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猴兒似的,爬上山破跑不見了,一會兒的功夫捧這個破瓦罐回來。
“姐,姐,姐——”驚蟄獻寶是的把水遞過去,嘴裡不停的重複一個字。
“喲,哪兒來的?”胡滿又自自話,嗨了聲,把水潑在劫匪臉上,腳下又狠狠給他一腳。
嗷一聲,人醒了,但還閉着眼皮裝死。
“你想去見見你那些死鬼弟兄嗎?”胡滿很和藹的道。
劫匪歘的睜開眼,蹦起來跪好,哐哐磕頭,“女俠,女俠,饒命啊,我,我上有老下有,我死了他們了怎麼辦啊,饒了我吧。”
胡滿哂笑,好心道“不放心他們的話我就送你們一起上路。”
劫匪打個哆嗦,一下哭了,哭的特別傷心。他死都忘不掉弟兄們是怎麼遭毒手的,忘不了眼前這個女孩兒是怎麼樣的詭異,她不是人!
給他時間哭,胡滿站起來盯着他頭頂看,昨夜把這人傷的不輕,頭頂上的頭髮都被草屑削的狗啃似得。
“姐——”驚蟄指着痛哭流涕渾身發抖的劫匪好奇。
→_→撇了一眼,滿沒話。也沒耐心等這貨哭完,直接問道,“是誰給你通風報的信?”
她沒有任何會放過劫匪的許諾,但劫匪很怕,怕死,立馬交代,恨恨的道,“是我們村裡一個姓胡的崽。”
村?姓胡?崽?
“是誰?”胡滿想不通其中關聯。
“叫兔娃,還是個崽,姓胡,以前是你們村裡的,幾月前我們在山路上抓了他們娘倆,就留在我們村了,”劫匪的斷斷續續。
胡滿有點兒震驚,沒想到這事兒還跟胡兔娃有關係,他們早就被趕出村,她甚至都快忘了這個人,村裡還會有誰跟胡兔娃有關係?
只有他了。
她平復暴怒的心情,又注意到另外一個問題,“你是村民?你們村在哪裡?”
黑黑壯壯,現在雖然很慫,但昨夜那些人砍起人來毫不手軟,每個都是見過血的,怎麼看也不是村民。
劫匪不語,擡起頭,臉上是視死如歸的神情,道,“我不會告訴你,你殺了我,我也不會。”
“不可以,胡兔娃必須交到我手裡。”她不會殺幾個歹人,這事就這麼算了。
劫匪眼底一亮,下意識的追問,“怎麼交到你手裡?”
胡滿“告訴我,是誰給胡兔娃我們去買糧的消息。”
“是他的一個親戚,應該是你們村裡的,”劫匪很肯定的接着道,“他是這麼跟我的,應該沒撒謊,前幾天他出過村,幾天前就把消息告訴我了。”
“幾天前!”早有預謀,而且村裡一邊倒的要求買糧,裡面有多少是托兒。胡滿冷厲的臉瞬間橫生戾氣,心裡抑制不住的怒氣倒騰,她自認對村裡人不錯,沒想到,沒想到啊——
“把你老巢的地址告訴我。”胡滿掐住劫匪的脖,大有不就掐死他的架勢。
“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劫匪被掐的翻白眼,臉色漲紫,腿腳也開始掙扎。
現在殺氣縱橫的胡滿太可怕,驚蟄悄悄退到一邊,對劫匪投去可憐的目光。心,姐姐就是這樣。
留着他還有用。胡滿冷哼一聲甩開要斷氣的人,木木道,“你可以走了,把人給我帶回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要不然,很多人就會因爲你而死。
你不,我也可以找到你老巢,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劫匪打個顫,無法抹滅的恐懼襲上心頭,昨夜的事若不是親身經歷,他一輩也不會認爲這麼一個女孩兒,竟然不是個人,她是個妖怪,會妖法。
用非常惡毒的眼神看她,劫匪道,“你就不怕我將來報復你?”
“你可以試試,”胡滿無所畏懼,雖然要守護的人很多,但對於幾個沒有任何武力值的人,她還不至於懼怕。
報復,也的有機會不是。
看她沒不是開玩笑,劫匪着站起來,趔趄着走了。
胡滿指着劫匪消失的方向,對驚蟄道,“跟上去看看,別讓他發現。”
驚蟄看着手指的方向,摸摸頭,原地找了會兒,揮手比劃幾下,嘴裡啊啊啊的。
懶得看他瞎比劃。胡滿直接用精神力溝通了一下。
驚蟄掉頭,眨着眼看她好一會兒,嘴巴動了動,還是啊啊啊了幾聲,叫了幾個姐。
什麼?
胡滿不懂,讓他趕緊追上去。
“唉——”驚蟄憂愁,艱難的吐出倆字,“走……走,了。”
“去吧,”這貨學習能力跟上,又會新詞兒了,胡滿生出他很聰明的感覺。
驚蟄追上去,走好遠又回頭看。其實這麼多天一直在等着姐姐上山找他,但沒有,他忍不住天天在村附近轉悠,今天好不容易遇見她,還要去追那個人。唉——
直等到月朗星疏,劫匪才確定沒人跟着他,從樹上跳下來,上了山道。
這邊兒,夜深人靜,胡老爹與白氏面對面的坐着,怎麼也睡不着。
“以後滿可怎麼辦,”白氏生出荒謬的想法,“老頭,不如我們把滿送走把,省的,省的有人發現她……”
心底,白氏知道滿肯定殺了人,她打在山裡狩獵,殺什麼都不眨眼。更何況是那些該死的劫匪!
“你什麼呢,把她送哪兒去能放心?”淡淡的斥責,胡老爹大口抽菸袋,腦裡亂的很。
白氏哭“那怎麼啊!”
“從到大她哪件事情沒做好?”胡老爹語氣堅定,“我信她,她沒事兒就沒事兒。你別瞎操心,孩本來就夠不容易的了,你在哭哭啼啼的,她聽見了心裡難受。”
白氏擦臉,開始回憶滿時候的事情。越想越心酸,“要不是時候沒娘,她能沒人管長歪了嘛。一個老大媳婦泥人似的,有啥用,委屈我孫女了,事事得靠自己。”
“……”胡老爹跟不上她的腦回路,嗑了菸袋,倒頭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