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城中傳出了一則消息,皇室準備以武立儲,十七個皇子皆可參加。每個皇子不是單獨出戰,而是算上自己還可以添加兩個僕人。
這個僕人指的是對皇子忠心耿耿之輩,當然實力也要非凡一些。
可以見得這以武立儲,不單單是考驗皇子的戰鬥力了,而是圍繞他的整體實力而定。因爲一個好的君主,他不禁要有強大的實力,還需要有一批忠心的追隨者。不然難成大器。
這個消息隨着已經燥熱起來的春風,瞬間刮遍了皇城每一個角落,居民們聽完不自覺雙眼放光,因爲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的新鮮玩意兒。
修元大陸雖然以實力爲尊,但以武立儲這一說可謂是前無古人啊。
各個酒樓茶肆之間,到處都能聽見此等議論。
“我說,皇帝他老人家幹嘛要這麼做,直接選一個實力最強,能力最棒的皇子不就結了?難道一個看上眼的都沒有麼?”
“你懂什麼,皇帝突兀的中了毒,貌似毒性不淺,五大洲二百多城主都來了也於事無補,現在兇手依舊沒有找到,依我看,這裡面肯定有事兒。”
“對,立儲這等大事豈能如此輕率,誰知到他們究竟是作何打算呢。”
總之種種議論熙熙攘攘,各說紛紜不絕於耳。都在猜測與揣摩並且十分期待着。
……
一處奢華的宮殿中,五位總城主各自端坐在椅子上,低聲談論着什麼。
白玉榮道:“以諸位的眼光看,陛下的用意是什麼呢?以武立儲看似公平,但實乃有天大的漏洞啊。咱們本意是叫十七位皇子進行逐一對戰,可陛下非要再加上兩位僕人。這變數可就大多了。”
周霸天細聲奶氣的說:“這有什麼好懷疑的,陛下這是在看一個人的綜合實力,皇子實力再強,沒人支持輔佐,一個偌大的江山不就毀了?”
“也不盡然啊,我看這事兒透着蹊蹺,十七個皇子中,最有實力的無非就是四位,大皇子,七皇子,十三皇子,十七皇子。他們四個無論個人實力,還是擁護者皆是翹楚。與其說十七個皇子比武,不如說是他們四個表演的舞臺。恐怕儲君就是他們四個之一啊。”天南州囚宗意味深長的說道。
中嶽州海清道:“陛下不會不明白這個,他這麼做就是想公平一下,並且比武有棄權一說,沒有規定非得上去啊。”
“哎,聖心難以揣摩,難道真是中毒太深無法迴天了?如果不是這樣,陛下也不會如此草率的。人到了那時候,恐怕心智已亂,又怕自己推舉出來的皇子難以服衆,只有出此下策了。”穆華洲費龍平低沉說道。他的年歲最大,現如今已有六十開外,貌似對生與死之間有獨到的見解。
五人又交談了一番,最後全然沒有任何結果,不過囚宗與費龍平卻暗地中交換了一下眼色!!!
“現如今,皇城與皇宮內的侍衛已經換成了五大洲的各個城主,陛下的衣食住行更加謹小慎微了。所以比武之前不能再出任何岔子,否則對不起陛下多年的栽培!”周霸天突然英氣勃勃的說了一句。
其他四位城主全都低聲應是。
……
東宮內,大皇子周夢琪滿臉鐵青的坐在椅子上,偌大的一個房間內到處都是摔碎的陶瓷碎片,貌似摔打這些東西才能解去心頭之恨。
“我對父皇忠心耿耿,以三十二歲的年紀就達到了三星地元師境界,身邊高手如雲,他爲什麼還要以武立儲,直接選自己不就得了?”
周夢琪氣的連呼帶喘,面色通紅,眼睛裡滿是仇恨的光芒,手背上青筋暴露,有力的脈搏咚咚跳個不停!
這時,一個小侍女戰戰兢兢地端過來一杯清茶,知道大皇子是出了名的殘暴不堪,脾氣甚是狠戾,稍有差池,要了這條小命算是輕的。
因爲很多開罪了他的人到現在都沒死,而是挖眼割舌,斷去四肢,閹進了盛放鹽水的罈子中,並且以藥物輔助,延續生機,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想死門兒都沒有。
“大皇子,喝,喝茶!”小侍女聲音發顫的說一句,不敢看這個人形惡魔,哆嗦着將茶碗遞到近前。
豈料哆嗦的太過厲害,裡面滾燙的茶水溢了出來,濺在了周夢琪前襟上面。
“賤人——”
周夢琪狂吼一聲,抓起茶碗,衝小侍女一潑,滾燙的茶水全都濺在了那張粉嫩的俏臉上。
“啊!”小侍女慘叫一聲,捂着臉噔噔噔向後退去,那鑽心的疼痛直達心肺,俏臉上的水泡頓時起了一大片,不過饒是如此,她也噗通一聲跪下,嘴中大呼饒命云云。
周夢琪雙眼赤紅,大吼一聲:“拖出去,將她的雙手砍掉,剝去臉皮!!!”
小侍女驚叫一聲,頓時嚇暈了過去,兩個大漢掛着獰笑拖走了她孱弱的身軀。
就在這時,又走進來一個年輕的公子,這人年歲在二十五以上並且俊朗過人,但面色比較古板,眼中滿是桀驁。周身星白色薄衫,外罩玄色透氣紗衣,腰間裹着一條粉色的玉帶,玉帶上一根青色絲絛垂下,絲絛盡頭繫着一塊美玉。
“大哥,你又在發脾氣了?”年輕的公子繃着一張臉就來到了近前。
盛怒下的周夢琪聽到這個聲音不免渾身一鬆,雙目中血絲退去不少,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十三弟,今日爲兄不爽,恐怕不能與你飲酒了。”
原來這個年輕且面容古板的公子就是十三皇子,周承宇。
十三皇子看似年輕,但卻是十七個皇子中實力最強者,如今已經到了六星地元師的境界。
二十五歲的年紀能達到如此實力,端的是絕無僅有,算是天底下一朵奇葩了。
當然,這跟他的地位脫不開關係。因爲皇室寶物衆多,他本是天資卓越之人,再輔以寶物修煉,實力想不上升都難。
別看周夢琪如此的暴戾,但與周承宇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倒是很聊的來,所以兩人的關係還算融洽,有什麼事情都能坐下來和聲靜氣的談論一番。
周承宇有個毛病,就是心直口快沒什麼心機,說不上善良,但絕不是大奸大惡之輩,一般心眼兒多的,都願意跟這種人來往。
不過就因爲如此,他是諸多皇子中最不受皇帝待見的一位,所以皇帝中了劇毒,在外人看來他的嫌疑很大。不受待見必定會冷言冷語,積年月累下,周承宇必定心懷憤怒,搞不好就能做出這件事來。
但瞭解他的周夢琪明白,這個兇手縱然是天下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是他!
“大哥,你的脾氣要該一下了,太暴虐,以後父皇如何敢把天下交給你?你又怎麼整治的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連最基本的修身都做不到何談治國平天下?”周承宇生硬的說着,尋了一個座位坐下。
一句話就能看出,這個傢伙是多麼的不討人待見,心裡有什麼全都說了出來。
周夢琪苦笑一聲毫不在意,臉上的戾氣退淨,說道:“這皇宮中,除了父皇你便是第一個敢這麼說我的人。”
周承宇不做思考的說:“我都說慣了,別說是你,就是父皇我也說過數次。”
周夢琪聽聞他談論起父皇,眼中怨毒的光芒再現,說:“你說父皇搞出個以武立儲是安得什麼心啊?”
“安的什麼心?當然是沒安好心了。說出大天來,有實力的無非就有你,我,七哥,十七弟四人,父皇如此做,無非就是想看一下誰的綜合實力最強。我是不行了,我身邊沒朋友,空有六星地元師的實力比武較量絕對得敗下陣來。況且父皇也不待見我,反正我是沒戲。”
周夢琪心中一驚,眼神閃爍起來,說:“你剛纔說,父皇就是想看看誰的綜合實力最強?”
周承宇斜了他一眼道:“當然要看綜合實力了,不然如何服衆?哎,也不知道究竟誰是兇手,父皇還能活幾天。”
周夢琪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發白。
“大哥,你不會就是下毒的那人吧?”周承宇雙眼一眯,發現他神色不對。
細一想,大皇子綜合實力在四人中算是最高的,但父皇遲遲沒有許給他儲君之位,難道是他等不及了?
“你再胡說,我就用鐵線將你的嘴巴縫上!”周夢琪冷笑的說了一聲。但瞳底色上寫滿了思索的光芒。
周承宇呵呵一笑,不再說話了!
……
何方,烏闖,周青雲,無痕,四人終於在今天抵達了珈藍州,皇城門外。
“我的親孃啊。”烏闖與無痕看着面前好似一座高山般的城牆,心中的駭然之色不勝言表。
皇城之大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離城門千米外就有種被城牆陰影覆蓋的錯覺,遠遠看去,一條青色且波瀾壯闊的護城河好似一條青龍般盤踞在皇城四周。
隆隆的波浪聲滔天而去,好像來到了海邊。
“皇城佔地萬頃,端的是服員遼闊,就是城中的皇宮都比其餘四大洲最大的城池大上十數倍。你們想想,能裝納幾十個皇宮的皇城該有多大呢?”周青雲道。
何方眯着雙眼,望着一眼看不到頭的城牆兩邊,感慨道:“不愧是皇城啊,要是想貫穿整個城池,恐怕就是天元師來了,都得飛上一陣子呀。”
隨後又說:“周大哥,如今到了城下,咱們是不是該商討一下,究竟該從哪裡下手呢。現在兩眼一抹黑,別說找兇手了,就是在皇城內行走恐怕都得迷路。”
周青雲笑道:“一路上咱們說的也不少了,最後一致認爲,兇手就在四個皇子之間,只要逐一的去探查就行了。”
“周大哥,四個皇子都在皇宮居住,咱們怎麼查?再說了,咱們想到的皇帝也能想到,估計他都沒有辦法調查出來。畢竟沒有證據在手,不能妄加斷言不是。”烏闖面色沉吟下來,原本激盪起來的情緒也平穩下來。
無痕附和道:“說的不錯,既然來了,就不能在紙上談兵,進入皇宮大內找線索,可不是上嘴脣一碰下嘴脣的事情。”
周青雲臉上的滄桑中透着一股子堅毅。現在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無論有多麼艱難,也定要找出兇手救治皇帝,從而償還對他的虧欠。
否則,自己難以心安!
就在他沉吟的時候,何方突然說:“我倒是有個辦法,也想了許久,就怕周大哥你不同意呢。”
周青雲一驚,笑罵道:“原來你小子早就有了主意?那你剛纔還婆婆媽媽,有話快說,現在情況緊急,沒有什麼好忌諱的。”
何方鬆了一口氣道:“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想進入皇宮大內,自然得費一番周折。不如咱們找到周家,然後借給皇帝解毒的理由進入宮廷,叫你們父子相見,然後再一同商討這個話題。說到底,你跟皇帝遲早是要見面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