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全身心投入工作,在忙碌中學會遺忘。“齙牙大嘴哥”35歲,到了男人出軌的最危險年齡。他上班時QQ總是掛着,一邊審稿一邊釣妹子約炮。一次他釣上一個網名“小紅帽”的學生妹,長得像徐若瑄!二人約好晚上見,他興奮得在總編室一會兒跳華爾茲,一會兒扭秧歌,然後給老婆打電話說工作壓力大奶奶的今晚又得加班。我提醒他對方很可能是個飯託,和飯館串通好了宰他一筆。他極爲不屑:“咳,你當哥是毛頭小夥子,好歹也是老江湖了。哥約的是吃麥當勞,她怎麼宰?”我點點頭,隨口加了句:“我只是有點不明白,小美女咋這麼容易上鉤?” 平時下班他常常用報社爲他配的那輛紅旗座駕捎帶我,這天他讓我自己走。我去乘地鐵,恰逢下班的客流高峰,擠了幾次沒擠上去,後來擠上去了又被幾個往外擠下車的擠了出來!我正着急突然手機響了,“齙牙大嘴哥”:“老弟,我家裡有事得回去,你把我的座駕開去。” 我說不用了,我發揚諸葛武侯六出祁山屢敗屢戰的精神就快擠上地鐵了。他卻硬要我出來,一見面他扼腕而嘆:“今晚的炮哥去不成了,極品妹子啊,一塊嫩肉啊,棄之可惜啊!老弟,你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哥挺同情你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哥就成全你了。” 說真的我毫無興趣,便說我還要琢磨一些弦律,我發現一個人越是寂寞越有靈感。他惱火了:“別老是這樣文藝好不好?音樂又不能當飯吃當愛做。這就是佈置你的任務,有條件你要上,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我一想反正無聊去和美眉聊聊天也無妨。 我按照約定時間來到約定地點,果然看見一個戴着聖誕小紅帽的女孩坐在麥當勞裡。我在她對面坐下,她忙說:“對不起,這兒有人。”我一笑展開手中的《外灘週末》擺到桌上,——這是約好的接頭暗號。她驚訝地看着我:“你,你是齙牙大嘴哥?” 我點點頭。她說:“不對,視頻裡那個不是你。” “那個不是我,可我就不能代替他麼?” 她笑了:“也好,你代替他更好。你年輕多了帥多了,不像那人長着一對大齙的門牙和一張鴨子似的大嘴。”看樣子她剛20歲,長得的確像徐若瑄,看來不虛此行。 我問她想來點什麼,她說來份套餐吧,足夠吃飽喝好了。 我問她文學感興趣嗎,搖頭;問她對繪畫感興趣嗎,搖頭;問她對音樂感興趣嗎,回答只對歌星感興趣;最後問她對八卦緋聞感興趣嗎,她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太感興趣了,你快講吧。我講了一通娛樂圈的爛事,她聽得手舞足蹈。她說她讀大二,學的是國際關係專業。我想悲劇了,我國的外交要掌握在八婆手裡囉。我問她有男朋友嗎,她說有但跟沒有一樣,男友在錦官城讀書二人難得相聚。我說那還不如分手,她說騎驢找驢唄。 吃完麥當勞我又陪她逛了逛街。我以爲她會讓我給她買什麼,不料她都是自己掏錢。逛完街已萬家燈火,我想她的學校在市郊,便說我送你回去吧。不料她問:“我們不去開房嗎?” 這句把我問呆了,結結巴巴地說:“這個,我、我好像沒思想準備。” “不開房你請我吃麥當勞幹什麼?”她倒莫名其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