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遭了,這東西是死腦筋!”就在這時,艾森突然放下了酒瓶,身體如狂風一般向我衝了過來,但是他的速度就算是在快,距離我也至少有十米以上的距離,而我的劍鋒離金髮青年最多隻有三十公分,並且我已經蓄足了力。

“我已經認輸了,快收手啊!”所有人都已經動了起來,但是已經晚了,連慘叫聲都沒有,臉上一陣溫熱,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飄入鼻端,在我的身下,是一具被斬成兩截的屍體。

“你!”老將託伊斯的臉色漲紅,身體因爲憤怒而顫抖着,皇帝的臉色也是發青,周圍的貴族少女們也嚇得緊緊地抱在一起,幾百名士兵將我團團位置,只有艾森走進了人羣,像訓小孩子一樣對我一陣破口大罵,但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我對於艾森的責罵無動於衷。

我的身份特殊,再加上艾森的求情,所以我並沒有受到什麼懲罰,至於老將託伊斯,他的問題則是交給了皇帝去頭疼。

“我真是白癡,我罵誰不好偏偏罵你這塊木頭,你能聽懂嗎?”艾森將我帶到了我的房間門口,對我說道,對於他的話我只能用沉默來應答。

“算了,以你的腦袋應該無法理解,那好,我就說點你能理解的。”艾森的表情變了,開始變得嚴肅起來,每當他說重要事情的時候都會變得很嚴肅,不知道爲什麼,當他變得嚴肅的時候我也會受到他氣勢的影響,也會變得緊張起來。

“雷恩,你記住,你今天沒有做錯,以後無論是誰,只要是對你有威脅,你都要殺了他,聽清楚了,我說的是無論是誰!”艾森的眼神開始變得凌厲起來,我是第一次看見艾森露出這樣的目光,平靜的心裡再一次出現了一絲波動。

和上次一樣,這次波動依然很微弱,還沒來得及感受清楚就已經消失了。我並沒有去做過多思考,反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自那一晚之後,在帝國裡就分成了兩派。一派是老將託伊斯主導的反對派,反對血龍魂戰士,他們認爲血龍魂戰士實在是太過危險而且無法控制,一旦發生叛變,將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

而另一派則是皇帝領導的支持派,我們是皇帝塑造出來的帝國最強大的戰力,也是帝國復甦的標誌,皇帝是不會幹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叫的事情的。再怎麼說帝國也是皇帝說了算,並且百姓們對於我們的支持已經到了一個幾乎瘋狂的地步,無論託伊斯再怎麼彈劾我們,皇帝都不在理睬。

希爾瓦寺精靈族那裡似乎並不知道我們的由來,他們只知道帝國有一支實力強大的近乎怪物一樣的軍隊,所以他們一時間並沒有避其鋒芒,反而是加派部隊試圖剿滅我們,但是凡人的力量有怎麼能和我們媲美?

在戰場上,我們再一次與精靈部隊相遇,精靈部隊並不是相平常書上所寫的那樣,的確,他們很擅長弓箭,雖然身體瘦弱,但是卻出人意料的靈活,靠着柔韌性遠遠超過人類的身體,他們使用的彎刀可以從各個角度發出刁鑽的攻擊。

這一次我們面對的是精靈的一支一萬人的步兵大隊,雖然數量上我們只有對方的十分之一,但是實力的對比上他們卻連我們的百分之一都不到,那把曾經收割過上千條人命的雙手重劍被我握在手中,在我的身後,其餘一千血龍魂戰士也紛紛拔出了背後的重劍,劍刃上反射着耀眼的死亡之光。

“全部殺死,不要一個活口!”這是我的命令。沒有吼聲,沒有準備,更沒有交涉,一千血龍魂戰士如同一把利劍狠狠地插入了精靈部隊之中,面對着絕對的力量,任何陣法,計謀全都是無用功,當他們的指揮官還在大聲的指揮着戰鬥的時候,在我的劍下已經倒下了上百具屍體,猩紅的血液灑遍全身,我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心跳似乎也加快了,心中再一次起了波動。

“又是這種感覺?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我在心裡問道,但是就是這短短一愣神的功夫,一柄彎道已經劃過了我的脖子,但是改造之後的皮膚是何等的堅韌,這一擊的力量雖然大,但是也僅僅是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而已,連肌肉都沒有被劃開。

我幾乎是本能的將重劍送進了他的胸口,但是這一劍我卻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劍鋒破開血肉的感覺,肌肉被撕開,內臟被攪爛,骨骼被震碎,這一切彷彿是我親眼所見一樣清清楚楚,而我心裡的波動也也越發明顯了。

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我在心裡說道。每殺一個人這種波動就會越發明顯,雖然幾乎讓人無法發現,但是這裡有這麼多的精靈士兵,足夠我感覺到這股波動的滋味了。

這是我第一次爲自己而做的事情,哀號聲,血肉的飛濺聲,以及戰馬的嘶鳴聲,我心中的波動越來越劇烈,腦海裡也像是翻江倒海一樣,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解開了一樣,這種感覺幾乎讓我連路都站不穩,腦袋如同要裂開一樣。

“這就是所謂的痛苦嗎。”我躺在地上低聲的自言自語道,不過好在戰鬥已經結束,要不然的話上千人的雙腳和無數匹戰馬的踐踏也足夠把我踩成泥了。

我終於明白了心中的波動到底是什麼,原來這就是痛苦的滋味,對於常人來說痛苦都是讓人所不願意接受的,可是我卻是個例外,對於沒有情感的我來說,這種感覺的確是很新奇。

“你沒事吧。”大皇子見我倒地不起立刻騎馬來到了我的身邊,表面上看去大皇子的確是對我很關心,但是實際上每死一個血龍魂戰士大皇子都是擔待不起的。

我站了起來,除了手腳有些僵硬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大皇子也是鬆了一口氣,雖然大皇子深受皇帝喜愛,但是如果關係到帝國的利益的話,那皇帝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還是和上次一樣,爲了慶祝我們這一次勝利,皇帝再一次舉辦了一場華麗的晚宴,但是在這一次我卻沒有看見託伊斯將軍,早就已經和血龍魂戰士形同水火的託伊斯自然是不會參加這場專門爲我而召開的晚宴了。

因爲我在上一次演會上當這所有人的面將託伊斯的兒子殺掉了,所以這一次並沒有人向我發出任何挑戰之類的話語,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遇見我就象是遇見鬼一樣,只有那些貴族的少女在遠處悄悄的議論着我。

晚上,當我回到房間裡的時候我發現在我的牀邊竟然還坐着一個人。一個有着一頭藍色長髮的精靈族少女。清澈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看見我走進了房間她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後縮了縮。

“你是誰?”我冷冷的問道。

少女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一樣。

“我叫依娜,是陛下讓我來服飾您的。”少女一邊向我走過來一邊說道。

“哦。”我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那位名叫伊娜的少女就開始爲我寬衣。

面對着我這個手上沾滿精靈族鮮血的劊子手,依娜表現出來的只有害怕恐懼,至於仇恨我卻並沒有看到,不,或許是她隱藏的太深我沒有發現而已。

她溫婉的容顏,嬌嫩的肌膚,賽過極冰森林裡漫天揮灑的雪花,輕輕拂落在我的心海,又一朵浪花在微微盪漾。我挺起長矛,想向她衝刺,血龍魂無窮戰力的血液,似乎頃刻間焚燒,烈火熊熊,欲焚燃一切。我的手輕輕在她身上漫遊。一點一點的,蜿蜒神秘深處。

很多年以前,我回頭喟嘆,如果沒有那件事情的發生,該多麼的好,我嬌嫩的精靈女孩,那個曾經在我身下*的美麗姑娘。我們將一起度過多少次的霧海巫山。

我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薄如蟬翼的輕紗,悉悉索索的抖落下來,我雙手漫遊,有下而上,漸漸接近乳月山丘,這一刻,我再也抑制不住了,戰馬鳴嘶,長矛昂首,氣勢如虹。

依娜的服侍不可謂不體貼,甚至就連我洗澡的時候她也是陪着我一起洗的,旁邊的精靈族侍女紛紛對她露出了鄙夷的眼神,而依娜卻是咬了咬牙和我走進了臥室,那一晚上我感覺很不舒服,彷彿自己要死了一樣,痛苦的感覺再一次出現在腦海,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牀單上佈滿了星星點點的落紅,以及依娜已經冰冷的屍體。當我把事情告訴艾森之後他卻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民族之間的仇恨啊,爲了這個仇恨。那女孩不惜自己服下劇毒並且付出自己的貞潔也要將你毒死。”艾森的表情有些苦澀。

“雷恩,你能明白什麼是仇恨嗎?”艾森問道。

我搖了搖頭,同時一臉茫然的看向了他。

“你不明白也很正常,仇恨也是情感的一種,但是你的情感已經被抹去了,這並不怪你。”艾森淡淡的說道。

“仇恨?”我將這個詞記在了腦海裡,同時,心裡再一次出現了波動的感覺,這股感覺極其微弱,甚至連波動都沒有發出就消散了。

接下來的三年時間過得很平淡,對我來說的確是很平淡,平淡到幾乎可以用幾句話來概括。

血龍魂戰士被正式投入到了實戰當中,依靠着強大無匹的戰力以及強悍的身體素質,無論只追擊戰還是攻城戰,我們都一直是戰無不勝,我相信,如果血龍魂戰士能有一萬人的話,戰爭應該早就結束了。

精靈帝國方面,精靈王雖然沒有查清我們的底細,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爲了抗衡我們,精靈族不惜使用出了禁忌咒語造出了號稱可以和血龍魂戰士相媲美的詛咒戰士,爲了承擔這個禁忌咒語所帶來的反噬,施咒的時候,席爾瓦斯幾乎調集了所有頂級的魔導士,甚至連大魔導師也出現在了現場。

精靈族也是沒有辦法了,如果不是血龍魂戰士太過逆天,而冰雪神殿也不願出手的話,他們也不會冒着帝國被詛咒反噬的危險去挖禁地中先人的棺材。

在這三年裡,在我的劍下消逝的人命已經不計其數,而那種心理波動也變得越來越明顯,甚至我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種感覺的存在,那是強烈的痛苦,讓我幾乎發瘋的痛苦,當那種感覺襲來的時候,我都痛苦的癱倒在地,即便是血龍魂戰士的意志如鋼鐵般堅硬,但是那種痛苦卻是任何事物都無法抵擋的。爲了治療我,皇帝幾乎是召集了所有的醫生和魔法師,甚至就連巫師也被請了出來,洗腦,灌藥,精神魔法,對我來說毫無用處。當痛苦來臨的時候我只能蜷縮在地上,像一隻可憐的羔羊一樣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