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並不知道龍來水是什麼意思,等我給他解釋了什麼是龍來水以後他顯得很高興,畢竟這說明他的假設是成立的。
我也很高興,因爲在學校裡面我在圖書館看的書裡面許多東西我都在帝陵裡面得到了證實,看書真好,開卷有益啊!
這個時候泰然老頭喊我們,我們爬上去看到一處山壁上面有一條裂縫,看不到裂縫透過來的光,但是從裂縫中不斷涌出來水流。
“就是這了!龍來水就在這。”我說,沒想到龍來是這麼容易就被我們找到了。
“把這裡砸開,外面應該是一條通道,通到地面。”泰然老頭說。
我突發奇想,爲什麼我們不找到龍來水的地方,從外面進來呢?遮掩不是很省勁嗎?
我剛提出我的疑問,泰然老頭就說道:“你知道一個墓有沒有龍來水?就算有你知道主墓室在哪兒裡嗎?”
說得有道理,我看了看扎西,他已經紮好了步子準備用刀柄砸開裂縫。
泰然老頭往裂縫上面挪了挪,待會兒砸開裂縫的話不用被水衝到。
扎西剛剛照準裂縫,我伸手按住他的胳膊:“扎西……”
扎西回頭看看我說:“怎麼了?”
“你確定這後面不是地下水層?”
扎西呼了一口氣,閉了下眼點點頭。“我覺得沒事。”
我收回按住紮西的手,朝他點了點頭,又做了個加油的姿勢。扎西“咣噹”一聲砸在裂縫上,但是裂縫沒有被砸開,紋絲不動的在那,而且水流也沒怎麼變快。
扎西又接連砸了幾次,累的大口大口的喘氣粗氣,我接過藏刀把扎西推到一旁,嘴裡嚷嚷着:“看我的!”說罷就是一砸。
藏刀砸在石頭上的那種震感把手震的酥麻,我疼餓的閉上了眼,同時臉上一股涼意襲來,緊接着我的雙腿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整個人栽倒在地上,一股冰涼的水從我的領子、袖口、褲腿鑽進來。
我從山壁上被水衝了下來,我聽到扎西大呼的一聲“周黑牙”,隨後他一個躍身跳下來抓住我的手拉着我。但是水流太湍急,我們倆都淹進水窩裡面。
不是說不是地下水層嗎,怎麼這麼多水!這一定是地下水層,我心裡已經絕望了。但是出乎意料,我們落在地上後就沒有再隨着水被沖走。
扎西和我互相攙扶着站起來,我們擡頭看到泰然老頭正站在裂縫上面拿着手燈幫我們照明,裂縫那裡已經成了一處大洞,水從裡面不斷的涌進來,但是水流並不是非常的湍急,水量並不巨大,沒有一瀉千里的感覺。
泰然老頭拿着燈朝着洞口照了照,回頭揮着手喊道:“是龍來水!能出去!”
我們連忙喊二舅他們下來,我和扎西也爬到洞口處。
剛纔我那一砸是建立在扎西砸了很多次的基礎上的,畢竟人家都說“壓死駱駝的是最後一根稻草”,我這一砸直接把已經被扎西砸的差不多的裂縫砸開了。但是洞口並不大,只有一個板凳面那麼大,不過看洞口裡面的空間應該挺大的,趁二舅他們還沒過來,我和扎西繼續砸洞口,把洞口砸大一些,等會兒出去的時候比較容易。
扎西作爲第一個出去的人自然冒的風險很大,畢竟外面的情況我們不太清楚,而且通道一直通到地面,這麼長的距離,出個什麼事也沒法與我們聯絡,我們商定等扎西出了通道就把扔一塊石頭下來,反正通道里面經過長期的水流侵蝕變得非常光滑,扔一塊石頭下來非常容易。
扎西鑽進去後沒過十分鐘就有一塊石頭從洞口裡面飛出來,看樣子成功了。
我們決定大家一起上去,不再分成一組一組的,我和多仁在最後面善後。
之前看洞口裡的通道覺得很光滑,沒想到爬起來更加困難,腳下面一直在打滑,尤其是前面的人一腳滑就會踢到後面的人,後面的人被踢到就會繼續滑倒,如此循環往復不停息,直到最後一個人滑倒。
我們幾個人費了好大勁才爬出來,我爬出通道的一殺那,新鮮的空氣伴雜着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感覺肺部清新許多。
現在是夜晚,天空還飄着小雨,連個月亮都沒有,我們拿着手電左右看,發現我們正處在一個峽谷裡面,峽谷上面生長着茂盛的竹林,中間是一條寬寬的河流,我們剛剛爬的通道正好在河流的一側,河水一直在泛濫進通道里面。
突然手電燈滅了,完蛋了,手電壞了,估計着是進了水不能夠用了。
“李老頭,你的塑料布呢?”泰然老頭喊着,一隻手還在頭上面擋雨。
李教授卸下揹包嘴裡嘟囔着:“那是簡易雨衣,什麼塑料布啊。”
簡易雨衣是用薄薄的塑料布製作的,就是那種飯店裡面罩在桌子上的塑料布,非常輕盈。一行人人手一個還剩下來三四個,我們又把簡易雨衣改造了一下給老黑穿上。我們穿上簡易雨衣,雖然不能完全擋住雨水,但還是有一定效果的。
雨越來越大了,我們腳下的水開始往上面漫起來,水位在不停的漲。
“我們得趕緊離開,誰和我去做竹筏?”二舅喊道,現在開始打起了雷,雨聲嘩啦啦的,特別嘈雜,不喊的話根本聽不清楚。
“二舅,這正在漲水,現在走太危險!等水下去了我們再走吧。”我喊道,現在走絕對非常的危險。
“大外甥,你好好看看我們現在在個是什麼地,是山谷,一會上游的水匯過來是要爆發山洪的,我們等不到水退就得見佛祖!?”
我一聽覺得還是有道理的,但是我們如果往上游跑,山洪來了就可以躲避了,但是很快兩岸的竹林告訴我我的計劃跟本不可行,因爲大片大片的竹林裡面一定藏了成千上萬條蛇,到時候踩到一條就夠我們受得了。
二舅帶着扎西、多仁、老張、李教授和泰然老頭去找竹子作竹筏,我們一共有八個人和一條狗,竹筏必須要足夠大,而且時間很緊迫,要抓緊時製作。
看着他們跑到附近一處河灘上面收集材料,我才發現現在只剩下我和姜花在一邊,或者說在一起,老黑也興奮地跟着他們去作竹筏了。
我看了看姜花,雨水把她的劉海打溼,貼在腦門上面,看起來特別搞笑,我伸手給她把劉海捋一邊,姜花一愣,但是沒有反抗,也沒有一腳踢我的肚子,而是安安靜靜的在嘈雜的雨水聲裡面站着。
“冷不冷?”我溫柔的問,真的是溫柔的問,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會問出這種話。
“有點。”姜花蜷縮着身子。
夜晚下雨必然會很冷,從河上面刮來的風十分溼冷,我這個大老爺們都覺得很冷,更何況姜花呢。
我嚥了一口口水,握了握拳頭,一咬牙便把姜花摟在懷裡,姜花試圖掙脫,但是被我死死的摟住,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暖男啊,但是我還是害怕姜花會惱羞成怒把我打一頓。
“你這是幹什麼?”
姜花沒我高,畢竟我個子不算低,姜花剛剛到我的嘴角下方,她的嘴正好在我的胸口,一說話我的胸口一陣酥麻。
“你不是冷嗎?我摟着你你就不冷了。”
姜花“哧”的笑了一聲,說:“你不覺得你這一樓把你身上的水都灌到我的雨衣裡面了嗎?”
我低頭一看,果真如此,我帽檐淌下的水都灌進了講話的胸口裡,得嘞,暖男沒做成,倒成了害她。
我趕緊鬆開姜花,她拍了拍身上的水,一邊嘟囔:“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我剛纔摟住她已經用了很大的勇氣,現在突然被她問起是不是喜歡她,我害怕的心臟撲撲亂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一緊張,一股尿意就涌了上來,我趕緊趁機說:“我去撒尿。”
姜花在背後笑着說:“膽小鬼。”
我跑到竹林旁邊解開腰帶開始撒尿,邊撒尿我邊想,姜花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啊?他知道我喜歡她了嗎?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提上褲子我準備轉身離開,腳下像是踩了稀泥一樣,整個人踉蹌了一下,仔細一看地上竟然躺着一個人,滿臉的泥漬看不出來面目。
我蹲下來用手擦擦那個人的臉,仔細一瞅居然是布吉!
這傢伙的屍體怎麼在這!他是怎麼出來的,龍來水是我們砸開的,他不可能從龍來水跑出來的,更重要的是布吉怎麼會在這,不是已經被扎西殺了嗎?
我退了幾步想回去喊人,但是一個東西映入眼簾,那是一個沒有多大的小盒子,我彎身撿起來放在手心裡,這是一個八角寶盒,看着非常的面熟。
想了半天我恍然大悟,這不是八方函臺的微縮版嗎!我把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個盾牌狀的物件,並不非常的重,很輕盈。
我轉身準備告訴二舅他們我的發現,這時在墓道里面的聲音再次浮在我的心頭:不要相信他們。
我遲疑了起來,我該相信誰?二舅他們有許多事似乎都在瞞着我,但是一個陌生的男子我該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