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兩個小時之後,秦樂生和白菜兩人終於走出了那位伏虎寺前輩的那位比丘尼前輩的大門。看他們異乎尋常的喜悅神色,難道是已經得到了線索?不過一般情況下方爺爺都是把線索放在一個鐵盒子裡的,看他們的手中也沒有鐵盒子,最大的可能是他們只得到了關於鐵盒子所處位置的信息,不過這也算是一次很大的進步了。
還沒等兩人走出屋檐,我們就一擁而上把他們圍在了中間,不間斷地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一張發黃的紙條,上面的字好像是甲骨文之類的古文寫的,不認識。”
“甲骨文?”開玩笑的吧,方爺爺雖然頭腦清晰也懂得鑑別寶石和古董,但是一個草莽出身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認識甲骨文什麼的吧。
接過秦樂生手中的紙條,我剛想打開看看究竟是怎樣的文字卻發現秦樂生在不斷地衝我使眼神。這個時候我不得不想,丁儀和孫晉文、周強雖然都是比較可靠的人,但是他們對於名譽的看重可遠不如我所瞭解的朱喬。如果讓他們看到了紙條上的內容,就算現在還沒有受到方雲兮的影響但是卻不能保證之後方雲兮會不會向他們威逼利誘。這次是我不夠嚴謹,虧得有秦樂生提醒了我。
將紙條收了起來,我招呼大家一同下山回去賓館。孫晉文、周強和丁儀也懂得這方面的規矩,並沒有過多追問。
把秦樂生叫過到隊伍的最後面,我輕聲問道:“能看清上面寫的什麼字嗎?”
“看是能看清,但上面究竟寫了些什麼我和白菜都不認識。你以爲我和她爲什麼在裡面跟那個年長囉嗦的尼姑待了兩個多小時?其實就是在辨認那些字,那些纏在一起的文字。”
“纏在一起?那你還說是甲骨文?”
“騙他們的。”
“那有沒有可能是草書什麼的?”
“我跟她的認知水平有限,不懂得什麼叫草書。不過我們對比過毛爺爺當年寫的一些草書,看起來還比較相像。”
“相像就好,我問問姚雨桐看能不能用電腦做個對比,興許就能識別出來。”
現在的網絡發達程度已經讓絕大部分的草書能在網上被找到,得益於對比軟件技術的發展,很多文字只要形似就能有被找出來的可能。參考之前姚雨桐使用的圖像修復技術,很多情況都是電腦按照圖像上殘留下的線條利用人類存儲的以往經驗來蒙的,真實數據早已丟失。雖然我的軟件知識很有限,但是我也能想到利用這些對比帶蒙的技術來尋找跟紙條上一樣的文字。可是現在我還沒看過這張紙條,還是要避開他們三人找個地方先研究一下才是,畢竟電腦對比不一定能成功,有時候還是要看人自己。
正在這時候姚雨桐突然走過了我的身邊,問道:“如果線索指向別的地方,那我們是不是就不回來峨眉山了?”
“嗯。”我點了點頭。
“那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清音閣一線天啊?我想去看看猴子。”
“猴子?”我想了一下,自己剛好自己有事要找她幫忙解決,又可以暫時地避開丁儀他們研究一下紙條上的文字,倒是可以陪姚雨桐去看一下猴子。不過最主要的不是這些,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
跟李鎮南和秦樂生他們說了之後,我和姚雨桐告別了隊伍轉而前去清音閣看猴子。據我所知峨眉山的猴子是出了名的流氓,因爲長年有人餵食的原因,這些猴子一點兒也不怕生人,有時候甚至會在遊客身上找吃的。我對猴子什麼的不感興趣,這也是爲什麼之前大家在峨眉山到處跑古寺廟找線索的時候我並沒有主動到這邊來的關係。
時間是下午,我和姚雨桐身上帶了一些餅乾零食和水就這麼踏上了前往清音閣一線天的旅途。因爲離得比較遠,我在路上就跟姚雨桐說了關於草書紙條的事。趁着周圍沒什麼人的時候,我和姚雨桐打開了紙條,定眼一看,還真如秦樂生所說這些文字看起來雜亂地糾纏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什麼文字筆畫的形狀。
“你也不懂草書啊?”姚雨桐一臉驚訝地看着我問道。
“我哪裡懂那些。”我試着翻出毛爺爺他們寫的草書,一個字一個字地對應着紙條上的文字開始辨認。但是毛爺爺他們寫的字其實就是抒發一些情懷或者想法的句子,基本上很難找到能對應上紙條上文字的草書。
“看來真的要用電腦才行。找一個草書的字庫然後一一對比,應該能大概找出來。不過……”
“不過什麼?”
“這上面幾個字絞在一起,恐怕還要人爲地將其幾個字先選出來才行。”
對比是很簡單,但要把這些字分別開來對於我們幾個沒有任何書法功底的人來說就真的很難了。
“找學校的書法協會?據說裡面有很多老教授和年輕書法家呢,他們肯定認識。”
“如果只是單純地認出這幾個字的話還可以,但我們現在是跟方雲兮直接競爭,不論以任何形勢地泄露出去都有可能會傳到她那裡。”
“白菜不也知道了嗎。”姚雨桐輕聲說道。
唉,白菜還真知道了。不過她已經在我們協會待很長時間了,就連我們在杭州時找出來的《老子》他都知道。如果她真的要泄露什麼給方雲兮的話,估計我們已經不用再找什麼線索了,東西早就被方雲兮給搬空了。
“額,白菜不一樣,她跟我一起已經很長時間了,我們早就把她當協會的人了吧。”
“嗯。”姚雨桐並沒有再盯着這個問題。
一週多星期的上山下山,我們原本顫動的雙腿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高負荷,興許再回到學校我們整個協會都能集體參加馬拉松了。兩個多小時的趕路,我們終於來到了清音閣,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就是一線天了,傳說中峨眉山猴子的大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