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貓兒依偎在司徒哲懷中,第一次扮起了小鳥依人的模樣。
卻讓韓嘯天整個貓臉都要抽了,真恨不得重新把司徒哲扔冰火洞裡面去,自己變成司徒哲,將楚貓兒軟玉溫香抱滿懷一次。
不過很快他的糾結便隨着冷月他們的趕到而終止了。
司徒情急忙把自己外面穿得女裝脫下來,讓楚貓兒穿上。而他重新換好男裝。冷月見她小臉凍得青紫,好不心痛,怕她受涼,又體貼的把她的狐皮披風拿出來,給她披在身上。
然後將她換下來的司徒哲的外衣,漠然扔給了司徒哲。
楚貓兒知道他在吃醋,卻沒有說什麼,自己身邊男人越來越多,他吃醋也很正常。只要不窩裡反,她允許他們吃醋。何況他們越是吃醋,越是證明他們有多愛自己。
在這方面,她一點都不糊塗。
只是在公衆場合她喜歡裝聾作啞,不給任何一個男人,誤會她偏愛哪一個的機會。
心裡雖然多少有點區別,但是表面一定要一碗水端平。
身邊男人多了,可以飽攬春色無邊,燕瘦環肥抱滿懷固然是好,可是也給了她一些壓力,迫使她精心去研究御夫之道了。
上官兄弟把張鐵虎給反擰了胳膊,硬生生給推了過來,問楚貓兒如何處置?
楚貓兒站在他面前,突然皺眉問道:“張鐵虎,你真的把你搶來的女子,剖心來吃嗎?”
“貓帥饒命,我只是吃那些烈性的,不聽話的。聽話的都留在山寨裡跟兄弟們分享!”他現在的寨主威風已經一掃而光,整個人就如同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臉色焦黃。
就在剛纔短短的一小段時間,他的幾十個悍匪手下,竟然被這羣人全給殺了個乾淨。只留下他給押解到後山,給楚貓兒處置。
楚貓兒心裡恨得想給他幾百刀,但是卻沒動聲色,繼續問道:“你一共搶了多少女子,吃了多少女子的心?還有多少存活的?”
“不多,才十幾個人。我只吃了四五個,其他的女子還在山寨的地牢裡鎖着,兄弟們夜裡有需要,就去地牢裡面找她們!”張鐵虎一面淌着冷汗,一面老老實實的交代着。
楚貓兒咬了咬牙,也不罵他,因爲對她而言。一個要死的人,沒有必要浪費這種力氣。
於是吩咐上官兄弟將他拖回聚義廳,然後命令二十幾個投降過來的強盜去地牢放人,再把剩下的八九個女子帶到聚義廳裡來。
楚貓兒往寬大的虎皮椅上一坐,然後下令將張鐵虎摁在廳中的柱子上,扒掉上衣露出白胖精壯的胸腹,再將他雙臂反擰到柱子後面,牢牢的捆好。
張鐵虎不知道她要怎麼處置自己,可是心裡隱隱感到,這個絕美的小人兒,現在全身都是殺氣。
很快,那九個受盡凌辱的村女被帶了進來,雖然去解救、釋放他們的人再三向她們解釋:楚貓帥來了,她帶人蕩平了山寨,捉住了張鐵虎。你們恢復了自由,現在可以回家好好過日子了。
可是她們還是呆怔着不敢相信,自己又能重見天日了。
直到楚貓兒把她們安排在柱子周圍,看到被牢牢捆在柱子上,以前的威風一掃而光,現在只是待宰的豬玀一般的張鐵虎。
楚貓兒揚聲對九個飽受摧殘的村女問道:“你們恨不恨這個人?本帥現在就把他先送給你們出氣,然後再予以懲治!”
終於有幾天幾夜的夢魘被一下子拉回現實中。
九個女子有的悲傷憾哭,有的大聲辱罵,有的上前用手抓用牙咬。肆意宣泄着這些天來她們所受得痛苦折磨,所受的驚嚇凌辱。
不一會兒張鐵虎身上已經鮮血淋淋,一張白胖的臉也痛得扭曲起來。
後來九個女子都累了,便癱坐在地上,個個掩面痛哭。
看她們不再動手,楚貓兒提醒道:“下面的畫面比較血腥,你們誰害怕地話,可以到廳外暫時迴避一下!”說罷便從靴子中拔出那把軍用匕首,帶着一臉漠然走向了張鐵虎。
“殺了他!”
“掏出他的狼心狗肺給死去的姐妹報仇!”
“我們要看着他怎麼死!”
九個女子猩紅着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敵人,誰都不肯躲開。
這些天所受的凌辱讓她們全都心腸堅硬了起來。
能親眼看到迫害自己的人伏誅,纔是她們最渴望的。
看着楚貓兒一步步逼近,張鐵虎嚇得臉上的肥肉直抽搐,立即沒命的嘶聲大喊:“貓帥,饒命,饒命!”
“現在你應該對着被你剖心而死的四個冤魂求饒,而不是向本帥求饒。”說罷輕聲嘆息道:“太吵了,先讓你閉嘴!不然偶的解剖技術就要受影響了。”
聽到這句話,張鐵虎幾乎要魂飛魄散了。
楚貓兒用手指鉗住他的下頜,向上一拖,他的下頜骨便順利脫向。那流暢利落的手法,讓韓嘯天和司徒哲都大感佩服。原來她前世在軍校學到的東西,竟然一樣都沒忘掉。
張鐵虎的下巴掛下來,再也不能說話,只能從喉嚨中啊啊直叫。
被凌辱的九個女子,不但不畏懼,反而咬牙切齒的個個瞪大一雙眼睛,等着看楚貓兒怎麼樣懲治他。
楚貓兒一手將韓嘯天的眼睛蒙上,他稍微有些暈血,楚貓兒不想讓他看到這雷血淋淋的情形影響胃口。另一手拿着匕首利索地將張鐵虎的胸膛一刀劃下去,鋒利之極地匕首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礙,便劃開了他的胸腹。連兩邊的肋骨都齊生生劃斷了。
白花花的胸肌和腹肌的肉翻卷開來,楚貓兒再橫向一刀,他胸部的肺臟和心臟便暴露在衆人眼前。
那暗紅色的心臟仍然一蜷一縮跳的健壯。
雖然被活剝了的劇痛將張鐵虎痛得滿頭都是冷汗,可是下巴被摘了關節,他一句慘呼都發不出來。
楚貓兒可以很清靜的跟雲魅交流。
“瞧,他的肺部氣泡有些硬化,絕對是喝酒過度造成的!”
雲魅上前瞧了一眼,捂着鼻子忍着那嗆人的血腥味,說道:“這個跟他常在寒冷地帶生活也有關係,倒不是都是喝酒過量造成的。”
作爲醫生,他沒有解剖過活人,這次親眼看到楚貓兒解剖張鐵虎,自然不肯放過這次實際觀摩的機會。實際看一下人體內的真實情形,這對他日後行醫,幫助極大。
“哦,也有點道理。總是呼吸高寒的氣體,是會對肺部造成不良影響。”楚貓兒說罷她又用匕首撥開他一側的肺葉,讓他的心臟整個暴露出來。
嘀咕道:“他的心肌貌似比平常人要肥厚一些,你以爲是怎麼回事?”
楚貓兒竟然把張鐵虎當成了活體解剖標本,和雲魅探討起人體構造來了。
衆人雖然被這血淋淋的場面搞得有點不舒服,可是卻更覺得出氣。面對一個殘殺女子,取食人心的魔王,如此對他並不爲過。
張鐵虎慘痛之極,卻因爲沒有實質性的損傷,硬是死不掉,只能活生生受着這般極致的痛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得渾身抽搐,頭上的冷汗狂飆不已。
那九個受到凌辱的村女,撐着看了一會兒,便別過頭去了。
她們是痛恨這個魔王,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可是眼前這種活體解剖需要太強悍的神經,她們還是受不了這般強烈到極點的刺激。
“靈兒,把她們帶出去送下山,找人護送她們回家!”楚貓兒一邊冷靜地做出安排,一邊繼續和雲魅探討,人體內的各種臟器情形。
過了n久,當地上血流成河,張鐵虎奄奄一息時,楚貓兒纔將他的心臟一刀割下,結束了他的痛苦。
這時候她才發現司徒哲和司徒情不在大廳中,便問冷月:“他們兄弟兩個跑哪裡去了?”
冷月回答說:“他們兩個剛纔商量一起去後山捉雲千倉了!”
“那個王八蛋還活着,走,我們去幫忙,捉住丫的玩死!”楚貓兒用張鐵虎的衣服擦乾淨匕首上的血跡,重新收回靴子裡,然後抱着韓嘯天帶頭衝出了大廳。
後山之中,雲千倉正和司徒哲兄弟搏鬥。
本來他不是司徒哲的對手,可是司徒哲被因在冰火洞中體力和內力消耗了大半,如今和他動手,便有些吃力。
好在有司徒情幫手,便又佔據了上風。
就在他們兩個將雲千倉逼到死角,打算一刻結果了他的時候。
一個清麗的聲音阻止了他們:“喂,別殺,留着,本帥要做個試驗!”
兩人便將殺招改爲困招,司徒情趁機點中了雲千倉的穴道。
將他給拎到楚貓兒面前。
雲千倉見到楚貓兒,自然心頭慘然。知道落到她手中,一定不好受,於是一狠心,打算咬舌自盡。
司徒情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模仿楚貓兒對付張鐵虎那一招,一下子將他的下頜關節摘掉。
痛得雲千倉一頭冷汗,卻再也無法咬舌自盡。
楚貓兒讚許的向司徒情點了點頭笑道:“不錯,畢竟是小情情,果真是過目不忘。值得表揚!”
話裡雖然有些戲謔的意思,可司徒情卻聽得極爲開心。
楚貓兒興致勃勃的來到雲千倉面前問道:“想不想知道我怎麼處置的你妹妹!“…告訴你,我把她餓成了人體標本。至於你,我要怎麼處置呢?你如此對付我的阿哲……本帥好好想想……”
說罷做出一副沉思狀。
其他人暗自好笑,都知道這下雲千倉要“走運”了。
雖然不能開口,可是上半個臉的表情還可以運用自如。雲千倉的眼神中一時之間流露出的神色無比複雜。
痛苦、驚懼、憤怒、無奈、傷心、當然最明顯的還是恐懼。
他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卻聽到司徒情告訴他,楚貓兒如何處置張鐵虎,竟然是把他給活活解剖了。
對這個小人兒的手段,他已經領教過很多次,如何能不怕。
“哦…六他死撐着,佯作凜然不懼。
“不錯,有骨氣,對待有骨氣的人。不能死的太難看,當然要留個全屍!”楚貓兒一邊圍着他轉,一邊打量他。
那樣子活像打量一隻待宰的羔羊,好像在盤算宰殺後,怎麼烹製味道比較美。
然後拔出剛剛解剖了張鐵虎的匕首,伸到他的眼睛前,一點一點向下移動,然後停在咽喉處,突然轉頭問雲魅:“阿魅,那個凌遲怎麼下手,可以連續施刑一天一夜都不會死?”
雲魅立即走上前來仔細將雲千倉全身看了個遍,陷入了沉思。
楚貓兒也不着急便自言自語道:“算了,你先仔細想,我先開始第一刀!”說着刀尖移到他的額頭上,向下一放。
一陣涼意讓雲千倉的意志轟然崩潰,立時渾身顫抖再也無法鎮定。
“丫的,叫你裝。老子就不信嚇不死你!”楚貓兒收回匕首,得意洋洋的說道。
雲魅這才明白,她並不是要玩凌遲,而是要玩心理恐嚇。
“解開他的穴道把他丟下冰火洞去。他把阿哲在裡面困了一天一夜,我也這樣對付他。”楚貓兒下完命令。
冷月將雲千倉拎起來,就要往洞裡扔。
楚貓兒突然想起什麼事,急忙阻止道:“阿月,等下,先搜搜他的身,看他帶着什麼密信之類的東西沒有。貌似這傢伙一直和那個叛黨許鯤鵬、有來往。”
秋惜諾剛纔還爲楚貓兒如此魯莽的處置雲千倉有些失望,如今見她將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留,不禁暗暗點頭。
父母的選擇沒錯,把秋水閣交給這個睿智、果斷的小人兒,絕對沒有任何問題,自己以前的擔心看來是多餘的了。
冷月便放下雲千倉,在他身上開始仔細搜找。
果然從他腰帶的夾層裡摸出一個三寸來長的竹管,裡面是中空的,兩頭用蠟密封着。
冷月將竹管交給楚貓兒,楚貓兒接過竹管順便向冷月一擺手。
冷月立即會意,立即解開雲千倉的穴道將他丟入冰火洞中。
雲千倉恢復行動能力之後,慌忙向對面石壁擊了一掌,藉着反擊之力,俯身到另一側的石壁上,手腳並用,凝注內力死死趴在石壁上。
此時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石壁下傳來的汩汩的岩漿,不斷冒出氣泡的聲音。
洞壁冰寒之極,明顯的將寒氣通過他的手掌傳入胳膊和身體內。讓他無法運轉內力向上攀爬,只能維持現狀。
這樣挨下去得結果只能等待內力不繼,掉入岩漿中,化爲飛灰。
這時他才深深體會到司徒哲被困在這裡一天一夜的感受。
可是現在他除了挨下去,沒有任何辦法。
楚貓兒俯身下去看了看,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這才滿意的離開洞口。用匕首將竹管兩頭的封蠟挑開。
從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紙卷。
那果然是封密信。
而且是許鯤鵬寫給甘四寧的密信,甘四寧看到後做出的迴應。
楚貓兒冷冷一笑收起了密信,心裡罵道:王八蛋,就憑你們這種小泥鰍,還想翻江倒海不成?老子這就把你摁回泥裡去。
遂寧城,是一座土堡式建築的城池。
城裡人煙稀少,住宅區也很少,走在街道上視野非常開闊,放眼看去便顯得街道寬闊極了。
遂寧城的北面十幾裡外便是半里來寬的普旋江,江北便是思域國的領土,站在遂寧城中可以看到高聳入雲的天芒山,山頂上終年積雪,在蒼白的日色下泛着冷冷地光澤。
楚貓兒騎在馬上冷冷打量着這個環境,一種蒼涼之感油然而生。
這裡和京城來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走了一段,冷月縱馬過來問道:“貓帥,我們不是去城中心的將軍府嗎,怎麼拐到僻靜的路上來了?”
楚貓兒淡淡一笑:“我們這麼一大羣稀奇古怪的人,就這麼招搖過市的進城來。那看守城門的士兵竟然連問都不問一句,那個甘四寧如此治軍,我還去找他做什麼?”
“貓帥的意思是繞過他,直接去接手他的部下!”上官兄弟問道。
“他的將軍做到頭了!”楚貓兒一皺眉,隨即叫過在荒村中捉住的二十幾個士兵問道:“新兵營在什麼地方?誰知道給本帥帶路!”
有幾個士兵,帶着她拐向了另一條道路。
新兵營在西城的一大片區域,密密麻麻的都是混亂無序的營房,營房外圍連個圍牆都沒有,隨便從那個地方都可以進入營區。而且營區內的環境又髒又亂,讓她感覺像是走進了難民營。
而且他們這羣衣衫紛雜的人,在這裡竟然無人攔擋盤問,暢行無阻。這讓楚貓兒黑了臉,這個負責新兵營管理的想必也是個糊塗蛋,竟然把兵營弄成這種烏七八糟的樣子。
她正生氣,突然見前面一大堆新兵正在擁擠在一起,喊着鬧着、吆喝着,不知道在做什麼。
楚貓兒帶馬走過去,才發現竟然有四五個新兵滾在地上打架。旁觀的那些新兵不但不阻止,反而在一邊起鬨。
紛紛爲自己認識的人吶喊助威:“柳二,加把勁,把他扔下來!”
“王麻子,你個熊包,怎麼又被李楞子摁住了!”
“對,小鐵匠照着他下盤打,讓他斷子絕孫!”
“哈哈,李楞子,你當你在上女人啊!這姿扒…嘿嘿!”
“就是,李楞子,把他翻過來再上啊……”
“王麻子快脫褲子,李楞子要憋不住了……”
“譁……”片鬨笑聲響起。
鬨笑中,一陣陣污言穢語難以入耳。
氣得楚貓兒大喊一聲:“阿月,你們給我上,先把這樣混賬東西撂倒再說。軍營中聚衆鬥毆,他們眼中還有沒有軍紀軍法?”
冷月、司徒哲、司徒情、上官兄弟一起撲過去,輕易就把這些鬥毆的和圍觀的三十多人一起打倒在地。
個個抱着肚子,抱着腿,在地上滾來滾去,慘叫不已。
楚貓兒氣得一揮衣袖,也不理他們,直接縱馬趕往中軍帳前。
那座寬大的帳篷在衆多小帳篷中尤爲顯眼,因此楚貓兒很快就找到這裡。看守帳門的兩個士兵還沒來得及喝問,冷月和司徒哲已經一齊出手將他們制住了。
然後楚貓兒大搖大擺的踏進中軍帳裡。
迎面看到一個棗紅臉的壯實漢子坐在正前面的椅子上酣睡。
他的桌子上猶自放着東倒西歪的兩個酒壺。
“這傢伙還挺能喝!”韓嘯天看着楚貓兒裂開貓嘴樂了,見到這個酒鬼統領,他倒是有種碰到知音的感覺。
楚貓兒卻不這麼想,她大步走過去,砰地一腳將他趴着的桌子踹飛了口那個酣睡的軍官受驚醒來,豁然站起,醉眼朦朧的驚問:“小張、小丁,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還沒看清眼前的人使誰,便“啪”的一聲,他臉上先捱了重重的一巴掌。
他這下酒醒了一半,睜大眼睛看着眼前殺氣騰騰的絕美小女子,頓時火冒三丈的咆哮道:“你是誰,怎麼闖到本統領的軍帳中來的?你這個小女娃,擅闖軍帳還居然敢打我,難道不要命了嗎?”
楚貓兒聽着他的咆哮卻笑了:“拜託你先清醒下,問問自己,爲什麼在自己的地盤上,在你“鐵壁銅牆”的防衛下,在一萬士兵的保護下,還捱了耳光成不成?”
這句話就像一根尖利的針,瞬間將棗紅臉漢子的氣鼓鼓的唬人樣子給戳破了。他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頹然坐下,羞紅着臉,也不管楚貓兒是誰,只管懊惱地把自己的委屈,一股腦都倒了出來說道:“不是我洪坤沒本事,想躲在這裡灌貓尿,tmd姓甘的是認人唯親,用人全用自己人,提拔獎賞也全是和他有裙帶關係的人。我大大小小的仗打了多少?戰功立了多少?比他姓甘的爺不在以下。可是他竟然把我送到這裡來練新兵!”
“哼哼!一萬新兵你還沒練好,就在這裡吹牛。老子最恨沒心沒火的空心炮仗,如果你有本事就把這一萬新兵練好,給本帥看看,能練好的話,甘四寧的十萬主力都歸你指揮。若是你連這一萬新兵都練不好,就少tmd再這裡要死要活的扮棄婦,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給老子上吊去!”楚貓兒一通臭罵,把洪坤剩下的酒意也給罵醒了。
他傻傻地站在楚貓兒面前,愣愣的問道:“請問,您是……”
他隱隱約約猜到她的身份,卻始終不敢相信那個傳說中,睿智、獨斷、強悍、狠辣、縱橫戰場無人能敵的楚貓帥。現在就站在他面前,不禁盯着她絕美的小臉徹底懵了。
“猜到了,還裝什麼裝,老子就是楚貓兒!新任的遂寧抗敵元帥,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以後去將軍府找我。現在一萬新軍交給你訓練,記住三天後我來視察,如果到時候新軍和現在相比沒有翻天覆地的改觀,開戰時老子拿你祭軍旗!”楚貓兒丟下一句狠話,便帶着冷月等人轉身出了帳門,縱身上馬。
丟下洪坤獨自站在軍帳中,呆立良久、沉思良久,豁然右手握成拳頭對準自己左手手心一砸,自言自語的發誓般說道:“好,貓帥你就等着看,我洪坤有沒有真本事把這一萬新軍訓練好!”
楚貓兒出了新兵營,繼續叫那二十幾個士兵接着帶路,帶她去十萬駐軍的主兵營。
西城下的一大片累累營盤的中心位置,坐落着一座高大的帥帳。
帥帳之中,兩個將軍裝束的人正神情緊張的,緊盯着一個草編的圓形小、盒,盒子中兩隻綠頭蛐蛐正鬥得起勁。
兩個將軍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看得極其投入。恨不得自己也變成蛐蛐,進入草盒中,幫自己的寵物蛐蛐廝殺一番。
旁邊幾個小頭目分成兩派,在幫他們吶喊助威,“青頭將軍加油!““藍頭將軍必勝!”
“青頭將軍衝上去,咬住,咬住!”
“藍頭將軍反咬、反咬!”
“青頭將軍咬綠頭的脖子!”
“綠頭快抓住機會,咬它的腿!”
帥帳之中那是一片沸沸揚揚,熱鬧之極。
衆人興致正濃,這時候一個傳令兵跑進來躬身稟告:“風將軍、於將軍,有上差到了,在外面要求見兩位將軍一面!”
“去去去,少掃本將軍的興,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甘將軍是老大,我們兩個就是老二,哪裡來的上差。去叫他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快出去,把人趕走,小心本將軍輸了拿你開刀!”
傳令兵被罵的說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在軍帳門口團團轉。
那個姓風的撩了他一眼,罵道:“你他媽耳朵聾了!快出去!”
姓於的也不耐煩的驅趕他:“滾!”
傳令兵正焦急又躊躇着不知如何是好。
一抹玲瓏的身影,冷笑着走了進來,懷裡一隻雪白的獅子貓,睡得正香甜。
她絕美得容顏讓見人闖入正想發作的風將軍和於將軍,硬是把罵人的話給嚥進了肚子裡。
一個個眼神頓時離開草盒裡的蛐蛐,驚豔的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
“小美人,你找誰?”
“是不是你夫君在軍營裡,找他來了!”
“他叫什麼名字,說出來我們幫你找!“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是淫邪起來。
瞧着楚貓兒的眼光也越來越熱烘烘、火辣辣的了。
楚貓兒瞥了他們一眼,淡然笑道:“我不是來找夫君的,因爲我的夫君都跟我來了。阿月、阿哲、你們兩個進來,認識認識這兩位欠扁的將軍,先眼熟下,以後見了就扁!”
隨着她一聲招呼,黑衣的冷月,紫衣的司徒哲,漠然進來。心有靈犀的一起問道:“娘子,扁誰?”
楚貓兒淡然一笑:“凡在帥帳中不務正業,玩忽瀆職的都給我扁!尺度自己把握,基本上達到他爹媽都不認識他們了,爲最理想程度!”
說完便走到主帥帥案位置穩穩當當坐下來,等着看好戲。
於是冷月和司徒哲放開手腳一通猛揍。
“啊!”“哎呦!”“噗通!”“嗷!”“嘩啦!”“咔嚓!”……
一陣紛亂的聲音塵埃落定之後。
整個軍帳的人除了那個躲在門口的傳令兵,全都鼻青臉腫,口鼻冒血,折手斷腳,趴了一地!很多滾來滾去的掙扎聲和慘呼聲此起彼伏。
楚貓兒看了看地下整個臉腫的像豬頭一樣的兩個將軍,滿意的點了點頭,向冷月和司徒哲甜甜的一笑:“兩位夫君辛苦了!”
風將軍和於將軍霎時停止了慘叫,心裡七上八下的猜測:氣場這麼足,容顏絕世,抱着白貓,身邊美男個個武功一流。她不會就是傳說中要來遂寧對抗兩國聯軍的貓帥楚貓兒吧?
“飛雲、飛鶴你們進來,這個軍營暫時又你們接手!”楚貓兒向帳外揚聲叫道。
兩個穿着盔甲的年輕人走進來,躬身在帥案之前聽命。
楚貓兒將帥案上擺着的帥令和帥印交給他們兩個。
然後起身抱着韓嘯天,帶着冷月和司徒哲轉身向帳門外面走。
“貓帥留步!這裡的人怎麼處置?”上官飛雲躬身向楚貓兒請示。
“綁起來,吊到營門口示衆三天。至於玩忽職守之類的罪名太抽象,你們兩個隨便給他們安個具體一點的罪名吧!”
說罷走出帳門,嘆了口氣,向身後的七個閣主道和秋惜諾道:“你們七個暫時留在這裡,輔助上官兄弟,我怕他們剛來壓不住這些人!”
七個分閣主和秋惜諾點頭從命,便進了帥帳。
楚貓兒帶着冷月、雲魅、司徒哲、司徒情、秋靈兒、騎上馬,向將軍府方向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昏黃,也該去見見那個空佔着位置不作爲的主兒了。
將軍府高大氣派,是整個遂寧城中最起眼的建築。在一排排低矮的建築中,如鶴立雞羣。
甘四寧正在寢室中,抱着新納的第七房小妾,飲酒作樂。
房間中早早的點起了暖爐,爐火熊熊,使得房間中格外暖和。
甘四寧是個身材高挑的胖子,由於保養得宜,五十多歲了還齒白脣紅,頭髮黑油油的,尤其升任了遂寧駐守將軍之後,日子過得很滋潤,便把結髮妻子云氏送回故鄉,妾室納了一房又一房。
第六房妾室還沒寵到一年,便又聽說京城以南遂安城中青樓名妓胭脂國色天香。不惜花費重金,叫人千里迢迢買了回來。
如今還不到一個月,胭脂是風塵女子,有的是俘獲男人的手段和伎倆,所以天天將他籠在自己房中,日夜宣淫。
甘四寧雖然人老心不老,可畢竟上了年紀,抵擋不住胭脂的日夜榨取,才二十多天便疲乏無力,手軟腳軟,胯下的東西更軟,雖然看着美人心癢可卻難以應付了。
胭脂纔不管這些,她仍然一心撩撥他跟自己日夜歡愉。
恨不得這個老棺材瓤子早點兩腿一蹬,把這偌大的家產分她一份,她也就從此逍遙快活去了。
紅鸞帳暖,酒暖慾望,胭脂適時的扒開自己雪白的胸脯,露出隱隱約約的兩團雪白,和雪白上的兩點硃紅,在甘四寧面前晃啊晃。
晃得他眼中又起了熱度。
胭脂趁機滾到他懷中撒嬌:“老爺,昨天沒有盡興,今天老爺不許耍賴,快點上牀吧!”
甘四寧一邊苦笑,一邊說道:“小妖精,你這是要把本將軍給生吞活剝了啊!每天都要兩三次,你當我的身子是鐵打的啊!”
話是那樣說,可仍然抱着她上了牀,解開衣衫,便壓了下去。
在青樓生活近十年,胭脂早對假意承歡這一套十分熟稔。
他剛剛進入,她便開始輕聲吟哦,腰身手腳竭盡所能的迎合着,努力勾起他最深最大的願望。
牀榻開始吱呀作響,房中正一片旖旎的春光。
“砰!”的一聲,房門被一腳踹開,一抹玲瓏的白色身影飄了進來,徑直來到牀榻前,淡然坐下,一邊撫摸懷中白貓的絨毛,一邊向正在酣戰的兩個人搖搖手:“你們繼續!本帥一向很厚道。所以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也會等你們完事後再說!”
“老爺,她是……”胭脂抓過被子遮掩住自己光滑嫩白的身子,委屈得問道。
甘四寧知道她是誤會了,來不及穿衣服,仍然伏在她身上解釋:“小心肝,別急,本將軍不認識她。我發誓,我真的不認識她!”
“對,他真的不認識我,你千萬別誤會。我只是無聊,所以從京城趕來,不遠千里跑來這個荒城看看你們的牀技,繼續吧!別停下來,本帥還要觀摩!”楚貓兒繼續盯着他們波瀾不驚的說道。
她的話裡包含了太多東西,甘四寧正在激情難耐,一時間無法分辨,覺得聽得暈頭轉向的。
雖然作爲青樓出身的胭脂,臉皮厚,見多識廣。
可是天下有幾個人被人盯着,還能繼續盡情地ooxx的?
“老爺,把她趕出去!快點把她趕出去!”胭脂雙手緊緊抓住被子,蓋住赤果果的身子,嘟着小嘴狠狠撒着嬌。
“好好,小心肝別生氣!我這就趕她出去!”
說罷也顧不得穿衣服,赤條條的跳下牀來,雙腿間的那個東西隨着他的走動,一蕩一蕩的,讓楚貓兒直噁心。
“你這個不相干的女人,快點給本將軍出去!”邊趾高氣揚的罵,便衝楚貓兒使眼色,意思是求她先出去口雖然胭脂長得國色天香,可是遇到楚貓兒,就如同村婦比西施了。甘四寧是個色中惡鬼,自然不願放棄送上門來的絕世小美人。
便想先安撫住胭脂,以後再找機會把楚貓兒弄到手。
楚貓兒卻冷冷一笑,對他說道:“甘將軍,本帥好歹也是你的上司,就這樣一絲不掛的見上司,您還是第一個!”
“上司?……你是?”甘四寧一邊問一邊在心裡唸佛:“阿彌陀佛,千萬別是她,阿彌陀佛,千萬別是她!”
“你們都進來吧,別在外面偷着yy了,再怎麼想也不如親眼看看!甘將軍絕對是上了年紀的雄風不倒派!”她戲謔的話一出口。
門外“嘩啦”涌進一羣人來。
於是甘四寧的果體便被所有人圍觀了。
“羞死人了!”秋靈兒一聲尖叫,揮手擲出一把飛刀,直奔甘四寧雙腿間搖盪的東西。寒光一閃,啪地一聲飛刀帶着一團肉頂到牀扳上,猶自嗡嗡之晃!
楚貓兒看着某人空蕩蕩的胯下,不禁哈哈笑道:“靈兒,你怎麼能給人家斬草除根呢?現在沒得看了!那個胭脂,你這下子要守寡老!”
甘四寧這才反應過來,立時捂住胯下噴涌而出的鮮血,一頭栽倒下去,翻滾嘶聲嚎叫起來。
胭脂嚇得臉色慘白,抓着被子蓋住身體,盯着楚貓兒,幾乎魂飛魄散。
“放心,本帥今天可以不殺你!現在趕緊穿衣服走人。”楚貓兒悠然嘆了口氣輕輕吐出一句話,讓胭脂頓時如蒙大赦。
再顧不得房間中的一羣圍觀的人,立時丟開錦被,三下兩下穿好衣服,跳下牀榻,光着腳便跑出房門,逃出將軍府了。
“楚貓兒,你是元帥又如何?你怎麼能如此對待我?“甘四寧一邊在地上慘嚎一邊放聲大叫。
他到底猜對了,有誰有先斬後奏這麼大的權利,有誰整人可以整到最高境界。
可是他絕對不服,自己不就是在房中和小妾ooxx嗎?頂多算一個沉迷酒色,得到輿論的譴責而已。她憑什麼闖進來,縱容手下把自己給廢了!
楚貓兒淡然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竹管,然後把那個密卷取出來,慢慢展開放在他眼前,問道:“許鯤鵬可是叛黨,你私通叛黨也便是叛黨,本帥沒有將你立即正法,就已經很仁慈很厚道了!你總不能抵賴這封密捲上的印信不是你的吧!”
這番話讓他頓時委頓於地,身體的慘痛和心理上的絕望互相交織在一起,豁然便暈了過去。
叫人把他扔到軍牢中,將他的親信隨從,和靠裙帶關係提拔上來的人,一律處置後。楚貓兒從此接管了將軍府,遂寧的一切軍政要務。
先是派遣各路信使加速向周圍各個駐防部隊調集軍隊,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遂寧城,然後開始整飭軍隊。先換掉了一些甘四寧安插在隊伍中的親信,選拔了一批真正有實力的人做軍隊中的各級統領,與此同時加緊訓練老兵新兵。
因爲探馬不斷報告,普旋江對面的敵軍營帳已經越來越多了。
大戰將至,楚貓兒加派了巡邏隊,日夜輪番在江邊巡查,時刻監視對面兩國聯軍部隊的動向。並派人化妝爲漁民捕魚,在水下佈置好防備對方船隻暗中渡江的暗樁,暗樁上面遍佈尖銳鋒利的長逾一尺多的鐵釘,如果對面的船隻一旦划過來,船底便會被立即刺個千瘡百孔,而立即沉入水底。
普旋江的江水雖然在春天,仍要結一層薄薄的冰,如果士兵掉入水中,就會被地下遍佈的暗樁上面的釘刺給刺傷,或是刺死。
三天之後,各地部隊開始陸陸續續匯聚到遂寧。
楚貓兒信守承諾去看洪坤訓練的新軍。
到軍營時,她便點了點頭,僅僅三日,新軍的軍營整個大變樣,不僅佈局整齊劃一,還設置了路障和轅門,加派了哨兵,日夜值守。
楚貓兒直接來到練兵場,只見一萬人黑壓壓的排成一個方陣,正在努力的操練,雖然才僅僅三天,這些人的動作已經有些軍人範兒了,楚貓兒不禁暗自點頭:看來這個洪坤還真是有一套。
見楚貓兒到了,洪坤急忙從指揮台上下來,跑過來見禮。
楚貓兒沉思了一下,對洪坤說道:“洪將軍,大戰在即,如此訓練法太滿,已經來不及了!”
“貓帥的意思是?”洪坤知道她計謀極多又擅長隨機應變,便走到近前躬身向她問計。
“現在你的新軍就訓練兩樣!”楚貓兒鄭重的說道。
“哪兩樣?”洪坤激動外加好奇萬分的問道。
“一,練習拼命逃跑。二大聲喊:“我們敗了,弟兄們快跑!”就這兩樣!”楚貓兒斬釘截鐵的答道。
“什麼?貓帥,這……”洪坤差點沒直接暈過去,心裡感嘆:她這到底是在訓練士兵,還是在訓練逃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