,你們,一定要幫我照顧我毛豆。”說完她便起身,可剛走了兩步,就身子一歪,栽倒在了清風的懷裡。
“姑娘,對不住了,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清風緊緊的抱住她,嗚咽出聲,若是姑娘有個好歹,就算她跟了去,也沒法跟三老爺和三夫人交待啊!
“誰在那裡!”
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呵斥聲,應該是自己人。
柳問忙道:“我們是展府的人,是來營救我們家主子的。”
對方好像是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子才又問了一句:“晚兒可在?”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那麼耳熟呢?清風想了想,突然衝着對方輕聲喊道:“寧七少爺,我們家夫人在這兒呢。”
緊接着就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沒一會兒,一身鎧甲的寧七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與他一起來的,也是個熟人。
安清朗皺着眉頭緊盯着昏倒在清風懷裡的向晚:“這是怎麼回事?她受了傷你們還帶她過來?”
寧七也怒斥:“晚兒到底是怎麼了?”
衆人都不說話,只看清風。
清風抿了抿脣,把剛纔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安清朗和寧七便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子,安清朗才道:“你們留下來照顧她吧,她肚子裡還懷着孩子,不能太過激動和傷心了,只有你們家主子,自有我和焯然會去救。”
“不知道小侯爺和七少爺可想到了法子沒有?”柳問不放心,追問了一句。
寧七皺眉,嘆了口氣:“我們也想盡快的把人給救出來,皇上已經下了死命令,若是救不出南宮麒,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但是,這些人顯然不是一般的巫祝國人,應該是訓練有素的兵士,這破廟前前後後都被監視着,根本就進不去人,而且,恐怕還會有巫祝國的人來接應。”
他的擔憂與向晚的擔憂一樣,只是他能冷靜的分析情況,而向晚不能。
“對了,我們家夫人已經讓楊齊去求皇上讓金銘公主過來了,若是金銘公主來了,會不會對情況有幫助?”
清風突然想起楊齊來,便問了一句。
誰想她這一說,安清朗和寧七對視了一眼,都略微的放了心。
對方雖然訓練有素,但領頭的想必也不是什麼皇室貴族,金銘公主好歹是他們巫祝國的公主,別的不說,進去看一看南宮麒,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瞅準機會,一定要趁這個機會把人救出來,不然,就真的麻煩了。
半個時辰左右,金銘公主就騎着馬跟在楊齊身後來了,因爲對她還是不放心,寧七捆了她的胳膊,親自押着她走到了那破廟前。
“喂,裡面的人,你們的金銘公主在我手上,如果想把你們的公主帶回去的話,把我們的人帶出來交換!”
寧七貌似隨意的喊了一句,實則眼睛緊緊的盯着破廟的門。
沒多久,破廟就出來了一個應該是頭領身份的男子,身材魁梧高大,說起話來也是聲如洪鐘,只是說的話他們卻聽不懂。
金銘公主此時淡淡的回了一句,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沒一會兒,金銘公主就側頭看向寧七:“他說,你可以和我一起進去看南宮麒,只有我們兩個人。”
“不行!”一旁的安清朗斷然否決,若是寧七進去,破廟裡便全是他們的人,就算他挾持着金銘公主,只怕也難以全身而退,更別提要救人了。
“相信我,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想要把南宮麒救出來,等會進去,我跟他們說話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可以觀察一下他們的兵力分佈,我會把你安全的帶出來的。”
金銘公主像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還加了一句。
“他說我那大皇兄,很快就會派人來接應,如果你們不抓緊的話,到時候我就怕自己控制不住這些人,想要救人就更家的難上加難了。”
安清朗還是搖頭:“要我怎麼相信你?”
金銘公主搖搖頭,剛想說她確實沒有什麼可信的,但卻被一個聲音搶了先。
“我信她!”
幾個人回頭,卻是清風扶着已經醒過來的向晚走了過來,之前清風雖然把她打暈了,但也沒敢下狠手,再加上形勢危急,清風又喚了她幾遍,她醒來就看到聽到了金銘公主的話。
她走到金銘公主跟前,淺笑着對她說:“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本性善良,而且對展牧的感情不是假的,縱使你恨他,也不會捨得他死在旁人手裡的。”
聞言金銘公主愣了愣,旋即笑了笑,她倒是聰明,自己剛剛的確在想,裡面那個男人是自己深愛的男人,要死也該是死在自己的手裡,以償還自己這些年對他的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