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南亭的話，花雲倩當時就臉紅了：
“討厭！你說話沒個正形！”
聽到花雲倩的抱怨，李南亭大呼冤枉。
心說你這沒事還要撩撥我一下子，我這開個玩笑就算沒正形了？
呵，女人......
“無名女屍已經交給唐艾處理了，最近也沒有出新的命案，那你來這裡幹什麼？”
李南亭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彷彿花雲倩並該不該出現在這裡。
花雲倩則是一臉詫異的模樣：
“你這話什麼意思？當初牀底的童屍是我發現的，地窖的入口也是我發現的，肖局已經說過了，讓我協助你辦案，你忘記了？”
之前開報告總結會的時候花雲倩還真就參加了那場會議。
花雲倩這個助力法醫雖然沒有資格參與此案的偵查，但由於此案複雜，且與宗教相關方面有很深的牽連，肖長河還是默許了花雲倩偵辦此案。
擡眼看着花雲倩一臉得意的模樣，李南亭將手中的卷宗遞了過去。
不爲別的，就爲了自己之前見到的那於晨曦的屍體，他還真得帶上花雲倩。
不然，要真的見鬼的話，李南亭還真不好處理。
花雲倩雖然學藝不精，但對於這些神魔鬼怪的事，畢竟比自己要懂得多。
真遇到不可理解的事，還真要指望着花雲倩來處理。
比如......
抓鬼？
花雲倩一邊翻閱卷宗，一邊沉聲問道：
“聽說你昨晚見到鬼了？”
花雲倩這麼一問，李南亭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確實是見到了一個紅衣女人，那紅衣女人也確實自稱是於晨曦。
但這也不排除有人冒名假扮的可能。
沉吟片刻之後，李南亭回答道：“可能是，但也可能不是。”
對於不敢確定的事，李南亭從不妄下斷言。
聽到這模棱兩可的回答，花雲倩白了他一眼。
嘴裡嘟囔着：“到底是法醫學系的教授，不光做報告的時候嚴謹，沒想到平時也這麼嚴謹......”
作爲一個自殺案的報告，前後沒有過多的調查內容，需要記錄的東西自然也就不多。
一本卷宗大部分內容都是屍檢報告，除了屍檢報告之外就是記錄着於晨曦跳樓自殺那一晚的具體經過。
據說那天是有目擊證人的，而且還不止一個。
於晨曦也是當着這些人的面跳樓自殺的，對於落點到建築的距離，經過測量之後，基本可以確定是自己跳下樓的。
屍檢報告是周叢文親自做的，權威性是有保障的。
所以，於晨曦的死因，李南亭沒有絲毫的懷疑。
李南亭感興趣的地方，有兩點：
第一，於晨曦跳樓之前用濃硫酸潑遍了全身；
第二，於晨曦還真有個6歲的兒子。
那自稱於晨曦的紅衣女人身邊確實跟着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男孩。
難道自己見到真的是於晨曦的鬼魂？
難道於晨曦真的不是自殺？
想到這裡，李南亭不由得搖了搖頭。
周叢文親自經辦的屍檢報告，怎麼可能出錯呢？
他相信周叢文的職業技能和職業操守。
可從屍檢報告來看，說於晨曦跳樓之前用濃硫酸自毀容貌，包括自己6歲大的孩子也是一身的硫酸。
可以說全身上下都被濃硫酸腐蝕得潰爛不堪，再加上跳樓時候的**迸裂，死相十分恐怖。
一個馬上就要跳樓自殺的人，何必再受濃硫酸這份罪？
如果自己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必須自毀容貌也就算了。
那6歲大的小男孩有什麼錯？
爲什麼要將濃硫酸淋在小男孩身上？
這可是非常大的疑點。
如果說這件案子是肖長河親自經辦的，難道連這麼明顯的疑點都看不出來？
李南亭搖搖頭，實在想不通這問題的關鍵在哪裡。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案子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就對了。
尤其是牽連進了最近的連環命中，讓本就撲朔迷離的案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李南亭的手指滑向了卷宗上一個地址欄。
那裡登記着的，是於晨曦生前居住着的地址。
“時隔那麼多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收起卷宗，和花雲倩一起前往地址上的聽嵐水榭。
在車上，花雲倩的神情也並不輕鬆，眉頭總是微微皺着，彷彿是在思考着什麼事。
李南亭從後視鏡看到了後面的花雲倩，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不由得開口問道：
“從剛剛開始就看你皺着眉頭，是發現哪裡不對嗎？”
聽到李南亭的問話，花雲倩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嘆了口氣：
“唉，就是因爲想不到哪裡不對......”
看完屍檢報告之後，花雲倩和李南亭一樣，也是感覺到了有哪裡怪異。
可再一想，又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不對。
一路之上，兩人各自沉思，沒有再說話。
聽嵐水榭是一處比較古舊的住宅區，最近被劃入了危樓，進行重新規劃。
目前爲止，已經有很多住戶搬了出去。
於晨曦的地址是在C區12號。
由於這古舊的住宅區裡剩下的住戶不多，安保也就沒有了當初的嚴謹。
看門的是個大爺，沒有過多的詢問，只記錄下車牌，就放任李南亭他們進去。
下車之後，一縷清涼的風吹在臉上，讓這夜晚更顯得幾分涼意。
院子裡，景觀樹的落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按照地址找過去，C區12號的院子裡，竟然有一個正在燒紙錢的婦人。
於晨曦可都死了十幾年了！
這十幾年裡，C區12號一直都是空着的。
怎麼會有人在這裡燒紙錢？
這就有些怪異了。
李南亭和花雲倩相視一眼，然後邁步朝着婦人走了過去。
正在燒紙錢的婦人注意到有人朝着自己走過來的時候，表情也是有些不解：
“你們......有事嗎？”
李南亭拿出了肖長河給他的臨時調查證。
人民調查局有時候會需要一些專業領域的特殊人才來協助調查，對於這部分人就會頒發臨時調查證。
擁有臨時調查證的人和調查員的權利是一樣的。
看到李南亭的臨時調查證之後，那老婦人眼前一亮：
“你們是來調查於晨曦的案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