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風望了一眼下面空空的場地,猶如一個巨大的足球場一般。讓人很懷念上學的那段時間。
“你站在這裡,看到的是什麼?”大祭司冷漠的問道。
“生殺大權。”吳風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沒必要將這麼一點心思隱藏。
“哈哈!是啊!掌控一切的感覺。”大祭司贊同的說道。
“大祭司找我來,不止是讓我觀賞風景和聽你感嘆吧?”
“我想讓你實現你的欠條。”
吳風一點都不奇怪,來的時候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如何實現呢?”吳風面色不驚的問道。
“你好像絲毫都不驚訝?”大祭司轉過頭看了看吳風,問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有何必驚訝呢?”吳風施施然說道。
“恩!我就欣賞你這種處事不驚的心態。”大祭司難得誇獎人,這次竟然誇獎一個人類。
“對你的讚譽,我應該表現的是受寵若驚呢?還是伏地而拜呢?”吳風笑着說道。
“替我比一場。”
“我要是拒絕呢?”吳風慢慢的問道。
“那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一個人的生死,從大祭司嘴裡面說出來,猶如是隨意碾死一隻螞蟻一般,毫無輕重。
“我答應,不過我也有個條件。”吳風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你是唯一一個跟我討價還價的人。但是我卻只能應允。你說好笑不好笑?”大祭司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那代表的不止是微笑那麼簡單。
“一點都不可笑!因爲我的身上還有你無法探知,而且對你卻很重要的東西存在。不然的話,現在的我,哪有時間站在這裡,跟你閒扯啊?”吳風淡淡的笑道,大祭司心中不是沒有想過要殺了吳風,但是又因爲自身的疑慮而最終讓吳風還活着。
“這不是重點,我需要的是你在十天之後的比鬥場中勝利。”大祭司慢慢的說道。
“哦?那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答應呢!”吳風伸手摸了摸鼻子,滿臉的不在乎。
“我答應你,你想留到什麼時候就到什麼時候,想離開的時候也不會爲難你。但是,僅此一次!下不爲例。”大祭司說完,緩緩的下了樓。
讓吳風在身後是一陣心驚肉跳,這個神秘的大祭司,的確不簡單,能隨意想到自己心中的想法。吳風站在原地,對着下去的大祭司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十天,吳風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大祭司爲什麼要這麼安排,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提升自己實力當中。每天坐在火山口,然後弄的一身是汗漬回來,第二天依然再去。
當大祭司聽到守衛將吳風的舉動稟告之後,微微一笑。心中想到了什麼。早就聽聞這個人類小子鑄劍有一手,火山口內的高溫,正是最好的鑄劍之地,也許是爲了鑄劍吧!可是爲什麼要鑄劍呢?
吳風手上的劍,大祭司早就見過了,雖然劍自身沒有絲毫的能量,但是卻是不可多得的神劍,因爲一對招,吳風是拿劍抵擋的,從吳風當時的實力來看,就算是好劍也會因爲承受不起自己的一擊而扯斷,但是吳風手中的劍卻沒有。
在神界,自己也見過無數的神劍,但是從吳風的劍上,絲毫沒有神界的氣息。這點是唯一能夠說服大祭司沒有痛下殺手的原因。
吳風站在火山口,凝視下面不斷熱氣滾燙的岩漿,一籌莫展。自己明明知道下面有着天火之力巨大的能量,而自己卻只能像站在玻璃上的蒼蠅,毫無頭緒。
而且也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擁有四個內源,在理論上來講,四個內源應該要比一個內源的實力要強大上好幾倍,而現今的自己只能一個一個的釋放,大大的減小了本身的實力。攻擊力也比之前差不了多少。
將四系能量全部融合,吳風並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暗夜之力與光明之力,一見面就鬧騰,又一次差點讓吳風吐血身亡。融合是一定的,但是卻少了一個關鍵的東西,吳風根本毫無頭緒,只能將所有的心力用在吸收天火之力內源上。
十天而過。天譴之地上三年一度的盛世,在酆都內開始了。
來到這裡的人,心中必有所求。這也是吸引天譴之地強者的地方,大祭司不愧是一代梟雄啊!戰略運用的不錯,典型的拋磚引玉。
這天,吳風被大祭司叫到了高樓之內,然後丟給吳風一塊黑布包臉,然後帶着吳風一起上了高樓之頂,觀看場下的比鬥。
大祭司的出場,讓喧騰的場面,霎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注視着這位能夠掌握所有人生死的神。邊上的吳風,更是吸引衆人的眼球,一般能站在大祭司身邊的人,不是接班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來此的人,都是帶來了一樣東西。想要得到一樣東西離開。那麼直接開始吧!”大祭司冷冷的說完,完後坐了下來。因爲只有一張椅子,吳風只能站在大祭司身邊。
人羣再次鬧動了起來,人人都想上臺的期望,而因爲自身實力的原因,打掉了無數人的希望。上去不是鬧着玩,是拿命去換的。
臺上一時間根本沒有人上來。
大祭司冷眼注視着下面渺小的人羣,心中一點都不急迫。吳風看着大祭司淡然的樣子,心中也是一片坦然。
不一會,臺上來了一個年輕人。上臺先是向大祭司鞠躬,表示尊敬。
“你需要什麼?”大祭司不含人間煙火的語調,讓在場的人聽了心中甚寒。
“蘭斯紫!”
“那你又帶來了什麼?”
“上乘的和田玉一塊。”
“小小年級能突破地級,天賦應該不錯。爲了一珠蘭斯紫,有點不值。”
“家父病危,晚輩只好前來了。”
“孝心嗎?很愚昧的理由。”說完,大祭司輕輕一招手,臺下走出一位蒙面的銀甲軍士。手持巨劍,站立在了臺上。
年輕人不再說話,凝神盯住對面的銀甲軍士。他知道,這些人是大祭司訓練出來專門的打手,自己爲了目標,只能前進了。
一聲得罪了,年輕人提劍而進。
劍勢一升,華光大顯,衝了過去。
好像提着根熒光棒在戰鬥。吳風心中這樣想到,而現場的確是這樣。
年輕人的一劍,竟然沒能突破對面銀甲軍士的表面防護,被雄厚的內力將光劍擋在了身體左邊,不能靠前半分。
吳風緊緊盯着銀甲軍士,覺得他的能量,內力中竟然夾帶了元素的能量,這明顯是一個高級魔法護壁。而在天譴之地上,被人們稱之爲護身罡氣。
銀甲軍士,隨手一揮,將年輕男子退幾分,然後鐵劍出鞘,毫無華麗的招式,緊着男子的胸前而去。
壓迫感讓年輕男子無從躲開,只能將劍一橫,然後身體側傾,險險躲開了這一攻擊。劍勢一停,男子趕忙躍身後退幾步,站穩身形,凝氣投殺。
銀甲軍士也將招式收回,冷漠以對。
內勁飽提了的年輕男子,輕喝一聲,內勁灌入手中劍身,然後陡然將手中的劍鬆開,然後一推。飽含內勁之劍,夾着風聲,呼嘯着衝向銀甲軍士。
臺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出,悄聲觀察着臺上,任何人都不想錯過所有的細節。
“輸了!”吳風輕聲的說道。
“何以見得?”大祭司稍有興趣的問道。
“比內勁,年輕男子輸了銀甲軍士半分,戰鬥經驗根本不足的他,只能束手就擒。”吳風將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
大祭司只是冷眼盯着臺上,並不做任何的表示。
面對呼嘯而來的劍,銀甲軍士不慌不忙,魔法護壁再啓動。內力也輸入劍中,將劍平舉,對上對面而來的劍尖。兩劍相併,鏘聲不斷。氣勁的碰撞,讓周圍的空氣頓時一凝。然後年輕男子的劍,被撞飛。
失去了劍,男子並沒有灰心。提氣將衝力擋了下來,然後乘着這股氣勁,翻身躍起,升上半空。雙臂上下變動,直催體內最高內力。氣勁再次凝結與雙臂,然後鬨然然發。
兩道極強的內勁,從半空中朝着銀甲軍士降下。
頓時,空氣中呼呼的風聲不絕於耳。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等到結束。
銀甲軍士全身內力聚與左臂,然後在面前畫了一個圓圈,雄厚的能量帶動地上的小石塊,不斷的在手心彙集,然後突然舉掌,硬是將從天而降的攻勢,擋在了自己身前。而自身卻是毫髮無傷。
年輕男子落在地上,冷眼凝視銀甲軍士。
剛纔的一招,只不過是讓銀甲軍士退了兩步而已。
“噗!”年輕男子站立了半響之後,壓制不住內傷,然後一口鮮血噴灑了出來。趔趄了幾步,終於穩住身形。
銀甲軍士,提劍上前,準備將此人再補上幾劍。
“算了!東西留下,你可以走了!”大祭司的聲音響徹在在場衆人心頭。
吳風很是奇怪,從現在的情形來看,身邊的大祭司不是什麼嗜血冰冷的人。爲何給自己的感覺卻是一個吸人血不留情的魔鬼呢?這種感覺很奇妙,莫名其妙的就存在了。
吳風暗問自己,身邊的大祭司,到底是誰呢?冷血無情?看現今卻也不像。可爲什麼呢?只是做給我看嗎?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對我已經有了戒心了。
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連對方是敵人還是友軍都無法判斷,就被對方敵視上了,這可是一件很不妙的事。
場下的年輕男子並沒有離開。
氣血稍微有了一點平復,再次飽提內勁,只催內源,受不了強大的壓迫,內源爆裂,無匹巨力,渾然而發。看來男子想用碎裂內源來提升功力,爲了這場比鬥,徹底的豁出去了。因爲只要是內源爆裂,那麼這之後,這個人就等於是一個廢人了。
強匹的內勁在年輕男子體內橫衝直撞,連自己都壓制不住,鮮血在嘴角絲絲外溢。瞬間就染紅了胸前的白衣。
“不知死活!”大祭司看着年輕男子,只是在無法身邊冷笑着說道。
年輕男子,雙臂慢慢升起,滑過頭頂,然後直豎胸前,左臂輕收,右掌推出全身的內力。拼死出招。
除非銀甲軍士被這掌打死,不然他就算是輸了。
爆裂內源而出的內力,果然強勁無比,剛發出去,男子就倒在了地上,暈死了過去。銀甲軍士,雙手持劍,內力瞬發,無匹內力只催劍身,白光耀眼無比,高舉過頭,然後重重劈下。沛然功力,夾帶着劍勢之利,將眼前而來的掌勁,劈了開來。
紊亂的氣流,爆竄而起,捲起經過地面上的所有物品。看臺周圍的人羣,趕緊後退,免的受到不明不白的損傷。
現場立時大亂了起來!
“哼!”大祭司冷哼一聲,巨大威嚴鎮住了在場所有的人,也將那股亂流壓制了下去。頓時人們再次聚集在臺前,等待下一場比試。
年輕男子已經被護衛擡下場去,地上除了一灘血跡之外,再無任何的痕跡。
“唉!”吳風看着年輕男子的下場,輕聲的嘆了一口氣。
“感慨了?”大祭司輕聲問道,面色悠然冷漠。
“何必呢?真是的!”吳風心中想着,如果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也需要經過戰鬥而獲得回魂草的話?那自己的遭遇又會是什麼樣呢?
場中上來一個老頭,站立在場中,巍峨不動,穩似泰山。
天級高手的氣勢就是不一般,吳風在心中暗自嘀咕道,不會是讓我打這一場吧?
老頭上了臺,衝着大祭司點了點頭然後朗聲說道:“鄙人乃青城派長老,石鋒天”
“青城派長老?那你是爲何而來呢?”大祭司似乎有點感興趣了,身子微微前傾,笑着問道。
“我想請求大祭司交給我幾個人。”
“自願想留下的人,都算是我的屬下,得到我的庇護,這個規矩,難道石長老第一次聽說嗎?”微笑着的語氣中,透着一絲的不滿,讓人聽了以後,有點失笑。
“所以我來比試一場,然後請求大祭司能將人交給我。”
“不是比試一場,而是你贏了,這個問題我纔會考慮。”
青城派自動上門來?看來我的下去教訓教訓下這羣不知死活的傢伙們,吳風依然爲烈布給逐出師門而感到窩火。
“大祭司?讓我下場吧!”吳風自動請示道。
“他不值得你出手。我自有安排。”
石鋒天雖然對臺上的對話心中很是不滿,但是卻無可奈何。大祭司的實力不是隻能用惱火就能抗衡的。所以石鋒天選擇了忍。
“如果石某不才,贏了,那麼是不是就可以說,我能帶走這幾個人了?”面對大祭司的藐視,石鋒天只能壓下心中的火氣,依然有禮的問道。
“我只能答應你帶走一個人。”
“這怎麼行呢?”石鋒天有點不滿了。
“讓我下去教訓教訓這個恬不知恥的老傢伙。”吳風也火了。轉過頭看着大祭司問道。
“你只是答應幫我打一場,這難得的機會,我可不能隨意的浪費了。”大祭司轉過頭盯着吳風,詭異的笑道。
“那這場,我免費幫你打呢?”吳風也笑着問道。
在下面所有人心中,吳風已經是大祭司心中的最終王牌了,看着兩人笑臉相對,不知情的人以爲兩人交情多麼好呢,殊不知,這笑臉的背後是更加陰險的暗地較量。
大祭司盯着吳風,笑意漸漸上升,讓吳風心中越來越迷糊了。
“不行!”半天之後,兩個字才從大祭司嘴巴里冒了出來。
“爲什麼?”吳風問道。
“因爲在這裡,我是主宰,而你,是一顆棋子!就這麼簡單!”說完,不再搭理吳風,揮手間,一個也是天級實力的高手緩緩走上了臺。
在酆都之外,吳風沒有把握能將石鋒天擊敗,最多的勝算就是平手。而在這裡,能夠使用元素之能的吳風,雖然沒有神格,但是實力也算是一個大天位神級的存在。面對一個天級高手,打他就跟玩似地,至少能給烈布出口惡氣。
青城派在天譴之地上的地位是數一數二的。衆人看到上臺的是青城派中的長老,頓感無比興奮,天級高手的對決,那場景不是隨便就能看到的。當下趕緊擦亮自己的一雙眸子,凝神觀望。
“我贏了之能帶走一人嗎?”
“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大祭司的威嚴突發,現場一時緊張無比,空氣凝重,氣氛悄然。
“那這場我就不打了。”石鋒天很聰明,自己並不是來撐英雄的,沒必要的比鬥是沒有意義的。
“你站的地方,叫做酆都。在酆都,一切都由我做主,你上來很容易,要想下去,那就得留下點什麼再走。”大祭司收起笑意,冷峻的雙目中,透着不可反抗的威嚴。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石鋒天看情形不對頭,想退不能退,只能挺身而上。
“只是不知道石長老帶來了什麼呢?”
“是什麼東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隻有大祭司才知道如何運用!”說完,手指從懷中取出一個石頭,黑色透亮。
“好!我很喜歡!看來你得將這個東西留下了!”說完不再言語,下面的兩人已經開始對持了。
到底什麼,吳風也沒看清楚,只是覺得應該是一塊能量石,其中蘊含的能量波動不是很明顯,但是卻透着古怪。
是什麼東西讓大祭司心動呢?雖然這塊東西在大祭司眼中並不是很重要,但是它牽扯的卻是大祭司位置動容的真相。他必許將此物留下。
在大祭司這裡,有一個習慣,就是不會持強凌弱,也就是說,挑戰之人是什麼等級的,出場之人也是什麼等級的。所以才能讓更多的人來試試運氣。
戰鬥一觸即發,兩人散出自身能量,形成強勁的氣場,然後將整個比鬥場包圍起來。兩人互相將氣勁滲透而過,卻又將對方的氣勁擋在自身身前。
兩人同時感覺到了對手的實力不是一般之後,慢慢的將自身內勁提升,準備着隨時出手。四目相對,是等待,是注視,更是交手,能從氣勢將對手壓倒,在比鬥中就佔了絕對的優勢。
氣場周圍是風沙揚石,四周的人因爲雙方氣場的碰撞產生的壓力,不知覺的向後不斷退去,百米的場地,讓兩人盡展實力。
“你說現在誰會贏呢?”大祭司絲毫不在意場中的比賽,因爲在他看來,下面的打鬥只不過是力氣大了一點的小孩在玩耍一樣。沒什麼地方值得去關注,他坐在這裡,只不是一種維持秩序,能讓戰鬥不斷的平穩進行下去的保證而已。
“石鋒天輸定了!”吳風淡淡的說道。
“噢?這次又是爲何呢?”大祭司裝作詫異的繼續問道:“難道從兩人身上就能看出來高低上下嗎?”
“嘿嘿!我當然沒那個本事!但是我能看得見大祭司想要石鋒天輸。”吳風看了一眼大祭司,然後轉頭繼續關注着場上的對持。
“哈哈!就因爲我說了一句我喜歡嗎?”
“還有這個東西,只有大祭司一人知道運用。”吳風徐徐道來。
大祭司不再說話,一種心思被人看穿之後的不悅,冷冷的氣息,讓身邊的吳風用力抵抗。
兩人對持了半天之後,各自同時出手,在兩種各自的氣場中,推出雄然內勁。
“轟!”“咔嚓!”
宛如暴雷,在場地中央轟然響起,震的衆人眼神迷離,腦海中出現短暫的空白。灰煙四起,瀰漫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