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早讀剛開始,本來應該是亂哄哄的一團,大家要麼吹牛逼要麼泡妹子,但是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戰戰巍巍地趴在桌子上,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我疑惑地回到座位的時候,卻又更驚訝地發現,莫丹這個二貨一臉快拽酷炫地靠在桌子上,堂而皇之地戴着耳機在看小電影。
看着他那燒包的樣子,我卻是幾乎忍不住一腳踹上去。
我的臉黑了下來,爲了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莫丹的頭上。
這貨先是一怒,貌似就要發威,不過看到是我以後,頓時軟了下來,一臉的諂笑,看起來很不對勁。
在我的詢問之下,這個傢伙才搖着尾巴把最近的事情告訴了我。
原來,那次老爹發威後,可以說直接震驚了全校,其實當時莫丹就在副校長辦公室旁邊,老爹出來以後,很是威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記得好好幫我。
這個場景就被我們班大多數學生看到了,結果莫丹這個機智的傢伙果斷賣了隊友,利用老爹拍了他肩膀幾下這件事情大吹而特吹,全然不顧我的安危,直接把自己說成了有名的黑二代,於是,我們普通班的這羣渣渣就全信了他的話,變得膽戰心驚起來。
當時的老爹可以威風八面,直接砸了副校長的辦公室,這下子連帶着莫丹也牛叉了起來。
看着一旁搖尾乞憐,哀求我不要說出真相的莫丹,我只能嘆了口氣,坐在了座位上。
這件事情暫時跟我沒關係,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一次的運動會。
我們高二一共是十個班,一班到五班是衆所周知的尖子班,六班到我們十班則是普通班,而且我們大十班是普通班裡面最差的一個。
運動會的所有比賽項目,都是按照班級順序首尾相連的方式來對戰的,也就是我們十班要和一班比賽所有的項目。
這次的運動會是第一次開展,但是我曾經偶然聽往屆的師兄說過,這種比賽是學生會的人當裁判,而那些裁判則會經常偏袒尖子班。
現在的話,我只是希望,這第一場拔河比賽,那些傢伙不要偏向張飛宇,不然的話,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行爲。
自從孫雲靜開始追求張飛宇後,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第一次比賽,雖然是拔河這種多人項目,但是我卻很看重這次比賽的成果。
晨讀過後,比賽就要開始了,班主任大媽直接吼着讓我們下去集合,男生抽出來十個人蔘加比賽。
我向莫丹使了一個眼色,這個傢伙頓時心領神會地把我的名字添了上去。
負責記錄人名的學習委員只是看了一眼莫丹,就默默地寫上了我的名字,班主任大媽只是看了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看樣子,老爹當初鬧得那一次,後果還真是厲害啊,居然連班主任大媽都沒有找莫丹的麻煩。
隨後,我們十個男生就率先來到了操場的一個角落裡,幾個班級的拔河比賽,會在這個角落裡面進行。
雖然是個角落,但是場地也足夠大的了,我們來到的時候,其他幾個班級早就呆在了那裡,熙熙攘攘的,就跟趕集似的。
剛到那裡,我就看到了張飛宇那個班了,此時的張飛宇穿着一套運動裝,和他們班的幾個人在做着熱身運動,看起來充滿着活力,吸引了不少小女生的目光。
讓我感覺很不爽的是,孫雲靜居然一臉含情脈脈地在爲張飛宇擦着汗,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張飛宇,居然只是頗爲平淡地道了聲謝,隨後默不作聲地站到了一邊,躲避着孫雲靜的關心。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裡忍不住疼了一下,俗話說,每一個你日思夜想的女神背後,都有一個操她操到想吐的男人……這話雖然有點不合適,但是其實對於我來說,就是這麼個意思。
看着孫雲靜那鍥而不捨的追求,以及張飛宇那刻意的迴避,我忽然有種蒼涼的感覺,不知道自己的堅持到底有沒有價值。
罷了,都到這麼個關頭了,我只能繼續下去了。
這時候,班主任大媽已經回去了,幾個學生會的幹部拽着二五八萬的樣子走了過來,尖子班的幾個學生急忙過去湊近乎,我們普通班的世外高人則繼續熱身。
學生會的那羣眼高手低的傢伙,從來都不屑於和我們普通班的人打交道,而我們也不喜歡他們那種狂妄的樣子。
自始至終,孫雲靜的目光都沒有向我們這裡看過一眼,她的眼中和心中,只有張飛宇。
而最先注意到我的,居然是林夢潔,她的眼神中有些驚訝,也有些傷心和委屈,不知道想說什麼。
她這樣子讓我有些莫名地心煩,只好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了頭,不再看她。
隨後,一個脖子裡掛着狗鏈胸牌的學生會幹部,踏着八字步指揮了起來,一根粗長的麻繩擺在了我們兩隊人的中間,幾個班的拉拉隊也都全部就位了。
直到這個時候,張飛宇才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他冷笑了一聲,看着我輕輕地搖了搖頭,目光中滿是不屑。
我握緊了拳頭,心中騰然升起一股怒火,這次的拔河比賽,老子一定要虐趴你!
在那個掛着狗鏈的學生會成員一聲令下,我們雙方二十個人就同時抓起了繩子,一聲口哨聲過後,我就開始玩命拉起了繩子。
這破繩子雖然粗壯,但是抓在手上特別疼,我只能拼命地把繩子往下壓,企圖用技巧取得一點優勢。
參加過拔河比賽的都知道,這種比賽靠的不僅僅是蠻勁,更多的是技巧,如果一開始就能把繩子壓下去,那麼這場比賽就至少有半成以上的勝率!
而我們這十個人,對這種比賽可比那些傻學習的學生強多了,在一羣尖子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繩子就已經被我們壓了下去。
於是乎,在一羣尖子生驚訝地目光中,我們十個人在莫丹這個憨貨的帶頭下,奮力地拉着繩子,中間的紅標開始緩緩向我們這邊移動過來。
“臥槽!十班加油!”
“操他媽比!十班幹掉一班的菊花!”
“莫哥!幹他個狗日的!”
我們班級的拉拉隊全都吼了起來,一羣二貨早就看這羣尖子班的人不順眼了,現在都圍在一塊兒瞎起鬨。
尖子班的那羣守規守矩的傢伙,看到這幅情形卻只能氣的渾身發抖,卻誰都沒有罵上一句。
笑話,跟俺們這羣大老粗比罵人,這些傢伙純粹是找死。
對面,張飛宇紅着臉,滿頭大汗地拉着繩子,但是這個傢伙也有些缺心眼,居然到現在還想保持翩翩風度,拉着繩子還不忘擺一個帥氣的姿勢。
或許,讓他這種公子哥參加這種比賽,本身就是個錯誤。
看着這個二貨,我差點笑出聲來,直接大吼了一聲,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沒過多久,在我們齊心合力的努力之下,紅標緩緩地移動到了拉到了我們的界線。
這種比賽靠的就是心齊,大家一起用力,效果比各自爲主要好得多。
張飛宇的眼睛都成了紅色,他咬着牙,拼命拉着繩子,但是紅標依舊向我們這裡移動着。
在一羣人的尖叫聲中,我們是個人齊心協力,一起用力,終於,紅標通過了我們班級的白線。
“臥槽!!贏了!”
“哈哈哈哈操他媽的,咱們贏了!”
我們幾個人同時鬆了口氣,全都跳起來歡呼着,莫丹個二貨還直接把老子抱在了他的懷裡,身上的狐臭味差點麼把我薰暈過去!
張飛宇紅着眼,轉過了頭,看上去很是不服氣。
孫雲靜有些擔憂地看着他,想要走過去,但是終究只是站在了原地。
而其他的幾個人卻都低下了頭,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這個時候,那個帶着狗鏈的學生會幹部,忽然輕咳了一聲:“十班不聽口令,擅自搶先,這次拔河比賽,一班獲勝!”
聽到這聲音,我們都愣住了,莫丹先是吼了起來:“草,憑什麼!誰他媽搶先了!”
學生會幹部滿臉的不屑:“口哨在我這裡,我說你們搶先了,你們就是搶先了!”
莫丹想要發火,我直接冷着臉攔住了他:“拔河比賽都是三局兩勝,既然如此,這次就算是一班贏了,我們繼續比吧。”
我很有信心,不管再比多少次,我們都能贏一班這羣棒槌。
沒想到,學生會幹部忽然皺着眉頭說:“今天有些特殊原因,所以本次拔河比賽,是一局決定勝負,一班班長,來領取下一次比賽的名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