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初桂花面攤幫我解決那羣無賴的是白子宇而非王政,多大的誤會啊!當年自己還傻傻的和萬爺分析誰是幫忙的人,當時得到的結果才讓我對王政生了情愫,從此結下了孽緣,如果當年白子宇告訴我是他做的,結果會不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但世界上唯獨缺少的就是後悔藥,回不去了,白子宇對我的好,爲我造的孽都回不去了,我的心已經跑到了王政身上,這個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白子宇見我一個人有些晃神的掉着金豆子,面色有些緩和的對我說道:“都會過去的,只要你在我身邊好好的可好?”
“一切都晚了,爲什麼不讓我早點知道你在我背後付出的一切?羿兒是無辜的,求求你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好嗎?把御狀給撤掉好嗎?桂花沒齒難忘。您的恩情桂花會慢慢還,會慢慢幫你想賺銀子的方法。”我低囔道,似乎跟他說又似乎是在跟自己說,此時的我已經清楚,就算白子宇做得再好,永遠也取代不了王政在我心中的地位。
“只要你嫁給我便可!”白子宇的口氣還是如同往常那般的溫柔,可是爲什麼瞧着那逼迫的眼神,我除了絕望就是絕望。此時他用的卑鄙下流的手段來威逼我,更令我厭惡。
不行,事情還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還是有辦法的,只是我還沒想到而已。我不能妥協,我不能嫁給我眼前這個瘋子,白子宇現在已經沒有常人的思維了,他不懂得愛,他只懂得佔有。自己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道:“用嫁給你的條件來成全你的陰謀一向不是我桂花會做出的妥協。你死了這條心吧!”
接着耳朵便是主動屏蔽了白子宇的任何憤怒,拖着疲憊的身軀出了白府往家裡趕,一定還有其他辦法解決的,沒有白子宇,我還是能想到方法把事情解決清楚。
待敲響木門,看着枳實和顏兒熟悉的面龐,積累一個多月的疲憊瞬間壓垮我用意志堅持下來的身軀,我不爭氣的直接倒在門檻上。接着什麼都不知道了,只覺得自己好累好累,好想躲避一切事情,想一直沉睡下去。
待我再次睜開自己的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瞧着孩子們一張張關切的眼神。我知道此時我還不能倒下,還有需要我照顧的人,還有需要我來解救的人。時間已經一天天的消逝,我再這般躺在牀上哀鳴是無濟於事的。自己便是強撐起身體,無視孩子們關切的詢問,便叫枳實和顏兒做了一些清淡的粥品送到我牀前來,即使一點胃口都沒有,還是逼着自己把那些粥給嚥到自己的肚子裡,要解決事情,先把體力養回來再說,不然一切都是徒勞。
待自己體力恢復一些,便是在孩子們的攙扶下往書房裡頭鑽。直接在書堆裡頭找夢國律法。最終在書本里頭找到,告御狀要經歷萬人唾千人打和滾釘板不一定是要敲響青書府打鼓的人。只要是人犯的親人便可。那就是說,如果我變成王政的親人,再次嫁給王政,自然可以代替羿兒受苦。同時也可以擺脫白子宇想娶我爲妻子的糾纏,斷了他的念想。還有我是大人羿兒不過是孩子,由着我告御狀。見到皇帝的機會就會高一點,就算是多一點也是好的,反正我是不能見到羿兒去送死的。
只是枳實和枳殼因爲他們父母的原因而受到牽連,成了官家奴。我現在是王政休棄的妻子身份,孩子們都跟了我,雖然他們還是王政的孩子,但不算王政的戶籍,所以纔沒有被牽連進去,如果此時我嫁給王政,那麼一家人算是進了王政的戶籍,沒翻案成功的話,是不是直接把孩子們也往深淵裡拽了?畢竟枳實和枳殼在遇到我的時候過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天哪,我能冒這個險嗎?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我一瞧見枳殼進了家門,便是趕緊抓住他的手往一個僻靜的地方躲,警告都是一臉擔心的其他孩子莫要跟過來,待自己確定空間裡只有我和枳殼的時候纔開口問道:“枳殼,能告訴桂花嬸子你爹孃到底犯了什麼罪嗎?當日你那般含糊的說,桂花嬸子也是不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主所以就不願意詳細問,讓你保住屬於自己的秘密。但現在羿兒告了御狀,已經不是一句兩句話可以解決的事情了,現在你老實告訴桂花嬸子你爹孃到底犯了什麼罪纔會讓你和你的妹妹也受到牽連成了官家奴?”
枳殼瞧着我雙那佈滿紅色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彷彿要將他看穿了一般,便是緊緊抿着嘴脣考慮了很久才緩緩的開口問道:“桂花嬸子,你準備和王政結婚頂替羿哥兒去告御狀?又害怕沒成功把羿哥兒他們牽連了,讓他們成了跟我們一樣的官家奴?”
我一聽枳殼這般說,不禁覺得枳殼的腹黑程度果然深、心機果然重、腦袋果然聰慧,我不過是一兩句的問話,便是能將我的計劃看透了,自己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想了很久,除了和王政假結婚有了妻子之名才能頂替羿哥兒去告御狀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既然羿哥兒敲了青雲府的打鼓就沒有回頭路了,只是,你嬸子害怕把羿哥兒他們給連累了。”
“放心,羿哥兒他們不會受連累的。當年我父母是因爲不願意與丞相同流合污才遭了那老賊的陷害,那老賊本爲了斬草除根便是準備把我們一家子打殺了,還好朝中一些老臣的暗中相助才讓我們一家子免去了死罪,父親母親才被判了永生爲奴發配邊疆,丞相怕我與妹妹來日報復又經不住其他官員的施壓才讓我們入了奴籍並未能取得我們的性命。父親曾經告訴我,如果我們的親人和父親的一些官場好友在後來沒有伸出援手,不是他們見死不救而是爲了讓丞相看到我們不過是螻蟻之輩,沒有任何人願意幫我們,就讓我們自生自滅罷了!父親還告誡我故天將降大任於是(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告御狀的事情我也在暗中偷偷尋了以前與我父親交好的一些官員求了情,他們都說幫我在私底下找找辦法,現在我們便是等着他們的結果了,桂花嬸子莫要太過於擔心。”枳殼見我這般問,也不如之前那般藏着掖着,如同倒豆子一般把他真實的身世說了出來,瞧着枳殼那黝黑的皮膚挺拔的身軀,我才發現他身上隱藏了多少爆發力沒有顯現出來,未來的他該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自己一聽枳殼的話後,有些高興的自言自語道:“照着你這般說,我可以安心的去做,之前的猶豫都沒了。只是既然你父親都那般說了,你們兄妹可不能再爲了桂花嬸子一家暴露在丞相眼前那樣桂花嬸子可是過意不去的,你們兄妹倆好好長大便是,這段時日我也去打探其他門路,你莫要再擔心可好?還有,你桂花嬸子求你件事兒,你是這羣孩子裡年紀最大的,心智也是最成熟,你桂花嬸子定不會瞧着羿哥兒去送死的,這個苦難我來承受下來。但你也聽說了,這御狀這些年來也沒幾個人成功的,萬一,萬一你桂花嬸子出現不測跟王政雙雙殞命,好好帶着他們離開麒麟都,尋個安靜的地兒好好過活好好長大可好?”
果然我找枳殼談話的選擇很不錯,枳殼倒是不會像其他孩子那般見我說出這般的話而直接哭泣,看來這孩子曾經受過的苦真的不少,他不過是安靜的聽完我的計劃後,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桂花嬸子放心,有枳殼一口湯喝定不會讓他們餓着,當時也怪我總忙店裡的事兒,把羿兒他們給忽略了才讓他做出這般欠考慮的事兒出來,都是枳殼的錯。”
“說這話兒倒是矯情了,一切怪命,先把命給先保住,以後的事兒再說。趕緊去忙手頭上的事兒吧!”自己勉強扯開嘴角笑了笑讓枳殼安心。
接下來的日子我便是開始去妙芙給我名單的各個府裡拜訪,因爲在千人打這個環節完全有空間讓我尋了關係少受苦,比如找什麼人過來打,打的輕重,都是很重要的因素,還有滾釘板,皇帝只規定釘板可沒規定釘子的大小,如果官員選的是又短又粗的釘子,那麼我活命的機會不是更大了嗎?雖然告御狀是拿命換來的,但不代表我可以隨意莽撞的就把小命丟了。
我猜測的不錯,雖然妙芙之前是被老夫人派過來對付我的,但她後來是真心的對我,便是每個府裡轉下來,他們都跟我說妙芙與他們打了招呼,雖然不能直接幫我,但也在幫我打探中,請我放心。
而最重要的是與王政成婚的事兒了,便是使了銀子,通過關係讓衙役同意我在十月初三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探望王政,在這半個時辰我必須要說服王政與我在獄中拜堂成親並且簽下姻緣合書,我能做得到嗎?一步一步的事實逼着我必須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