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訓練,歐楚歌都心不在焉。
每一週週五的時候,焦勝恩都會過來跟歐楚歌的老師談一談她的表現和學習問題,沒想到這一次歐楚歌會讓她這麼失望。
下午結束的時候,焦勝恩特地將歐楚歌叫道了舞蹈練習課室。
歐楚歌自然也是知道焦勝恩把她叫過來的原因,心裡愧疚不已,可自己……始終克服不了那一關。
焦勝恩看着她,神情嚴肅,“楚歌,你這樣算是自暴自棄?”
歐楚歌垂下了頭,緊咬着脣,面色痛苦。
嘆了口氣,焦勝恩也多少了解她內心的苦結。公司上下是藏不住流言蜚語的,有點苗頭都能弄的人盡皆知,歐楚歌被練習生們排斥的事情她並非不知情,但她沒有cha手去管更沒有告知嚴繹誠這件事,也是想要鍛鍊歐楚歌的能力。
等到以後她出道了,肯定還會有更難聽的話,現在就這道坎都過不了,那以後豈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被流言蜚語、是是非非的給擊垮了?
花了那麼多心血培養出來的,就算是培養一株昂貴的溫室花,也絕不允許她如溫室花那麼不堪一擊!
沒有一個強大的靈魂,怎麼支撐着軀體走更長遠的路?
歐楚歌的臉色有些發白,掙扎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向焦勝恩傾瀉了情緒,“對不起,我也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真的沒有辦法不去在意,她們的話,讓我很難受。”
“幾個人一句不好聽的話就讓你這麼喪氣,那以後好幾十萬人來指責你,豈不是得逼得你去跳樓?”焦勝恩毒舌的鄙夷着,看着歐楚歌有股子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來,“你該知道我們爲你身上花的氣力有多少,如果你就這麼隨隨便便就認輸,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浪費我們的資源。”
焦勝恩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僅僅是這兩次,我就覺得你實在不適合在這個圈子裡,像一頭牛一樣一條路走到底,不知道轉彎不知變通,即使你有再好的表演天分,沒有這些該具備的心理素質,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你自己好自爲之,週末好好休息兩天想一想,暫停掉所有練習,先放鬆一下想清楚吧。”
焦勝恩語重心長的留下最後一句,“你的路已經有人給你鋪好了,要不要走,要怎麼走,最後還是得靠你一個人決定的。”
留在空蕩蕩的大教室裡,歐楚歌擡
着眼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無力感滿滿的涌了上來。
她,真的不應該當明星嗎?
這一次,她徹底迷茫了。
……
頂樓總裁辦公室,焦勝恩沒有通報就直接闖了進來。
嚴繹誠揮退神色緊張的李姐,盯着怒氣滿滿的焦勝恩,淡淡的開口,“有事?”
焦勝恩直接幾步走到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翹着腿高傲的仰着下巴,“嚴少,我想終止合約,你的小情人根本不值得我花功夫。”
此話一出,辦公室裡的氣流都被某種突然散發出來的強勢氣壓給凍結住了一般。
焦勝恩始終無所畏懼的看着嚴繹誠,對他漸漸轉黑的面色視若無睹,繼續不怕死的刺激着他,“你那女人膽小的跟什麼似的,一次兩次挫折就挨不住,這樣就算培訓出來,以後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一張冷沉的俊臉繃得緊緊的,嚴繹誠頗爲頭痛的面對焦勝恩,“到底又怎麼了?”這好端端的,就不讓他省心了?!
焦勝恩實話實說,並不打算隱瞞,“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事情,幾個練習生在背後說了歐楚歌走後門,她自己受不住,培訓老師都說她上課的時候老走神。”她聳着肩膀笑了笑,“明明早就該預想到的結果,竟然這麼快就承受不住,這才一個星期吧?可比我想象中的脆弱多了。”
吐槽越多越爽快,焦勝恩到最後就膽敢嘲諷嚴繹誠起來,“嚴少,您最近看女人的目光似乎有些差啊,想當年那彭恩惠她們可是……”
“焦勝恩!”嚴繹誠一聲冷喝,讓焦勝恩匆忙停了下來。
她有些悻悻的閉上嘴,暗罵自己怎麼一時犯蠢,竟然把這種事都給說了出來……這些禁忌,怎麼能再提起?!
嚴繹誠再也沒有了耐心,“你已經和她談過了?”
“是的。”焦勝恩點頭,要不是歐楚歌還在猶豫不決她也不會氣得過來找嚴繹誠攤開來說,本來這種事情就不大不小的,偏偏那女人就這麼倔,把事情給想的那麼複雜。“嚴少也該相信我的專業目光,如果她還這樣下去,根本就不適合在這個圈子活下去。”
“我知道了。”嚴繹誠揮了揮手,“我自有分寸,你回去等消息。”
焦勝恩站起身,也不做多留,畢竟剛剛已經說錯話了,她可不敢再一次觸及到這位太子爺的底線,“好的,我也給了時間歐楚歌
想想,也希望嚴少不要再cha手,讓她自己想清楚看清楚,這能力,旁人給不了多少。”
她的話意有所指,無非是想要告訴嚴繹誠,上次他帶着歐楚歌到她每天光顧的法國餐廳的事情,她是清楚的。
嚴繹誠擡起頭來,深深的看着她,半晌後,啞澀無力的應道,“知道了。”
焦勝恩向他點了點頭,與來時的氣勢洶洶相反,平靜的離去。
合上文件,嚴繹誠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俯睨着腳下大好的城市美景,靜站了片刻,便打了通電話……
……
週末兩天,歐楚歌得到了嚴繹誠的特赦和楊若欣的邀請,到D城的郊外度假區放鬆。
D城的氣候偏乾冷,大冬天的跑到郊外更是冷的人直髮抖,好在房間裡有暖氣,否則兩個女人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睡覺了。
度假區裡有個人工滑雪場,她們稍作休息之後便跑去滑雪,兩個人都沒有玩過這玩意,相互攙扶着又一起摔在軟軟的雪裡,然後便是相視大笑,無比的愜意快樂。
走走看看,兩天的假期一下子就過完了,在回去的車上,楊若欣終於說出醞釀了兩天的話。
“楚歌,你是不是還對那天那些臭女人說的話,耿耿於懷呢?”
正看着窗外的景色,聽聞好友的聲音,歐楚歌轉過了頭來,淺淺一笑,卻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若欣,是不是嚴繹誠讓你來陪我的?”
她是瞭解他脾氣的,這麼突然就給她兩天的彩蛋,歐楚歌覺得不敢置信,但細想之下,還是有跡可循的。
可是,她內心的暖意也只淡淡的滑過,一抹憂愁又纏繞上了心頭。
嚴繹誠會這麼做,恐怕是因爲焦勝恩已經跟他說了自己的情況吧?
楊若欣小心的揣測琢磨着她的心思,想了想還是應下,“是啊,那天他打電話給我說你不開心,讓我週末陪陪你,這兩天雖然我們玩的不錯,可是我也能看見你晚上坐在窗臺看雪的時候滿臉的憂愁……楚歌,說實在的,你真的沒必要爲那些人置氣啊!”
歐楚歌點點頭,“我明白的。”
她是明白,可明白又怎麼樣,她釋懷不了又有什麼用?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們都覺得簡單的事情,可是對她來說卻覺得無法放下。
這兩天她也想了許多,也許,她果然還是不適合走這條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