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帆正想幫忙,這個馬尾辮女大學生或許不夠識事務,人情練達方面很青澀,但內心赤忱,這樣的品質已經非常少見了。這樣的人的或許有些傻,但傻得令人尊敬。
“我沒有,你別胡說八道。”馬尾女大學生羞怒道,拳頭忍不住握緊。
“哇,想打人啊,好凶,我就是隨口一說,至於這麼敏感啊?哼!”連帽衫男子聳了聳肩,一副“我很怕怕”的模樣。尤其是最後一個“哼”字將濃濃的嘲諷展現無遺。
馬尾女大學生強壓下怒火,她環視向衆人,聲音有點發顫:“你們剛纔看到了嗎?幫我做個證。”
但不少人避開女大學生的視線。
“看到了沒,沒人作證,你給我鬆手啊!”螳螂男嘚瑟地叫了起來。
陳鐵藍眼裡滿是失落,她苦笑着搖搖頭鬆開了螳螂男的手,自己又犯傻了!
“我看到了。”雲帆站起來,朗聲道。
陳鐵藍眼裡頓時閃爍出一道明亮的神采。
雲帆走上前兩步,又道:“而且那個穿着連帽衫的傢伙和這個色狼是一夥兒的。”
連帽衫男子面色變了一下,隨即故作不屑地冷聲道:“你胡說什麼?”
雲帆微微一笑:“我是個心理學家,我剛纔注意到這傢伙在發現你時,眼裡露出驚喜的神色,通過微表情顯示,你們兩以前是認識的。”
連帽衫男子又是一聲冷笑:“你說你是心理學家,你就是啊?還微表情?那你看看我現在是什麼表情?”
螳螂男也跟着嘚瑟起來:“吹牛又不上稅,誰不會啊?”
陳鐵藍擔心地看來。
雲帆看着兩人,嘴角帶着自信的笑:“你們懷疑我沒問題,你們有個這權利。”他看向司機,道:“司機大哥,麻煩開車,下一站的大劇場停,那附近就是市公安局。”
螳螂男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之色,隨即胸膛一挺,故作不屑道:“拿公安局嚇我們啊?”
“你剛纔不是質疑我嗎?我分析一下你現在的表情,你覺得你只是意圖非禮,就算被抓到警局,也沒有證據。最多因爲你已經的前科,被抓緊去幾天也沒關係,是吧?”
螳螂男頓時怔住,看着雲帆的眼神滿是驚訝,又帶着一些慌亂。
雲帆走到螳螂男身前,螳螂男下意識地後退兩步,不敢和雲帆正面相對。
“你以爲我帶你們去警察局是因爲你剛纔意圖非禮的事情?沒錯,我確實沒有證據,但我想你身上其他案子可不少。”
“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廉價香水的氣息,一般用這種香水的女人多半非良家婦女,而且還是非良家中的底層。找這種女性發生關係的,說明你的經濟狀況不行。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在那種女人面前一展雄風,但看你脖子上那個吊墜,是金鑲玉中的小極品,我沒看錯的是國內周生生的作品,價值在三十萬以上,以閣下的財力恐怕是買不起吧?”
螳螂男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將胸前的吊墜抓起,先是一臉激動,而後慌亂起來。
“喲,看來你並不知道這件珠寶的價值,那麼是你偷來的?”雲帆又道。
接着他搖了搖頭,道:“不對,你不是偷的。這樣一件三十多萬的名品不會隨意放置,你若是偷的,必然能夠從它被存放的地方看出這件東西的不凡,繼而會意識到它的價值。”
“你剛纔手臂無意識地繃緊了一下,那是一個發力的動作。當人回想到某些場景時,尤其是一些特殊的時刻,身體其實是有一定的印記的,身體會不受控制的表現出當時的動作。”
“你當時發力了,那麼只能是搶的了。”雲帆又道。他心裡同樣在猜測,不過語氣卻是一副肯定的語氣。
隨着雲帆的話,螳螂男的臉色已經蒼白一片。嘴脣顫抖着:“你胡說,胡說……”
雲帆心裡一笑,看來自己猜對了。
正在這時,公交車停下,大劇院站到了。
“我是不是胡說,和警察去說吧。”雲帆上前一步抓住螳螂男,同時另外一手一探,將連帽衫男子也控制住:“你們彼此認識,只怕也脫不了干係,一起走一趟吧!”
陳鐵藍被震到了,同時開心極了,原來這個意圖非禮少婦的傢伙是個搶劫犯,她對雲帆道:“您抓住那個壞蛋就好了,我幫您抓住他。”說話間,她一把擰住螳螂男的胳膊。
“啊,痛,痛……”螳螂男慘叫起來。
這一下陳鐵藍可沒有留手。
雲帆笑笑,將螳螂男交給了陳鐵藍。他押着連帽衫男子當先下車,陳鐵藍連忙跟上。
等兩人都下車了,車上才傳來一些零星掌聲。
半個小時後,雲帆和陳鐵藍從公安局出來,螳螂男和連帽衫男子已經招了,甚至兩人還因爲那件價值三十多萬的小極品金鑲玉罵了起來,若不是在警局裡,只怕要打起來了。
“雲大哥,謝謝您,那個前面有個清吧,我經常去,我請你喝一杯吧。”陳鐵藍紅着臉道。
雲帆一怔,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信息,陳鐵藍,慶大文學系大學生。一個學生經常初入酒吧,看來經濟條件不錯啊!
不過這算是對自己發起約會嗎?
“嗯,下次吧,我還有事,再見。”雲帆道,說完他轉身離開。
陳鐵藍眼裡流露出一絲失落,雲大哥是真有事,還是自己不夠漂亮吸引不到他?早知道就不梳馬尾了,這個髮型太難看了,還要化個妝,還有下次不穿束胸了……
雲帆坐上一輛出租車往家裡趕去。
這個點韓教授的手術應該已經做好了,自己回去帶些飯菜給晴兒老婆,她肯定餓的厲害了。
即將到家的時候,雲帆收到一條短信,是楚晴的。
“韓教授手術很成功,哎,那個你在作什麼?”
雲帆一笑,他想到一個相聲演員的相聲,裡面說朋友間道歉,不會說對不起,都要臉的,一句“還生氣呢?”就是和解的的意思了。若是男性朋友,回一句“滾”就代表原諒了。
雲帆笑着打字:“我在熱菜,你餓得厲害了吧?我很快就到醫院。”
醫院裡楚晴拿着手機,神色惴惴,那傢伙會不會不理會自己了?當時也不能怨自己嗎?誰讓他貿然衝進手術室的?那會驚擾到韓教授的手術啊。
萬一韓教授有什麼三長兩短,原本是意外也將變成故意的了!
不過他終究也是爲自己擔心才那麼莽撞的,自己那麼兇他,自己也有錯,要不給他漲點工資?
等了約莫十來秒,楚晴聽到短信提示音,連忙查看。
她眼睛一下子紅了,心裡升起濃濃的歉疚。原來他還記着自己沒吃飯,擔心自己餓着了。
她快速在敲起了短信,但寫了一行字又覺得不滿意。最後短信上就留下兩個字:“謝謝。”
雲帆看到信息,開心一笑,雖然只有兩個字,但裡面的意思他明白。
“師傅,能不能快點,我有急事。”雲帆催促司機。
十分鐘後,雲帆回到家中,快速將幾個菜熱了一下,同時取出一些木頭,快速組裝起來,很快這些木頭塊變成了一個食盒。
將菜放進食盒裡,雲帆快速駕車離開。
又是十分鐘過去,雲帆趕到醫院。
路上不少車主都在咒罵,投胎啊?不少人選擇報警。
而接到投訴的警察一臉無語,他們已經調了監控,但在監控鏡頭內,雲帆並沒有超速,攝像頭沒有拍下他超速的證據。
看到雲帆過來,楚晴還有點尷尬,不過隨着雲帆一句:“餓得厲害了吧?”她只剩下點頭了。
之前的事兒也就過去了。
楚晴招呼蘭月,明玉兩女一起過來吃點飯,知道她們擔心韓教授的安危,都沒吃午飯。
蘭月,明玉臉色比之前好看了一些,老師沒危險了她們懸着的心也放下了,此刻確實餓了。
不過若是光楚晴一人邀請,她們兩依舊不想理會,一個小小地級市的公司老闆而已。
不過老師對雲帆先生卻十分尊重,她們在看過那副畫作後,也意識到了雲帆的不凡畫藝。之前是因爲氣憤,而現在既然沒事,對雲帆的態度也就好了起來。
楚晴也意識到了這點,心裡又是狐疑又是感激,爲何韓教授對雲帆這傢伙那麼看重?包括這兩個眼高於頂的女人也是如此?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食盒吸引。
楚晴本以爲是將菜放在椅子上,大家對付一口就是,對於雲帆準備了至少四個菜,而且量大份足她很滿意,沒想到在將幾個菜取出來後,雲帆將大食盒給拆了,快速組裝成了一個小木桌。
蘭月和明玉眼睛也是一亮,她們見過類似的木藝,只是沒想到雲先生不但畫意精湛,還擅長木藝。
楚晴和她的秘書何芸則被驚豔到了。
“來嚐嚐菜,你們都餓了吧?”雲帆笑道。
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吃飯,而後眼裡露出滿足的神色,好香!
“嗚嗚,太好吃了。”秘書何芸嗚嗚地叫着,一臉滿足,眼睛都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