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飛快地跑到樹底下,用袖子擦着額頭上的雨滴。
大樹枝葉不是很濃密,卻奇蹟般地遮擋住了所有的雨滴,林清羽轉過身來看着這棵粗壯的大樹,要幾人張開雙臂才能合圍,她伸出手撫摸樹幹,感受着它的粗糙與滄桑。
雨絲細細密密地落下,襯得這一片地方更加靜謐。靜靜地看了會兒雨,林清羽打算圍着這棵大樹走一走,剛走幾步,就看見白衣一角,再走幾步,在菩提樹下修煉的彌月便完全顯現在了林清羽的面前。
林清羽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人,縱使蜀黎帶她在人間遊蕩多次,見過不少的人,她也沒有見過這般出色相貌的人,這般神聖不可侵犯的容顏,這種感覺宛如夜晚在清泉旁看到了一輪明月。
心裡說不出來的悸動,好想好想去撫摸他那清輝般的臉龐,看看他是否會會想幻影一樣消失的無蹤無跡。
彌月正在菩提樹下修煉,突如其來的大雨伴隨着跑步聲而來,彌月沒有理會,一般人是不會到這裡來的,那些弟子見到自己這位仙尊是能躲則躲的,除非是菩提仙山的客人。
知曉那人沒有發現自己,彌月便沒有用神識去探尋,繼續修煉,卻沒有想到他會走到樹的這邊來,原以爲他會一直呆在樹的那邊直到雨停。
彌月睜開眼睛,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穿着一襲青衣的小女孩,長得是出奇的清秀,靈動的雙眼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兩人相對無言。
彌月對着林清羽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話,彌月也在心裡暗暗的驚歎了一下,想了想,便開口道。“小妹妹你是從哪裡來的?”
林清羽回過神來,聽見彌月問自己,趕忙回答。“我從西山來。”
彌月知道西山,前一段世間還曾爲了梧桐花而在那裡逗留過。那裡住着一個鳳凰神,據說是爲了看守乾坤獸而一直住在西山。“你和誰一起來的?”
“我和爺爺、雪姐姐一塊兒來的。”林清羽接口道,心裡在想着這位大哥哥是什麼人啊。
“清羽...清羽...”尚雪跟着小白鴿跟丟了,便回了客房,發現林清羽沒有回去,便冒着大雨來找她。
“大哥哥,我姐姐來找我了,我走了。”聽見尚雪的聲音,林清羽趕緊向彌月道別,不待彌月回答就向雨中尚雪聲音的地方跑去。
林清羽和尚雪一起打着傘回去了,她們剛打開門就看見坐在椅子上的蜀黎。
“你們回來了。”蜀黎面帶微笑。
蜀黎告訴林清羽明天神羅仙尊會帶他們去見彌月仙尊,囑咐林清羽做好準備。
今天的夜晚似乎過得特別慢,林清羽躺在牀上想着那位大哥哥,尚雪想着那個傲慢狡猾的小白鴿,蜀黎憂慮着明天林清羽是否能夠拜在彌月門下一事。
最終熬不過漫漫長夜,林清羽和尚雪兩人進入夢中,蜀黎在自我安慰了半宿後也睡着了。
一陣輕快的鳥啼聲從窗外傳來,林清羽用手指戳了戳身旁睡着的尚雪。“雪姐姐,該起牀了。”
尚雪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睜開眼睛看着林清羽,忽然說到。“清羽,你知不知道你長大的樣子到底有多美?姐姐長大隻要有你一半好看就好了。”
“雪姐姐,我長大了是什麼樣子呢?”林清羽好奇的問着。
“唉!怎麼說呢。如果配上你這雙眼睛的話,那就太美了,就跟畫裡走出來的一樣。”尚雪努力想着該用什麼來形容林清羽的美。“我實在想不出來什麼詞語來形容了,等姐姐將來學了丹青,一定把你當時的模樣畫下來給你看。”
兩人收拾好後便和蜀黎一起向申羅大殿走去。申羅仙尊已在裡面等候多時,幾人吃過早飯,申羅便帶着他們往彌月大殿那邊走去。
彌月所在的地方並不像申羅那邊雄偉整潔,花花草草好似隨心而長,毫無規則。這邊有一條彎彎的湖泊,湖泊野鴨在蘆葦間嬉戲,好一副水秀任我遊的景象。不由得讓林清羽想起了西山下的羽湖,羽湖中的景色也如這般怡人。
一路彎彎繞繞,一行人來到彌月大殿,申羅吩咐身旁小童去找彌月,又對着蜀黎等人說道。“我這師弟,爲人隨性慣了,不喜僕人服侍,這裡只有他和他的外室弟子八人。我們先在這兒坐着等他吧。”
蜀黎和申羅正聊着,便聽見外面逐漸清晰的腳步聲,一白衣男子翩然而至,後面跟着的正是剛纔申羅身邊的小童。
林清羽和尚雪正在竊竊私語,忽然發現周圍沒了動靜,擡頭朝門口的地方看去,尚雪瞬時震驚,愣愣地看着彌月,以爲再也不會有比長大後的清羽更讓自己驚歎的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了。
蜀黎也被彌月的風姿驚住了,果然是龍章鳳姿。
林清羽被眼前出現的人震驚了,這不是那個大哥哥嗎。難道他就是彌月仙尊?
彌月站定,眼神在旁邊的林清羽身上停留片刻便轉向蜀黎。“這位莫非是西山上的鳳凰神林蜀黎林前輩?”
“正是老朽。”蜀黎沒想到彌月如此模樣,心裡也詫異對方強大的神識,一般的仙根本不可能觸碰到自己的神識,何況他還這樣年輕。彌月的功力當真不凡!
幾人坐定,申羅向彌月說起了蜀黎的來意,並將林清羽的遭遇說給彌月聽。
彌月坐在申羅旁邊,依舊溫潤的臉龐看向林清羽,嘴角似有一分笑意。
林清羽和尚雪坐在一起,一個低着頭不想讓彌月爲難,一個呆呆地望着彌月,不得不說,尚雪犯花癡了。
聽完申羅的話,彌月原本溫潤的面容有了幾分嚴肅,師傅曾經說過,自己這一生唯有一劫,就是與自己的入室弟子會有一段不解之緣,緣升則相扶,緣降則相禍。這也是自己不收入室弟子的原因所在,要想度過這一劫難除非‘置之死地而後生’。
看着低着頭的林清羽,想着初遇時的情景,自己怎麼忍心看着她永生成爲妖物。“我願意收她爲徒。”彌月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伴隨着蜀黎等人的驚訝,彌月的聲音又進入衆人的耳旁。“三日之後舉行拜師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