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竹看了眼被侍應生放在面前的骰盅,擡眸看向對面的威廉,淡然的問:“你想怎麼賭?”
威廉抓起他面前的盅盒,輕輕的搖了搖,把裡面的骰子搖得嘩啦啦清響,再笑吟吟的看着她漫不經心的說:“聽聞你只玩骰子,我很想問一句,其他的你會玩嗎,比如紙牌什麼的。”
“不會。”慕容紫竹乾脆的回答,沒一絲隱瞞和不好意思。
威廉讚賞的笑了笑,對她有些刮目相看,輕盈的說:“很好,那麼我們就玩骰子,玩小怎麼樣?”
“沒問題,你想怎麼玩,我奉陪。”她依舊自信而爽快的答。
威廉心不在焉的搖着骰盅,對她笑意盈盈緩聲開口:“我們手中各有一盅骰子,裡面都有六枚骰子,看誰搖出來的點數小誰就贏,怎麼樣?”
“OK!瞭解!”慕容紫竹纖指握上了盅盒,看着他:“可以開始了麼?”
威廉看了眼旁邊的男賭官,示意了一下,賭官微頜首,手握小金垂在擺置賭桌中間的金鈴上一敲,隨着‘叮’的一聲金鈴清響,侍應生沉穩的聲音也響起:“開始!”
賭官聲音一落,緊接着‘嘩啦’兩聲清響飛快的響起,只見倆人都手握金盅盒利落的掃起桌上的骰子,而後飛快的揮動,手法純熟有節奏的搖着,快得看不清揮動的骰盅,只看到一抹金色的線成弧形來回的劃出倒8字,還有清脆的唰唰聲悅耳的響個不停。
倆人都神情從容的看着對方,威廉眼眸帶色的笑着,慕容紫竹不示弱的回看着他,心中冷笑輕扯了下脣角,眼眸裡溢出不屑的笑意,心在暗忖,呆會有你氣的。
“砰!”兩聲盅落重合,把大理石桌頓得微震,尖銳聲有些刺耳,也把圍看的大家給震過神來,剛剛倆人的姿勢實在是太讓人驚歎了,所謂的王者就是這樣子的麼?傳說是一碼事,親眼目睹就真把人給震撼住了。
盅落桌面,倆人手都沒移開,相互看着對方。
威廉依舊笑意盈盈,一眨不眨別有意味的看着她。這個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人不爽,慕容冰不悅的眼色明顯從面具裡透出,渾身的冷氣隱隱的散發着。
慕容紫竹輕扯了扯嘴角,心中暗忖,難怪這麼自信,看他搖骰子的姿勢和力度手法就可以看出,是個高手,也就不難理解賭場裡的人都那麼看好他了。
“二位請開盅。”賭官禮貌的擡手示意倆人。
倆人相視笑了笑,手握着盅盒同時緩緩往上揭開……
慕容冰是最淡定的,他不需要看也知道結果;旋飛雖然相信慕容紫竹吧,可到了這節骨眼上還是忍不住的緊張,眼睛死死的盯着慕容紫竹緩緩開啓的盅盒。
其他人雖然不至於緊張什麼的,可也都帶着激動的神情、在緩緩開啓的兩個盅盒間來回掃望,都想看看這些傳聞中的大神們、能搖出什麼樣的點數來。
兩盒掀開,所有人都睜大眼去看,威廉也不列外的睜大了眼,黑曜石般的眼珠閃出名爲不可思議的光,因爲他看到慕容紫竹搖出來的骰子點數是--
一點!六個骰子,整齊規律的疊在了一起,豎成了一字,之所以說規律整齊,是因爲骰子四個面的每一面每一顆的點數都是一致的,一路下來統一成排,真正的整齊規律,而最上面的點數,卻是隻有一點。
威廉的,雖然六顆骰子也都疊豎成了一字,可他搖出來的不均勻,四面的點數參差不齊,凌亂不統一,最主要的是,他最上面的骰點數是:2。
旋飛鬆了口氣,暫時緩了一下緊張的心,對慕容紫竹露出了欣慰的笑,卻只是暫時的。
其他人紛紛對慕容紫竹露出了歎服,難怪人稱‘賭仙’,果然不虛傳聞啊,這姿態這氣勢,真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擁有得來的,威廉顯然就遜色了一些。
“第一局,飛仙贏。”賭官沉穩的開口,素質不錯,很有職業道德,沒偏幫誰。
威廉笑了笑,剛剛的驚訝過後,變得從容:“佩服,果然是名不虛傳!”
慕容紫竹虛禮的笑了笑回道:“客氣。”
威廉依舊笑意盈盈,乾脆的伸手端起了旁邊的酒杯,衝慕容紫竹示意的揚了揚,邪氣的說道:“我先幹爲盡咯。”
慕容紫竹笑了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極盡的優雅和尊寵。
威廉眼睛不移直鎖着她,端杯湊近嘴邊仰頭一飲而盡,沒一絲的猶豫,喝完還把杯倒了過來,一點不剩。
慕容紫竹依舊保持着那份高位者的姿態,對威廉的舉止動作肯許,從容的聳聳肩表示她知道。
一口氣喝下去,威廉都沒皺一下眉頭,也沒被嗆到,神色依舊從容得很。他把杯子一頓,旁邊剛剛倒酒的那個男人,提了酒瓶又倒上了半杯,而後拿起放在桌上的藥盒,打開蓋,用鑷子夾了顆藥丸出來放到了酒裡。
由始至終威廉都沒動,由着旁邊的男人忙,神色從容的只看着慕容紫竹,而慕容紫竹更是保持着剛剛的動作沒動過,你都沒反應她更沒什麼反應,喝的又不是她。
那個男人忙乎好後恭敬的退開了一邊,他們的賭局便又開始了。
“叮!”金鈴二次敲響,隨着賭官的一聲開始,倆人的動作飛快而起。
“唰……”
利索把骰子掃起,再同樣飛快的揮動,把手中的盅盒甩得飛猛,盒中的骰子被動的搖出銳耳動聽的聲音,唰唰的搖出好聽的規律,如歌如樂曲。
威廉輸掉一局,卻沒一絲異樣,依舊從容淡定,還是那副別意的笑,笑得一臉欠扁,喝過藥酒的他似乎變得更加別意,邊搖邊笑眼睛直鎖着對面的她。
“砰!”
盅落桌面,震出兩聲脆響,再次把旁邊的人眼珠子齊齊吸引了過來,旋飛又開始把心吊得高高的啦,緊張的握緊了手,一眨不眨的看着慕容紫竹的盅盒。
威廉一手抓着盅盒,一手扶着桌子,緩緩抓住桌子邊緣,微用力一壓桌面,一股勁力瞬間朝慕容紫竹的盅盒竄去。
慕容冰睨了眼威廉,眸眼眯了眯放出利光,從面具下危險疾放。
別人是不可能知道她們的舉動,慕容紫竹卻是什麼人?在威廉釋放內力時她就感覺到了,從容淡定的等那股內力躥過來後,她一手恣意的支着頭,另一手抓住盅盒微使力,內力緩緩從手心涌出,通過盒頂迅速向盒下躥下,行成了一張保護網把盅盒給籠罩住。
慕容紫竹也不反擊他,笑吟吟的支着頭看着他,手由始至終輕盈隨意的抓着盅頂,任他在桌子的另一邊使勁的發內力,她卻愜意得猶如在看戲,如果來碟瓜子放在旁邊一邊嗑着,貌似會更好更意境。
任他怎麼用勁,內力一到了慕容紫竹的盅盒邊便死活的衝不開,被一股強大的內力給遮擋住。
黑暗組織的人似乎也有幾下,卡森會內力,眼前的人也會,看來裡面有高人傳授功夫呢,難怪威廉敢和她賭,那麼信誓旦旦,感情就是想來這招?賭不贏就毀了對方的骰子?
也難怪大家對他有看好之意,想來之前肯定坑過不少人,用此手段贏了不少黑錢吧?可是遇到了她就是他的倒黴了哦,誰叫他在祖宗面前玩這套,這不找死麼?
“二位請開盅。”賭官久等不見倆人有動靜,禮貌的出聲提醒。
其他人也看得怪異,盒落桌都半天了,這倆人一個笑吟吟,一個微帶着薄怒的對看着,就是不見揭盅的,搞什麼玩意。
慕容紫竹笑吟吟的輕啓潤脣,邪氣的問:“威廉公子,可以開了麼?”
這話別人聽得不懂,聽得怪異,場中就只有慕容冰和旋飛是知道她倆人在拼內力的。
威廉沒出聲,微咬了牙關,瞪着黑曜石般黑亮的眼,不可置信的瞪着她,是怒也是驚訝。
他沒想到她內力過人是正常的,試問誰會去相信這麼一個弱柳迎風的女子,會有那麼厲害的功夫?沒和她接觸過的人,就外表看上去她卻實是讓人捧在手心裡的嬌柔女子。
慕容紫竹輕揚了嘴角,不說話也不撤內力是麼,那她就幫他開盅唄。她揚起一抹邪笑,抓盅盒的手加了幾分勁,內力瞬間從手心衝下盅盒,而後躥到盒低到達桌面,直接撞上了威廉圍在盅盒旁邊的內力,毫不客氣的一衝……
除了慕容冰,其他人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是旋飛都有些不明白,疑惑的看着她們,氣氛有些凝重。
感覺着氣波逼近,威廉雙手其上握住了盅盒,加了幾分內勁灌注在盅盒上,迅速把盅盒罩住,慕容紫竹的內勁也瞬間到達,和他的內勁將將碰上。
她沒再加內勁,依舊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笑意盈盈的要把對方氣死。
威廉是驚訝的,卻也不由他分神,把心思全放在了盅盒上,還再加了分內勁和她對抗。
慕容紫竹邪氣的笑了起來,看着他近乎全力以赴的樣子,靈眸在面具裡笑得神秘,她忽然撤掉了內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接下來的表情。
“嘩啦……”
只聽得一陣清脆的掃響,威廉雙手依舊握着盅盒,可全身卻僵硬的保持着半俯的動作,他微擡了頭,黑曜石般的眼珠動了動,帶着怒火瞪嚮慕容紫竹,俊美白皙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那副一直都笑意盈盈的面容已然不在。
他輕咬着牙根對她說道:“不規則的女人!算你狠!”
“好說。”慕容紫竹輕盈的笑了笑,應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