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 黑客

??翌日,莫月城的百姓們擺着搬凳兒在自家院子外面的大槐樹下納涼,三大姑六大婆一邊磕着瓜子一邊各種八卦。【:

“哎,聽說昨天聖駕駕臨君府啊。”

“哎,我也聽說了,據說是因爲君家小姐病倒了,高燒了三天三夜。”

“是啊,三天前君家小姐帶着丫環去錦繡樓吃飯,結果遇上了莫家小姐和她的丫環,似乎撞了莫家小姐。莫家小姐大人大量不介意,而君家小姐蠻橫無理,還和莫家護衛大打出手呢。”

“哎喲,君家小姐那張臉一露,那些個護衛還站得住腳嗎?”有人戲謔道。

有人補充道:“那天我在錦繡樓對面的小攤鋪給我兒子買吃食,看着君君家小姐帶着有帽檐的斗笠的。”

“是啊,那天我也在,正巧路過,瞧見錦繡樓外被圍得水泄不通,擠了好半天才擠進去的,三姑婆的話,靠譜!”

有人笑問:“那劉姑婆你說說,君家小姐是不是真的比以前還要醜?一笑還能讓人將吃下去的飯都吐出來?”

被點名的劉姑婆啐了一口瓜子殼:“之前沒有瞧到,後面瞧着,這讓人吐的話,倒是有些過了。但是那張臉吧,真的太醜了,我這麼一頓要吃五碗米飯的人,瞧着都沒食慾。”

“這和瞧着吃飽了想吐不是差不多麼,哎,正是的!”有人笑道:“具體的說說,那天下雨了,我趕着回家收衣服,不知道後面怎樣了,聽說君家小姐圍着一輛馬車追了一條大街呢。”

三姑婆嗑着瓜子笑眯眯地說:“可不是嘛,當時我們都在看錦繡樓裡面,君家小姐被莫家的護衛圍着。後面聽到外面一聲駿馬嘶鳴,我們就齊齊回頭去看。”

“君家小姐就那個時候衝出去的,頭上的斗笠也被擠掉了,她也不管,一邊跑一邊喊着什麼。但是人太多,聲音太雜,聽不清楚。”

不等衆人說話,那三姑婆又說:“那會兒瞧着君家小姐那張臉的時候,我真的下了一跳。”

“就你這麼個大晚上還敢去山裡面晃悠一圈撿菌子吃的膽子,還能被君家小姐的臉嚇到?”

三姑婆笑着說:“哎,身材臃腫,腰有水桶那麼粗。整個臉幾乎看不到眼睛鼻子,只看到肉。我當時奇怪,那麼胖的一個人,居然能跑的那麼快。”

“是啊,三姑婆說的不錯,我當時站在最外面,還努力想要往裡擠。忽然看就看到很大的一坨從裡面跑出來了,直接向大街上奔……”

二姑婆繼續道:“我當時納悶兒,君家小姐那速度,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後面下雨了,外面都避到了屋檐下,而那君家小姐還在追着那輛馬車。馬車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消失在雨簾中了,君家小姐像是被裙子絆倒了。”

“然後,我就看到君家小姐一邊垂着地面,一邊嚎啕大哭……那麼大的雨聲,都沒有將她的哭聲蓋過去呢。”

那天在場的幾位姑婆想着那天的情景,除了雨聲就是那女子的哭聲,四周靜悄悄的,卻無聲地蔓延着一種悲痛。

她們疑惑,那馬車裡面是什麼人,君家小姐爲什麼要追?按照君家小姐的風格和家世背景,哪裡有人能從君府手中跑掉?

“哎呀,等等等等,那後來呢?”

“還有什麼後來?君小姐都跑出去了,那錦繡樓是君家的,莫家護衛在錦繡樓對君家小姐出手,你想想他們會得到什麼好處?”

“據說是被君家護衛狠狠揍了一頓,一個個都爬着回去的。”

“那莫家小姐呢?”

“莫家小姐?不知道啊,估計早就離開了吧。哎喲,說到那位莫家小姐,那可真真正正是個大美人兒啊。”

“據說那些對君家小姐避之不及的公子們,瞧着莫家小姐親自到了錦繡樓,都捨不得走呢。”

“要不是因爲後面鬧了那麼一出,只怕整個錦繡樓都會被那些公子們包下來呢。”

“是啊,那莫家小姐可是我們王親自誇獎過的,那會兒若不是沒有及笄,怕是早就入宮爲妃了,指不定呀,憑着莫家的家世背景,那個一直空置的後位,都是她的呢。”

“這個可說不準,怎麼就不能是程家的了,程家小姐那可是巾幗英雄,能文能武,而且據說長得花容月貌。我們王崇尚武力,我看啊,估計是程家小姐呢。”

“別說莫家和程家了,依我看啊,覺得君家小姐最有可能。”大姑婆笑着說:“你說啊,王每日日理萬機,君家小家這一病高燒三天不退,聖駕駕臨君府,那意味着什麼。”

三姑六婆還在繼續八卦着,君府卻格外安靜。

阮綿綿從醒來後在閨房待了一天,誰也不見。君老爺急得團團轉,各種利誘各種討好,都看不到寶貝兒疙瘩一眼。

在君老爺考慮着要不要讓護衛將房門撬開時,閨房的門開了。已經退燒的君音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神清氣爽,姿態從容。從她身上,看不出半分精神不振。似乎那天在大雨滂沱中哭得驚天動地的女子,並不是她。

似乎,那天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沒有那輛經過的馬車,沒有那場大雨,沒有那麼撕心裂肺的哭喊,沒有倒在大雨中的那個身影。

君家老爺各種疑惑不解,噓寒問暖,各種關切,在嘗試了各種方法去打探無果,確定了寶貝兒疙瘩沒事後,才放了心。

經此之後,見寶貝兒疙瘩的性子越發溫柔,君家老爺似乎也很開心,對這個閨女越發疼愛寵溺。

寶貝兒疙瘩開心了,君家老爺開心了,於是,君家老爺的精力,在生意上的越來越多,君家的生意,越來越好。 щщщ⊕ttκǎ n⊕C〇

一病之後,阮綿綿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日子繼續過,過的比之前更加悠閒愜意。

每日會在書房看上兩個時辰的醫書,時不時從外面自己採購藥材回來,各種搗鼓着。

購買藥材的時候,都會支開喜兒。君家老爺是一隻老狐狸,不知道打着什麼注意。

四周到處都是喜賾的眼線,他一直按兵不動,由着她做這個君家小姐,不知道打的什麼注意。

阮綿綿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一邊不停地找離開的機會,一邊如何擺脫在不知不覺中擺脫喜賾的暗衛,偷偷研究藥草,希望能將身上的浮腫消除,再在喜兒不在的時候,在房間裡練功。

這日阮綿綿從柴房出來,外面天空碧藍碧藍的。她帶着斗笠,帽檐遮着面頰,讓人看不到她的臉。

纔剛出來,忽然眉頭蹙了起來:“誰?”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風吹過院子裡野草的聲音。阮綿綿放輕了腳步,她穿着一身灰青色衣衫。一是不想讓一品居里面的丫頭認出來,二是覺得這衣服研究那些藥草比較耐髒。

柴房在一品居最偏僻的西角,這邊每天很少有人來。這會兒這個時候,她一般都將人調出去了,這邊不會有人。

可是剛纔的腳步聲,分明有人。

阮綿綿屏氣凝神,眼神清冷地盯着柴房後面的一處草棚。那裡是平日裡存放雜物的地方,這會兒那邊有異心黑色的衣角。

眯了眯眼,阮綿綿擡了腳步,輕輕走了過去。手中的銀針,在那衣角微微一動時,迅速射了過去。

並不是射向那人,而是射向他的衣袍。撕拉一聲,衣袍被那人撕破,黑影迎面而來。

空氣中驟然殺氣騰騰,阮綿綿冷哼一聲,身子微微一側避開黑影致命一擊,足尖輕點身子在空中翻飛,趁機一腳替向那人的後背心。

那人的速度極快,在剛纔那一擊不成後,迅速彎腰低頭,避開背上的要害,手中的長劍帶着暗紅的血跡,狠狠刺向她的胸口。

眼底劃過一絲厲色,這人招招致命,內功深不可測,若是沒有受傷,她不是對手。

可是這會兒,要擒下他,也不是很難,只是要費點兒力氣。

阮綿綿想着這麼久以來沒有機會在外面尋到好幫手,倒不如先擒了這人,指不定能幫上忙。

足尖輕點身子直線飛向空中,阮綿綿在半空中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將整個後背露於那人跟前。

黑衣人眼中露出一絲興奮之色,興奮之中盡是狠色,手中長劍衝破長空呼嘯而來。

眼底劃過一絲冷笑,在那劍尖幾乎要挨着她衣邊的時候,身子在空中以極奇怪的姿勢扭轉,直接避開了這人致命的一擊。

同時右腳向後擡起,俯身彎腰低頭,長袖一揮,手中三枚銀針兩枚射向那落空的一劍,右腳狠狠踢在了那人小腹處。

黑衣人一聲悶哼,阮綿綿一早便瞧出了他小腹有傷,這一腳又狠又準替在他傷口上,比利劍更狠。

而另一枚銀針,眨眼間射向他的軟麻穴,黑衣人吃痛,身體一窒,知道有什麼破空而來,卻根本來不及避開。

一聲悶哼,黑衣人在地上打了個滾,倒在了地上不動了。

阮綿綿輕輕一笑,怕了拍手,後背不設防,這樣打的漏洞,當真以爲她不在乎麼?

尊下身來,在男子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草味兒。

眼底劃過一絲疑惑,像是想到了什麼,柔聲道:“我沒有惡意,這裡是我暫時住的地方,你保證不動手,我保你一命。”

黑衣男子臉上帶着面巾,只露出一雙漆黑的帶着濃烈殺氣的眼睛。聽着阮綿綿的話,他的聲音嘶啞低弱:“我憑什麼信你?”

阮綿綿笑看着他:“你知道這是哪裡嗎?這裡是莫月城君府,你認爲你進了君府,我若是大喊一聲,你還能離開?”

黑衣男子眼底的殺氣更加濃烈,身體在微微顫抖。

攤攤手,阮綿綿認真道:“我不憑什麼,而是你除了點頭,就只有死路一條。”

“你既然進了這個院子,還試圖殺我,看得出來,你還不想死。”阮綿綿的聲音淡淡,不過卻不難聽出她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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