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見,只能靠感覺。感覺卻是烈火和寒冰。
心裡的念頭是死了那麼多人,痛苦算得了什麼。
咬牙忍受……
腦袋裡出現着那些心碎的片段……我爺爺看着我的笑……孫禿子孫勇殺死我父母……劉老五瘋子……。
片段突然停留……我看着她說:“我上去掉你上去”。
她說:“嗯,快點啊”。
我好像站着沒有動。我好像自言自語的說着:“思琪,我上去掉你上去……”。
心突然如刀刺一般,我撕心裂肺的吼着:“不,不……思琪……”。
我扔了手裡的鏡子和旗子,雙手抱着頭,緊緊閉着眼睛繼續吼道:“思琪……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是我”。
我突然睜開眼,因爲我聽到她驚恐的聲音:“笑……”。
聲音是那麼真實……是她,是思琪,她在喊我……
我四處看着,沒有她。都是幾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站在那裡,都看着我,眼神和表情都是一樣的。幾個小馬,幾個李濤,幾個馬子淘……連被我砍了雙腿的黒牙都有三個……血禪獸在頂上呆着。
我看着手上的火焰轉變成冰霜……看着黃金棺材裡的白骨骷髏和站在棺材旁邊的魔王,我感覺到邪惡的氣息從魔王的身上散發着。我笑着,笑着走向魔王。
魔王盯着我,邪惡的氣息隨着距離越來越強烈。魔王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我不存在一樣。三步,我距離魔王三步,我笑着看着魔王。
魔王說道:“你笑什麼”。
我感覺到魔王身上邪惡的氣息中夾雜着疑惑和恐懼。
我說道:“你怕”。
魔王呆了一下說:“你不是人,你不是還活着的人。你心裡的氣息……難道你真控制了……不可能,你怎麼會有死亡的氣息”。
我慢慢拔出同心無名刃,看着手裡的同心無名刃說道:“我很難受,烈火焚心和寒冰噬骨的滋味你知道嗎?這把是同心無名刃,它刺進你的身體時我的痛苦會減少很多”。
魔王突然一拳打向我,他的拳頭變的和他的腦袋一樣大。我左手迎上他的拳頭,我雙腳向後滑了幾米,撞到幾
個人,停下後我笑着走向魔王。
魔王有些猶豫,我感覺到魔王心裡的恐懼,感覺到魔王猶豫着跑還是繼續打,感覺到魔王不想離開陰氣源頭。
我笑着說道:“我能看見你,也能感覺到你心裡的恐懼和猶豫,你想跑”。
魔王吼了一聲,腦袋大的拳頭如雨點一樣打向我。雙腳在地上滑動着後退,旁邊的人越來越少,魔王的力量越來越大。這一次我飛了出去,身體還沒有掉落時我深呼吸了一口,停止了我的笑。
以前的烈火寒冰是一種感覺,不能忍受,想要死的感覺。現在的烈火寒冰是身體,心裡,感覺都不能在忍受。不同的是我不想死,因爲有該死的……
身體快要撞到石壁的時候,我雙腳蹬到石壁上,然後竄向魔王。幾十米的距離,我感覺到三次變化。空氣中有兩次火焰一次冰霜留下的痕跡。
拳頭和手掌相碰,應該是我的手拍向打向我的拳頭。我能感覺到魔王的拳頭慢慢冰凍,無名同心刃刺入魔王的身體。無名同心刃不停的抖動着,魔王的樣子不停的變化着。烈火寒冰也不在那麼難受。
田老闆喊道:“他有九十九個分身”。
九十九個,怪不得同心無名刃不停的抖動。魔王掙扎着,突然魔王瞬間移動了五米。因爲我看到她瞬間閃過,我拔出了同心無名刃。我看着魔王,魔王變得和人一模一樣。
我看了看同心無名刃說:“你是人”。
很正常的,人的聲音道:“不錯,我本來是人,但也是魔。我還剩九個分身,九個人的分身,魔的分身都被你的無名刃吸食了精氣神”。
我說道:“是同心無名刃”。
魔王說道:“我只是邪惡,你是人,卻有連魔也沒有的死亡氣……”。
我說道:“爲什麼你的分身裡有她”?
魔王道:“是我幻化出來的,不然你怎麼會拔出你的同心無名刃”。
我說:“你還是要死”。
我慢慢走向魔王,魔王瞬間又移動了五米,我看不出他是怎麼移動的。我站着看着魔王。
魔王說道:“魔也有魔的弱點。魔的元氣不足,人的卻很足。我殺不了你,你也追不上我”。這幾
句話的聲音是傳來的,魔王已經消失了。
我回頭看了看大家,他們都是滿頭大汗。
我收好同心無名刃說道:“局破了”。
司令大聲道:“老二,你能看見了”。
我說:“能看見了”。
李濤撿起地上的鏡子和旗子給了我說道:“我們是做夢嗎”?
司令道:“是啊,是做夢嗎?怎麼這種事都讓我們趕上了。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有魔。可是這些都是我親眼看見的”。
我看了看地上的毛髮和衣服,笑德的衣服。
我深呼吸了一口道:“燒了白骨,我們出去”。
熱氣騰騰的和燒開一樣的水很冰冷。山羊鬍子倒的油,我點的火。
司令盯着棺材嘆了口氣說:“可惜啊”。
我深呼吸了一口,集中力量踹飛了黃金棺材。水慢慢消失……陰森森的感覺也蕩然無存。
黑牙被李濤和馬子淘輪換揹着。田老闆身上燒的不是很嚴重,看來詛咒還救了他一命,他沒有和護法獸一樣消失。想到這我苦笑着。
血禪獸在我耳邊說:“老大,剛纔我看到你的身體在燃燒,然後又變的和冰霜一樣”。
我摸了摸血禪獸的腦袋。
沒有了忽明忽暗的光線。燈光很亮。我拍着頭,因爲我想不通。我能感覺到這裡每一個人心裡的氣息。田笑家的都是堅定,視死如歸的氣息。司令是滿不在乎。小馬是平靜和一種恨。黒牙是茫然和無奈。馬子淘很沉重。
陰冷的氣息。我閉着眼深呼吸着感覺着。不錯,陰將軍在這裡。
司令吼道:“東全,虎子,兄弟們怎麼了”。
洞口有兩個人,一個坐着一個躺着,好像傷的很重。還有兩個躺着,咬牙看着司令。
虎子痛苦的說:“三哥,從洞裡出來一個人。你說過,只要我們不認識就動手,兄弟們動了手,那個人簡直不是人”。
我說道:“是魔王”。
瘦老六在看虎子他們的傷。瘦老六說:“好殘忍,骨頭是折斷的,肉是撕下來的”。
我後悔我爲什麼拔出同心無名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