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婷,28歲,外科醫生,於三年前和丈夫合離,目前獨自撫養孩子。這次來的目的是替一個人接個朋友,但沒有找到就帶着孩子坐上火車要回去。孩子還小,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帶着,就想着接個人而已,便帶在身邊。
丟失的孩子的信息:蕭南,5歲,有嗜睡症,身高98cm,瘦瘦的,身材嬌小。總是眯着眼睛,就像時時刻刻都昏昏欲睡。穿着一件淡藍色的小斗篷。
在火車開過隧道的時候,蕭婷眯了一會兒,而蕭南犯病了,就在旁邊的椅子上睡着了。這一節車廂一共就只有五個廂間,除了白映棠和蕭婷的那兩個包廂有開門以外,其餘的三個都關着門。
蕭南坐在靠門的座位,而且在他犯病的時候很難叫醒或吵醒。
距離到達北平還有三小時。
火車裡勻速行駛,窗外原本的晴空萬里開始聚集大片大片的烏雲,很慢,很慢。
車廂裡沒有多少乘客,因爲她們坐得是一等商務座(胡編的,別信!),火車過隧道的時間是15秒,最有可能的就是坐得離蕭婷較近的那三個人:一位年邁的老太太,帶着一名懷有身孕的女僕;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位年輕的英國男學生。
對老太太和女僕的詢問
白·狄大人:老太太在通過隧道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
老太太:我在品茗。(品茗,意思是飲茶,喝茶,品茶,雅稱品茗等。)
女僕:我在爲太太挑選茶葉。
白·狄大人你們帶了很多茶葉嗎?
女僕:是的。
女僕將一旁的袋子解開,裡面裝着十幾個瓶瓶罐罐,有鐵觀音,大紅袍等。白映棠也打開看了,聞了,都沒有問題。
白·狄大人:老太太,您可以試着站起來走幾步嗎?
老太太:好的,長官,如果這能讓你知道些什麼的話。
她拄着拐仗,極其緩慢地在走廊上行走,柺杖與地面碰撞的聲音就像是敲雞蛋的那樣,在有女僕的扶持下才走得快一些。
白·狄大人:好了,那有沒有聽見或透過小窗戶看見什麼?
兩人都搖頭說沒有。
女僕:在進入隧道前後,門上的小窗子都用簾子遮住了,進入隧道時一片漆黑,不過好像有聽見窗外有什麼東西扔出去的聲音。
對富商的詢問:
陳·包大人:當時火車進入隧道時你在幹嗎?
富商:我當時在車廂裡抽菸,沒注意外面的情況,我也沒有綁架什麼小孩子,這對我沒有什麼好處。
陳·包大人:那麼你有帶什麼物品嗎?
富商:我帶的行李箱裡只有一些衣物和......商品。
陳·包大人:你的工作是什麼?
富商:我有許多的財產,這使我非常富有,不過我並不是那種滿腦子只會沉迷於目前財產的愚人,我是一名投資家,投資了許多我認爲有潛力的企業。
對英國學生的詢問:
白·狄大人:Can you speak Chinese?(請問你會說中文嗎?)
英國學生:Um ... a little(嗯...一點)
白·狄大人:在通過隧道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英國學生:我在北平的學校學習生物學,最近要測試,所以我在看資料複習,我還開了個小檯燈。
這桌子上有許多書和資料,上面疊着幾大摞厚厚的書本,還有一盞小燈,小巧玲瓏的。筆記本上有滿滿兩頁的筆記,鋼筆還放在桌面上,他食指關節處還留有握筆留下的印痕。
白·狄大人:這樣吶,那你在通過隧道時有沒有聽見或看見什麼?
英國學生:我沒有看見什麼,因爲我看書看得很投入,但是我可以保證兇手不是女性,因爲我聽見了腳步聲,女性的腳步聲就像踢踏舞那樣清脆,男性的腳步聲像大提琴那樣沉穩,至少這節火車上的人是這樣的。
“是嗎?”白映棠提起褲子蹦了幾下,然後看向那個英國學生,他微笑着也跳了幾下,這的確是很鮮明的對比,她從未注意過這種小事,眉眼上都多了幾分欣喜。
她笑起來很好看。
英國學生:噢,尊敬的小姐,你真是太可愛了,我叫柏得溫,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白·狄大人:當然, 我叫白映棠。
柏得溫:真是個優雅的名字。
他忽然靠近白映棠,吻其下頜,白映棠只聽見他說,“晚到的見面禮節。”
(科普:英美人見面除了語言問候外,常見的體態語有三種形式:握手(handshake),擁抱(embrace)和親吻(kiss)。親吻因人而異,輩分高的人吻輩分低的額頭,反之則吻其下頜,同輩的朋友或兄弟姐妹之間只是臉頰相貼,只有夫妻或情人之間纔是真正意義上的接吻。)
白映棠愣是沒反應過來,大腦屬於當機狀態,她的神經傳導好像壞了。懵懵的盯着柏得溫金色的髮絲發愣。
柏得溫:映棠?
白·狄大人:啊?
白映棠這纔回過神來,轉而對上柏得溫那乾淨的藍眼,那雙藍色的眼睛就像清澈的湖泊,有着奇特的魔力。
柏得溫(笑):映棠你很喜歡我的臉嗎?
白映棠剛也只是注意到他的眼睛,不過臉也好看,很精緻。白皮膚,藍眼睛,高鼻樑,走街上估計男人都對柏得溫虎視眈眈的。話說的粗一點,就是把他扔牢裡,就憑這身姿,這相貌,不過一星期就會被糟蹋的連骨頭都不剩。
“咳,”陳怡然審問完富商,剛來就看見兩人“深情對視”,心裡莫名不爽,忍不住出聲提醒,“白,問完了嗎?”
她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才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走了!”陳怡然直接拎起她的衣領離開。
“Ying Tang,If you need to find me, I will welcome your arrival.(映棠,如果還有需要找我的,我會很歡迎你的到來。)”
“OK,OK”白映棠一邊被陳怡然拎着一邊給柏得溫比了個“OK”的手勢。
陳怡然轉過頭瞪了柏得溫一眼,她雖然不懂英語,但打心裡覺得那臭小子一定在打白映棠的主意,一想到白她剛纔對那人說什麼“OK,OK”氣不打一處來,就恨鐵不成鋼。
“白映棠,”走廊上,陳怡然那中性的聲音迴響着,白映棠問怎麼了?
她表情陰森森的,“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了,我就先揍你一頓,再宰了他。”這咬牙切齒的語氣,好像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
白映棠的反應力很慢,就連她以前的老師都評價她:“別人都是慢一兩拍,老白你是慢七八拍。”
過了幾秒後才領會了陳怡然的意思,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裡對這種佔有慾並不排斥,且正好相反,她喜歡這種被重視的感覺。
她傲嬌地仰起頭,“說不準噢~”
“嗯?”陳怡然眯着眼睛,危險的盯着她,發出一聲警示。她可不想還沒破案就葬身於此,往後蹦了個三尺遠,還用手擋在身前,可憐巴巴地盯着陳。“行了行了,我開玩笑了嘛,我又不喜歡他。”
陳怡然這才收起一身戾氣,“最好是那樣。”
忽然,車廂的最左邊傳來一個聲音,帶着些暗啞,像是剛睡醒那樣。
“嗯......小姐,請不要蹦來蹦去的,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