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老宅的秘密

結果第二天一早,我又陪着岑朔去警局報案,因爲我奶奶的遺囑遺失了。

因爲警局已備案,慕正宇想逼承認遺產的計劃終於只能暫時被擱淺下來。

他估計怎麼都沒料到已經死得偷偷的岑朔會活過來。將他已經布好的局給攪和得一團糟,措手不及的他從早上出門便沒回來,估計是找幕後之人商量對策去了。

“怎麼樣?”我擱下筆,見綠蘿鬼鬼祟祟地閃進我房間,忙問道。

“小寶跟了那陳浩一天一夜什麼消息都沒得到,好不容易跟着慕正宇去了個地兒,結果那兒被下了禁制,一般鬼根本進不去。”

“看來那人的確是躲那兒了。”我站起身。“小寶能找到那地方嗎?”

綠蘿拍拍葫蘆,“這是自然的。”

我們倆出了門,由綠蘿開車,在小寶的指揮下一路直奔臨市市區。

原本以爲這種操神縱鬼的高人會隱居在山野,想不到這是大隱隱於市了,可見自信一斑。

“就是那兒!”小寶指着面前那棟高聳的大廈,說完便吱溜一下鑽進了一旁的葫蘆中。

“好大的能耐,居然把這整棟樓煉成了陰宅。”綠蘿遠遠地望着那棟大廈,“你敢跟我一起進去嗎?”

許是爲了壯膽兒,關車門時我顯得格外用力。

縱使青天白日下,大廈的周圍依舊盤旋着一股子低沉的陰氣,尤其一進門,那種感覺比當初雪山的嚴寒更令人不寒而慄,那種冷是從骨子裡冒出來的。

大堂空空如也,明明一門之隔。卻彷彿從白天進入了黑夜,我指指不遠處的電梯,那兒正有一男一女兩道背影在等候。

這種鬼地方居然還有人住?

綠蘿不動聲色地將我拉到電梯前。用眼神示意我別出聲。

我下意識地,連呼吸都屏住了。

那兩道背影透出的陰寒之氣明確地告訴我,這是非人類!

我忽然有種感覺,這棟大廈裡的居民,該不會都是鬼吧!

“叮”地一聲脆響,白慘慘的電梯門應聲而開,彷彿是拽開了停屍櫃的抽屜,一股子陰冷的死氣迎面撲來。

電梯的角落蹲着一個渾身焦黑的男人,看體型應該成年了,以至於整個人狹小的空間內充斥着一股濃濃的糊味兒,此時他正在剝自己身上的肉往嘴裡塞,刺耳的咀嚼聲令我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綠蘿輕輕地握着我的手。將我拽到她身後,我們倆幾乎是重疊在一個平面,儘量不碰觸到另外兩個進來的鬼。

陰毒的白眼仁在我們倆身上來回掃着,我只覺得渾身好似澆了一桶冰水似的,鏡面般的不鏽鋼電梯牆面瞬間便籠上了霧濛濛的一層。

“等等!”就在電梯門將要闔上之際,一隻精緻的玉手快速地伸進門縫中,電梯門再次打開,一名衣着優雅的少婦曼斯條理地走了進來,臉上帶着大大的墨鏡,一條hermes絲巾將整個腦袋嚴嚴實實裹在了裡面。

我長出了一口氣,好歹是個活人。

也不知道這麼個貴婦,跑這種地方來幹嘛。

她只是淡淡地往我們這方向掃了一眼,站定後便目不斜視地盯着前方,似乎完全沒留意到這空間內的另外三人,好吧,三鬼。

一直窩在牆角的燒焦鬼終於緩緩地站了起來。因爲燒得太嚴重,下巴和臉頰已經完全糊成一片,一動彈便有焦成碳的肉屑不時地掉下來。

眼瞧着它已經東倒西歪地朝那名貴婦走去,而另外兩隻鬼也是一臉垂涎地盯着那貴婦。

綠蘿輕輕按了按我的手背,示意我不要多管閒事。

那貴婦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手背凍得有些發青,站姿卻依舊端莊。

然而那三隻鬼也只是湊在她身上吸了幾口生氣,並沒有過多去去傷害她。

我和綠蘿的想法不謀而合,這個女人應該是去找那高人的,既然那高人將這麼多鬼放養在這座大廈定然也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兩不相犯。

所以在那貴婦一出電梯,我們倆便不動聲色地跟了出去。

這是在十四樓,出了電梯便是一整個連成片的廣闊空間,因爲沒有任何窗戶顯得格外黑暗,正中是一張大型壇桌,上供各種法器,四周垂掛着黑色的布幔、令旗,彷彿一個大型道場,只是不同的是,一切黃色的物件在這兒全都是黑色的,詭異而陰森。

那貴婦兀自拐進了一道門,想來也是熟門熟路的。

我和綠蘿自然不敢這麼大大咧咧地跟進去,隱在壇桌下好久,直到那扇門重新被合上才又重新鑽了出來。

“這好像有那麼些個茅山鬼道的意思。”綠蘿刻意壓低嗓子,“不過我也沒見識過,如果真的是咱們倆今個兒凶多吉少啊!”

“要不咱們先撤,等做好萬全準備再來?”

還沒等綠蘿點頭,一道略顯陰沉的男聲便遠遠地從門內傳來,“外面的朋友,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喝杯粗茶吧!”

綠蘿身子一僵,索性將小腰板挺得直直地朝那扇緊閉的門走去。

我緊緊地跟在她身後,只覺得小腿肚子微微有些打顫。

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從裡面被打開,而門旁卻是空無一人。

這是給我們下馬威來着。

整個屋子雖然暗沉沉的,卻格外金光熠熠,槐木椅上描金嵌玉,尤其是長安上的那顆金樹,足足有半人高,做足了暴發戶的派頭!

“師叔別來無恙!”綠蘿氣定神閒地與上座那身着黑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對視,但我留意到她背在身後的手是用力地攥在一起的。

“今個兒倒是稀奇,非但來了稀客,還來了一位貴客。”被綠蘿稱爲師叔的中年道士將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我下意識地護着自己的肚子,總覺得這些個人都愛打我肚子的主意。

“您多慮了,我沒有那個膽子也沒有那個興趣去碰他!”他似乎在寬慰我。

這麼個縱神弄鬼草菅人命的人會這麼好心?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只求財。”

“他給了你多少錢?”我想他應該能料到我說的他是指慕正宇吧,如果我沒有猜錯,此時慕正宇應該就在這間屋子的哪個小隔間裡看着我。

“我不會告訴你,好歹吃了這行的飯也得講個職業操守吧。”

“既然你知道些事兒,那麼應該清楚跟我作對並不是什麼好事兒。”我企圖拿顧瑾來壓他,只要這中年道士肯抽身而退,再去對付慕正宇簡直易如反掌。

“我說了,這行也講職業操守。”中年道士的話意很明顯,他不可能扔下慕正宇不管。

“我師父還在到處找您呢,師叔您當年擅離我門,帶走大量祖傳法器,如今也該還回來了吧,畢竟您現在入了鬼道,還留着茅山正宗的法器未免有些不合適。”

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麼些個事情,倒是令我大吃一驚。

“小丫頭,倒也知道些事兒,回去告訴你師父,有本事自己來找我拿!”

中年道士話音剛落,老道士消失已久的聲音驟然自屋外響起,“既然你有心歸還,那麼我便親自來拿!”

這老道士好端端的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綠蘿倒是沒有十分的驚訝,我懷疑她事先知道。

“縱使你入了鬼道,奈何卻是我門替你啓蒙授道,今日我便廢了你的修爲,也算是能給師父他老人家回話了!”門口赫然是老道士仙風道骨的消瘦身姿,上套一件灰色棉布道袍,下着一雙淘寶同款的紐巴倫運動鞋,這混搭,時尚時尚最時尚!

“你未免也太擡舉你自己了!”中年道士冷笑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果然還是一個德行。”

“從前不幸跟你做了同門,今日我便好意提醒你一句,那人的家事,你實在不應該管。”

“那人”是誰?顧瑾嗎?

中年道士似乎有些不屑,“恐怕還沒到家事兒的程度吧,別以爲我不知道地府裡可是還有一位等着做正宮的呢!”

心口驀地一揪,現在我百分百能確定他們說的到底是啥了。

“那人”是顧瑾,而“等着做正宮的”則應該是那叫畫兒的嬌豔女子吧。

感覺這是又受到了成噸的傷害。

老道士死死地盯着那中年道士,似乎在揣測他到底是從哪兒知道這些個事兒。

“地府,不是隻有一位的皇子!”

中年道士的話,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的那個老太監曾說過的一句話“冥王現在還只是太子,更何況這鬼母是誰也還不一定!”

看來這地府也跟人間一樣,免不了奪位的惡習。

爲毛我總覺得這些個邪道的出現就是爲了某人物的出場做鋪墊的趕腳,似乎在暗處,某種無法預知的危險,正在伺機而動。

“既然咱們道不同,那便手底下見真招兒吧!”老道士唰地一下騰空飛起,一下子召喚出數十道黃符,在空中形成一個太極八卦,不停地旋轉着。

“幾十年了,還玩這些東西,所以說這錢是大有妙用的!”中年道士雙袖一甩,自衣袖內直直飛出十數道瑩白的玉符,瞬間將老道士的黃符完爆!

“我靠,這麼多古董玉符,這得花多少錢啊!”就連綠蘿都忍不住脫口而出。

中年道士衝老道士露出一抹嘲諷的笑,“連你徒弟都知道這玉符的妙,你卻還在使用這些窮酸的黃符。”

老道士似乎並不在意,皮笑肉不笑地摸了摸鬍子,“修道之人本就是風餐露宿不沾俗塵,沒你那麼多講究!”

不可思議!這還是我認識的那愛錢如命、沒臉沒皮的老道士嗎?

“呸!”中年道士估計也是知道老道士的本性,啐了一口,雙手操控着空中飛舞的玉符,沒一會兒便厲聲四起,鬼哭狼嚎。

綠蘿擔心我不小心傷到,悄悄地將我拉到一旁角落,大人打架,小孩子看看就好。

不大的客廳內,霎時從四面八法聚攏來無數的厲鬼,嚎叫聲不絕於耳,只吵得我頭昏眼花,站着都有些搖搖欲墜。

“長安!”綠蘿見我晃得有些厲害,忍不住搭手扶了我一把,卻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直接手一抖,“師,師傅!”

因爲綠蘿這麼一喊,老道士結結實實地捱了中年道士一掌,整個人驀地被拍飛,砰地一聲撞在身後的牆上。

“丫頭,我跟你說了多少回,打架時別喊我!”老道士啐了一口鮮血,費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師傅,你看長安的眼睛!”

“把我的女人安然無恙地送回慕宅!”空氣中顧瑾冰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大真切,我卻下意識地放鬆了下來。

等再次醒來已經躺在那熟悉的懷抱中。

似乎每次,只要我眼睛變得發紅都會暈過去。

我的眼睛究竟怎麼了?

“我的眼睛究竟怎麼了?”我問他。

“沒事的,至陰之軀受到刺激後的正常反應,等生下頭胎後就沒事兒了。”

“真的嗎?”

“嗯。”他點點頭,似乎不願在這件事上多說。

我真的很想問問關於他的那些事兒,比如其他的皇子,比如畫兒,可我不敢開口,我怕知道得太多便無法抽身了。

“放心,這些事兒我都會處理好的。”

他明明看透了我的內心,卻隻字不提我要離開他打算,而是拿這些話來寬慰我。

“這事你別插手。”我擔心顧瑾插手會將那隻幕後的豹子引出來,那樣的話就太可怕了,雖然他不一定會怕,但在我看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明白。”

“老道士和綠蘿呢?”

“他們將你送回來後,又回去了。”

我不由得急了,“回去?去哪兒?去那棟鬼大廈?”

顧瑾點頭。

“送我去!”

“好。”

好像千依百順的樣子。

顧瑾一在鬼大廈門口出現,裡面那股邪氣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惡鬼們似乎都開遁了。

十四樓此時已是一片狼藉,壇桌被掀翻,法器令旗散了一地,不遠處一黑一灰兩道身影依舊打得天昏地暗,雖然法器不如人,但老道士愣是靠着實打實的術法撐了這麼久,也着實不易。

兩人一見到顧瑾,住了手雙雙跪拜行禮,只是中年道士臉上卻又幾分明顯不服。

“繼續,你們教派內的家事,我不會插手。”依着顧瑾的性格,這句話按說他是不會強調的。

“謝天尊體諒。”兩人雖是異口同聲,同一句話,意思卻相差甚遠。

撇開老道士不談,中年道士的心是總算可以落肚了,只要顧瑾不插手這事兒,解決一個老道士根本不在話下。 щшш тt kán ℃O

一灰一黑兩道身影再次交上了手,老道士本就趨於劣勢,加之身體年邁,在很多方面自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勝負已經顯而易見,眼瞧着便要頂不住了。

顧瑾閒暇地來回把玩着我的手掌,見我因爲緊張和擔心而繃得緊緊的,不由得愛憐地撫了撫,衝一旁的綠蘿招招手。

綠蘿着實怔了一下,許是從未想到有一天這高高在上的人物會主動找她。

顧瑾伸手在空氣中一抓,瞬間手中便出現了一根通體發紅,從頭到尾都刻着墨色符文的鞭子。

這東西從前在那本《茅山術法》中可是從未見過。

綠蘿不敢置信般地眼瞧着顧瑾將這鞭子遞給她,如獲珍寶般地捧着,輕輕地來回摩挲,好半天也沒從陶醉中回味過來。

“這是打算等你師父死透了再去報仇?”

顧瑾在對着其他人時向來話少,一開口總免不了冷嘲熱諷,跟上課時一個德行。

綠蘿驚訝地望了他一眼又掃了我一眼,估計還在琢磨方纔他義正言辭的那句“我不插手。”

“噗——”老道士被中年道士的拂塵打中,直接一口鮮血噴的老遠。

綠蘿飛身躍起,直接揮着鞭子加入了打鬥中。

這鞭子也不知是何材料製成,似乎格外通靈性,握在綠蘿手中收放自如,就好似有知覺一般,只要輕輕一揮,便如同一條眼鏡蛇般靈活地來回穿梭在空氣中攻擊它需要攻擊的對象。

中年道士手中的拂塵已經跟鞭子完全糾纏在一起,幾秒鐘過後,終於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那拂塵黑色的鬚子被完全炸成碎屑,在空中四下飛揚。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這鞭子,好大的威力!

“您似乎食言了!”中年道士明顯有些怒火中燒,可礙於顧瑾的身份又不敢太過橫加指責。

“這是在怪罪於我?”顧瑾冷冷地扯着嘴角,忽然大手一揚,空氣中竟形成一隻虛空的泛着金光的掌印,飛速襲向中年道士的胸口。

“噗——”空氣中頓時瀰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中年道士抽搐了兩下便直接過去了,老道士的臉上分明閃過一絲不忍。

若是剛纔中年道士不開茬兒,估計會被綠蘿的鞭子給收拾掉,那是綠蘿打死的,也算是他門派內部的事情,與顧瑾無關。

可他偏巧不懂事兒,找了顧瑾的不自在,自然是沒好下場了。

顧瑾如此迂迴地去處理這事兒,只能讓我清楚一點,那個幕後的虎視眈眈的對手,起碼實力跟他不相上下,絕對不是個好解決的主兒。

我竟下意識地有些擔心他。

可能因爲他是我腹中孩兒的父親吧,我這麼安慰自己。

在回慕宅的路上,我接到了警局的電話,說是遺失的那份遺囑找到了,讓我儘快去一趟警局。

我們到那兒的時候,慕正宇、慕曉曉以及岑朔也都纔剛到。

岑朔看到我身旁的顧瑾,臉色明顯變得有些不自然,卻很快便壓了下去,衝我露出一臉溫潤的笑,“安安你來了。”

我笑着朝他點點頭,“還好嗎?這兩天事兒多也顧不上去看你。”

其實我只是擔心跟岑朔走得太近反而又害了他。

“別擔心,已經沒事了。”

顧瑾冷冷地牽起我的手,似乎在昭示他的主權。

我衝岑朔尷尬地笑了笑,先一步進了門。

書面遺囑被當着衆人的面打開,內容與錄音毫無出入,現場有筆跡鑑定專家證明,確定是我奶奶的筆跡無疑。

岑朔苦笑着搖頭。

看來慕正宇這是下了大工夫了。

而慕正宇顯然不知道幫他的那道士已經死了的消息,依舊不可一世地昂着頭,就好像這些東西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這份遺囑還是先放在警局吧,最近這樣的類似東西我已經見識得太多,真真假假的,沒了個準頭。”

慕正宇見我意有所指,立馬回聲,“長安你這話說的,你奶奶走了這麼久這遺產的事兒也沒落實下來,你這不是讓她老人家死不瞑目嗎?你還是早點簽了,我畢竟是你二叔,總不會不管你的!”

“就是,你再耗着也是於事無補,這遺囑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我們還能訛你不成?”慕曉曉趾高氣揚地昂着頭,狹窄的鼻孔看得分明。

“輪不到你們對我指手畫腳,遺囑就先放這兒,如果是你該得的,它且跑不了!”

我撂下這話,岑朔因爲要跟我商量對策便跟着我一塊兒回了老宅。

孫媽一見到他空前的熱情,就跟見着自家女婿似的。

“孫媽,大冬天的在院兒裡放把搖椅幹嘛?”

一進門我便看到庭院正中拿把竹製的老式搖椅,看上去應該有好些年頭了,原本的翠色已經泛了黑,扶手處被摸得油光發亮。

許是孫媽剛剛纔坐過,這會兒依舊一下一下輕輕地晃動着。

“什麼椅子?”

岑朔和孫媽雙雙疑惑地望向我。

我看到顧瑾在笑,精緻的眉眼間是難得的柔和。

我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這是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了。木叉麗巴。

“沒,沒什麼,我開玩笑呢。”

“你這孩子。”孫媽難得嗔怪,語氣中卻有些慌亂,若非慌亂到失措她也不至於對這麼稱呼我,以她多年的克己來說,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孫媽到底在怕什麼?那把椅子?

慕正宇和慕曉曉回來很晚,許是得到了什麼消息,臉色差到比死親媽那會兒還難看,只是故作鎮定地走進院兒,卻很快便各自回房了,連晚飯都沒用。

“啊——”

等我送完岑朔回來,纔剛上二樓,一陣尖銳的驚叫聲忽然響起。

孫媽忍不住在我耳旁嘮叨,“這大晚上的,二小姐也該有點兒分寸!上次回來還帶了倆男人,三人住一屋,我這兒看着都臉紅。”

我知道孫媽心裡偏向我,又覺得慕正宇一家子從小便不待見我這纔對他們心生不滿,可她從來也不是胡說八道之人。

“咱們還是去看看,別回頭又整出什麼幺蛾子。”

孫媽點頭表示同意。

顧瑾寸步不離地跟着,就跟少看到一秒我便會消失似的。

“啊——啊——”

我們纔剛走到慕曉曉房間門口,那原本緊閉的門就在那瞬間被人用力地從裡往外拽開。

渾身**的慕曉曉正不要命似的往外衝出來,頭髮尚且冒着溼氣,白淨的肌膚在月光的映襯下宛若一朵純潔的白蓮花。

她身材比我高挑,前凸後翹地顯得格外玲瓏有致,尤其是胸前那對傲人的柔軟。

嗯,看上去手感不錯的樣子。

她起先沒注意到我們,等反應過來這纔再次驚叫連連,只是明顯有些虛假成分,因爲她喊完過後直接便往顧瑾懷裡鑽。

臥槽了,這可是赤果果的勾引啊!擺明要給我帶綠帽子!

好在顧瑾識相,面無表情地往旁邊一側,然後徑直往走廊深處走去。

正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好吧,其實是我胡謅的,反正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

慕曉曉怎麼也沒料到她這麼個赤身**的大美人投懷送抱,顧瑾居然會目不斜視地讓開,以至於她重心一個不穩,直接撲到在地。

而住在不遠處的慕正宇聽到動靜後,一打開門便看到自己女兒整這麼一出活色生香的場面,那臉上的表情比吞了癩蛤蟆還要難看,“砰”地一聲砸上了門。

“孫媽,明天去找幾個家丁過來,家裡男人少終歸冷清,瞧二小姐都嚇成這樣的,什麼廚子花匠之類的,你自己看着選。”

孫媽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憋着笑,連聲答應。

慕曉曉除了對顧瑾頭也不回地離開顯得有些惱怒,倒也沒有過多的尷尬,非常從容地從地上爬起來,驕傲地在我面前挺了挺胸,只是面色依舊有些蒼白,一張誘人的櫻桃小嘴依舊微微有些發顫。

哞——

“我說慕曉曉,這是慾火焚身無處發泄了?怪不得剛纔呻吟得滿村人都聽見了!”

慕曉曉冷哼一聲別過頭去,雖然跟我這兒置着氣,可就是不進屋,寧可一絲不掛地杵在走廊裡。

“這大冬天的,就是屋裡有暖氣也不興這麼裸着吧,曬月亮呢?”我自然懶得管她,嘲弄了兩句撇下她就走了。

“慕長安!”她見我要走,卻又出聲喚住了我,倒叫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家裡有‘東西’!”\t

“哦?是嗎?”我無所謂地聳聳肩膀,反正我又不怕,再說你們父女倆都敢親自卻招惹那些“東西”來奪家產,這會子見個一個兩個的,怕啥?

她躊躇了一會兒,終於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借件衣服給我,我不想住這裡了!”

“孫媽,幫二小姐去她房裡拿件衣服。”

“是。”

我眼瞧着孫媽進了慕曉曉的屋,並且安然無恙地取了衣服出來,這才轉身離開。

推開臥室的門,顧瑾已經洗好澡一臉閒適地躺牀上看書。

每次看到他穿睡袍的模樣,我總會忍不住心猿意馬,假裝輕咳了一聲,一下子便閃進了浴室。

浴缸內已經放好洗澡水,溫度適中,清澈的水面漂浮着幾片新鮮的百合花瓣,被熱氣一催,滿室芬芳。

“老婆。”不知何時顧瑾已經走進了浴室,溫柔地摟上我的腰肢,細細地吮吸着我的耳垂。

渾身上下就彷彿被淺淺的電流淌過一般,激起陣陣舒服的顫慄,他的愛撫,總是那麼的令人沉醉。

“老婆,我們一起洗。”喑啞的嗓音性感得彷彿天籟,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剝下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等我反應過來,兩人皆以“赤誠相對”。

我垂下眸,只覺得雙頰燙的厲害,一言不發地取過冷皁在絲瓜絡上打出細膩的泡泡,有一下沒一下地往他身上揩。

“唔……”

顧瑾忽然一把抓走了我手中的絲瓜絡,隨意往浴缸一拋,冰涼的脣瓣便覆了上來,柔軟的舌頭輕車熟路地鑽進我的貝齊,一下一下輕舔着,鼻息間慢慢都是他身上那股雅緻的檀香味,混合着百合的清香,叫人癱軟成春泥。

有多久沒有這麼敞開心扉地愛了,我們彼此藏着最深的心事,以至於每回都是意興闌珊。

他的吻流連在我每一寸**的肌膚,溫柔而細密,猶如春風拂過般。

“老公……”我忍不住輕喚出聲,終於主動吻上那時刻在我心底激起萬千漣漪的迷人面龐。

迴應我的,則是更深沉更熱烈的吻,似要將我融化。

牆上的落地鏡已經完全被朦朧的水汽給籠罩,倒映出兩具相互交織的在一起的光潔身軀,只留下滿室旖旎。

(小劇場,羣里約,啊哈哈哈)

壓抑的、深藏的愛似乎是被催化了一般,迅速地在這一浪浪的愛潮中蔓延伸展,遮天蔽日,終於無法再逃避。

我沒辦法再騙自己我不愛你了,以後都沒辦法騙了。

顧瑾,你明明那麼壞,可我卻淪陷了,並且那麼徹底。

有些人,一旦遇見,便一眼萬年;有些心動,一旦開始,便覆水難收。

第二天一早起來便看到孫媽領着幾個年齡不等的男人進院兒。

“大小姐,這是陳伯,早先在園林工作,現在負責修整咱們家的花花草草,這是小徐,新招的廚子……”孫媽指着站成一排的五個人一一對我介紹道。

“你自己看着辦吧,以後他們的工資都去你那兒領就是了,我昨兒晚上已經在家用卡上打了十萬塊,應該夠用一陣子了。”我有些無精打采地往躺椅上一靠,這個位置太陽正好,暖暖地照射在身上,說不出的愜意。

昨晚被顧瑾一直折騰到凌晨才睡下,這會兒依舊覺得渾身痠痛,疲憊得要命。

慕曉曉昨晚在賓館住了一夜,直到吃午飯時纔回來,一見到飯桌上的顧瑾硬是熱絡地挨着他的邊兒上坐下。

“顧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慕曉曉撇開我直接與顧瑾攀談,並且是以這種嫵媚的語氣,別說是同桌吃飯的慕正宇和我,就是隔壁桌的家丁也都紛紛側目,還以爲這家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顧瑾就跟沒聽到似的,依舊顧自安靜端坐在餐桌前,優雅地用餐,除了時不時給我夾菜,幾乎就沒多餘的動作。

慕曉曉似乎還不死心,夾了一朵香菇往顧瑾碗裡一放,後者直接將碗筷一擱。

“孫媽,重新盛碗飯過來。”我看着慕曉曉吃癟的樣子,不由得心裡暗笑,想起之前任海滴她們對顧瑾的評價。

這麼一尊大冰山,幹嘛非要吃飽了撐的往上面靠,這不是找不自在?

孫媽縱使再不喜歡顧瑾,可面對慕曉曉的輕挑則更覺不屑,更何況這顧瑾名義上還是我的丈夫,慕曉曉這麼一來豈不是當衆打我的臉?

“姑爺!”孫媽端着托盤,刻意加重了那聲姑爺,似乎是在提醒慕曉曉不要僭越。

這好像是自打顧瑾這趟回來孫媽頭一次這麼喊他。

我注意到他脣角微微有些上揚。

這麼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還會在乎這些?

“孫媽,不喊院子裡的太太來吃飯嗎?”

兩桌子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在那穿年輕女孩兒身上。

我記得孫媽之前介紹時說過,好像叫小夏。

一聽到小夏這話,孫媽的臉色立馬變得有些不自然,“沒有的事兒,咱們家就這麼幾人,你肯定看花眼了。”

“不會啊,我剛纔打掃堂屋的時候她一直躺在樹蔭下的躺椅上呢,穿着件大紅旗袍,特別古典。”小夏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已經引起了大家的慌亂,繼續道:“我還給她端了一杯茶呢!”

小夏的話音剛落,一晚上沒回來的綠蘿忽然走了進來,一身藏青道袍,梳着個小髻子,手裡正捧着一盞青花瓷茶盞,“呀!這麼多人吖!”

她見我們全都盯着她不動,狐疑地來回掃了一圈兒,“你們幹嘛呢一個個跟見了鬼似的。”

“這茶盞?”綠蘿手上的茶盞只有堂屋裡擺了一組,她這纔剛進門,按說不會捨近求遠先繞去堂屋端了茶盞再來飯廳,更何況上回孫媽拿這茶盞給她端水她還嫌棄這東西不如大水杯方便。

綠蘿不以爲然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茶盞,“你說它啊,剛在院兒的樹底下撿的呀,我還說呢,好好的幹嘛把茶盞擱地上,看起來就是個古董的樣子回頭不小心踩爛了豈不可惜?”

“啪!”的一聲,小夏手中的碗直直地摔在了地上,她不敢置信般地瞪大雙眼,“我剛纔明明是遞到那太太手裡的!”

綠蘿立馬便反應過來,這是又遇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這屋子裡的人估計也都明白了。

幾個男人還好點兒,小夏立馬起身對孫媽驚慌道:“孫媽,我不做了。”

孫媽也沒說什麼,只能點頭表示同意,家裡到底有着什麼,估計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妹紙別走啊。”綠蘿一把從背後抽出金錢劍,並指細細婆娑,“茅山正宗在此!你且放心呆着,大家都放心,有姑奶奶在保你們平安,遇鬼斬鬼,見妖殺妖!”

其他見識過綠蘿本事的人不提,單是那些個家丁也愣是被她這神棍的模樣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孫媽,你老實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昨兒個我就看到那椅子了,孫媽居然還瞞着我。

孫媽見被我識破,不由得有些尷尬,長長地嘆了口氣,終於將這事兒原原本本地一一道來。

“那是您的姨奶奶,也就是老夫人的親妹妹,四十年前生了一場重病死了,所以這事兒一直就沒人提起。”

“我奶奶的妹妹?她怎麼會死在我們家?一般不是應該在自己孃家或者夫家嗎?”

小姨子死在姐夫家裡,這算怎麼回事兒?

“她是你爺爺的姨太太。”

孫媽的話我一時沒接受過來,“姨太太?”

就算是四十年前那也是新中國了啊,怎麼可能還出現這種一夫多妻的情況,更何況還是親姐妹倆共侍一夫,以我奶奶那種犀利的性格居然也會同意,簡直不可思議!

“其實一開始老太爺相中的本就是姨太太,穆、佟兩家家長也都同意了,只不過姨太太那時候戀上了其他男子,結果衝動之下倆人一起私奔了。”

“所以我奶奶是替嫁過來的?”

孫媽點點頭,“不過一年後姨太太又出現了,還帶着一個尚在襁褓中的男孩兒,因爲先前的事兒,孃家她是回不去了,老太爺對她本就是舊情未了,這才直接留她做了二房。”

“那這個孩子呢?”

“那孩子……”孫媽有些爲難地望了一眼慕正宇。

慕正宇當下沒了好臉色,“你看我幹嘛!”

我基本已經明白過來了。

原來慕正宇就是姨太太帶回來的孩子,他根本不是慕家的子孫,難怪奶奶從前就比較偏心我父親。

“簡直是一派胡言!”慕正宇立馬直眉瞪眼起來,重重地拍了桌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這點子反應倒也是意料之中,孫媽這話一旦被證實,只怕他弄來的兩份假遺囑都會被人懷疑,畢竟沒有聽說過哪個大家族會把家產全都交到一個外人手裡的。

“這個姨太太真的是病死的嗎?”我探究地盯着孫媽,按說正常死亡的人應該早去投胎了,怎麼可能這麼些年過去了還在這宅子裡徘徊。

再者,之前都沒發生過這事兒,怎麼好端端的這姨太太又出來了?

莫非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孫媽沉默地搖搖頭。

我掃了一眼不遠處埋頭吃飯卻心猿意馬的那桌子人,沒再繼續問下去。

直到吃過午飯,孫媽才接着將這事兒原原本本告訴了我。

原來那姨太太之前是因爲和她好的那個男人不要她了纔回來的,誰知後來那男人又回來找她了,兩人一來二往自然是舊情復燃。

然而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姨太太和那男人苟且的事情終於還是被慕家的大家長,也就是爺爺的母親知道了,太奶奶本就對這個行爲乖張的姨太太不滿,她帶着個孩子進慕家的門這事兒若不是我爺爺當初一直堅持太奶奶根本不會同意,這次自然是新賬舊賬一起算。

太奶奶揹着爺爺吩咐自己的貼身老媽子在姨太太的茶水裡下了藥,當天晚上就去了,死的時候就穿的這麼件大紅旗袍,就是她帶着孩子回來那日穿的那身。

自打這事兒過後,爺爺一直沒再跟太奶奶說過一句話,連帶着連奶奶也一塊兒恨上了,他總覺得這事兒是我奶奶挑唆的,所以我們家到我父親這輩兒就他這麼一個孩子。

說真的,我覺得我爺爺有點兒魂淡了。

“應該是有人無意或者有意動了什麼東西。”綠蘿沉思良久,終於緩緩說道。

到底又是個什麼樣的東西能使這塵封已久的鬼好端端冒出來?

我疑惑地望向顧瑾。

他寵溺地柔和了眉目,只淡淡地吐出一字,“畫。”

我頓時臉色一黑,還以爲他在喊那個女人,名叫畫兒的女人。

顧瑾也意識到了我的變化,柔聲道:“想哪兒去了,我說的是那姨太太的畫像。”

我這才覺得自己失態,方纔竟失控了,他和那畫兒本就曖昧不清,我何苦去吃那陳醋。最近似乎越來越難以控制對顧瑾的感情了,看來還是要離他遠一些纔好。

愛是一回事,相守是另一回事。

“姨太太生前倒是真留下那麼一幅畫像,穿着她最愛的大紅旗袍,老太爺一直掛在他書房裡,從不許別人靠近。”

“那這畫現在還在嗎?”

“在啊,老太爺走後他的書房和臥室就一直被上了鎖,裡面的擺件都還原模原樣地保存着。”

我遂起身,“咱們去看看。”

爺爺的書房和臥室均位於三樓,就連那個姨太太的住房也是,這兒常年無人涉足,一直是陰森森的,從小到大我就沒上來過。

孫媽掏出一把老式銅鑰匙,輕輕將那塵封已久的書房門推開,老舊的氣息中夾雜着一股子淡淡的茉莉花香,孫媽手上的鑰匙“啪”地一聲便掉到了地上。

她戰戰兢兢地指着書桌後的那面空空如也的牆,“畫畫畫,畫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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