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面前已經挖好了一個大坑,龜公攔住了要推小云入坑的壯漢,並抽出了一把刀遞給夏然。
“動什麼手?”
夏然接過刀,一臉茫然道。
“你小子別裝蒜,殺了她!”龜公一副兇狠的樣子。
“殺人是犯法的,二爺!”夏然驚慌失措道。
“你不殺她你就得死!”龜公眼神撇向了旁邊看好戲的兩位亡命徒。
這二位也很給面子,壯漢向前一步,沒說話。而小弟則擡起頭,眼珠子瞪得老大,嘴歪眼斜,好像要給別人很兇猛的印象。
“那我要是不動手呢?”
夏然淡定地說完,將刀裝起來,然後對着小云後背一腳,小云被踢了下去,落入坑中。
“你……”龜公和壯漢同時無語。
“這傻子!嘿嘿,不用刀,你這樣能把她踹死嗎?”小弟一臉嫌棄的樣子,似乎夏然在他眼裡就是個腦殘。
…
“汪!”
突然一聲狗叫從坑中傳來,小云跳上來,對着幾人發難。
龜公和小弟同時向後退了好幾步,生怕小云發起瘋來咬他們幾口,壯漢還算比較淡定,只是做出了防禦的動作。
“哈哈…好了,雲姑娘,別玩了!”
夏然看着小云的惡趣味,不由搖了搖頭,這孩子怕不是傻了吧?
“嘿嘿!裝習慣了!”小云俏皮道。
砰砰砰!
小云三下五除二,一頓完美的腳法,將對面三人撂倒,然後穩穩落在夏然旁邊,驕傲的看着他。
“厲害!”夏然誇道。
壯漢和小弟躺在地上叫喚着,龜公則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着面前的兩個完全正常的年輕人,他明白了,不止是夏然有問題,這位“恐水病”患者也是假的,看樣子二人還是一起的。
“小云姑娘……你我無冤無仇,放了我吧!我給你銀子,饒我一條狗命吧!”龜公掏出一個錢袋,趴在地上哀求道。
砰!
“不想聽你廢話,殺了你,你的銀子也是我的!”
夏然又是熟練的一棍子,將龜公打暈,然後轉頭對着小云訕笑。
小云知道他什麼意思,這幾天兩人裝瘋賣傻的,夏然沒少敲她,現在她的肩膀還隱隱作痛,不過她也沒在意,知道他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她反而對他非常佩服,能在短時間內將自己救出來,逃離魔爪。
小云走向“亡命徒二人組”,準備解決二人。
“等等,雲姑娘!這兩人就不必了,且饒他們一命!”夏然向前走去,攔住了小云。
“哦?”小云不解的扭頭。
“我認識他們,8年前也算救過我一命,可以將他們綁在這裡,他們也做了不少惡事,能不能活,看老天吧!”
夏然笑着解釋,這二人正是當年墳地將他撿回去的那兩位,命運總是這麼巧合,沒成想在這裡能遇見。
“是你救了我,你做主吧!”
小云點點頭表示理解,走向一邊。
“感謝女俠不殺之恩,我這裡有繩子,這位小哥給您!”小弟不知道從哪掏出了繩子,興高采烈地遞給夏然。
“……”壯漢已經無言以對了。
夏然命令二人將暈過去的龜公埋了,然後把二人捆好,當然他沒有捆太緊,畢竟他不是無情之人。
小云二人長出一口氣,終於逃出來了,兩人自由了!
……
夜晚的星星格外閃耀。
夏然和小云坐在一處火堆旁,各自想着心事。
“你……”二人同時開口,然後都笑了。
一番真真假假的自我介紹過後,二人對彼此有了一些瞭解。當然說假話的是夏然,小云則全盤托出,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小云真名鍾芸,今年十八歲,是樂國人,他的父親是樂國著名的“鍾家軍”首領鍾義,不同於一般軍隊,鍾家軍算是一支軍功顯著的特殊軍隊。前幾個月受樂國皇帝的命令作爲副帥來出征姜國北部,本來樂國連戰連捷,甚至拿下一處戰略要塞,而鍾義被主帥葉北濤派去接手要塞,連帶着看守俘虜。
哪知被俘的幾千姜國士卒突然在一個夜裡突破牢房,在要塞裡和鍾家軍又打起來了。因爲守衛要塞的鐘家軍當時只有幾百人,其他人還在葉北濤主軍中待命,結果可想而知,鍾家軍在要塞的士卒全軍覆沒,鍾義也被姜國俘虜押回本土。
而鍾芸本來是偷偷從家裡跑出來想見見世面的,在鍾義被俘後,她作爲女眷一併被帶走,幸虧當時她反應快,將自己臉上塗黑,渾身髒兮兮的,才逃過一難,最後作爲女奴被賣到餘州仙香閣。
“這裡面有蹊蹺!那些俘虜爲何能輕易逃出來?當時沒有人來支援你們嗎?”夏然聽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唉!當時就有人稱看到了俘虜自己拿鑰匙開牢房的,而且我父親已經差人叫支援了,可援軍足足等了三個時辰遲遲未到……可憐我鍾家軍都沒了!”
鍾芸低着頭,神色悲傷,心緒又飄到了那戰況慘烈的一夜。
夏然看她情緒低落,便不再細問,但是他好像突然發現漏掉了什麼東西一樣,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
“你不擔心你的父親嗎?”
“我父親倒應該不至於死,姜國國力較弱,我樂國兵多將廣,這些年下來也俘虜了很多姜國將領。況且姜國一向軟弱,我父親雖說被俘,可他是樂國名將,姜國不敢輕易動手。”鍾芸自我安慰道。
“別太擔心…或許,我是說…或許有一天我能幫你!”夏然一臉真誠。
“呵呵!”鍾芸苦笑。
“你看,你又嘲笑我!”夏然被打擊到了,雖然他也沒什麼信心,但是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
“對不起,我不是笑你,不說這個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做,需要你的幫助!”
“狐狸尾巴漏出來了吧?我就知道你救我沒好事!說吧,需要姐姐做什麼?”鍾芸又恢復了調皮的樣子,她只是不願多想傷心事。
“……”
夏然沒說話,他只是呆住了,鍾芸笑起來的樣子很迷人,頭輕輕地歪着揚起,人畜無害的可愛形象讓他整個人都不會了。
這麼多年夏然吃淨苦頭,就沒在有正常人的地方呆過,見的女性不是粗獷的地主婆就是心狠手辣的老鴇,最好看的也只有以前待他極好的頭牌姑娘了。
而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像鍾芸這樣的美少女,讓他有些不習慣。那不是別的什麼,只是孩子見識少罷了!
“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