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手被曾子默壓在沙發上,他的動作極度具有侵犯性,換做是平時,我定是會忍不住給他一巴掌,但是此時此刻,我卻不敢迎上他的目光。他輕佻的看着我,下一刻,霸道的親吻着我的雙脣。
我被他吻的暈頭轉向,心跳加速,差點兒喘不過氣來。曾子默察覺之後,這才微微拉開我們的距離,笑着說:“還要我走嗎?”
他這麼流氓,我哪裡扛得住啊。
曾子默咧嘴一笑,再一次靠在我的耳旁,誘惑着說:“其實我看的出來,你想讓我留下。”
我白了曾子默一眼,說:“三寸大刀都砍不破你的臉皮。”
“你捨得呀?”曾子默也不惱火,笑嘻嘻的看着我,說:“給你一把刀,你捨得砍我呀?”
我被曾子默逗的實在無語,惱火的別過臉去。曾子默毫不顧忌的偷笑,笑了好一會,這才起身坐在我的身旁,拉着我的手,說:“今天先饒了你。”
“恩?”
“那狗屁醫生說的沒錯,你是要多多注意身體。”曾子默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嘴邊,心疼的說:“我已經預約了幾個專家,等週末到了,你的身體要進行全面檢查。”
至於嗎?沒這麼誇張好不?
“聽話。”曾子默得知我不大願意,哄着我說:“檢查之後,我才能放心啊。到時候,你可不能怨我體力好。”
體力好?我琢磨着這句話,目光落在曾子默的腰部,頓時恍然大悟。
死不要臉的,什麼時候都不忘記炫耀自己。
以前我只覺得,曾子默霸道而粗暴,可是那一晚,原本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他卻沒有趁人之危,而是把我的身體放在了第一位,這一點,讓我從骨子裡佩服他。
其實一個男人征服一個女人,最直接的,就是用錢。再者,就是身體上的滿足。但是這兩者的征服,都是有時間限定的,想要一個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用心,纔是最爲實在。
這一點放在女人身上,也是成立的。你想用青春去征服一個男人,可是青春易逝,你想用美貌來征服一個男人,美貌也會衰老,如果女人,總是一往情深,把愛當做靈魂,無悔付出青春,他就會對你真。
這一晚,曾子默用行動,讓我看清楚了他這個人,而魏勳的一席話,也讓我不再過多的糾結於過去,至於那一次暈倒,其實我是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的。第二天起牀,我又照樣生龍活虎的上班去了,我想,倘若一個人真的能夠控制自己的心理,事後的那些事兒,就不會發生。
不過,命運有時候根本就是讓人無法掌握的東西。
那段時間恰巧敢到五一假期,沈冰的意思是讓我和曾子默找個地方單獨相處相處,曾子默從小在國外呆習慣了,所以那些看似吸引人的出國旅行對他沒有多少的吸引力,所以決定權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在網上找了一下,看到了省內一處有名的漂流景點,打電話給沈冰,確定之後,又給曾子默電話。他二話沒說就做了決定,五一去漂流。
既然做了決定,自然而然要買一些準備工具,我因爲工作的關係可以偷懶,趁着下午取資料的時間,去百大選了幾套拖鞋和雨衣,出門時,一個急速的身影從我面前飛過,然後,我就聽到了身後有人喊着抓小偷。
我看着那個擦肩而過的背影,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迅速的追了上去,小偷順着人羣密集的地方奔跑,我拎着採購的東西朝上追,快到街尾時,我從右側抄了近路,正好把小偷攔了下來。
他兇狠的看着我,忽然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匕首,叫囂着讓我好看。
雖說我是女漢子,可是真的動起手來,我還真是有點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行爲是正義的,就繼續和小偷對峙。
老實說,我是有點不識好歹的感覺。
小偷看我不動,後路又有其他人追着,明擺着急了,他手持匕首朝我走來,我看着他兇狠的目光,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鏡頭,對,是練拳的情景。
當小偷匕首掃過來的時候,我本能的作出了應對,先是前腿踢,然後作出了跆拳道的架勢。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會跆拳道。
小偷見我是個女人,顯然沒有放在心上,露出一個齜牙的動作,直接朝我刺了過來。
就在我的手足無措時,小偷忽然慘叫一聲,毫無徵兆的倒了下去,匕首掉到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半小時後,小偷被民警帶走了,失主過來跟我道謝,我擡頭朝那位忽然竄出來的男人笑了笑,仔細一瞧,頓時驚住了。
說來也是巧合,因爲關鍵時刻出現的英雄,居然是昨天在病房見過的匡明宇醫生。
他也認出我來了,過來跟我打招呼,咱兩站在一塊,差點被誤會成情侶。
我有時候就是這樣,有些事兒,想都不想就朝上衝,衝到一半之後發現實力不足,要麼死翹翹,要麼繼續衝。但是事後才發現,衝動真的是魔鬼。
比如抓小偷的事兒,追上去的時候我哪裡想太多,可是小偷走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居然抖個不停。
匡明宇似乎發現了這事兒,提議喝點東西壓壓驚。畢竟是人家幫了我,所以果斷我請客。
我們兩人進了附近的星巴克,各自點了飲料之後,就閒聊了兩句。
閒聊之中,我才知道,匡明宇原來已經二十九歲,去年留學回國,目前在腦科工作,這麼一年輕的小夥子,已經做了好幾個複雜的腦科手術。
有一點我倒是滿吃驚的,匡明宇的那張臉,並不像是快要進入而立之年的男人。
醫生就是醫生,三句話不離老本行,他關切的詢問了我的“病情”,問的還挺仔細。
其實我想告訴他,我這銅皮鐵骨,壓根沒事兒。不過,倒是我會跆拳道這回事,還挺讓我自己鬱悶的。
於是我試探的問了句:“匡醫生,你說,一個人,會不會因爲一些事情,從而產生心理疾病啊。比如,明明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偏偏在腦子裡揮之不去。”
匡明宇聽我這麼一說,問:“具體是什麼事兒?”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收費的傾訴對象,我一股腦的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順便將自己剛纔莫名其妙會使出跆拳道的意外事件也給傾吐了,匡明宇聽後,沉默了好一會,問:“以前……腦部受到過重擊或者碰撞……”
對,曾子默說過啊。我救他從高處摔了下來。
“陳小姐,根據你的陳述和昨天你忽然暈倒的情況來看,我琢磨着,可能是選擇性失憶。”匡明宇目露思索,認真的說。
“選擇性失憶,是一個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後,遺忘了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匡明宇見我疑惑,又補充了一句。
不願意記得的,人或物。
我的腦海裡再一次閃過腦海裡的那些片段,緊張的問:“還有其他可能嗎?”
匡明宇沉思了幾秒,說:“也不是不存在,不過這個需要做一個具體的身體檢查之後才能知曉。”
我聽得發慌,原本想要放下的東西,瞬間又被勾了出來。
“陳小姐,你的症狀我也曾經遇到過,你千萬不要有太大壓力。”匡明宇見我沉默,立即安慰到:“如果方便的話,可以把你的病例轉到我這兒來,這是我的名片。”
回公司時已是傍晚,我從包裡取出那張名片,心裡面或多或少不是滋味。
病例。想到匡明宇說的這點,我立即給沈冰電話,間接的詢問了自己曾經在哪家醫院就診的事兒,可是沈冰支支吾吾了很久,都沒有告訴我。
下班前,我給匡明宇打電話,說了沒法找到病例的事兒,他說盡量找人幫忙查查,說不定能有消息。
不知道爲什麼,做這件事的時候,我竟然有點心虛。我怕曾子默知道。
晚上曾子默過來接我,他並沒察覺到我的心思,一起吃了晚餐之後,我們兩人拉着八戒遛彎,選擇性失憶這幾個字又在我的腦海裡徘徊,於是我試探的問了句:“曾子默,你說,什麼樣的情況下,一個人特別想要忘記一件事。”
曾子默當然不知道我在試探他,漫不經心的說:“肯定是糟心的事兒。”
那如果,選擇忘記一個人呢?
這句話我是不敢問的,至少,我不想再上刺痛曾子默的心了。
這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拿出手機,見屏幕上顯示“匡醫生”三個字,頓時覺得緊張。
曾子默也看到了,恰巧八戒朝前跑了兩步,他纔沒有說話。
我急忙接了電話,聽到匡明宇說:“陳小姐,半年前的病例我已經從其他醫院調出來了。”
“那我的病……”
“明天你來我們醫院一趟吧。見面詳談。”
我點頭應允,電話掛斷之後,才察覺到問題所在。
病例是,半年前遞交到醫院的。
那時候,我剛參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