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後小鄭氏脫了衣裳睡下,她突然想起明兒是趕集的日子,二房的人一準要做豆腐腦到鎮上賣,晚上沒動靜,怕是豆腐腦得一早起來做。
想到這個,小鄭氏雖然眼皮很重睡意很濃,卻依舊不敢睡去,怕一個眯眼睡過頭,豆腐腦的方子可不得延遲幾日才能到手。
老話說的好,做賊的人心都虛,一個晚上沒閤眼的小鄭氏不斷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感來趕走睏意。天才剛亮,她立馬迅速的下牀穿上衣裳,讓同牀的劉福利和見鬼似得問她幹啥去。
“茅房,你也管?”小鄭氏沒把和錢氏的勾當告訴劉福利,一是怕劉福利嘴巴不嚴實,二是覺得女人手裡有了銀錢纔有說話的權利。
分家後,二房和上房的院子中間用泥巴圍城的牆給隔開,作用不太大,只是意義上的分家形式,大家有事直接走大門,連鄭氏那麼想知道二房人葫蘆裡賣啥藥的人,也只是不敲門進去找茬。
小鄭氏爲了偷豆腐腦的方子,不可能從大門進出,萬一弄出動靜很容易招來人,她在牆角下放了矮凳,小心翼翼的踩着矮凳翻牆過去,看到雜物房和廚房點着燈,更是大氣不敢出,心裡腹語的說:咱想要,你們就是捂得再緊也不得用。
小鄭氏輕手輕腳的朝廚房走去,悄悄在門外看到劉梅花在裡頭燒火,看不出門道便朝雜物房走去。聽到雜物房裡頭傳來推磨的聲音,心裡關顧着樂,卻不注意膝蓋被啥東西給狠狠的敲打一下,瞬間撲通摔個狗吃屎。
睡的半迷糊的劉康地被尿憋醒的出來找茅房,看到小鄭氏的身影摔倒在地,稚嫩帶着尖利的聲音立馬大叫起來,“鬼,鬼,有鬼呀。”
安靜的清晨響起的尖叫聲,直接讓在廚房燒火的劉梅花握着菜刀跑出來,推磨的劉康土拿起棍子走出來,文子順着聲音找到劉康地,趕緊過去抱着他發抖的身體小聲安撫道:“小弟不怕不怕,三姐在哈,不怕不怕。”
回過神的小鄭氏一見情況不妙,顧不上膝蓋骨傳來的劇痛,驚慌失措的朝泥牆爬去,連膝蓋骨怎麼受傷的都忘了去細想。
劉康土以爲家裡招了賊,想都不想的衝上前去,一把抓住慌亂爬牆的小鄭氏,他看清人臉後,直接拉下臉來,語氣也不太友善,誰家親戚會一大早偷摸過來嚇人的:“四嬸,大早上的你這是要做啥?”
“劉康土你個王八羔子快放手,要死不啦,下手沒個輕重。”少了矮凳的小鄭氏翻不過泥牆,被劉康土抓個正着,她細小的胳膊差點給力氣大的劉康土卸下來。
“大姐,你先帶小弟進屋,免得嚇着了還捱了涼。”文子對劉梅花說完後話,直接朝劉康土的方向走來,她看到小鄭氏捂着手臂喊疼,心裡差不多明白過來,“四嬸起大早的過來,怕是有啥急事吧。”
被人抓個先行的小鄭氏用手揉着手臂,腦子咕轉着怎麼用話把事給圓回來,“睡前喝太多水了,這不起來找茅房,沒想到睡迷了,不留神找錯了地兒。”
“那四嬸的本事可真大,找個茅房都能練就飛檐走壁的功夫來。”文子用眼睛瞄了一眼關的嚴實的大門,料定小鄭氏是翻牆過來‘借’茅房,怕是豆腐腦的方子給她惦記上了,心裡有些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