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高樓,吳風回到了原先住的房間,裡面一絲一毫全部都沒有動過,而裡面卻是乾淨異常,吳風納悶了,沒人來住過,爲什麼會打掃的這麼幹淨呢?難道又是那個柳如煙做的?可是做這又是何必呢?
躺在牀上,然後望着牀頂,往日的種種,躍然眼前,嬌笑,嫵媚,冷峻,可愛。每一種都能讓男人爲之瘋狂,卻都體現在一個人身上。讓人分不清是真是幻。
當第二天醒過來的吳風,起牀收拾完畢之後,然後一個人又前往火山口。盤坐與火山口之上,凝神納氣,吸氣之精華,呼廢之殘物。萬念只於一心,心念只於一瞬,爲求天火之緣。一天下來,自身內力飽滿,而天火之力卻是毫無蹤跡。讓吳風看着不斷翻騰的岩漿,真想一紮子跳進去找找。
很快就打消掉了這個主意,能不冒險就不冒險,這可是生存只法則,不一定每一次都那麼好運,萬一那次真不幸,哥們的媳婦不就便宜別人了,那哥們不是特後悔?紫嫣的笑臉浮上心頭,讓吳風倍感舒爽。
一連數天,吳風都一直在火山口附近活動。
高樓內的大祭司端茶凝思,這個吳風,動機不明,留不想留,殺不能殺。真是個難纏的傢伙。
吳風也在心裡想,這個大祭司從神界到了這裡,每日就是養養閒人,什麼事也不做。不對,每次來這裡,都感覺好像什麼都沒變,但是卻都在悄悄的改變,人越來越少了。
這是最大的可疑之處。當自己第一次來酆都的時候,記得大街上都是些面目兇惡之徒,而現在,沒有了,除了大祭司就是一些守衛,和一些雜役。其他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這是爲何呢?難道酆都之人都有冬眠的習慣?
很奇怪的疑點,或許知道這些人去了哪裡,能少許的掀開一點酆都的秘密,但是吳風並不打算這麼,因爲現在自身實力完全不能與大祭司反目,如果那樣做了的話,大祭司不介意,當然結局很好,如果大祭司介懷的話,吳風只能夾着尾巴逃了。
十月金秋,桂香蔓城。吳風迎着風,微微閉上眼睛,然後讓自己陶醉這來此異國的香味當中,有着緬懷,有着熟悉而孤寂。
記得去西湖的時候,靠坐在西湖邊上的涼椅上,然後望着西湖之水,然後可以坐到很晚很晚纔去。真是平湖秋月,桂香襲人。
難得在這裡能有熟悉的東西將人的心思全部勾走。
自從到了酆都,也將近半月了,卻從來都沒看到過柳如煙,到底去了哪裡呢?難道是畏罪潛逃了?也不至於吧?我可是將這件事根本沒放心上的。
“走神的時候,很容易被人暗殺掉。”大祭司的聲音不知不覺出現在身後。
“是嗎?”吳風其實也感覺到了,但是當知道是大祭司之後,心中竟然出現了一點的失望,那自己希望出現的會是誰呢?
“這香味的確迷人。”大祭司深深吸一口氣,將空氣中的淡香,盡數吸進。
“的確,難道大祭司竟然也有爲之吸引的東西?真是難得啊?”一天一副冷峻神色,萬事不見動容。
“前面不遠處就是古月崖,崖下正好有幾珠花樹,要不一起去賞賞花?”大祭司提議道。
“好啊!正想去看看呢!”
兩人漫步前往,知道山崖處,幾株桂樹上盛開着萬點金黃。
“亭亭崖下桂,歲晚獨芬芳。葉密千層綠,花開萬點黃。”吳風隨口將朱熹的詩句道了出來,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有才。
“恩?”大祭司好奇的看着邊上的吳風,眼神中神態不一,讓人無從分辨心中在想什麼,但是吳風卻抓住了一絲猶豫,他在猶豫什麼?吳風凝神戒備,不會是將自己帶到這裡,來個滅口之類的吧!
“我還有事,先離開了。你慢慢欣賞。”說完,大祭司施施然離開了,留下吳風是一臉的無謂,就你們神界之人配賞花嗎?真是的,別把自己裝的跟個二百五似地。
當然這些想法在大祭司當面是不能出現的,因爲吳風不知道大祭司會不會讀心術啊,要是真的會的話,那就慘了。還是小心爲上。
每日除了在房間中靜坐就是去火山口,尋找絲毫的突破。再接着就是大街上轉悠,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來了之後,就很喜歡出門走走,每次都是滿心的莫名期盼,回來之後卻心上失望不已。
吳風也搞不明白到底怎麼啦,反正柳如煙的消失,讓吳風心中少了一塊東西,是什麼,吳風自己都不清楚,反正覺得空蕩蕩的。
大祭司也是好幾天都沒出現過了,吳風察覺到了一點讓他震驚的東西,整個酆都雖然香飄萬里,淡香中,卻隱隱約約的夾雜着一絲血腥。濃重的味道讓吳風很不舒服,血腥味瀰漫整個酆都。
最近出去散步的時候,大街開始人多了起來,就好像突然從地下面冒出來一般。讓吳風甚感驚奇。這麼長時間,自己根本一個人影都沒看到過,而現在出現的人,卻是從哪裡來的呢?難道酆都地下有密道?雖然從來都不曾想過要在酆都探底,但是精密思維的吳風卻也是四處留心,卻是一點蛛絲馬跡的痕跡也沒有着落。
人漸漸多了起來,大街上好不熱鬧。吳風從他們身邊走過,只是引來了一陣的敵意和白眼。在他們眼中,除了大祭司,沒有人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降服,這也正是這些嗜血者的本性。
吳風突然很好奇,嚴綱和柳雲龍到底會發展到什麼地步,自己從來到酆都之後,後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真期待兩個混蛋打在一起,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呢?
要不去打聽一下?吳風走到一處人多的地方,然後突然驚聲的對着一個人叫道:“大哥,你怎麼會來這裡呢?難道你也?”後面的話不用明說,但是一聲大哥,讓這個一臉也是驚奇的人滿色滿足。在這裡被人認識,說明自己有知名度,不是什麼壞事。
“唉!別提了,老子行走江湖數十載,就這次點背。”雖然心中也在搜索面前人的名字,卻是怎麼想也想不出來。
根本就沒見過,當然不認識了。
“原來大哥你也栽了,可惜了一條好漢啊!”吳風的馬屁功夫那可不是蓋的,不一會就將此人吹的暈暈乎乎,只有點頭的份了。
“想當年,大哥你一個人單刀赴會,斬殺數十高手,真是讓人敬佩的很啦!”吳風順着杆子直往上趴!
“啊?啊!哈哈!都是過去的事了,都是過去的事了。”雖然在心底也好奇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但是看着吳風“真誠”的眼神,此人也不管其他了,這麼拉風的事,不正是自己乾的麼?
“大哥什麼時候到的此地呢?”吳風看着魚已經上鉤,開始往目標上接近了。
“前幾日剛到的。”對吳風的吹耀,此人看着四周投來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已經在大家心中有了一絲重量了。對吳風的提問,那是絲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哦!”前幾日剛到的,那說明這些人也都是新來的,怪不得多了這麼多人呢,自己還以爲都冬眠了呢。
“這位仁兄是什麼時候到的呢?”
“我啊?我也是剛來不幾日。以後還望大哥多照顧一番啊!”
“那是那是!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定挺到底。”看那人的神色,差不多就想上前拉住吳風燒黃紙,喝雞血結拜了。
“對了!最近聽說柳都督府出了點事情,不知道怎麼樣了?”吳風假裝好奇的自問道。
“啊?小弟。這次就是大哥要說說你了,這麼重大的事情,你還不知道?”
“大哥教訓的是,小弟提前來了好幾日,所以就不得而知了。”
“哦!這也難怪。”那個大漢點着頭。
“不知道發展成什麼樣了?”吳風又試探着問道。
“這可算是近年來最大的震動了。”那大漢開始扯着腮幫子,一頓胡吹,周圍的人又是一陣補充和添油加醋。
吳風慢慢的瞭解到了很重要的線索,嚴綱消失了,柳都督差點將整個天譴之地翻了過來,也沒有找到嚴綱的下落。
從此,天譴之地上就開始流傳出,嚴綱被柳雲龍的小妾,偷了都督府的財寶,然後私奔了。這消息一傳開,讓柳雲龍做人都難了,徹底的瘋狂了,發誓不管如何,一定要將嚴綱和這個抓住。
都督府更是開出了萬兩黃金的懸賞,而嚴綱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整個天譴之地,也許以後再也沒有嚴綱的容身之處了。
吳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稍稍有點小失望,柳雲龍除了丟了點東西之外,根本沒有什麼損失,而嚴綱這個小人,竟然也是毫無音訊。事態沒有朝着吳風發展的方向進行,但是嚴綱今後的日子絕對好過不到哪裡去。
這種小人,絕對是不敢跑到柳雲龍府邸去說明的,只能是聽到了風聲之後,逃之夭夭了。而林家姐妹,不知道安全了沒有。唉!自己現在的能力也只能幫到這個份上。
“小弟,你在想什麼呢?”大漢見吳風半天沒反應,出聲問道。
“啊?沒有!我就是在想這個嚴綱膽子怎麼就這麼大呢?竟然敢去都督府作案,想錢想瘋了吧!”
“小弟,這你就不懂了,聽說柳都督府的那個小妾可是一位美豔欲滴的美人兒,是個男人都不能推卻的哈!”說完,邊上的衆人也是一陣附和着大笑,引來了邊上人的白眼。
“那比起君侯府的南紫嫣,又如何呢?”吳風心中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啊?小弟,真不愧是個人物。眼光之高爲兄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別人老是誇自己,自己也得給點反應啊!
“這話何從說起呢?”吳風故作不知的問道。
“這天譴之地上,北嫣南煙,那可是絕色中的極品,人生要是能得其一,那就是讓我去死,我也是心甘情願啊!”大漢滿懷憧憬的說道。
“就你這樣,還想北嫣南煙呢?你這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小心扭了脖子。”一個不服的說道,引得周圍是鬨然大笑。
“也就是這麼一想想,不過老馬我行走天譴之地這麼久,只見過北嫣,南煙只是傳聞,卻從來親眼見識過。這也算是人生當中的一件憾事啊!”
“南紫嫣,你見過?說來與兄弟們聽聽吧?”周圍人趕緊圍着這位有幸目睹南紫嫣的老馬,問長問短。
“話說當年,我經過紫城之時,聽聞城主是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當時正好沒事做,就在紫城多住了幾天,沒想到卻是讓我見到了。”
“怎麼見着的啊?快點詳細的說說。”邊上的人不耐煩了,重點不說。
“當時我在紫城外遇到一夥劫匪,順手就給解決了,然後就奔到南紫嫣帶領大隊人馬,也是爲了此番賊人而來的。當時南紫嫣還衝我說謝謝了,那笑,真的是動人心絃啊。”老馬依然回憶着那“感人”的片段記憶。
“你跟南紫嫣說話了?”其中一個有點不太相信的問道。
“廢話,我是什麼人,說不定南紫嫣現在依然對我是芳心暗許呢!可惜我沒能去君侯府提親,說不定現在她就是我媳婦。”真是恬不知恥,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都你媳婦,那我幹嗎去啊?吳風在心中豎起中指,對老馬是一頓鄙視。
“切!少來了吧!”邊上對老馬最後的話語都是一頓白眼。
“我聽說這南紫嫣要嫁給吳風的,後來吳風被童顏老人給掛了,然後就音訊了。”一個在邊上插嘴說道。
“你小子消息落伍了吧?”邊上更有人趕緊出來指正道。
“什麼意思啊?”前面之人不服氣的問道。
“說你見識短你還不服氣了,那個什麼吳風的,在暗殺了宋浪之後,就被逐出師門,而南郡侯也是昭告天下,與吳風斷了婚約,這件事當時可是轟動一時。這你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在這裡混?”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只是沒說而已。”前面之人趕緊搶白着說道。
“那個南煙是誰啊?”吳風感覺氣氛要是讓這兩個人給破壞了的話,真的是很悲劇,趕緊出言岔開話題。
“兄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周圍的一圈人,已經放開戒備了,都是兄弟相稱了。
“這位大哥看來了解行情,還望讓小弟見識見識。”一聲大哥,讓這人也是渾身舒坦。
“這南煙就是柳都督的千金。到現在都沒有知道叫什麼名字,不過傳聞,這女子不比南紫嫣差多少,也是位落雁沉魚的主兒。應該說,見過的人寥寥無幾。”
“何止啊?聽說這個柳姑娘從不出家門的。”
“不出家門,外人爲何傳聞的這麼厲害?竟然將她和南紫嫣並列呢?”吳風有點心中不平衡了,憑什麼啊?憑什麼跟我老婆一起站着啊?
“唉!柳都督那可是江湖上的元老了,結識當然是滿天下了,拜訪的前輩高人自然不少,能沒有人見過柳千金嗎?這北嫣南煙就是童顏老人說出來的。”
“哦?”又是這個八婆。
“難道這位柳姑娘也是童顏老人的徒弟?”吳風詫異的問道。
“那倒不是,我聽說柳姑娘的師傅不亞於童顏老人,也是位非常了得的人物,但是卻很神秘。”邊上之人相這個毫不知情的人解釋道。
“哦!明白了。”吳風吶吶的說道。
“小弟身體有點不適,先行告退,諸位大哥慢聊啊!”吳風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趕緊抽身。
“恩!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老馬朝着已經跑遠的吳風扯着嗓子喊道。
吳風回到住處,依然對柳雲龍之事,不是很滿意。雖然說拿了人家的寶貝,但是吳風想的卻是能讓嚴綱和柳都督鬥起來,最好是兩敗俱傷的話,纔是自己預想的結果。
柳雲龍這麼一個混蛋,竟然能生出跟我家紫嫣相比的女兒,這麼世道都是這樣呢?吳風很無奈的想起一臉奸詐無比的南郡侯。
哎!世事無常啊!
吳風除了無奈,也只能無奈了。不知道柳如煙跟這位柳姑娘比起來如何呢?柳如煙?柳姑娘?南煙?這個名字在吳風腦海中不斷浮現,不會這柳如煙就是南煙吧?
應該沒有這麼湊巧,吳風在心底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將柳如煙與柳雲龍這樣的人聯繫起來,不可能的,吳風暗自神遊。
柳如煙這段時間一直都不在,也許只是大祭司派出去辦事去了,絕對不是因爲柳都督府丟了東西而去的。
有一念想法突生,大街上這些個人都是新來了,那麼以前的人呢?死了,這是吳風最能想到的結果。誰殺的呢?大祭司,毫無疑問的答案。爲什麼呢?不知道了,吳風也不知道爲什麼從前段時間的血腥味,吳風就大概猜到了是這樣的結局。
可是爲什麼會突然來了這麼多人?難道魔法護壁又打開了?酆都要現世?以前只聽說三年一開。算算時間,正好是三年了,看來這些人都是爲了躲難,趁着三年一開的時間,趕來的。
那麼比武應該就很快到了吧!
吳風有點期待,高手對決,那對自己能力的提升,在相當一方面,有很大的幫助的。
“咚咚!”正當吳風暗自神遊之際,外門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吳風納悶的問道。
“大祭司找你去。”門外是後衛。
“我知道了!”吳風先答應了下來,心想,大祭司找我做什麼呢?不會是想讓我出戰吧?這個可能性很高。
很快就到了大祭司常住的高樓裡面,這次不是端坐在高位之上,而是站在吳風第一次見他的地方。吳風擡眼看了看大祭司,沒有站上去。他明白,一個梟雄不喜歡與人一起,站在高處瞻望。
“上來吧!”大祭司頭也沒回。
“好!”既然你邀請我上去,那就沒得說了。
高臺下面是一個廣場,吳風猜想,這就是比斗的場地了吧!當時自己還納悶呢!這麼大的一個場地是用來做什麼的,一個人孤單的站在高處,看着空蕩蕩的場地。
現在終於明白了,在哪裡,看到的不止是比鬥那麼簡單,而是一種掌握生死的權力,世人所追尋的最高心境。如果讓你站立雲端,俯視衆生,那你的感覺會是什麼樣呢?覺得不只是高高在上的一點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