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布野暫時停止講話,看着大家,張明達嘆口氣說道:“不知道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兇手對死者恨成這個樣子啊?”大家都沉默了,仇殺的呼聲佔了大多數因素。
王雄志呷口酒,眼睛看着桌面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我是兇手的話,首選的拋棄頭顱的地點會選擇十幾米之外的渾河,而不會吧頭顱扔在樹林裡面,大家想想看,日夜不停地流動的渾河,只要把頭顱裝進重物,那麼頭顱就會沉到河底,非常不容易被人發現。”
王布野眼前一亮,說道:“呵呵呵……薑還是老的辣,不錯,王雄志說的不錯,有誰能合理解釋這一切嗎?”
鐵幕把雙手放在桌子上說道:“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兇手並沒有到過現場,而是隔着化工廠的外牆把頭顱拋棄過來的,也許,他只是急於拋棄人頭,也許有別的什麼原因,比如,時間緊迫,或者看到遠處有人過來,怕被人發現,這纔有了一個無法用合理說辭解釋的現場。”
王雄志眯縫着眼睛看看鐵幕,說道:“你的這個解釋只是推測,等那個關於方便袋的檢驗結果出來了,再去求證兇手當時遇到了什麼吧,凡是兇案現場,都存在着不合理的地方,這不是兇手的意願所在,而是當時迫於無奈,正是無法用合理解釋的東西,纔是破案的關鍵所在。”
王布野拍拍手說道:“好了,我看大家都感覺限於現場能夠提供給我們的線索太少,以至於無法對案情有進展性的分析,明天,技術科會把死者的資料提供給我們,比如,年齡、血型、相貌、死亡時間等等,下面,我宣佈一下分工情況,王雄志和張明達一組,對死者的身份進行查證,鐵幕和李暢得重點圍繞化工廠一帶走訪四周的市民,看看有沒有人發現可疑的情況。周鷗還是老規矩,負責後勤調配,大家沒有意見的話,散會。”
鐵幕和李暢到拋棄頭顱附近的街道轉了轉,找到幾個居住在附近的市民,沒有他們需要的消息,只好各自回家休息。
轉過天,技術科果然把死者的相貌和血型等資料傳給刑事科。照片上的死者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男子,挺直的鼻子和瘦削的臉龐,並不是現場見到稍胖的臉型,死人的相貌通常在死後會發生稍稍的改變,因爲經歷的痛苦和血液迅速失去的原因。據技術科發來的報告說,死者生前臉部受到毆打,以至於有一些浮腫,看上去有一點肥胖,經過校正,死者生前應該比看到的稍微瘦削一些。
死者的血型是A型,死亡時間應該是三天前,此外,在也沒有任何有用的資料,周鷗看着死者的復原照片說道:“啊,死的這個人樣子不是很難看啊。”
鐵幕假裝猥瑣地笑道:“你想找一個這樣的衰哥做你的男朋友?”
“去,說什麼呢你?”周鷗惱火地用手裡的筆記本打了他一下。王布野不滿地看了鐵幕一眼,說道:“正經點啊,上級已經催促我們破案了,兇手作案的手段太殘忍太血腥,已經在市民中間產生恐怖的謠言,希望大家努力一點,爭取早一點破案。鐵幕,一會兒你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
鐵幕跟着王布野來到科長辦公室,王布野很嚴肅地說道:“關於你在大街上對老百姓掏槍恐嚇的投訴已經傳到我這裡了,所幸昨天對你的處理結果已經上報給局領導了,這纔給領導們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鐵幕,以後,你做事別再那麼衝動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鐵幕抱着胳臂,冷笑着說道:“你不用求我,求我是沒用的,你最好還是求求菩薩吧,神靈會給你脆弱的心靈一個安慰的。”
王布野拍了一下桌子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你至今還認爲自己的做法是對的嗎?”
鐵幕看他真動了火氣,這才收斂一點,說道:“好了,我錯了,好不好,你還要我怎麼樣?”
“寫一份思想深刻的檢查交給我,好了,出去工作吧,跟你每一次談話,真是費勁。”
鐵幕微微點頭,舉手敬禮說道:“是,科長同志,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
來到外面的辦公室,鐵幕對擔心地看着他的周鷗說道:“大妹子,替我寫一份認識深刻的檢查啊,好好檢討一下在老百姓面前拔槍恐嚇無辜市民的實事。”
周鷗生氣地揚手說道:“去,你只有每次求我的時候纔對我好,把我當成你的什麼人了?我才懶得寫檢查呢,你算算,加上這份檢查,今年的書面檢查已經幾份了?”
鐵幕嬉皮笑臉地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周鷗的跟前,很嚴肅地說道:“小鷗,我已經從思想深處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還要我怎麼樣呢?我不會動筆寫字,下一次你再遇到流氓欺負你,保證我是第一個救你的人,這樣好不好?”
“啊,你這個壞蛋,總不說我點好話,說我遇到流氓,難道我很招流氓的嗎?”
鐵幕嘻嘻笑着把雙手放在腦袋的兩邊做翅膀狀說道:“不是你招流氓,而是流氓看到了你,就像蜜蜂一樣嗡嗡嗡飛了過來。”
周鷗拿起茶杯作勢要潑他茶水,鐵幕一溜煙跑了出去,扔下一句話:“拜託了啊,頭兒等着要你深挖思想根源呢。”
下午,王雄志把死者的資料下發到各個派出所和分局,請廣大的警察同行協助調查死者的真正身份,在最近幾天申報的失蹤人口裡面撈出關於死者的消息。
鐵幕站在街頭,看着不遠處的化工廠大門,屁股底下是他那輛破得走起來叮噹作響的自行車,李暢在不遠處的大樹下面站着,瞅着鐵幕的自行車心想,難道這樣嘎嘎作響的自行車也會有人自投羅網一樣撞上去?難怪鐵手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發火掏槍。
鐵幕又看到了古柳婷婷嫋嫋的走了出來,鐵幕心中一動,正想跟着她過去看看,到底她在做些什麼,猛然想起那個保安關於男人不男人的話,心想,我可不是因爲古柳漂亮纔跟蹤她的。這樣想過了之後,心裡另外一個聲音說道,你當真能把自己當成柳下惠不成?
鐵幕咬了咬牙,對不遠處的李暢點點頭,衝古柳的方向怒了努嘴巴。李暢打了一個OK的手勢,嘴裡嚼着口香糖,雙手抄兜,跟在古柳的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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