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潑水'節'

潑水‘節’

“霖子,我有好好想過了,我們交往吧!”

攔住負氣欲出門的霖雨,秦暉打開了天窗說亮話,他不想再等,不想再猜,不想再見這人故作的堅強。

料想中的暴風雨在一段沉默後如期來臨,霖雨拼盡力氣推開秦暉只吼了一個字:“滾!”

捂着被咬的脖子,秦暉真的滾了,他知道霖雨不會這麼容易答應他,對於霖雨他真是太瞭解了,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他霖雨心裡還有好多的不甘心,若只做兄弟,那他霖雨都認了,反正是兄弟嘛,可要同他做戀人,那還真得慢慢的等,等到他霖雨攢起來的所有氣像個氣球一樣慢慢放乾淨,癟了,也就對了。所以他秦暉不急,也急不來。

秦暉雖然對霖雨說我有好好想過了,但霖雨當然沒給他機會說他都仔細想過哪些問題?

例如,秦暉同蘇憶景在一起之初,他曾注意過霖雨有沒有反感噁心等等一舉一動,待看到他待自已沒有那些舉動後,他秦暉放心了。

例如,秦暉和蘇憶景約會總把霖雨帶上,有段時間霖雨不去,他和蘇憶景連會都沒去約。蘇憶景曾對秦暉說:“我寧願不跟你約會,都要去找小霖子。”秦暉就差沒說我也覺得是了。

他們的關係,好像就應該如此,完全沒有違和感。

“啊—!變|態,兄|弟控!!”

實際上安侯明的耳朵已經受霖雨的噪音荼毒了一整個上午了,對於霖雨的暴走安侯明顯得很淡定,該處理公務處理公務,該找誰談話跟誰談話,偶爾還能在霖雨那搭兩句腔,完全不受他霖雨的絲毫影響,只是公司裡的同事有傳言,說是不是他們安總把他們小霖子給怎麼了,被小霖子這麼深仇大恨的咆哮着,他們小霖子今兒個就是一整具咆哮體!

安侯明坐在辦公桌案前打着文件,突然一個電話過來,他擡眼掃了下手機屏幕,看向霖雨道:“你出去冷靜會兒,我接個電話,完了後你再繼續。”

對於安侯明如此淡漠的表現,霖雨顯得相當不滿意,只眯了眼的敵視他道:“一點兄弟情義都不講。”

安侯明對他擺了擺手指:“因爲我不是兄|弟控!”

霖雨恨恨的出了他辦公室。

給安侯明打電話這人,不巧正是霖雨口中的‘變|態,兄弟控’,秦暉很直白的約安侯明一起吃箇中午飯,安侯明壞心眼的笑笑道:“要不要約上你那位一起?”

對方稍稍默了默才答道:“今天想單獨和你聊聊。”

對於存了滿肚子怨氣需要排泄的咆哮體聽到安侯明說中午飯不跟他一起吃的時候,臉上的神情甭提多委屈,安侯明有些招架不住道:“你別這樣盯着我,我會以爲你愛上我了的。”

“見色忘友的東西”霖雨噴完轉身就朝飯堂走。

安侯明知道,他以爲餘小杰來了,想到餘小杰其實安侯明也很頭痛,只是他的頭痛和霖雨頭痛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安侯明一進這家港式茶餐廳,只見座位上已經坐了一個人,安侯明往他對面一放公文包坐下道:“來得挺準時。”

來人正是秦暉,只見他見安侯明坐下,就招了個服務生過來讓安侯明先點單,安侯明手半握拳放在嘴邊咳了下,纔看了他一眼說:“你這是打算先突破外圍?”

秦暉不以爲意的笑笑:“先要了解對方的心思才能掌握對方的下一步精確動向。”

安侯明就知道對方找自已來的目的,他跟服務員報了幾個常吃的菜品,最後還要了杯涼白開,才把單遞給對面秦暉時,秦暉伸手接過又遞給服務員道:“我點過了。”

不等對方發問,安侯明開口了,說:“恭喜你開啓自虐模式。”

秦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還真是什麼都第一個對你說。”

“我對你不構成威脅”

“瞭解!”對於這點,秦暉相當明白,特別是在他見過餘小杰之後,“我就想知道,霖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雖然,我大概能猜到他現在的反應,只是我要聽更確切的有關他說與你聽的話。”

這時候,侍者上了菜和飯上來,安侯明雙手環胸倚在椅背上看秦暉半晌,纔將霖雨的想法心思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最後才加上自已的看法道:“既然你那麼瞭解他,就該知道他的刺都是朝里長的,不僅扎得他遍體是傷,也會扎得你血肉模糊,特別是他對你的愛經過這麼多年的壓抑,即便說扭曲都不爲過,就算如此你能做好這種承受的心理準備嗎?我看還是算了吧,畢竟一時容易,一生卻很難。”

秦暉早猜想過霖雨對他愛的沉重,卻從沒這麼清晰透徹的從別人口裡知道霖雨多年的內心獨白,他集驚訝感動和痛苦都不能完全的詮釋此時的心情。

“我秦暉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既然想跟他交往,定然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來的。”

“很好,不過,你可讓他苦苦單戀了你好幾年吶,雖然他不肯承認。”

“即便要我一生來等他,我也等得起!”

看着秦暉陣重的承諾,安侯明收起玩笑的嘴臉,搖搖頭道:“也許,他不用你用一生來證明就讓你死無葬愛之處,特別是在你如此堅定的認定他的時候。”

這也是讓秦暉最頭疼之處:“但我始終相信,他要放棄早放棄了不用等到現在還單身一人。”

“或許吧”安侯明挑着碗裡的米飯,細細品嚐,半天才擡頭繼續道:“不過,若他執意要讓你償還他的痛苦,你也於事無補,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找個人結婚或找個人嫁了,特別是現在還有兩個極其威脅你的人物在。”

秦暉知道,惹要霖雨真的狠下心來,這種事情他不是辦不到。只是……

“還有一個是誰?”有一個程鴻他知道,另一個怎麼從沒聽誰提起過?

安侯明看了秦暉的反應特淡然道:“你先不要這麼激動。”

“另一個到底是誰?”秦暉麪皮上的肉都絞緊的猙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看着安侯明那張欠扁的臉,秦暉咬牙切齒道:“知道嗎?這就是這麼多年來我討厭你的地方!”

“你放心,我不勞秦總喜歡。”

“呵,你只要餘小杰喜歡。”終於忍無可忍的秦暉出口譏諷道。

兩人劍拔弩張的相視,就在秦暉以爲警報已經可以解除的時候,一杯涼開水被潑了過來,他就說嘛,這人不可能這麼好脾氣,真是有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啊!

待到秦暉從衛生間擦完水漬出來,座位上已經空了,秦暉砸了一下舌,去了收銀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