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從地上撿起耳,小心的收進懷中:“長平和長安與我一起!”頓了頓,又道:“樺樺留在家裡,每日早晚三炷香!”
“哎!”崔樺點頭,心中說不出的彆扭,以前是她不想跟着,這還是頭一次,把她排除在外!
不過,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她一時半刻也想不明白,彆扭在哪!
看着蕭乾無事,帶着崔長平和崔長安,把孃的屍骨送到廟裡。
崔樺轉身去找崔世福。
青焰一襲青衣站在小亭裡。
崔樺頓了頓,走了過去!
“我要走了!”青焰忽然道:“有些急事需要我去處理!”
這時候?崔樺看看發暗的天色,抿抿嘴,“那好,路上小心些!”
等我回來!青焰動了動嘴,卻沒有許下承諾,擡手,落在崔樺的頭上,“再見!”
“再見!”崔樺眼中閃過落寞!
曲終人散去,獨留琴者憶相思!
青焰強忍住把崔樺抱入懷中的衝動,狠心的轉頭離去!她還是個小孩子,不急!
崔樺在亭子裡站了許久,直到眼中淚意散盡,方纔帶着笑離去!
青焰遠遠的看着,心如刀絞!
“阿翁,你找我何事?”崔樺推開崔世福的屋門!
崔世福的書桌上放着一個了包袱,崔樺好奇,伸手要碰:“阿翁,這是什麼?”
生辰日遇到這些事情,丫頭的心情定然不好!
“沒什麼!”崔世福眼神一閃,把包袱收了起來,低聲自語:“明兒,我還是自己回去一趟!”
“去哪?”崔樺好奇。
崔世福頓了頓,道:“樺樺,你與阿翁說實話,你嬸孃對你們如何?”
“面子功夫,還是極好的!”崔樺嘴角扯過一絲譏諷,要不是有前世的記憶,要不是她重生穿越而來,換成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定然會認爲崔王氏對她掏心挖肺的好!
崔世福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摸出一個荷包:“這東西你收好!若是……”崔世福抿嘴,嘆了一口:“若是阿翁不在,崔王氏再找你麻煩,你就拿這東西出來!”
“這是什麼?”崔樺要解開看!
崔世福摁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打開!”
“阿翁!”崔樺耍賴。
“聽話!”
崔樺抿抿嘴,看了一眼崔世福收起來的包袱,又道:“那包袱裡是啥?要送哪去?給我看看唄!”
“不可!”崔世福端起茶碗:“我累了,你趕緊回去吧!”
“哦!”崔樺皺皺鼻子,看崔世福的臉色,他決定的事,定是不會改變!
不知爲何,她對包袱裡的東西很是在意!
……
“夫人,崔延雙的娘子,崔餘氏到訪!”
“不見!”知縣夫人馬崔氏端起身邊的茶杯,扔了出去,落在屋門外:“他們崔家,把我兒打成這樣,還敢來!讓人把她給我打出去!”
“夫人贖罪,是奴婢沒有伺候好公子!”容嬤嬤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額頭上一片青紫!
到底是自己的陪嫁嬤嬤,怎麼都要留上幾分臉面,以後還要依仗她管理後宅!
知縣夫人忍住氣:“嬤嬤先起來說話!”
“謝夫人!”容嬤嬤又磕了兩個響頭方纔起身,對着通傳的丫頭道:“你且等等!”說完,一臉爲難的看着知縣夫人!
“嬤嬤可是有話要說?”知縣夫人語氣裡帶上兩絲不耐,能饒過她,已是法外開恩,希望嬤嬤不要得寸進尺,還妄想着給崔延雙求情!
“夫人!”容嬤嬤看看左右!
知縣夫人使了個眼色,貼身服侍的一一退下,屋內只留下知縣夫人和容嬤嬤二人!
容嬤嬤又覺的不保險,附在知縣夫人耳邊低語!
知縣夫人剛剛皺起了的眉,立時變成了驚訝,她猛然轉身抓着容嬤嬤的胳膊,急道:“嬤嬤,這話可不能亂說!”
這可是他們臨海崔家立足的根本!
“夫人,奴婢跟着您的時間也不短了,何時說過逾越的話!”容嬤嬤頓了頓,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傷感:“您也知道,我原是太夫人院子裡的,太夫人曾有意,在我們幾個中挑兩個人給四老爺,四老爺去的時候,都是我們幾個輪流服侍!”
要不是四老爺一直雲遊未歸,她現在就是崔家的一個妾,也不用做着伺候人的活計!
“那人,我自是也見過,耳後的疤還是太夫人拿茶盞砸出來的!”
容嬤嬤說完話,就立在知縣夫人身後,眼觀鼻,鼻觀心!
該說的已經說了,該如何決斷就要看夫人的了!
知縣夫人心頭如翻江倒海,若真如此,可不是小事情,她得儘快回孃家一趟!
可是萬一錯了,她貿然提起崔家的禁忌,自然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嬤嬤,你看我該如何?”知縣夫人軟了語氣!
“夫人,不如把那崔餘氏,叫進來詢問一下!”
“也罷!”知縣夫人嘆了口氣,“姓蕭的暫時先放一邊,差人去打聽打聽他是個什麼來路!要是能把那人揪出來,也算是給霖兒出了口惡氣!”
還能漲了她在孃家的顏面!
崔餘氏站在知縣的大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那該死的野丫頭,好好的嫁過來不就得了!
一個喪母長女,沒人管教的野丫頭,能跟着知縣家的公子,做夢都要燒高香了!
這都不願意,還想嫁個什麼樣的!
竟然惹出這麼大的事端,回頭定要跟阿孃說,怎麼也得把她趕出去!
心裡想着,進去通報的小丫頭,連蹦帶跳的跑了出來:“夫人讓你裡面請!”
崔餘氏懸着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願意見她,就說明還有轉圜的餘地!
跟着小丫頭進了門,崔餘氏什麼也沒說,先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夫人,崔家沒照顧好馬公子,還請夫人恕罪!”
“我家二叔在臨海崔家做過事,正經簽了賣身契的,說來,死丫頭也算是崔家的奴才!”崔餘氏開始數落,所有的不是都落在崔世福和崔樺身上!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轉移仇恨!
“我是萬萬沒想到,那死丫頭竟然敢對主人動手!”
知縣夫人看着指甲上的丹寇,似乎再聽,又似乎根本就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