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見，荷姐又變洋氣啦。”
聞言，關秋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等半天，還以爲能有句什麼好話。
誰知方年這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
所以，迎着方年的笑臉，關秋荷冷哼一聲，一仰脖子：“呵，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是我忘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方年一副訕訕撓頭的樣子。
關秋荷：“呵呵。”
她在擡槓這項運動中進步非凡，但顯然依舊不是方年的對手。
“……”
稍作停頓，方年關心道：“這幾天怎麼忙成這樣？”
“公事私事都擠在一起了。”關秋荷緩和道。
接着簡單說了說這幾天的事情。
二號當康公益基金的事情，她去親自盯了下。
順便初步準備紅鵝大戰落幕後，當康遊戲平臺可能面臨的事務應對措施。
方年跟任羽新的交流過程，關秋荷是知情的。
這段時間，鵝廠遊戲被紅鵝大戰給牽制了部分，紅鵝大戰一旦落幕，給鵝廠貢獻接近50%營收的鵝廠遊戲肯定會有動作。
但凡有動作，必然跟當康遊戲有關。
然後就是接待家裡來人。
順便相了個親。
關秋荷做了個手勢，無所謂道：“我並不抗拒相親這回事，也不在意門當戶對，畢竟你說的對，我已經不差錢了。”
“只不過家裡人顯然不懂這個。”
說着，一臉的不滿：“有些人尋思自己是溫文爾雅，也不照照鏡子，油嘴滑舌，娘炮！”
然後看了眼方年，撇嘴道：“都還沒你溫和呢，呵……”
方年眨了下眼睛：“這話削微有點過分了。”
“再說……”
稍頓，方年一臉正經道：“以你家裡的標準，圈子裡難出個優秀角色，畢竟……也就是個暴發戶水準。”
“與其通過家裡相親，還不如找找以前的同學，現在的同學，好歹有點共同話題。”
關秋荷乜了眼方年：“你說真的假的？”
“你那點識人辨人的本領都沒有了？像你這樣多金的女性，可是很多人眼裡的老北鼻，坐等人家上門完事。”方年一本正經的嗶嗶賴賴。
聞言，關秋荷擺擺手：“可去你的吧！”
“……”
接着馬不停蹄的轉移了話題：“剛纔誰的電話？”
“雷軍的。”方年回答。
然後簡單解釋：“紅鵝大戰告一段落了，他想知道我對米聊跟QQ可能產生的競爭是怎麼看。”
“落幕了？”關秋荷一愣，“鵝廠不是才搞了二選一嗎？”
她忙到還不知道最新進展。
接着又說：“不過你眼光真是長遠，那麼早之前就說鵝廠可能會做出讓用戶選擇的事情。”
方年看了眼關秋荷，語氣隨意道：“剛剛我看到新聞，紅衣廠召回了扣扣保鏢。”
“那真是得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應該是最後收尾。”關秋荷抿嘴道。
方年嗯了聲。
關秋荷稍加思索，又問：“那你跟雷總那邊怎麼商量的。”
“大姐，現在是十一長假，我哪有那心思去商量！”方年一臉的理所當然。
說着又補充了一句：“再說米聊跟我有毛線關係，不過是看紅鵝打得火熱，才讓雷總提前上線罷了。”
關秋荷仔細想想，莫名覺得很有道理。
雖然方年個人和前沿天使都是小米的股東。
但米聊現階段的發展跟方年真沒什麼關係。
方年看重的是雷軍想要搞智能手機的心思。
見關秋荷一副深以爲然的模樣，方年話鋒一轉，道：“昨天雷總也給我通了電話。”
“你昨天在電話裡提了一嘴。”關秋荷接過話頭。
方年開誠佈公道：“他希望當康能大力宣傳當康遊戲平臺女媧版，捎帶上米聊，我答應了。”
關秋荷點頭應承：“這沒問題，8號上班，我會好好安排下去，讓這次宣傳能反哺女媧系統。”
“儘量突出目前手遊免費、遊戲好玩。”方年多嘴補充了句。
聞言，關秋荷略作沉吟：“是不是可以宣傳當康成立手遊獨立研發中心配合造勢。”
“正好手遊研發部門已經獨立出來了。”
方年想了想，道：“這都無所謂，你們商量着來就行。”
“因爲‘女媧’現在需要的並不是被更多發燒友或者普通用戶接受，而是需要被更多的開發人員接受並願意開發對應版本的應用，至少是國內這一畝三分地。”
關秋荷面露恍然：“明白了，基礎用戶數已經達標了，但應用很欠缺是吧。”
方年坦然道：“我不擔心最主流的幾個應用，我擔心的是沒有小衆應用，以及沒有應用開發興趣愛好者。”
“……”
“走吧，先進屋。”方年做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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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回20號別墅。
邊走，方年邊說了句：“對了，10號抽個時間去廬州。”
“行。”關秋荷滿口答應下來。
兩人很快走進客廳。
“秋荷忙完了？”
林鳳也早就聽到了關秋荷開車進院子的聲響。
因爲兩家院子連在一起，雖然是隔壁那扇院門的聲音，但在20號這邊也是能聽到的。
關秋荷笑着回答：“是的阿姨。”
“家裡來了幾個人，在市區轉了轉。”
林鳳哦哦的應着：“對對，你在浦江邊上還有套房子。”
說到房子，方年忽然插嘴道：“小語，這兩天抽空帶我媽去看看幾套學區房，正好裝修都沒搞，順便可以提點意見。”
陸薇語點頭應了下來：“好的。”
“哦。”林鳳女士也應了聲。
方年不提這事情，她都不沒想起這茬來。
林鳳女士現在對申城的房價是有一個較清晰的認識。
聽着自己兒子嘴裡輕描淡寫說出來‘幾套’房子，尤其是‘幾’這個字。
莫名有點想關起門來，揪起方年的腦殼問個明白。
咋申城這房子在自己兒子眼裡就這麼輕鬆了。
方年自是不知道就這麼簡單一句話，林鳳女士心裡想了這麼多。
他是忽然想起這事。
房子提前一年買好，算是有備無患。
不過新房只帶簡裝，等於是沒裝。
之所以一直拖着，也不是沒時間。
而是不着急。
房子這東西，得有人住進去纔有煙火氣。
提前裝修沒必要，恰到好處最好。
“……”
閒聊幾句後，關秋荷說起了正事。
“方年，你想去部隊簡單體驗一次訓練生活已經幫你搞定了，最近幾天可以去，就是給你們軍訓的部隊，在無錫。”
關秋荷剛一說完，林鳳就看向了方年：“你要去部隊？”
“上次就說了，去練練身體。”方年笑着道。
林鳳嘟囔道：“哪天不想上學了，去當混混是吧？”
“您這想法也是夠新潮的啊。”方年無奈道。
他真就是單純的想練練，男孩子出門在外，還是得當個猛男。
光是那厚實的臂膀，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同。
“……”
然後關秋荷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明天早上出海，可以吧？”
“我還尋思你想再晚一天。”方年笑着打趣。
一聽這話，關秋荷連忙歉意道：“實在不好意思，不知道會耽誤這麼多天。”
稍頓，關秋荷大手一揮：“爲了表示我誠摯的歉意，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明天大家空手出發就行。”
“但凡想玩什麼沒玩到，都算我的。”
方年嘖嘖稱奇：“媽媽，看到沒，這纔是大老闆應該有的架勢，哪像我。”
林鳳：“……”
陸薇語莞爾一笑：“確實，荷姐氣場很強。”
關秋荷：“？”
“……”
說說笑笑了一陣，簡單商量完明天的行程，關秋荷告別回家。
…………
…………
6號一大早。
方年拉着睡眼惺忪的方歆小朋友，再捎帶上已經形成了起牀生物鐘的陸薇語，一同在院子裡晨跑。
不片刻，同樣喜歡健身的關秋荷默默加入。
約莫七點一起吃了早餐。
是棠梨風味的米粉。
簡簡單單。
飯後稍作休息，八點不到，一行人分乘兩輛車一路去了外四。
申城有不少遊艇俱樂部和碼頭。
沿浦江而建。
正常來說，就算是出海，也是從浦江碼頭上船，然後彎彎繞繞從吳淞口出海。
不過遊艇航速有限，一般在二三十節，頂天也就是55公里每小時。
從東郊彎彎繞到浦江，再彎彎繞出海，哦豁，半天沒了。
以關總的排面，自然不會如此浪費時間。
所以才直接去外四碼頭。
昨兒晚上關秋荷也說了安排，這次不去比較有名的嵊泗列島等地。
就在東海上曬曬太陽，吹吹風。
三十分鐘出頭，兩輛車就抵達了外四碼頭。
接下來完全交給關總安排。
方年他們一概不用操心。
也沒有七拐八繞，關秋荷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帶着方年一行人抵達了碼頭樓。
不多時就有人迎接了出來。
西裝革履，顯得文明紳士。
說是某個私人遊艇俱樂部的人。
進行了簡單的交接。
接着領着一行人走到了碼頭泊位。
停着高低大小不一的少數幾艘遊艇。
不像網上一些渲染圖那樣，成片成片。
關秋荷在徵詢方年一行的意見後，挑選了一艘帶艇上停機坪的大型遊輪和一艘中小型遊艇。
說是爲了有備無患。
在這點上方年很是欣慰。
很快，一行人陸續登上大型遊艇。
接着起航。
坐在寬敞奢華的艇上客廳裡，關秋荷解釋起來：“這算是第一次無詳細目的出海，都沒體驗過，所以是從港口一路去海上。”
“下次再想要出海的話，應該是直接乘直升飛機到某處海域上的遊艇。”
聞言，方年稍加思索：“要不然在後院那一片改造出個停機坪。”
聽方年這一說，關秋荷明顯很是意動，仔細想想，最後還是婉言道：“再等等。”
“……”
大型遊艇的航速不怎麼快，同樣，也不怎麼顛簸。
航行約莫二十分鐘後，離開長江口。
舉目四望，繁華逐漸遠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航行約莫一小時二十分鐘後，航速緩降。
經驗豐富的船長根據座標尋找適合多種海上運動、遠離主航道的地方。
徹底拋錨時，時間剛好是十點半整。
一大一小兩艘遊艇成L型拋錨停泊。
基礎安排結束後，方年嚷嚷起來：“關總，我要釣魚，給我安排一下。”
“好。”關秋荷笑着應下，“包你滿意。”
除了方年嗶嗶賴賴以外，其他人都沒什麼要求。
方年換上沙灘褲、大背心，戴上一頂漁夫帽子，很快找到遊艇上的垂釣位。
這艘大遊艇的確是面面俱到，什麼都有。
一應工具都很齊全。
方年並不陌生，都不需要隨行人員指導，自己就操弄起來。
打窩、放竿、靜等。
方年剛忙活完，陸薇語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趿拉着人字拖，着連體裙裝泳衣，戴着一頂漂亮的遮陽帽，美得很。
看看海面，又看看方年：“先生有收穫了嗎？中午的午餐可全看你了。”
“我釣着玩的，一般的海魚又不好吃。”方年笑道。
說話間，陸薇語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要不要試試？”
“好啊。”
“……”
不多時，關秋荷帶着方歆小朋友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
“哇，荷姐你身材好好呀！”陸薇語眼前一亮，起身走了過去，嘰嘰喳喳道。
雖然關秋荷也穿的是泳衣，不是比基尼，但一樣能看出來身材。
方年看了眼，撇嘴道：“夫人，跟荷姐用不着這麼虛假，她心裡有逼數的。”
“方年！”陸薇語低喝一聲，丟了個白眼過去。
關秋荷一點都不着惱，她還真是有逼數。
旁邊站着陸薇語，關秋荷還是對比得出兩人在身材與顏值上的差距。
至少……
身高啊，胷啊都沒優勢。
嘴上道：“我拿了防曬過來，想着擦，別給曬傷了，這個季節還不錯，但海面上的紫外線也很豐富。”
“我來吧。”陸薇語微笑着接過防曬，給方年裸露在外的皮膚塗抹。
方年眼觀四方，忽然一臉正經道：“方歆，你是個大人了，要有眼力見。”
“沒見你秋荷阿~姐一個人擦不到背後？”
特地穿了蓬鬆公主裙的方歆立馬顛兒顛兒跑到關秋荷邊上：“秋荷阿姨姐，我來幫你。”
關秋荷彎腰摸了摸方歆的頭髮：“好的。”
她對方歆被方年特地帶偏的稱呼，已經習慣了。
“……”
方年運氣不錯，剛好給陸薇語擦完防曬，漁獲就來了。
起竿，放竿，嗶嗶賴賴，擡槓，一點都沒停歇。
陸薇語早就跟關秋荷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戴着墨鏡享受日光浴。
方歆小朋友有樣學樣，躺着打起了瞌睡。
兩個女孩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小語，這樣的生活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遠離城市喧囂，整個人都放鬆了。”
“是吧，要不要一起買個遊艇。”
“啊？”
“這是我第一次正經出海，感覺很不一樣，忽然想買搜遊艇，想出海就出海。”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還沒有，所以現在只能是以遠離車馬，纔可以享受光陰。”
“……”
這時方年插嘴道：“買遊艇我舉雙手同意，關總說得對，遠離車馬，嚮往生活。”
“……”
方年他們幾個年輕人在底層甲板釣魚曬太陽。
林鳳女士跟老人則在第三層最大的甲板平臺上吃瓜看海。
這裡已經算是深海區了。
雖然有到位的救護措施，也有救生圈，但老人這年輕不可能輕易下海，林鳳女士天生不愛下水。
但也很喜歡這種偶爾波濤洶涌而起的海浪。
願意享受這樣額外奢華的生活。
一同出海，兩撥人的想法幾乎是截然相反的。
對林鳳她們來說，乘遊艇出海是相當新鮮、相當高級，且十分享受的。
而對方年、陸薇語、關秋荷仨來說，出海代表着遠離車馬喧囂，是難得的平靜。
這……
也叫……
生活不同的嚮往。
一上午，方年漁獲不少。
一上稱，足有五六十斤。
倒也不稀奇。
隔壁還有遊艇工作人員在小遊艇上釣了條四十多斤的海魚——
方年跟關秋荷都沒有要求工作人員一定不能順便娛樂一下。
釣魚這種事當然無所謂。
下海……
除了一開始水手們下海潛水看了看，就沒人下海。
關秋荷辦事還是很到位的。
小艇上是一個完整團隊，負責安保、救護、探查等事務。
這一天過得很快。
方年的體驗感比較好。
除了釣魚，還遊了會水，以及穿上腳蹼一個猛子扎入海里，有專業人員在旁看護，他大膽的下潛到了19米。
陸薇語、關秋荷、方歆的體驗也不錯，很是散了散心。
還騎了摩托艇玩兒。
林鳳女士也有體驗，她終於感受到了蘋果手機的一項優勢，拍照功能。
留下了不少照片，頗覺不虛此行。
畢竟……
這一趟下來，好歹是花了19萬9。
…………
太陽逐漸偏西，拋錨的遊艇汽笛輕鳴，返航。
越過長江口後，手機有了信號。
方年、關秋荷的手機短信提示音各自連續響了幾聲。
關秋荷看了兩眼，沒去管它。
方年也看了兩眼，最先看到的是通知提示一條新聞標題。
然後纔看到下面的短信。
三條來電提醒都來自雷軍，還有一條短信。
“方總，時間方便請回個電話。”
方年點了下屏幕，回撥電話。
“雷總下午好，出海去釣魚了，剛回近海，發生什麼事情了？”方年歉意道。
能聽到電話那頭的雷軍似乎鬆了口氣：“我還尋思你可能不想摻和。”
“是什麼我都不知道。”方年輕笑道。
電話那頭，雷軍坦然道：“一點小事……”
“pony有點病急亂投醫，我建議他找你，算是求見吧。”
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