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軍的弓箭冠絕整個大周王朝,力道足,射程遠,鄭軍的弓箭手一個個也都是射術精湛。
在大周王朝,很多諸侯國都有自己的特長兵種,秦國的騎兵,楚國的獸兵、晉國的車兵、燕國的火器兵、越國的敢死隊、蜀國的藤甲兵、鄭國的弓箭手,等等。
鄭軍弓箭手的三波箭雨射畢,聯軍官兵們已經死傷一片了。聯軍官兵本來就是匆忙出戰,如今受挫,官兵們立刻無心戀戰,撒腿就往回跑。
聯軍來去匆匆,揚起塵煙,灰溜溜地轉身逃走了,狼狽之相盡顯無遺。
輕鬆擊退聯軍之後,鄭直下令擺酒設宴,爲石正峰、墨無殺他們接風洗塵。酒宴上,鄭直詢問石正峰,到底是怎麼從聯軍的軍營中逃出來的。
石正峰還沒說話,蘇廣益就在旁邊搶着說了起來,說得是天花亂墜,石正峰是怎麼怎麼厲害,憑藉三寸不爛之舌矇住了周天子,又怎麼怎麼厲害,臨危不亂,面對郎曉寧的逼迫,絲毫沒有露出破綻,又怎麼怎麼厲害,想出了藉着萬馬飛天的把戲,製造混亂,衝出聯軍軍營,將追趕而出的曹軍士兵一一擊殺。
蘇廣益的拳腳功夫不是一流的,但是講故事的功夫絕對是一流的,經過蘇廣益這麼一番渲染,石正峰在人們的心目中成了傳奇一般的人物。
鄭直朝石正峰豎起了大拇指,不停地說道:“好,好,好,英雄出少年!”
鄭箭虎喝得面紅耳赤,端着酒杯站了起來,走到石正峰的面前,說道:“石先生,我鄭箭虎一輩子沒服過誰,但是,我服你,你配得上‘英雄’這兩個字!”
鄭箭虎是鄭國的太尉,平時爲人傲得很,普天之下就沒幾個人入得了他的眼,他用“英雄”這兩個字來稱呼石正峰,可想而知,石正峰在他眼中的分量有多重。
其餘的鄭軍將領也對石正峰充滿了敬佩之情,端着酒杯輪流向石正峰敬酒,倒把石正峰喝得暈頭轉向、踉踉蹌蹌。
石正峰成爲了衆人敬佩、矚目的焦點,戴宗和賈小寶坐在一邊,心裡那叫一個酸,那叫一個恨。
本來,賈小寶想逼迫石正峰到聯軍軍營,再借郎曉寧之手弄死石正峰。現在可倒好,石正峰不僅沒死,還成了孤膽英雄,聲名鵲起。
酒宴上,鄭直大手一揮,任命石正峰爲鄭國的客卿校尉。成爲了客卿校尉,石正峰就是鄭國的官員了,戴宗、賈小寶再想迫害石正峰就沒那麼容易了。
酒宴一直持續到深夜,鄭直和鄭軍將領們盛情難卻,石正峰左一杯右一杯,和他們喝得五迷三道,看着蘇廣益、墨無殺他們一個個都長着倆腦袋。
鄭直也喝得頭重腳輕,看着下面的將領們,東倒西歪,也沒幾個清醒的了。
鄭直吐着僵直的舌頭,說道:“今天的酒宴就此散了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要防備着聯軍來劫營,不能掉以輕心呀。”
將領們互相攙扶着走出了中軍大帳,石正峰和墨無殺、蘇廣益他們也走了出來。
蘇廣益說道:“正峰,我扶着你吧。”
在大周王朝的軍隊裡,酒量也是衡量一個人是否夠爺們兒的重要標準,石正峰可不想讓人家笑話自己沒酒量。
石正峰朝蘇廣益擺了一下手,說道:“我沒事,我沒喝多,清醒着呢。”
石正峰話音剛落,一陣涼爽的晚風吹來,石正峰只覺得胃裡的酒肉一陣翻涌,想要忍,沒忍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嘔吐過後,石正峰腳步踉蹌,向前走了幾步,眼看着面前有一棵小樹,身體不受控制似的,奔着小樹就撞了過去。
正好墨小愛站在石正峰的身邊,她見石正峰要撞樹,急忙上前要拉住石正峰。結果,石正峰身子太沉了,帶動着墨小愛一起摔在了地上。
“哎呦,”墨小愛的小屁股硌在了石頭上,痛叫一聲。
石正峰迷迷糊糊坐在旁邊,看着墨小愛,說道:“七彩,你怎麼在這裡?”
說着,石正峰一把抓住了墨小愛的手掌,笑呵呵地撫摸起來。
墨小愛可是從來沒被男人碰過手掌的,如今,石正峰不僅抓住了墨小愛的手掌,還滿是柔情蜜意地撫摸起來。墨小愛感覺手背上麻酥酥的,像是有一股電流透過手掌,流遍全身似的。
“正峰,你沒事吧?”墨無殺、蘇廣益他們見石正峰摔倒了,都走了過來。
墨小愛臉紅心跳,一下子把小手從石正峰的手掌裡拽了出來,朦朧的夜色遮掩了墨小愛羞赧的神情。
蘇廣益和夏侯洪安、馬漢攙扶起了石正峰,石正峰歪着腦袋看着墨小愛,心裡犯起了嘀咕,這七彩怎麼有點變了模樣?
天色昏暗,醉眼朦朧,石正峰是真的把墨小愛當做了七彩。
“有什麼好看的!”墨小愛衝着石正峰氣惱地叫了一聲,轉身走開。
墨小愛以爲石正峰是在有意輕薄自己,哼,本來自己還念着他救了自己一命,現在看來他救自己也是不懷好意,登徒子就是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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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石正峰醒酒了,洗漱一番,吃過早飯,和蘇廣益、馬漢他們在營地裡溜達起來。
迎面見到幾個鄭軍官兵,全都熱情地和石正峰打着招呼。石正峰是客卿校尉,官職比石正峰低的官兵,就畢恭畢敬地稱呼石正峰爲“石大人”,官職比石正峰高的,也親暱地叫一聲:“石英雄”。
石正峰有些不好意思,一一回應,和這些鄭軍官兵們打着招呼。
現在的石正峰在鄭軍軍營裡,是明星一般的存在,隻身闖入聯軍的大營,面對十萬聯軍,毫無懼色,不僅全身而退,還帶回來了二百多匹戰馬。
沒有勇氣的人,能做得出來嗎?
沒有謀略的人,能做得出來嗎?
有勇有謀,那還不值得人欽佩嗎?
要說鄭軍軍營裡不欽佩石正峰的人,自然是有,不僅不欽佩,還對石正峰恨之入骨,那就是戴宗、賈小寶。
石正峰在軍營裡走着,接受官兵們的熱情與崇拜,戴宗和賈小寶躲在角落裡看着,覺得石正峰這是招搖過市,在向他們示威。
賈小寶叫道:“石正峰這王八蛋太可惡了,乾爹,您瞧他那得瑟樣兒,明顯是故意氣您呢。”
戴宗氣得臉上的肥肉不停地抖動,說道:“小兔崽子,僥倖從聯軍軍營裡逃了回來,就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
賈小寶說道:“乾爹,咱們不能讓石正峰再這麼囂張下去了。否則的話,等擊退了七國聯軍之後,回到新鄭,石正峰必然要與我們爲敵。到時候,石正峰的威望真正樹立起來了,咱們再對付他可就麻煩了。”
戴宗想了想,那一雙眼睛裡閃出了惡毒的光芒,“對,你說得對,必須要在他確立威望之前,把他打倒,不能讓他將來到了新鄭,和咱們爭權,和太后作對。”
賈小寶說道:“乾爹,要不咱們派幾個人,晚上摸黑溜進他的帳篷,一刀宰了他。”
戴宗皺着眉頭,說道:“不行,那小子有點本事,萬一咱們派去的人沒殺得了他,反被他擒住了,那咱爺們兒豈不是很被動?”
賈小寶黔驢技窮,撓了撓腦袋,說道:“乾爹,那您說該怎麼辦?”
戴宗沉思一會兒,嘴角揚起一絲微笑,說道:“小寶,你是不是和聯軍那邊的人有聯繫呀?”
賈小寶點了點頭,“是啊。”
戴宗附在賈小寶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番,賈小寶的眼睛裡賊光四射,叫道:“妙啊,妙啊,乾爹,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我這就寫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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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子是個任性的少年,他被石正峰耍弄了一番,心裡的一股怒火不發泄出來,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鄭直命令鄭軍將士們嚴陣以待,在大營外圍佈置了陷阱,挖好了壕溝,防備聯軍再次來報復。
石正峰、墨無殺他們帶着峰字營、墨家弟子守在陣地上,時時刻刻望着聯軍營地的方向,早已做好了準備,要和聯軍痛痛快快地拼殺一場。
可是,過去了好幾天,聯軍那邊是一點動靜也沒有,衆人在陣地上待得都有些煩了。
馬漢叫道:“大人,聯軍是不是在考慮退兵,不會再來了?”
石正峰說道:“周天子是個任性的天子,咱們耍了他,不吐出這口惡氣他是絕對不會退兵的。”
馬漢問道:“那他爲什麼沒動靜呢?”
馬漢這個問題難住了石正峰,石正峰也想不明白,都過去好幾天了,聯軍爲什麼這麼安靜?越是安靜,石正峰的心中越是忐忑,這安靜下面蘊藏的必然是更猛烈的爆發。
石正峰和弟兄們在陣地上守着,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突然,鄭軍大營方向跑來了一個騎兵,騎兵衝着石正峰他們叫道:“石大人,墨少爺,君上請你們回營議事。”
石正峰見騎兵那急匆匆的樣子,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