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急着出去?先吃點飯吧!”雲帆忍不住道。
楚晴一臉焦急神色:“不吃了,韓教授受傷了。”她快速往外走。
那個拿了自己畫作的老教授?嗯,楚晴的度假村項目還需要韓教授幫忙。
“等等,我開車送你。”雲帆道。
兩人上車,楚晴又打了一個電話,掛斷後焦急道:“在紅十字醫院,快點。”
雲帆並不多言,車子速度頓時提升起來。
楚晴依然覺得有些慢,直到看到四周的車輛不斷被超,才意識到車子速度已經極快了。不過她沒有感覺到一點點顛簸,她瞄了一眼車速,居然已經達到了180,但車子平穩的和三四十邁沒什麼區別。
她看着雲帆堅毅的側顏,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傢伙還挺帥的,而且車開得如此好。
“別這麼看着我,很容易愛上我的。”雲帆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道。
他也不明白他居然會被一個女人看得不自在?要知道以往面臨千軍萬馬也不曾皺一下眉頭。
“無聊。”楚晴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轉開頭去。
她臉頰上也飛起一些紅暈,她剛纔在數雲帆的優點,車技好,廚藝好,還有一手按摩功夫,長得也不差,她發現雲帆是個人才,挺有魅力的。
不過一想到這樣一個人才卻不思進取,靠賣身賺錢,而且還想拆穿別人的幸福,這樣一個男人就算再有才也是個人渣。
她索性不再理會雲帆。
雲帆暗暗吸了一口氣,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兩人沒說話,醫院很快就到了。
609病房,剛出電梯,就見何芸在電梯口徘徊着。
“何芸,韓教授傷的怎麼樣?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受傷了?”
何芸一把拉住楚晴,拉着她走到僻靜無人處,而後低聲道:“楚總,情況很不妙。”
“到底怎麼回事?”楚晴頓時慌了,不妙,怎麼個不妙法?她的心一下子墜了下去。
何芸低聲道:“楚總,是這樣的。韓教授當時正在山巔查看整個度假村佈局,雷陣雨來得突然,她腳下一滑從山上摔了下來,足足滾了三十多米才停住身子,韓教授本來年紀就大了,恐怕,恐怕……”
楚晴身子一軟,往地下摔去。
一隻有力的大手攬住了她。
她擡頭看來,發現是跟上來的雲帆。
雲帆臉色嚴肅,沉聲道:“不要自己嚇自己,只要沒死就有希望。”他扶起楚晴,然後快步往手術室行去。
楚晴呆了呆,連忙跟上去。
“站住!”
兩道怒喝聲同時響起,蘭月和海棠同時怒視着雲帆三人,兩女眼睛紅腫,銀牙暗咬。雖然知道老師出事是個意外,但若不是答應這幾個人的請求來到慶州這個小地方,師父怎麼會出事?
“對不起,我……”楚晴就要解釋,雲帆卻根本不理會,直接推開兩人,走進手術室。
楚晴,蘭月等人都是一呆。正手術呢,怎麼可以闖進去打擾醫生?蘭月和海棠連忙追進去。
楚晴跺了跺腳,也跟了進去。
“喂,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一個護士怒斥道。
雲帆已經看到了韓教授,她臉上身上多處劃傷,而最要緊的是肋間的傷勢,那裡凹陷了下去,只怕肋骨已經斷裂,刺穿了脾臟。
“嗬嗬……”韓教授氣息突地急促起來,似乎要挺不住了。
“糟糕!”手術醫生驚呼了一聲,雙眼頓時大睜。
雲帆來不及理會其他,快速上前,肩膀一扛,將醫生頂開,一指迅速點出。
頓時韓教授混亂急促的氣息緩和下來。
“啪啪!”雲帆快速兩掌拍在韓教授腰腹間,然後右手中指點在韓教授膻中穴,接着一路向下,經期門,章門,太乙,天樞,直到丹田,方纔收手。
雲帆對一旁傻眼了的醫生道:“好了,手術吧。”
做完這一切,蘭月等人剛好衝進來,看到醫生居然傻傻站在一邊,連忙叫道:“醫生,我老師怎麼樣?你們不是在做手術嗎?”
楚晴跟着衝了進來:“韓教授怎麼樣?”
“醫生,快手術啊,你們快出去,別讓韓教授被細菌感染了!”雲帆道,推着三人出去了。
手術室裡,主刀醫生還有幾個護士得到提醒,連忙查看病人的情況,一番檢查後,幾人呆住了。
病人的病情主要是兩根肋骨斷裂碎骨險些刺入心臟,其他則是擦傷。
但現在肋骨已經接好,最大的危險被解決了。其次病人體內生機滿滿,像是煥發了第二春一般,如此一來,無需擔心病人的恢復問題。
醫生護士紛紛看向門外,腦海中出現剛纔那個男人的模樣,是那個男人做的?怎麼做到的?
一個護士突地驚呼道:“楊醫生,你看這裡有字。”
主刀醫生和其他護士連忙湊過去,發現布條上有幾個血寫成的字:“都是你們做的!”
“什麼意思啊?”一個護士問道。
主刀楊醫生將字抹去,沉聲道:“對方不願意曝光,大家對這件事情保密。”
手術室外,蘭月和海棠怒視着雲帆:“姓雲的,你剛纔對我老師做了什麼?如果我老師有個三長兩……”
女人終究是感性的,她們說不下去了,掩嘴哭了起來。
楚晴剛剛看到韓教授的慘狀,老人家頭髮已經白了大半,但平時整齊的梳着,依舊顯得很精神。不過剛纔老人家頭髮被剃掉了,臉上許多紅腫擦傷,肋間又開了一條大口子,悽慘無比。
想到老人家人心幫忙,自己卻導致人家那麼悲慘,她心裡又是自責又是傷心,聽蘭月兩人責備雲帆,她也意識到雲帆剛纔的毛躁行爲很可能加重韓教授的危險,她徹底爆發了:“雲帆,你怎麼回事啊?誰讓你衝進去的?如果韓教授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原諒你的。”
雲帆靜靜地讓楚晴罵着,他知道她是無心的,她現在壓力很大,她需要一個途徑宣泄她的壓力。
“你現在罵他有什麼用?能救回老師嗎?你們走,走啊!”蘭月怒叫道。
雲帆對蘭月,海棠兩女微微躬身表示歉意,道:“我相信韓教授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說完他走了出去。
蘭月海棠兩女一怔,隱隱覺得她們似乎有些過分了。瞄了一眼楚晴,她們沒再說話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無助地等待着。
楚晴站在一旁,她沒好意思坐,就那麼一直站着等待着,眼神巴巴地望着手術室內,心裡不住地祈禱着。
雲帆離開醫院,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
他明白楚晴的苦楚,他也無悔剛纔任勞任怨的行爲,但要說完全不在意,連心裡都不起一絲漣漪,做不到。
他決定散散心,隨便看一看,相信很快那種情緒就過去了。
前面來了一趟公交車,雲帆跟着坐了上去,透過窗戶看着窗外,看着外面衆生,很快心情便好了起來。
他低聲道:“原來在意一個人是這樣滋味!五味陳雜,卻又很享受!”
幾站過後,車上人多了起來。
突地一道男子慘叫聲響起。
雲帆循聲看去,一個大學生氣質的馬尾女孩正抓着一個男子的手腕,男子手腕耷拉着,似乎已經斷了。
女大學生大聲道:“這傢伙想非禮那個女人。”
被指着的女子是個三十左右的少婦,長相一般,不過身材不錯,前凸後翹的,很有肉感。
“你胡說。”男子痛叫道。
男子約莫一米七,不高,背微微弓着,像是一隻螳螂,臉上還有幾個麻子,有點猥瑣,尤其是眉毛,倒八字,半濃不淡,挺有喜感。說話時,露出一口卻了好幾顆牙齒的牙牀,還有一股口臭溢散出來。
少婦被人們看得很不好意思,往旁邊躲去。
“你看,人家都沒說什麼,你憑什麼說我意圖非禮?我要告你。”螳螂男怒叫道。
“阿姨,他剛纔真的打算摸你屁股,我是看到他先虛抓了一下,我才抓住他的。”女大學生叫道。
少婦氣惱地罵道:“誰是你阿姨,我又沒被男人非禮。司機,停車,我要下車。”少婦走到司機身旁,叫了起來,大有一副你不馬上停車,我就拉拽你的樣子。
司機連忙停車,打開車門。
少婦第一時間走了下去。
“看到沒有,人家都說沒有,你放開我!”螳螂男得意道。不過手腕被馬尾女學生抓得緊緊的,不敢有太大動作。
突地,一個聲音響起:“美女,別不是你被非禮了,你自己不好意思,就說別人被非禮了吧?”
車子後座上一個穿着連帽衫的男孩突然叫道。
螳螂男眼睛頓時一亮,下意識地張嘴似乎要招呼,但很快他便叫道:“對啊,美女,你別不是被誰非禮了,看我長相猥瑣就污衊我吧?哎,我長的雖然醜,但我可不是壞人。”
雲帆不由一樂,這年頭壞人對自己挺狠的啊,埋汰自己毫無壓力啊!
原本他也不知道誰是誰非,但見螳螂男和那個連帽衫的傢伙的交流,他便明白女大學生說的是真的了。
至於那個少婦,沒辦法,被非禮這個名頭傳出去終究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