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事發

事發

蘇憶景已經許久沒和秦暉聯繫,相同秦暉也沒再跟他聯繫,原想兩人戀人做不成那點兒兄弟情份也不知哪天才能再把它拾得回來,這晚上秦暉跟外邊兒應酬幾個廣東來的客人,席間接到蘇憶景電話,秦暉愣了愣神給對方掛掉了,想着等宴會結束後再給蘇憶景回過去,蘇憶景跟了秦暉好幾年,秦暉在約很重要的人談事的時候一般不接電話的習慣他很清楚。

電話掛斷一會兒重新響起來,還是蘇憶景,秦暉不露痕跡的把電話鈴聲調成靜音,宴請的主客衝秦暉玩笑道:“有可能是佳人有請,秦總可不能做不解風情的事,您隨意。”

秦暉抱歉着離席,接二連三的電話把秦暉攪得有些煩燥,還沒等秦暉開口,蘇憶景在電話對面激動的尖聲嚎道:“你快回來救救我,求你快點回來救救我!”

秦暉按下心中疑慮安撫道:“你先彆着急,有話慢慢說。”聽到蘇憶景跟那邊兒說的話,秦暉突然臉色大變。

宴會交給了手下人去辦,秦暉回到住所,決定驅車回老家,路上接到霖雨電話,說是知道蘇憶景那裡出了事要同他一起回老家,秦暉默了半天說“這事兒與你沒幹系你別回去瞎摻和”。

霖雨氣急:“你的事情和我沒幹系但我和蘇憶景還有情份在。”

秦暉無奈道:“我是爲你好”

他的意思,霖雨懂,但兩個好兄弟出了事他能在一旁坦然的隔岸觀火?這種事情他霖雨做不來。

秦暉無法,只得過去接了霖雨一起走。

原來先前蘇憶景打電話,是他和新婚妻子本來想回老家休息幾天,沒想這幾天便住出問題來了,遇到曾同他們一起讀書的一個老同學,不知道那個老同學從什麼地方知道了秦暉同蘇憶景交往過的事情,當場就給說了出來,還有憑有證,從手機上翻出幾張照片來,都是在晚上拍的,背景是同一個地方,手機的相素不是太好,但照片上的人很清楚,兩個男人抱在一起接吻,其中秦暉的面容最清晰,還有一人被摟着,不是太清晰只能看到一點側面,那人指定照片當中另一人是蘇憶景,還說是那天晚上他親眼瞧見的假不了。

和蘇憶景一起的除了他的新婚妻子朱爽,還有聞訊而來的蘇家家人和秦暉家人,秦暉老媽一看照片險些厥過去,只說照片一定是人合成的。

在一衆家人及鄉親面前蘇憶景當然抵死不認,這纔有到了晚上蘇憶景給秦暉打的那電話。

霖雨看着一臉鐵青開着車的秦暉問道:“這件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秦暉悶了半晌斷言道:“肯定是人有意爲之”

“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回去看情況吧。”

“蘇憶景一定急瘋了,他纔剛結了婚……”霖雨手機響起來,看了看秦暉,秦暉也正望了他一眼,只見霖雨給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說:“蘇憶景的。”

霖雨接起電話,蘇憶景停了好半天才說“小霖子,我想求你幫個忙。”

“什麼?你說”

霖雨木木的聽着他說完,沒說一句話,只是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和不可置信,秦暉轉臉看他,只見霖雨爲難的對蘇憶景說了句:“一定還有其它辦法,你容我想想。”

蘇憶景再跟霖雨說了什麼,秦暉聽不見,半分鐘後,霖雨默默的把手機遞給秦暉說“蘇憶景找你。”

秦暉狐疑的盯了眼霖雨拿過電話,只聽蘇憶景道:“秦哥,我求你別把我說出來,求你了,你隨便說是誰都好,只求別說我,我的情況你比誰都清楚。”

秦暉看着一路暢通的高速公路凝了凝神,只答了一個字:“好!”

把手機還給霖雨的時候,秦暉問蘇憶景跟他說了什麼,只見霖雨把腦袋趴在支起的雙腿上悶悶說了句:“沒什麼”

一路無話,直到都下了高速路,秦暉往縣城的公路上駛去時,霖雨才擡頭問秦暉說:“和蘇憶景的這麼幾年,你後悔不後悔?”

秦暉怔了下,想想才搖頭道“不後悔!”

“那就好”

秦暉偏頭想去看霖雨的臉,只是公路兩旁的樹影重重疊疊讓他看不清,霖雨說:“有些人生來就好命,是父母的心頭肉,親人的掌中寶,連愛情面前都能拔到個頭籌。”

秦暉默了會兒才問:“那你是好命的那個嗎?”

霖雨不答反問:“你看呢?”

秦暉看了看他沒出聲,過了許久纔像是安慰的說:“你耐心的等等總會等到的。”

等做心頭肉還是掌中寶或又拔頭籌?霖雨無所謂的聳聳肩,長嘆一口氣沒再說話。

兩人到老家已是凌晨一點多,農村生活簡單而又樸實,過了夜裡十點家家戶戶關門熄燈,看電視的看電視,該睡覺的睡覺。

即便白天蘇秦兩家被驚得夠嗆,當事人沒全在場,也只得等第二天,這晚註定是個不眠夜,不知道有多少人急得睡不着,有多少人驚得睡不着,而又有多少人等着看熱鬧興奮得睡不着。

霖雨開門進屋的時候,見敞屋裡還開着燈,老奶坐在一張藤椅上微微甭着頭睡着了,桌子上還放着兩疊菜,一盤老臘肉一盤香腸,米飯還溫在保溫鍋裡,看到這些,一向自詡堅強的霖雨給老奶身上搭了塊毛毯流了一腮的淚。

有人說,幸福就是回家知道有人在等你,並且屋裡有着暖暖燈光,接到蘇憶景電話的時候霖雨給老奶打了個電話,讓她不用等他早點歇息,只別把大門上拴就成,本想着回來不驚動她老人家,沒想老人一直坐在敞屋裡等,他完全能夠體會老奶一人在家等他的心情,越想心裡越酸楚,覺得虧欠她太多。

霖雨知道老奶上了年紀,半夜被驚醒就很久都睡不着,因此也不敢大聲走路,也不打算把她老人家叫醒,只等她就在那裡睡着。

敞屋正中間還掛着去世的爺爺肖像,霖雨每回回家必得跟他上一柱香,這晚沒有例外,他心裡默唸,願爺爺保佑奶奶長命百歲,最近他總有種感覺,覺得奶奶已經陪不了他太久,這種感覺越來越濃烈,濃烈到讓他害怕。

第二天,霖雨讓老奶在家裡等他,因老人家腿腳算不得太靈便,他要去秦暉家看看,老奶對着他笑了笑點點頭。

出門前,霖雨問老奶說:“奶奶,無論您聽見別人怎麼說,您信不信得過孫兒?”

見老奶點點頭,霖雨嫣然一笑拉着老人家手鄭重道:“那請奶奶繼續相信孫兒,孫兒只要有奶奶一人的信任和愛就很夠了。”

“傻孩子”

霖雨對着撫摸着他腦袋的老奶說“這次我就把您接我身邊去,您收拾收拾東西,”說到這裡霖雨看了眼掛在牆上那個相框又道:“爺爺的照片我回來取。”

對於霖雨的這個決定老奶顯得並不很驚訝,只是稍微愣了愣,眼裡流露出有些遲鈍的不捨道:“我曉得你這次同小暉回來就是作好了打算的。”

對於頭天關於蘇秦兩家兒子的事,村上都傳遍了,老人家雖不太懂,也不免有些擔憂說:“你們一塊兒長大,也該勸勸他們,不要太憂心,什麼事都會過去的。”

霖雨笑笑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