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

Chapter 42

聖誕節像是老人手中頑皮的孩子,一下子就溜出去不見了蹤影。潔白的大雪蓋去了半個學年的混亂與緊張——似乎所有人都選擇忘記被石化的同學還躺在Hospital Wing的病牀上。

自然地,這種方式的事故完全不會影響我和教授的正常生活。

除了節日期間應送出的禮物(這幾乎是每年的日常事務之一)都送到收信人手中,所有的朋友和親人都回復給我們溫暖的祝福。當然,他們最關心的還是我和教授的孩子將在何時出生。

巫師界不可思議的魔法,讓這個孩子反常的孕育時間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我和教授都不是那種喜歡把生活暴露在大衆目光下的人,Gilderoy Lockhart(吉德羅洛哈特)上個學期本打算請Rita Skeeter(麗塔斯基特——《預言家日報》的記者)到Hogwarts採訪他的日常生活。但包括Albus Dumbledore那個老瘋子在內的所有老師都強烈的反對他不理智的行爲,才讓我和教授得以逃過一次瘋狂的追蹤。(聽說那個可怕的,能把一件事歪曲成另外一種惡意傾向的人,對我變成一個精靈,和有一個精靈在Hogwarts任教一事十分感興趣,她似乎已經計劃好將這作爲報紙一整個版面的內容。當然,這個可怕的造謠者不能來Hogwarts,有一大半是貴族們聯手的壓力,對她來說,一個有趣的故事和她的飯碗比起來,明顯是後者重要。)

Harry已經開始定期去Malfoy莊園,除了第一二次他還有些畏縮外,這似乎是他現在最期盼的事情。

很好奇Lucius Mafloy採用了什麼樣的教導方式才能讓Harry如此興奮,——似乎沒有人願意爲我解惑,教授或是年長的Malfoy對此都持有一種保守的態度。

我倒是聽說那個年長的白金貴族對於Albus Dumbledore想把*他的黃金男孩*當成一個工具來利用這件事讓Malfoy很是惱火,他似乎打定主意給Albus Dumbledore一些不好的回憶。

這個聖誕節我和教授沒有參加Malfoy家這一次的宴會,不是爲了避嫌之類可笑的藉口,我們只是單純的希望可以一起渡過一個溫馨的節日,和我們未出生的孩子一起。(當然,我的身體現狀也是我留在Hogsmeade住宅中,而不是Malfoy莊園的一個主因。)

在Hogsmeade,除了偶爾的散步或是坐在一起閱讀報紙或是分享一些有趣的研究外,我和教授都在積極的爲沒有出世的孩子做準備。

小衣服,小被子,奶瓶,小牀,尿布(我討厭這種東西,但這是不可缺少的),小玩具……還有小手套,小襪子,林林總總的東西加起來,讓我懷疑我們可以直接開一家嬰兒用品店(這還不包括在Hogwarts地窖中的存貨。)

我和教授一起給孩子準備了幾個名字,並打算在孩子出生之後,依孩子的外貌決定使用哪一個。

說實話,我希望這個孩子是個男孩……我很愛教授,但這不能掩蓋教授的鼻子對於一個女孩來說實在不太恰當的事實。(不知道教授是否也在顧慮這個問題?他似乎沒有告訴過我,他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更傾向於他會接受自己的孩子,無論男女。)

我喜歡一套淺藍色純棉的嬰兒背心而教授則喜歡一套淺綠色的,最終我們把它們全部買了下來。

這類的事情發生次數的增加,讓我們最終不得不多僱傭一輛馬車拉我們的東西回地窖。(這是使用縮小咒的結果,我們不能隨便使用戒指裝載這類會被大家發現具體數量的東西,那隻會暴露我們的秘密。)

到二月份的時候,精靈再一次將Elvis從月精靈聚居地叫出,爲我們孩子的出生做準備,當某次從Hospital Wing離開,並得到——我的產道已經順利形成這個結論後。這意味着我們的孩子將在近期出生,並且隨時隨地都有這種可能。

教授一秒都不願意我離開他的視線,(他的課程已經推薦Lucius Malfoy暫代,似乎那個老蜜蜂沒有反對的意思。)似乎我的每個表情都可以讓他的神經過敏。

這是讓人哭笑不得的狀況,我懷疑教授會不會在我生產時直接昏倒……在他看到我們的孩子以前。

所以,當我試圖使教授放鬆,並要求在情人節那天和教授一起在Great Hall吃早飯的時候,他很不情願的勉強同意了。

Great Hall(大廳)裡坐滿了粉紅色表情的學生,似乎在這陽光明媚的日子,大家的荷爾蒙都加速分泌。

我毫不意外的接收到六年級Slytherin的注目,他們似乎已經半年或是更久沒有見過我,好奇的注目完全是可以理解的。讓人慶幸的是,他們似乎對於我與他們院長的婚事沒有惡感,在他們送給我們幾個愉快的笑容後,這個早晨似乎更爲輕快起來。

四周牆壁上粉紅色的花朵在一定程度上體現出某位老師最真實的品味,而那些五彩的紙屑在某種程度上加深了教授的不滿。

他的臉孔板回無法解讀的表情,而他下彎的嘴角體現了一種不耐煩的味道。

在從教授那邊接收了一個——特指的某人是個低能或是白癡。這類的目光後,我禁不住愉快的笑了,而教授回報的諷刺而疑問的挑眉,無疑加深了我的歡樂。

“情人……節快樂。”我悄悄地用脣形這樣向教授說,成功地引來教授一個死亡視線。

你個小白癡……教授用眼神回給我,如果他的嘴角沒有因上彎而扭曲的話,他會顯得更有誠意一些。

板着臉的教授們明顯體會不到這種另類的快樂,他們都剽竊了McGonagall 教授那死死板起的臉還有緊緊抿成一條線的嘴巴,像是雕像一樣坐在教師席上。

只有Gilderoy Lockhart(吉德羅洛哈特)體會不到,(或者乾脆不想體會別人的感情)他炫耀着他這粉紅色的長袍,並大聲宣揚着他給大家安排的情人節節目,一堆奇醜無比的丘比特(由小矮人裝扮而成,只是戴上了翅膀並拿着豎琴,上帝保佑,他沒有想給這些小怪物每人發一把弓箭。),還有對於他收到的四十六封信件的感激。

“我友好的、帶着賀卡的小愛神!”他最後喜洋洋地這樣說:“他們今天要在學校裡到處遊蕩,給你們傳遞情人節賀卡!樂趣不止這些!我相信我的同事們都願意踊躍地參加進來!爲什麼不請Snape教授教你們怎樣調製迷魂藥呢?如果你們感興趣的話,Flitwick教授比我所見過的任何巫師都更精通使人着迷的魔法,那隻狡猾的老狗!”

Flitwick教授恨不能更矮一些,可以直接消失在餐桌上,而我的伴侶又在用他的氣勢威脅一切敢於看向他的人,我猜想他很願意直接給那個低能一杯□□,或者是給敢於上前的學生一杯。

這很有效,沒有任何學生或者是老師敢於靠近他一步,我低低的竊笑,盡力使自己不被別人注意到。

今天難得的教授沒有穿他那套黑色的長袍,而是和我一樣穿了一套深紫色的,雖然同樣是深色系的衣服,但這種色調要明快一些。

挑挑眉,我並不想放過這種難得的,可以嘲弄教授的機會……但,似乎有人對於我的惡趣味不滿。

一陣收縮的絞痛從腹部傳來,突然得我來不及掩飾或是防備,只有不到半分鐘……但汗已經從我的額頭冒出。

勉強剋制住□□的慾望,我看向那個已經像石頭一樣僵硬的伴侶,他的臉色更白了,幾乎是慘淡的顏色。

我明白他同樣經受了相同的痛楚,與我不同的是,他要付出的還有更多的焦慮。

“我們的孩子給自己挑了個不錯的生日,”我試圖微笑,並轉向坐在一邊的Pomfrey夫人,“夫人,如果你同意Hospital Wing實在太遠了,對我現在的情況來說——你能帶着醫療用具到地窖來嗎?我想我們會有一個‘粉紅’的孩子要迎接。”

“好的,”Pomfrey夫人表現出足夠的專業素養,她快速的起身,並吩咐一個house elf通知沒有出來參加早餐的Elvis,並命令教授將我帶回地窖並妥善的安置。

教授發白的大手將我抱起,幾乎是飛奔的向地窖跑去,他的長袍翻滾出更大的波浪,——其實我很想告訴他,孩子沒有那麼快出生,他可以慢點走。

感謝Merlin,我的第二波陣痛直到回到地窖才襲來,教授緊緊的握着我的手,雖然疼痛是難忍的,但……我總覺得更痛苦的是教授。

他的脣已經完全沒有血色,一直被整齊的梳在腦後的長髮都有幾綹垂落在臉邊,他一邊低聲呢喃着什麼,一邊擦去我臉上的汗,並用他冰凍一樣的嘴脣親吻我的手指。

當Pomfrey夫人終於從壁爐裡鑽出,並出現在牀邊時,距離我們離開Great Hall還不到二十分鐘。

我已經感到教授和我交握的手滿是汗水——不知道是誰流出的。

很懷疑,我肉體上的疼痛是否會同等傳遞到教授的身上,但這並不可能,我只能感覺到自己伴侶的焦急或是痛苦,深刻得或是輕微的。

在間歇中,我放鬆身體,這是必須的,我可不想到孩子真的要出生時我卻沒有了半點力氣。

“Sev,我沒事,你知道的,我們的孩子一向健康而我的身體情況也一直不錯,不要太擔心……我希望你是第一個抱孩子的人。”

“我會的,”教授盯着我的臉,慢慢的說,似乎吃不准我什麼時候纔會再陣痛,“一切都會好的。”

“是的。你們都很健康,”Pomfrey夫人走上前來,幫助我將長袍和衣服脫掉,並穿上一件純棉的十分寬鬆的袍子。“讓我檢查一下產道,是否已經開到足夠的尺寸。”

微皺眉頭,我曲起腿,這種羞恥的姿勢讓我很不適應,但我知道這是必須的,爲了孩子的正常出生,這是必不可少的檢驗程序。

“只有三指,” Pomfrey夫人重新命令我躺好,“產道開到可以生產的尺寸大概還要三到四個小時,你必須掌握好節奏,保留體力,如果可能你將在中午再進食一次。”

“我明白,”當下一波疼痛到來時,我努力深呼吸,並緊緊抓住身下的被子,控制自己另外一隻手不要讓教授感到我的疼痛。

“Severus,”Pomfrey夫人嚴肅的看向教授,“你希望幫助你的孩子出生嗎?Elvis將在必要時進來幫助,當然,如果順利的話,我們並不需要他的參與。”

看向那個面無表情的伴侶,我知道這是他的保護色,他那發白的皮膚已經將他的情緒全部表現出來。

我從來沒有想到教授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說出這樣多的話,奇異的,我並不緊張或是害怕,那種被保護被關愛的情感牢固的霸佔着我所有情緒。

我突然很想笑……爲什麼別人生產時會大叫,‘都是你的錯’,‘我要閹了你,’或者是‘你再碰我,我就怎樣你’之類的話,而我卻要擔心自己的伴侶……

奇妙的狀況。

“Sev,”我決定教授不應該這樣陪我等待,這兩個月內他已經太過緊張,我突然很想給他一瓶‘一服生死水’,“我想吃蜂蜜公爵的牛奶糖還有倫敦的新鮮蒜味烤蝸牛,你幫我買來好嗎?”

“不,”教授強硬的反駁,並再一次幫我撫去臉上的汗,“別想讓我離開,除非我死了,我才離開這裡。”

“如您如願。”柔軟的,我向他微笑,他漆黑的眼睛裡那條遂道再一次延伸到他的心裡,並將門向我打開。

謝謝你,我的愛人,教授。

接下來的不定時的疼痛都是可以忍受的,直到那種疼痛變成持續增長的折磨——我想我在□□或是嘶叫。

身體撕裂的疼痛幾乎打敗了我,那股溫暖的,充滿愛意與保護的情感是確保我清醒的唯一依靠。

終於有什麼從我的身體脫離……而我只能喘息,嘴脣顫抖着,不能控制。

一聲嬰兒啼哭在室內響起時,我似乎聽到教授在說:“Lover,一個男孩,我們的孩子…”

但這並沒有讓我輕鬆太久,又一波疼痛襲捲了我,習慣性的,我開始再一次推擠,

Pomfrey夫人幾乎是驚慌的命令我停止,似乎在告訴我,這種行爲會讓我血崩,但我無法忍耐,直到她一聲驚呼,開始命令我再一次用力。

無休止的疼痛幾乎淹沒了我,我輾轉掙扎,終於又有一個嬰兒的哭泣聲加入那響亮的哭喊中,似乎在向世界宣佈他們的到來。

“Sev,”我想我應該叫出了教授的名字,因爲他回答了我,親吻着我的臉,我的眼睛,吞入我臉上的淚水和汗水,並將什麼放在我的臉旁。

“Lover,”教授的聲音輕柔的不可思議,“我們有了兩個兒子,好好休息,我會照顧他們……”

放心的呼出一口氣,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但我無比放心,我的伴侶,我的丈夫就在我的身邊,還有我們的孩子……

這是我的家,我將再次看到他們,只要我再次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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