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
李婉茹毫無徵兆的吐血了。
在方鴻跟老李趕去公司阻止李子墨的時候老李突然接到了李德福的電話。
方鴻沒有半點猶豫,立刻就往醫院趕!
醫古典籍上說,造蠱的人捉一百隻蟲,放入一個器皿中。這一百隻蟲大的吃小的,最後活在器皿中的一隻大蟲就叫做蠱。可知蠱本來是一種專門治毒瘡的藥。後來才被人利用來害人。
如果中了蟲蠱,便將體會萬蟲噬心的痛苦。那些毒蟲在體內興風作浪,它們渴了飽飲載體其血,餓了便大口吃肉。最後,人體內的器官都會被它們吞食掉,死狀殘忍,痛不欲生。
和蛇蠱金蠶這些惡毒之蠱不同的是,中了植物蠱的蠱毒後患者難下飲食,昏迷不醒,滴水難進。而且不停的嘔吐,肚子裡有什麼吐什麼,直到油幹血枯而死。
李婉茹之前只是嘔吐流狀的褐色物體,那是身體的水份和食物。對身體的損傷極其嚴重,卻並無死亡危險。
可是,當她開始吐血的時候,便極度兇險了。
蠱非死物,而是全活,他不是無根之水無本之木,自由來處。簡單些說,蠱受人操控!
李婉茹吐血,這代表着放蠱之人已經感覺到了危險,開始加快行動步伐。
醫院。
一明一暗。一攻一守。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戰爭。
可是,做爲守護的那一方,方鴻別無選擇。
“銀針。”方鴻大聲喊道。“快給我找一盒銀針。”
老李會意,快步往樓下跑去。
方鴻一秒鐘也不敢耽擱,把手裡的手機往牀上一丟,然後抓起李婉茹的手腕,擼起衣袖便拼命的過血推宮!
當她把李婉茹的兩隻手臂給揉丨·搓成紫紅色,出現大片後,老李也終於送上來銀針。
“消毒。”方鴻說道。
老李趕緊用消毒棉將所有的銀針消毒,動作十分的麻利。
方鴻兩手分別持針,一爲長針,一爲員針,然後運用內勁兒開始運針。
針尖開始發出輕微的顫抖,最後竟然開始像是凝結了冰似的,針身上瀰漫着一層薄霧。
玄鍼透天涼,用來給李婉茹降溫的救命針。
她的身體這個時候如一爐火碳,溫度灼熱,可以燙人。
嗖!
兩根針同時扎入,一左臂,一右臂,然後方鴻便開始持針捻動。
接着,李婉茹開始憑空嘔吐。
她並不是清醒過來,而是被那股欲吐之意給強烈的刺激而起。
醫者仁心,然關心則亂,方鴻心如刀絞,身子也在輕輕顫慄。
李婉茹吐完之後,再次躺在牀頭昏睡起來,
她的絕世容顏一反剛纔的蒼白,現在變成了赤紅色,像是人們常說的迴光返照一般。
在場衆人只有方鴻是醫生,其它人即便着急,也難以幫忙。老李用絲帕幫李婉茹擦拭嘴角,絲帕上還沾染着點點血跡。
方鴻的手越來越冷,手裡捏的兩根銀針都快要被凍成冰柱似的。可是,他的額頭此時卻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珠從臉頰滑下,然後一滴滴的滴落在長袍胸口的位置上。水暈蔓延開來,溼了大片。
隨着方鴻不斷的輸出體內的內蘊,李婉茹臉上的那兩抹紅也越來越淡。可是,那兩團光暈一般的紅點像是不肯落幕的晚霞,無論方鴻怎麼努力,它就是不肯消失下去。
方鴻知道,那是蠱毒衝煞。
如果自己不能把這衝煞給去除掉,它很有可能野火重燃。到時候,真的是把李婉茹的身體給活活熬幹。
“拼了。”方鴻咬牙想道。
不留絲毫後手,傾盡全力。
他的額頭仍然在流汗,卻沒有之前那麼急促。之前是熱汗,現在則是虛汗。
他的小腿在顫抖,上眼皮像是吊了一塊大石似的,情不自禁的往下聳拉。
但是,他握針的手仍然如此執着。
將內蘊轉化爲冷氣,然後去中和李婉茹體內的能量,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方鴻急迫之下選擇的是雙針齊發。
這不是多一根針就多用一倍力氣的問題。這不是加法,而是乘法,甚至爆炸函數!
他知道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只要他一拔針,就會像之前奈施手玄鍼何橋一般虛脫暈倒。
可是——那紅暈還沒有消退!
“不行!一定要讓它滾!”
方鴻像是和那兩坨紅暈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它,一次又一次的發動自殺似的衝擊!
“方鴻。你怎麼樣?”李子墨姍姍來遲。她看的出來,方鴻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她的表情昏昏欲睡,完全是靠自我意識在持續手頭上的工作。
“方鴻——”李德福有意讓方鴻停下來歇歇,可是又擔心方鴻一停下女兒就沒了。兩難選擇,讓她痛苦的眼眶都紅了。
李慕白也在後面,臉色發白,看見李婉茹的情況也非常着急。
當然,這着急並不是因爲方鴻的狀況看起來慘不忍睹。而是他擔心李婉茹的病情。
“…………”
於此同時。
燕京某處一個帷幕包裹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房間裡,一個披頭散髮形容枯槁瘋子般的女人也在做着同樣的努力。
她身上穿着花花綠綠了但看不出質地的衣服,長髮披肩,雙手合什,嘴裡唸唸有詞。
在她的面前,放着一個如微型飛碟一樣的盒狀物體。這物體的顏色是白色的,像是用什麼動物的骨骼製作而成。上面鐫刻着奇怪的符號,像是一種神秘的符咒。
現在正像是到了什麼緊要的關頭,她嘴裡的咒語越念越快,也越來越大聲。
可是,她的身體卻抖動的越來越厲害。
彷彿女人嘿咻時最高點來臨的前兆!
接着,她突然間抱起那骨骼盒子,拼命的搖晃着。她的人也站了起來,沿着那張桌子轉圈圈。
“啊——”
她尖叫一聲,正在疾走的時候突然間摔倒在地上。
懷裡的骨骼盒子摔掉在地上,一陣翻滾後,撞在桌腿上,並且把盒蓋給撞開。
一股惡臭味道傳來,從盒子裡流淌出一灘黑褐色的黏稠液體。
噗!
女人嘴中一口猩紅鮮血噴勃而出,氣息瞬間頹靡。
“看來你失敗了。”
房間門被人推開,一個男人陰冷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
“啊~!”方鴻也像是快感來臨時一般的爽叫出聲。雙手快速拔針,然後眼睛一暗,一頭栽倒下去。
他沒感覺到疼痛,卻像是撲進了誰的懷裡似的,異常的柔軟舒服。
他緊崩的心思完全放下,嘴角浮現一抹心安的微笑,這才放心的暈迷過去。
“好了~”夢囈一般。
李德福看着臉色漸趨復原的女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也放下心來。
看了眼孫子又看看孫女,他面無表情的道,小沫,你照顧你姑姑跟方鴻,慕白,你跟我來一下~!
說完,李德福率先離開病房。
李慕白眉頭微皺,瞳仁動了動,也跟了上去。
醫院安全通道的階梯口,李德福猛地轉背,目光如炬似蛟龍雙珠般恩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孫子!
“你爲什麼要害你姑姑?”
“爺爺,我……”
李慕白剛要辯解,李德福擡手就是一巴掌。
起手如雷,沒有半點含糊,啪的一聲在李慕白臉上扇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