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鎮裡的充斥着神武和異族風格的交融,這種交融並不是多年融合的結果。感覺就好像帳篷裡放了八仙桌一樣,所有的不協調有種另類的自然!
平安鎮裡的買賣千奇百怪!什麼都有,甚至還有專門買賣奴隸的場所!雖然蘇拉兄弟將摩羯帶入了強盛,卻無法改變西域買賣奴隸的風俗!只是規定摩羯境內不得買賣本族的子民。
歸二在平安鎮的街道隨意溜達着,暗自用神念探察四下有沒有“寶物”的靈氣。可惜歸二所理解的寶物在這裡出現的可能實在太小!
半天下來歸二一無所獲略微有些失望,只是見識了西域的不少特產。正當他準備回客棧的時候,突然發現對面的巷子裡站着一個黑衣人。正是商隊李七的保鏢康遠。康遠顯然沒有發現歸二,他全神貫注跟着前面一個商人打扮的異族!兩個人保持着一段距離,向巷子深處走去。
歸二覺得有趣,沒有多想也尾隨康遠跟了下去。
前面兩人越走越遠,竟然出了鎮子。再走到鎮外送別亭時,兩人漸漸走到一起。歸二原本以外康遠也要做奪人錢財的勾當,發現兩人原本相識略感意外。也不明白既然相識何必如此鬼鬼祟祟?遠遠看見康遠和異族商人都從懷裡拿出東西,相互交換後立刻分開,康遠離去,異族商人也朝鎮子方向迴轉。
歸二佯裝趕路,迎着異族商人,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歸二默唸法決神不知、鬼不覺攝了異族人懷中之物。
回到客棧歸二仔細檢查了“撿”來的東西。除了些隨身的散銀,有一枚銀色的令牌上面的摩羯文字歸二也不認得,另外有個墨綠的小盒子,裡面放置了一個非常精緻的翠玉扳指。銀色的令牌入手很重,估計是什麼身份證明,怕是算不得寶物的。墨玉的扳指質地很不錯,歸二準備拿它去試試運氣。
第二日歸二來到平安會收寶物拍賣登記的明月樓,歸二以爲明月樓大概就是個館子、客棧一類的地方。沒想到居然是家極大的當鋪,旋即明白也只有當鋪才能鑑別寶物的資格。不過能支使這麼大的當鋪,平安會幕後主持之人還真是勢力了得。
明月樓與其說是座當鋪還不如說是有當鋪的酒樓,雕樑畫棟,青瓦白牆。一樓大廳氣派非凡,櫃檯暗藏在拐角樓梯後的隱門裡,怕的是來往客人的尷尬。二樓是招待客人的酒樓,三樓有專門接待貴客的典當間。歸二對夥計說自己是來參加平安會,拍賣寶物,早有伶俐的夥計將他引到了三樓一間雅室,歸二坐定,夥計給上了茶點,連忙道稍候。歸二站在窗旁倚欄遠眺,山脈依稀可見、沙丘交錯。在西域荒原中這江南之地隨處可見的尋常的樓臺多了分悲涼與蕭索。明月爲名,不能不讓歸二想起東海之上雲生水起,蜃景海樓,勾起了惆悵少年老人心!
長嘆道,“難言東海愁,匹馬戍涼州。歸鄉何崎嶇,明月路難求!”
“哈哈,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爲何念出如此憔悴的詩句,我看不若將最後兩句改爲,誰說路崎嶇,一搏萬戶候!”歸二聞聲望去,掀開門簾進來一位掌櫃。一身員外打扮,面色紅潤,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兄弟封海是個直人,剛纔唐突了,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稱呼?”
“在下歸嶽霆,聽說明月樓代收平安會拍賣的寶物,特意來登記!”歸二也仔細打量面前的封海,心內暗自嘀咕,“天下的高手真不值錢嗎?爲何一個掌櫃的也是深藏不露的能人。”雖然封海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可歸二還是能從看出此人也是黃榜境界的高手。
封海很江湖地假裝隨意問道,“小兄弟是從軍之人?匹馬戍涼州,可不是誰都能做的英雄啊!”
“掌櫃的取笑了,剛纔嶽霆只是思念家鄉,隨口唸出了好友的詩句。掌櫃多心了!”歸二不軟不硬回了過去。
“我只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買賣人只談買賣不問來歷,言歸正傳還不知道小兄弟的寶物能否給在下開開眼界?”
歸二從懷中取出墨綠的扳指,只一瞬封海眼中閃光一絲驚訝,立刻恢復了平靜。歸二並沒有注意到封海的變化,言道“不知此物算不算寶物?”
“小兄弟說笑了,寒潭翡翠別說扳指,就是個耳墜都是無價之寶。何況小兄弟的扳指質地上乘,王庭之物,怎能不算!”
歸二沒有注意封海的言外之意,聽說可以參加平安會非常高興,也不願多做耽擱領了入帖辦好手續,告辭而去。
歸二離去後,門外兩人走進了房間,正是李七和康遠。封海面沉入水對康遠說,“剛纔那人拿來的正是管家遺失的扳指!三弟你還是大意了!”
李七在旁說道,“這姓歸的和我們一路同來,我也看不透他的修爲,他若是玄戈軍的人不該是無名之輩,以前也沒聽說過玄戈軍有這麼一位少年高手,如今之計是要確認此人究竟意欲何爲。”
封海說,“還不好說是敵是友!如果他是王子的人不會來參加平安會!最怕他已經知道了明月樓和王爺的關係,若是玄戈軍的人,怕會給主子帶來麻煩。”
康遠不忿說道,“管他是誰,他敢來平安會,我們就叫他有命來沒命走!”
封海瞪了他一眼,“魯莽!如今最重要的不是這姓歸的,而是護住唐度王。若是王爺有事,恐怕摩羯與神武之戰再難避免!”
李七連忙打着圓場,“大哥不必勞神,既然對方沒有露出根底,咱也裝作糊塗,迫不得已再談動手!”
封海點了點頭,“只好如此!”
歸二回到客棧見到塔木,塔木得知歸二拿到了入帖也十分驚喜!他原本只是想多找個幫手,沒想到歸二竟然有如此本事,也不由重新掂量歸二的份量。歸二笑着問塔木,“大哥既然讓嶽霆幫忙,也該告訴我究竟是什麼寶物。”
塔木尷尬說道,“原本沒想到兄弟能得到入帖,沒告訴詳情也是怕連累歸兄弟。兄弟既然能入場,我就將事情的經過原委告訴兄弟!”
原來塔木所在的吐措部落是胡勒族的首領部落,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胡勒族的鎮族之寶吐措銀鼎被盜!幾經輾轉,塔木打聽到銀鼎可能在平安會上出現。摩羯王子蘇拉元贊一直在拉攏胡勒族另一個大部落赫川部落,希望能夠和胡勒族聯手進犯中土。
摩羯人也曾經向吐措部落表達過聯手的意向,被塔木的父親老首領婉言拒絕了。吐措銀鼎是胡勒族首領的象徵,銀鼎被盜立刻引起了摩羯人的注意。塔木很擔心平安會上銀鼎如果出現會被赫川部落得到,銀鼎被盜不僅僅是首領部落的地位受到威脅,更關係到幾十萬胡勒族人的安危和命運。
塔木籌集了兩萬銀票,他也知道這些錢恐怕很難將銀鼎買回來。已經打定了搶奪的準備,在商隊塔木發現歸二武藝不錯,又是第一次到西域,找到歸二就是希望有足夠的人手接應自己,並不指望他能發揮多大的作用,事後給些銀兩打發了就是。
歸二聽罷,暗自沉思一陣,心說情報來得也忒容易了,隨即對塔木道,“如今我也能進入平安會,大哥打算搶奪有幾分把握!”
塔木苦笑道,“怕是九死一生!此事關乎我一族安危,塔木搭上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
歸二笑着對塔木說,“我和大哥做樁買賣如何?”
塔木納悶道,“兄弟有話請說。”
歸二道,“銀鼎若是現身平安會,我來動**奪!事成之後,我將銀鼎交還大哥!報酬就收兩萬兩!此事若不成,或者大哥自己得到了銀鼎,我們還是按照當初的約定,我護送大哥一段路程。不知道這買賣您願意做不?”
塔木爽快答道,“要是兄弟有這本事奪來銀鼎,別說兩萬兩,就是要我塔木人頭咱也不含糊!咱一言爲定”
歸二與塔木擊掌立約,心說“我要你腦袋有啥用!能值幾文?咱又沒交情,要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就憑你不實言相告,俺才懶得管你的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