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以後,我一個人來到了大街上。儘管走在家鄉的道路上,但那遙遠的記憶卻早已模糊。或許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直覺吧,看見大街小巷,和路邊的塔柏垂柳,似乎還是覺得親切。
我順着一條小街走出了城,一條小河出現在眼前。河道不寬,但水邊有很愜意的沙灘。河岸邊則是成排的柳樹和楊樹,以及籠罩在堤岸邊的各種水草。走過一座小橋,猛然間看見一個小孩,騎着一頭大水牛,在河水中漫步。小孩光着屁股,悠閒地耍着水,好一派充滿詩意的田園風光。我不禁想起了 “牧童歸去橫牛背, 短笛無腔信口吹” 的詩句。
於是我也來了興趣,脫掉鞋子下到河裡。清澈的河水一下子勾起我兒時的記憶。記得那是一個晴朗的夏日,媽咪帶着我到河裡玩。媽咪爲我脫去了衣服,自己也褪去了衣衫,把我抱進了水中。
一種莫名的恐懼突然襲來,我掙脫媽咪的懷抱往岸上跑去。
“別怕,晴兒。”媽咪一邊追一邊叫,一把摟住了我。
我在媽眯的懷裡扭動着。
“別怕,晴兒,來讓媽咪給你洗澡。”
直到媽咪的甜蜜奶汁喂到了嘴裡,我才終於安靜了下來。媽咪在我全身輕輕揉摸着,在流水和肌膚的雙重作用下,我感覺到了無比的欣悅。
今天在這同樣的河水裡,我也感覺到了同樣的愉悅。
“小弟弟,能讓姐騎一騎你的牛嗎?”我向着牧童叫着。小孩回過頭,好奇地看着我。
“姐,你騎過牛嗎?”他問道。
“沒有。”
“那不行,你不會騎會摔到河裡的。”
“就是沒有騎過,纔想騎嘛。弟弟,你不可以教教姐嗎?”我突然感到自己怎麼會這樣固執。
小孩猶豫了一陣,自己從牛背上跳了下來。
“但是,姐,在河裡騎牛是不能穿衣服的,不然摔到河裡,會把衣服打溼的。”
“行,那姐把衣服脫在岸上。”我真就脫光了衣服。反正對方是個小孩子,有啥關係呢。
小孩連推帶搡地把我弄上了牛背。
“姐是初次騎,只能把身子趴在牛背上,用雙手抱住牛的脖子。”我按照小孩的指導,乖乖地趴在牛背上。只是因爲沒穿衣服,那牛身上的硬毛扎得我癢癢的,特別是胸脯和大腿內側的嬌嫩皮膚,被扎得又疼又癢。
“弟弟,你可要牽好牛啊,別真把姐摔到水裡了。姐不會游泳,會淹死的。”
“不會的,姐。再說這裡的水哪會淹死人嘛,纔打到我的肚臍眼。姐要是真的摔到水裡了,弟弟會來救你的。”好一個小小夥子,還懂得保護女人呢。
我就這樣趴在牛背上,任憑牛兒在河水裡漫遊。剛開始時牛毛的刺痛感,也漸漸變成了一種舒服感,有點美滋滋的。
“姐,我說沒問題吧?有弟弟在,姐就一萬個放心吧。”小屁孩也開始自吹自擂了。我也覺得比先前膽大些了,就在牛身上坐了起來。似乎這樣更能加強摩擦的力度。我乾脆閉上了眼睛。
正當我專心致志地享受着美感時,牛兒的身子突然向旁邊一歪。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吞下了一大口水。不過還好,這裡的河水是清澈透明的,喝起來沒有一點異味。
小弟弟已經一把抱住了我。這小孩似乎有典型的運動員素質,反應之快超乎想象。這時候我對他剛纔的吹噓也就理解了。弟弟硬把我拖到了岸邊,一口含住了我的嘴脣,使勁吸了起來。他好像以爲我真的溺水了,要做人工呼吸呢。
我突然笑了起來。
“姐笑什麼?”弟弟擡起頭來。
“姐沒有事,用不着這樣子的,好弟弟。”
“啊,我以爲姐……我們每次遇到遭水淹的人,都要這樣救。這都是大人教我們的。”
好可愛的小弟弟。
“弟弟幾歲啦?”我問。
“已經六歲了。”
我突然覺得六歲的孩子是不是已經有些覺醒了?我想起了宇英小時候和因子在一起的事。我仔細瞧了瞧弟弟,小弟弟的目光和我的目光不期而遇。兩人都突然臉紅起來,紅得像一個蘋果。
“姐想回去了。”我站起身來,撿起了衣服。
小孩低着頭沒有說話。我往回走着。
“姐,你明天還來騎牛嗎?”
我回過頭來,看見弟弟正看着我,一副期盼的樣子。
我輕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第二天下午,我真的如約來到了橋邊。但一直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我的小弟弟。我似乎有些失落。一個人在小河裡玩了一會兒水,又躺在軟軟的沙礫中閉目沉思,幻想着美麗。直到傍晚才默默地回到客棧。
“晴兒,我們明天回去吧。”媽咪看着我說。
“好吧,媽咪。”我輕聲回答道。
“晴兒,你怎麼啦?怎麼悶悶不樂的?”
“沒有啊,媽咪。只是想起爸爸媽媽,晴兒有些傷感。”我說。這確實也是我此時的心境。
“本來如果有時間,應當讓你在這兒多待一段時間的。但婚期已經臨近,回去還有許多事情呢。以後有時間,晴兒還可以和你的丈夫一起來啊。還真是的,等你倆新婚之後,也應當來祭拜一下你的父母。”
“等結婚以後,我再和公子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