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輪的永遠之吻

摩天輪的永遠之吻

作者有話要說:——有時候我們呼喚上帝,只是因爲對現實絕望。

跡部對提款機這玩意也只是聽說,頭一次使用還是請教了旁邊銀行的安保,折騰了不短時間才取到一疊面值50元英鎊的現金。紙鈔的手感很是讓大爺新奇了一番,一路掂量着回到車上。

看着偶爾冒脫線的跡部,忍足頭疼地開口教育“景吾,以後出門在外不要徒手拿着大筆現金,這樣很容易招致搶劫的。”

“一萬英鎊不算大筆現金吧?”跡部不以爲然,再說了,哪個倒黴催的搶匪敢打他的主意?把厚厚一打鈔票丟給忍足“太礙地方了,侑士拿着吧。”

忍足抱着一堆英鎊苦笑,這種東西直接塞在口袋裡會很明顯吧?憑什麼只有他一個人承擔啊喂!果斷分出一半甩到仁王懷裡,再把剩下的分成兩份折起來放進兩邊褲袋。使勁拍扁,啊啊!還是鼓鼓囊囊的啊!仁王也黑線中,開始後悔讓跡部去取錢,這個傢伙大概不知道需要用現金的地方是花不了那麼多的。

跡部也發現了忍足的窘狀,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伸手掏出他右邊褲袋裡的鈔票“這樣的話,帶一半就好了,其餘的放車上。”話音剛落,仁王就忙不迭地呈上一半一起放進前排椅子後面的儲物袋。跡部微微一笑,抽出衣袋裡的金卡徑直塞進仁王的上衣標袋“這個就交給雅治來保管吧。密碼是XXXXXX,不要忘記了。”

咦?仁王一愣,慢慢低下頭去,側身伸手環住跡部纖細的腰,垂首半天說不出話來。已經很習慣擁抱和被擁抱的跡部大爺,溫柔地輕輕回擁,將泫然欲泣的小狐狸按近胸膛。忍足也不打擾,倚在窗邊靜看車外景物飛快後退,神情安然祥和。

感覺到仁王有決堤的傾向,跡部抓抓狐狸尾巴戲謔道“啊嗯,車上可沒有衣服換,你想讓本大爺穿着一件抹布逛倫敦嗎?”

已經醞釀好情緒準備大發洪水的仁王聞言大囧,啊啊小景真是太破壞氣氛了!忿忿地往跡部腋窩深處用力拱了拱,心思一集中,便又嗅到熟悉的甜香。心情莫名其妙的變好了,Ne,以後就正式成爲小景的家人了吧。秋天真好,是不是?

一路無話,同樣坐落在泰晤士河畔的巨大倫敦眼很快就到了。在南畔的貝蘭斯區下車步行,秋高氣爽,晴空萬里,三個閒庭信步的亞洲翩翩美少年引起路人頻頻回顧。

“河邊的空氣很潮溼呢,這樣的天氣真舒服。”仁王插手入袋,閒閒拋出一句。

“嘛,綠化不足,建築物太擁擠,還是景吾家裡的莊園更寫意。”忍足挑刺道。

跡部朝天翻了個大白眼,不理會無聊的兩隻,加快步子來到售票處。成人票17英鎊,三人大眼瞪小眼,跡部不耐地點着淚痣問售票大媽可不可以包下一個艙,紅髮褐眼的大媽很爽快地數了25張全票遞過來,忍足也樂了,從口袋裡掏出現鈔數了9張塞進窗口,還很大方地秀了抵英以來第一句英文“美麗的女士,零錢不用找補了,謝謝。”

仁王在一旁抽了,一邊暗恨忍足動作太快,一邊抽搐這隻假紳士連歐巴桑也要恭維一番。

雖然是週末,但白天乘坐摩天輪的遊客並不多,三人並沒有久等就登上了一個空艙。天氣實在是太好,即使時間是下午,能見度也非常高,視野清晰得整個城市纖毫畢現。威斯敏斯特宮和大本鐘都帶着濃重的英倫風格,看起來很古貴族式夢幻,泰晤士河不是很清澈,但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煞是耀眼,隨着艙位越升越高,俯瞰整個倫敦城在腳下的感覺很是微妙。

忍足指點江山,跟着導遊錄音給仁王作嚮導。沒辦法,小狐狸英文沒學到家,不比小狼從小家教不斷。兩人唧唧咕咕好一陣,話題開始扭曲。

“噗哩~泰晤士河也太渾濁了,還不如神奈川的海乾淨。”

“我說,你拿一條小河跟大海比這不是找抽麼?”

“Ne,忍足你不覺得摩天輪這種東西應該是幼教部初期纔會來玩的麼?”

“仁王你太天真了,在大阪,摩天輪上都是情侶!”

“啊!大阪的孩子都在幹什麼?”

“……”咬牙“和神奈川的孩子幹一樣的事情。”

“話說回來,”忍足偏過頭對一直緘默不語的跡部道“摩天輪有個美麗的傳說呢,相傳在升到最高點的時候接吻的人可以永遠在一起。”

“永遠嗎?”跡部有些恍神“永遠是多遠呢?”

“嘛,大概是生生世世那麼遠。”忍足笑吟吟“景吾要不要來試試?”

狀似輕鬆地說出這句話,忍足放在褲袋裡的手心已經全是汗。他不想顧及身邊的仁王,不管這個荒謬的傳說是哪個遊樂園爲了創收而弄的噱頭,這樣的契機太難得。景吾,給我一個機會在陽光下親吻你。

沉浸在忍足流露出太多渴望的目光裡,鬼使神差的,跡部微微沙啞了嗓子說“好。”

聲音其實很小,但卻像驚雷般在忍足和仁王的耳邊炸開。兩人同時暗了暗眼眸。仁王沒有想到,三人同處,忍足竟然膽敢說出那樣的提議,更沒有想到,跡部居然同意了!忍足同樣始料不及,他迅速計策劃謀的十八般武藝胡攪蠻纏還沒有派上用場,就那麼輕易地,被允許了?

跡部默默聽着錄音裡播報的即將到達最高點的提示,沒有再說話。爲什麼不反對呢,只不過是個商業炒作樣的傳說罷了,應該狠狠嘲笑的,卻恍惚地被永遠這個詞打動了。儘管知道少年並不明白永遠對於一個擁有永恆生命的非人類來說,只是單調的時間流逝,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如果可以和一個人永遠在一起,分享漫長的生命裡每一點滴,無論傷痛,無論歡喜,無論瑣碎無趣,應該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吧。

維持着插手入兜的站姿,跡部轉過身面對惴惴不安中的忍足少年,眼神帶笑溫潤如玉,微微仰起下巴緩緩閉上眼睛。

面對帝王如此千載難逢的溫順邀吻姿態,自制力什麼的,統統都素浮雲啊浮雲。忍足從善如流上前一步,雙手自動自發地纏上跡部的腰,看着陽光下泛着櫻粉色光澤的嬌嫩雙脣,微微顫抖地吻上去。溫柔一點,再溫柔一點,懷裡緊擁的是發誓珍愛一生的人,忍足侑士!把你想要將之拆吃入腹的瘋狂念頭踢出去!

跡部完全沒有料到,接吻是如此纏綿而漫長的。他所接觸過的親吻都是稍觸即離,在口腔猝不及防接待了一位溫柔卻強勢的不速之客時,他倏地瞠開雙目驚疑不定,雙手也不由自主抵上忍足的肩膀。莫名的抵抗讓忍足很不滿,右手離開腰部攔在跡部後腦,靈巧的舌迅速不由分說直搗黃龍,舌間捲起一陣顫慄,上齶,舌根,齒間,忍足很有探索精神地交纏吸吮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數次深入喉間的懸雍垂,以此迎接懷中人在舌尖掃過那一點柔嫩之後帶來的全身抖震和破碎嗚吟。跡部早已情不自禁闔上雙眼,無力後仰任憑侵掠。忍足彷彿得到鼓勵,牙齒輕輕噬咬略腫脹的上下脣,潤澤的舌在溼暖的小空間裡大力舔舐翻騰,裹住香舌舔咬吮無所不用其極,無聲地封住入口空氣霸道地肆意渡嚥下所有瓊漿玉液,像是要藉此將人吞食入腹。跡部從沒經歷過這種陣仗,哪裡受得了如此抵死纏綿火熱老道的賣力挑逗,掛在忍足肩上的手軟軟搭着,如果不是忍足左手牢牢扶在腰間,恐怕會癱軟滑落到地上。

呆立一旁的仁王臉色紅紅白白變幻不停,未經情事的單純少年很難過,還有些不知所措。他覺得他應該去阻止,但是他無法動彈,只得手握成拳死死瞪大了酸澀的眼睛看着,心裡不斷嘶喊着停下來停下來拜託你們快停下來!

短短的十幾分鍾,仁王覺得度秒如年,忍足卻認爲白駒過隙,而跡部竟是從未有過的精疲力盡。忍足趕在自動錄音播報歡迎下次再來之際及時鬆了口,同樣力竭的兩人相擁着喘了半天才平復了呼吸。仁王一言不發地牽着步伐略浮的跡部慢慢走出玻璃艙,忍足緊緊尾隨。

沉默地走了一段,跡部終於穩住了下盤,想要說點什麼,抿抿嘴脣卻發現竟然隱隱發麻,方纔的景況一股腦涌上心頭。不知道如何理清腦子裡亂滾滾的一團,單憑直覺不悅地回過頭皺眉道“侑士,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我不習慣。”微微喑啞的嗓音嫵媚撩人。

正垂首等候宣判的忍足聞言如獲大赦,狂喜地擡起頭,強自按捺住激動小心翼翼地問“爲什麼不習慣?”

“嗯,很累,還有,” 跡部苦惱地尋找合適的形容詞“很熱,非常,不舒服。”

啊啊!感謝上帝!沒有厭惡,沒有嫌棄,也沒有反感。忍足幾乎喜極而泣,上前兩步牽起跡部另一隻手,緊緊握了握。

“哦咧,這是景吾的初吻麼?會有這些感覺很正常,景吾以後還需要好好學習呢。”忍足卸下心中大石,迅速恢復調侃語氣,只是手裡未曾減輕的力道泄露了激動的情緒。真好,景吾的初吻、二吻都是屬於自己的呢。忍足侑士,你上輩子肯定做了很多善事,今生纔會如此幸運。

“本大爺爲什麼要學習這種不華麗的事情!”跡部惱羞成怒,手卻沒有甩開。即使忍足的手心汗津津的很黏糊。即使忍足的力道太大抓得他生疼。

“嘛嘛,別生氣麼,我覺得和景吾接吻是很華麗的事情吶。”忍足笑眯眯笑眯眯,具現化的大尾巴掃過來掃過去“而且,我們在摩天輪最高點一直吻到落下,一定能永遠在一起的呦。”

跡部氣結,又找不到話來堵缺,只得悶不吭聲地任憑兩人拉着回到車上。

三人像之前那樣坐成一排,跡部夾在中間,雙手被瓜分在兩邊,左手被仁王張開右手五指與之十指交纏,右手被忍足抓在手裡細細勾勒撫摩。氣氛怪異地融洽,只有跡部不甚自在地蹙着眉心一臉鬱郁。

默默糾結了好一會,跡部終於調節好情緒,不打算再與伶牙利齒的大尾巴狼計較。忽然想起仁王已經沉寂了許久,安靜得讓空氣都跟着凝滯了幾分。

“雅治怎麼了?”

“嗯,沒什麼。”仁王無精打采低垂了大腦袋悶悶答道。

“啊嗯,擡起頭來。”跡部昂然進入帝王模式。

仁王乖乖擡頭,漂亮的紺碧色眸子滿滿的委屈就要溢出來。在經歷了激憤,不甘,挫敗,無措之後,就只剩了滿心滿眼的委屈,酸得整個人都快要融化。

長嘆一口氣,跡部頭疼“這又是怎麼了?”

“嗚,我也要和小景永遠在一起。”仁王嗚咽着愛嬌。

跡部不禁青筋突起,恨鐵不成鋼道“不要被忍足侑士帶壞了!”

“誒?誒?景吾這麼說我很傷心啊,我哪裡帶壞仁王了?”忍足惟恐天下不亂地起鬨。

“就是就是!”仁王沒眼色地附和。

無力與兩隻費勁哈拉,跡部沒好氣地抽回雙手按在太陽穴和印堂上揉摩。不是他想將小狐狸置之不理,只是方纔實在是缺氧得太久,最近已經緩了頻率的暈眩又有捲土重來的預兆。

“景吾哪裡不舒服?”忍足心疼了,伸出手臂攬過跡部的肩膀將他拉倒在自己膝上躺好,十指展開指腹力度適中地按摩“是不是坐不慣摩天輪?”

“不是,有點累而已。”跡部覺得真正的原因有點糗,沒好意思照實說。他也沒撒謊,確實是累慘了,接吻真是比練武還要辛苦的技術活。跡部心悸地想,莫非侑士竟然是個武學奇才?回去要好好探查清楚,不能放過這麼好的徒弟苗子……所以說,從沒接受過生理衛生課程教育的跡部大爺心理活動有夠喜劇……

仁王也很上道,利索地拋掉彆扭幫跡部脫掉皮鞋把白嫩的腳丫摟進懷裡。跡部的腳在男生裡算是袖珍型的,腳板僅24cm,腳型如一泓彎月般完美,趾頭圓潤可愛,每個都染上了緋粉色,沁着淡淡的玫瑰奶香,肌膚柔嫩得彷彿吹彈可破。仁王細細摩挲仿若藝術品般的雙足,上上下下愛不釋手。

“雅治,放手,很癢。”跡部迷迷糊糊地抗議。腦門上是舒適的穴位按摩讓人昏昏欲睡,腳底板卻傳來狀似輕搔的撫摩,一向敏感的跡部不堪消受了。

“嗨!”仁王依言放開手,眼裡閃過一絲狡黠道“那我不用手就好了麼。”語畢彎腰低頭張嘴就將右腳大拇趾納入口中,充分吸取了上次用力過大血濺當場的教訓輕輕噬咬,還無師自通地捲起舌尖舔了舔。

“唔嗚……”跡部被毫無徵兆地突襲,一陣酥麻如電流般從趾間直擊心臟,腰間猛然痠軟下來,眸光渙散地逸出一聲酥媚入骨的嗔吟。

作怪的仁王一僵,急急鬆口驚異地擡起頭。忍足也嘴角抽搐着動作僵硬,掀了掀眼皮狠狠瞪了罪魁禍首一眼,忙緊急採取自救措施滅火,遂低下頭輕輕親在跡部光潔的額上溫聲道“景吾睡一下吧,到了聖保羅教堂再起來好不好?”

今天下午一驚一乍的,已經讓素來平淡無波的跡部疲累不堪,聞言也忘了再跟仁王計較,胡亂答應了一聲就倒頭睡過去了。他卻是忽略了,由於習慣在忍足身邊的深眠,不到睡飽是很難叫醒的。

仁王戰戰兢兢地抱着跡部的腳,看看他呼吸清淺均勻,確實睡着了,實在憋不住話。

“忍足,那個……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

“哈?什麼都不懂你也敢亂放火?”忍足怒。

“我這不是鬧着玩麼,”好孩子仁王訕訕地“究竟是怎麼樣嘛?”

“嘛,沒有什麼,只不過是跡部的腳很敏感,經不起撩撥罷了。”忍足很大方地給仁王上課。

“誒?這樣就算了嗎?”仁王充分展現了其好學的一面。

“我說,”忍足嘴角抽抽“這種問題來請教我不是很奇怪嗎?”

“誰讓你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仁王有點羞赧,不過很快就低聲翻起舊帳“還有,不管你從哪兒練的法式溼吻,這樣拐騙小景是不是太過分了!”

忍足嗤之以鼻“我既沒拐也沒騙,在景吾面前,我的一切所爲都是出自真心。”

“啊。”仁王怏怏地附和,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喜歡小景,就一定要把他放在愛慕的位置上嗎?他覺得自己更像是孺慕,可是看到小景和忍足接吻又很難受。

“Ne,忍足,男生愛上男生,難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仁王覺得放着身邊一位好老師不用真是太浪費了,要物盡其用纔好。

“存在即是合理。”忍足狀似深沉地低語“我只知道我愛上了就不會改變,不管他是男是女,哪怕他將來並不一定選擇我,我也不會後悔。”

“可是,”仁王皺眉“怎麼樣才能算是愛上一個人呢?”

“這個問題恐怕是因人而異吧,”忍足溫柔地愛撫熟睡在懷的跡部,臉頰,淚痣,隱性的喉結……“只要待在他身邊,我就覺得很幸福,哪兒也不想去,只要是他希望的,就是我必須完成的,就算是……他以後可能會愛上某一個人,那個人不是我,我也會一如既往站在他一轉身就可以看到的地方,這是我的守護。”是的,我將一生守護你,我的王。如果你的幸福並不在我手裡,那麼請你自由的,無論是你的愛情,抑或是子女,都請讓我一直守望。

“就這樣,只付出,不要回報嗎?”仁王被震撼了,他沒有想過那些深層次的東西,忍足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情聖,才13歲的少年而已,竟然已經決定了一生所繫嗎?

“不,他一直在回報。”忍足微笑,小心地攏了攏跡部的長髮。“仁王,你應該學着體會景吾的一言一行,很多時候,他隨意一句話背後都是極細心的付出,甚至從不動搖的信任也是他的回報。景吾是個太大方的朋友,他的每一個笑容都是對我最重的回報。”

“嗯,是我太膚淺了。”仁王黯然“我總是太依賴小景,只要待在他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想管,總覺得有他在就能解決一切問題,是我太自私了呢。”

“我說,”忍足囧了“你是把景吾當爸爸呢吧?難道是我會錯意了?”

“去你的!”仁王惱了,努力壓低聲音吼“你那是什麼破比喻!小景要當也是當哥哥!再說了,那也不是兄弟感情!我討厭你吻他!”

“嘛嘛,別激動。”忍足作了個噤聲的動作,看看跡部並沒有要醒的跡象,舒了一口氣。

“仁王你看,一般來說,做弟弟的很喜歡哥哥,肯定會討厭有人來搶走哥哥的關注是不是?”

“纔不是那樣!”仁王漲紅了臉,要不是顧及跡部怕是要跳起來,突然想起剛纔的尷尬插曲,結結巴巴地道“弟弟不,不會對哥哥,有,有那種,那種反應吧?”

“啊,應該不會。”忍足一錘定音“看來我們果然是情敵。”

……。仁王黑線。

“忍足,你早就知道我是情敵,爲什麼還對我這麼友善?”仁王不明白就問。

“因爲景吾喜歡你啊。”

“那你不是更應該排斥我纔對嗎?”

“給你一個忠告,”忍足肅然道“不要在景吾面前產生任何不華麗的負面情緒,嫉妒、狠毒、虛僞之類,一旦不小心觸犯了帝王的禁忌,你會被毫不留情地丟棄。”

“啊?爲什麼?”仁王愕然。

“景吾大概是很嚴重的精神潔癖吧,”忍足慢慢說出自己長久以來的觀察結果“他看人的眼光很毒很苛刻,入不了眼的人大都會被無視,不喜歡的人事會明白地表示厭惡,說話方式一向很直白,看起來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但其實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跡部家對景吾的放任不是沒有道理的,他註定是跡部集團這個金融帝國的王,任何人都只能俯首稱臣。”

“嗯,說起這個,”仁王垂下眼簾沉聲道“跡部家會同意讓小景和男生在一起嗎?”

“當然不會。”忍足沒有遲疑。

“那……”仁王有些手足無措,訥訥地“那我們將來怎麼辦?”

“現在說將來還太遠了”忍足凝神看着跡部恬靜的睡顏“如果景吾一直不懂情,我們是不會有將來這種東西的。”

“也是,這樣說的話,忍足,你有沒有覺得,有時候小景好像是把我們當孩子來對待?”

“啊,這個自然,我們只是國中一年級生,在哈佛MBA學士面前可不就是一孩子麼。”

“Ne,你說小景是怎麼從那裡畢業的?想想就覺得很辛苦啊。”

“嗯,除了辛苦,應該還有寂寞吧。”

“跡部家的人怎麼忍心讓一個孩子承受那麼多,太過分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景吾是唯一繼承人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