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虞盛茂心中奇怪他那嫡子怎麼進宮多日?回都不回來下,但到底忌諱宮廷之事,閉口不談。

可這做父親的聰明的沒追問下去,到是他那看好的兒子忍不住問“我那哥哥所爲何事進宮,他一個麟兒在宮中怎麼要待如此久?我那兄夫不說?”

虞輝耀是不信,故而裝傻充愣似的一臉好奇問了三個問題。

曹志浩臉頓時拉了老長“琇沔深的皇上信任,爲皇上辦差,這也不是一次兩次,皇上的事,誰敢多問?”

虞盛茂也有些責怪愛子,但到底偏心,只是瞪了眼他,便對曹志浩道歉“孩子年幼不懂事,親家莫要見怪。”

曹志浩倒也不在意的笑着擺手“哪能,只是聽聞輝耀比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還要年長兩歲?”小什麼小?比他兄夫年紀還大,好意思嗎?

虞盛茂並未有官職在身,固然有功名,可卻只是個舉人,在學府教書育人,故而有名望卻比曹志浩低了個頭。

曹志浩這番話聽着毫不客氣,讓他有些尷尬,可今日前來也是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呵呵,誰不知振淩年少有爲?我那孩子自然攀比不上。”這番誇獎終於讓曹志浩臉色好看不少,虞盛茂這時方纔開口介入正題“夫人許久未見琇沔,甚是想念,待他回府後,回來探望探望。”

曹志浩連連點頭“這是應該的,這是應該的。”

兩人又稍稍閒聊幾句,心思都不在這上面,虞盛茂見今日只能到這步“今日兒婿也不在府上?”他這個親家來,曹振淩居然也不在?

曹志浩略有遺憾“又在軍營,苦着呢。”說着還裝模作樣的連連搖頭。

虞盛茂見他沒有談意,便乾脆起身告辭。

說實在的,他今日前來也是尷尬。捨棄嫡子,他現在後悔過,但當初卻絲毫不後悔。

虞琇沔的確大才,自己當年也甚是用心教導,但嫁了人便是婦道人家,該守女德,不能如男子行事。

嫁入林府的那一刻,虞盛茂真正放棄了這個嫡子,更用心教導虞輝耀這個兒子。

或者說,在當初林將軍有意定下虞琇沔時,他便把心思偏向虞輝耀。

也可以說,在虞琇沔出生是麟兒時,他便覺得惋惜,更喜歡虞輝耀......

一層層說下來,虞盛茂反而覺得當年的舉動並未有錯。

若非虞琇沔是麟兒哪會被林老將軍看上,有意許配給林景輝?當初礙於虞琇沔是嫡子,他不得不認真教導,全然當做虞家繼承者,否則最多當做普通子嗣,根本不會花太多心思。

當年虞琇沔被林老將軍看上,的確虞家藉此得到不菲,可在虞盛茂心中卻只覺得是嫁了個好姑娘,白浪費了當年教導栽培的時間精力。固然虞輝耀稍有不如虞琇沔,可到底是個兒子,能繼承家業,不會被誰看上娶過門。

而後虞琇沔既然嫁給林景輝,卻依舊行男兒之事,爲其出謀劃策,虞家便覺得有些不妥,上門勸說無果。最後見虞琇沔反倒落得這般下場,被休,覺得理所當然。更何況,嫁給林景輝多年無子,就該爲其納妾填房。

他那兒子不賢,甚至還善妒!虞盛茂老臉無光。而虞琇沔名聲過望,壓過他那看好栽培的兒子,若不捨棄,虞輝耀又該怎麼辦?

虞盛茂覺得一切合情合理,絲毫沒錯,更覺得虞琇沔該體諒虞家,如今名聲顯赫便該照拂孃家,可多年不聞不問,這讓其心有不快。但到底是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虞盛茂也不能多自責什麼,可眼見他看好的兒子至今還未有官身,他自然急了,不得不求上門來。

這才,有了今日這出。

待傍晚,曹振淩回府,曹志浩得意洋洋的把虞老頭子上門的事一一告訴他那寶貝兒子,末了又道“怕是有求於琇沔呢。”

曹振淩聽着點頭“把那貴妾的兒子都帶來,怕是爲了半年後的科舉,想要讓琇沔替他兒子輔導輔導。”

“恐怕是的。”曹志浩聽着不由點頭“這可有些麻煩,畢竟是他的親弟弟,雖說才小了點點,也不親厚。可這層關係在,只要虞盛茂開口,虞琇沔便拒絕不了。”

可不是?曹振淩糟心的想“虞琇沔這段時間可忙了,哪來的時間再教導他?”

“哎,麻煩。”曹志浩感嘆了句。

虞琇沔在他親爹上門拜訪後的第二日下午才晃晃悠悠的回府,曹振淩看着他眼下的青黑,那是心疼極了。

命人準備了軟糯可口的飯食,伺候虞琇沔吃了,便摁着他去休息“看你這模樣便知道好久沒睡了,先睡覺,有什麼事等醒來再說。”

許久沒見自己的小夫郎,虞琇沔也甚是想念。靠在他懷裡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飯,又喝了湯,再任由曹振淩伺候梳洗,這才滿身疲倦的爬上牀。

一沾牀墊,虞琇沔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思念這個家,還有這麼個人。

曹振淩的臥房早有改動,窗戶上有厚重的窗簾,地上有軟綿的地毯,處處顯得溫馨,曹思慕來後更是連升幾級,窗簾分兩層,一層紗一層厚實,一拉上便看不見半點陽光。

虞琇沔鑽進他那小夫郎的懷裡,下意識的伸手摟住對方的腰,整個臉埋入曹振淩的胸口,這才緩緩吐了口氣,放鬆的靠在他身上。

曹振淩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他的髮絲,哄他入眠,帶虞琇沔熟睡,他也慢慢合上眼簾,打了個哈氣。

琇沔不在,他自己這幾天也沒睡安生過,現在人終於回來了,那入懷的滋味真是說不出的幸福。

兩人一覺睡到第二天黎明,時辰還早。

曹振淩心疼他,自然不敢纏着他做些什麼,兩人乾脆摟在一起在牀上閒聊。

“皇上對這改革的時怎麼說?”曹振淩蹭了蹭自家媳婦問道。

“會改革,但要慢慢來。”趙赫池也明白,不改變不行,陳舊等待趙國的只有滅亡。

“若要強國必要有內憂外患,這點還真沒說錯。”曹振淩感嘆“太過安逸,只能走向滅亡。”

虞琇沔不輕不重的嗯了聲,過了片刻又問“我不在家這幾日,可有什麼事不?”

原本只是隨口問問,卻沒成想,曹振淩還真說有。

虞琇沔挑眉“什麼事兒?”

“你爹蹦躂來找你,還帶着你那弟弟,說是你娘想你,讓你從宮裡出來後去見見。”曹振淩不痛快的嘖了聲“我和我家那隻鵪鶉都說,應該是讓你幫忙輔導輔導你那庶子的弟弟。你爹真是眼下,好壞你還是嫡子呢,就算嫁了人也沒這麼不當一回事的。”

虞琇沔聽着心裡也不是滋味,他們家一直重男輕女,就是他那親孃也是如此。又因生下他而壞了身子,無法再生,原本就見他是麟兒而不喜,其後更是厭煩,固然表面不說,可自幼對他不親近。

哪會真想念自己?還不是有求於他。虞琇沔心裡也曾嫉妒過他那貴妾所生的弟弟,從小到大,自己固然在家中待遇不差,可到底不如那個弟弟,又是被父親寵愛,又是被他生母視若珍寶,就連他的母親都偏心那個弟弟。

虞琇沔心裡的酸澀,只有他自己知道。若非如此,他哪會在林景輝給予那一份溫暖時,便願意爲他捨去一切?實在太過渴望,渴望到願意用自己的一生抱負去換那點點溫情。

只可惜,終究是所託非人......

“哎,你說我等會兒去呢,還是明後天去?”虞琇沔心裡是不願意去那早已脫離的虞府,可虞府終究是生育他的地方,不得不去。

曹振淩心裡纔沒那些倫理道綱,他家夫人不想去,若非實在找不到藉口,他都不想讓虞琇沔去!

“後天吧,今兒你還要上朝不?”曹振淩問。

“不上,但等會兒還要進宮。”這幾天爲兵役和學府的事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

“那就再睡會兒,幾點去?到時候我叫你。”曹振淩真是心疼死了,早知道不和虞琇沔說這麼多,要說也慢慢一件件來,否則也不會累的這麼狠。

“嗯...”虞琇沔再次入睡前想,還好最終找到了正確的人,天底下就沒人比曹振淩對自己更好的了。

睡足後,虞琇沔直接爬起來吃了頓早飯,又一臉憂傷的離開他家小夫郎,心裡卻在嘀咕,要不讓天子也許曹振淩進宮?這樣每日自己入睡時都能滾進曹振淩的懷裡,那怕是會舒服很多,人也有盼頭。

所以...“虞先生,你再說遍?”趙赫池掏了掏耳朵忍不住又問了遍。

“沒什麼...”不答應就算了,用得着揶揄他嗎?

曹振淩本想把去虞府的事拖上一拖,可誰知沒過幾日,虞府再次來帖子,說是虞夫人病重,思念兒子。

就算曹振淩那年代,做子女的都不得不去探望,更何況這個孝道的比什麼都重的世界。

更何況說穿了,虞家也沒怎麼着虞琇沔。

在虞家時,他是嫡子,從沒少過他什麼;要嫁給林景輝,就嫁了,嫁了後也就關係淡了,被休回去,固然嫌棄,但好壞還有容身之地,雖說又隔了幾個月,立馬把他再嫁了。

可虞家從未真正面子上愧對虞琇沔過,最多外人都說虞家家主沒有慧眼識人罷了。

只有自家人才知道,虞家,也是門糟心的親戚。若非如此,曹志浩哪會允許自家兒子真是逢年過節也不去拜見拜見親家的?

虞琇沔隔天回府剛滾上牀,曹振淩便把那帖子給他看了。後者掃了眼便扔到牀底下,打了個哈氣,埋胸“既然不得不去,明日吧。”

“嗯。”媳婦累了,可肉肉肉肉肉!!!好久都沒吃到一口肉過了。

曹振淩紅了眼睛的瞅着熟睡的那塊“肉”,但心疼媳婦,只能舔着嘴角,嚥着口水。

第二天睡醒後,兩人磨磨唧唧的命西哲準備好去虞府的禮單,準備好馬車。曹振淩瞅着同樣打着哈氣爬來用早餐的曹思慕,略略有些惋惜“不能帶妹子去...”

瞬間若有所悟的虞琇沔,也覺得怪可惜的......

虞府,乃是百年書香門第。出過不少爲官的,更是教導過不少學子,久負盛名。

虞府最風光的便是入門那塊蕭牆上左側刻着有官身,右側刻着沒有官身卻有功名的,中間赫然是百花齊放。

一般民間多是磚雕,磚牆做這蕭牆。可虞家,當年卻是花費重金,佈下的石牆,不過因此顯得更有氣勢,入門便讓人不由瞻仰虞府。

聽聞下人稟報虞琇沔與其丈夫曹振淩拜訪,虞盛茂立刻讓虞輝耀來正廳,同時立刻請那兩人進來。

這人好不容易請來,虞盛茂也是知道自己夫人的脾氣,太過耿直,所以並沒讓其立刻出來,而是先拉着虞琇沔說了好一頓思念,又狠狠讚歎曹振淩英雄偉岸。

虞輝耀姍姍來遲,進門便是請罪“哥哥,許久未見讓弟弟我好生惦念,看你過的好我便放心了。”

這小嘴真甜,曹振淩想若非同樣在京城卻幾年沒見過一面,他還真信了。

“哪裡,弟弟也長大不少。”虞琇沔淡淡道。

虞盛茂笑着便說“兩兄弟過去感情就好,如今也沒淡去,爲父很是欣慰。”

老頭子屁話真多,瞎扯淡的能力也強,曹振淩又抿了口茶。

“哥哥這幾日很忙嗎?”虞輝耀對這哥哥心中也有嫉妒,可又覺得對方是個麟兒也不過如此,當年見他嫁給林景輝更是狠狠鬆了口氣。

其後見他被休,與母親可沒少在背地裡嘲笑虞琇沔。

虞家那夫人的確耿直,可真是不長腦子的,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的親生兒子,可她卻就是不明白這點。反倒是嫌棄唯一的嫡子,不過他娘也是聰明的,扒住嫡母,讓嫡母都對他偏心,自己在虞家還怕什麼?

只是,虞家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虞家。待他長大後,視野更寬廣後,便不再侷限與虞家。虞家兩老的偏心,也不能滿足虞輝耀的*。

雖說年紀輕輕就考上舉人後,他是得意過的。可外頭多的是人把他和這個兄長比較,虞輝耀心裡有不服氣的地方,卻也不敢放肆的在外頭說道,只能憋在心裡。

那時,見他被休,又立刻再嫁,還是嫁給當時名聲極差,還性情暴躁的曹振淩,裡面可是有他和他孃的功勞。

看着壓在自己頭上的人,過得不好他就開心了。

但誰知道,曹振淩那小子是裝的!

虞琇沔遇見他後,根本沒有預料中糟糕的日子,反而是一遇風雲便化龍?

虞輝耀心裡暗恨不已,更是險些咬碎一口牙。誰曾想到曹振淩是裝的?是裝的?!就算裝模作樣,他自己恢復本性倒也罷了,居然還允許虞琇沔去參加科考!

那一年也是他第一次科考,自己名落孫山,而虞琇沔金榜題名!這對他而言是一種□□裸的諷刺!同樣是虞家兩個孩子,年紀相差不大,可卻在旁人口中有着天翻地覆,天壤之別,這讓虞輝耀如何甘心?

只是,就算有在再多的不甘,如今他也只能忍在心中。一切,都沒有他的將來,前途來的重要。

是的,不單單他現在要虞琇沔輔導自己課業,考上科舉,還要虞琇沔爲他將來的官路鋪平。

虞琇沔再怎麼說都是嫁出去的,蕭牆上甚至不會有他的名字!

只要自己稍提,父親便會對他開口,爲了虞家,就算虞琇沔的親生母親也會逼他。

沒什麼比看着自己憎恨的人爲難,卻又不得不爲自己服務跟來的痛快了。

所以,如今的虞輝耀很是誠懇的拜見了這個多年未見,卻風光無限的兄長。

哼,現在是皇上的親信又怎麼樣,將來他能走的比虞琇沔更遠,更久!

虞琇沔對虞輝耀微微頷首“爲皇上分憂罷了,談不上忙不忙的。”這,只是客套話。

虞輝耀也不是愚笨的,他現在還用得着虞琇沔呢,自然是多加讚歎“真是羨慕兄長的能力,能如此年輕便深的皇上器重。”

對這話,虞琇沔不過是笑笑“將來你定然也能行的。”

兩人話語來去,皆不提科舉之事。

虞琇沔是能不幫忙就不想幫忙,不是他薄涼,而是實在繁忙,又覺虞輝耀還需多讀幾年書,今年不定然能考上,就算能考上名次怕也不高。

可他這番打算,虞家這兩位可不這麼想。

虞盛茂等了許久,瞧着若再扯下去,這兩人怕是要回去了,當即便厚着臉皮開口“琇沔你自幼會讀書,今年輝耀又要上考場,上年你奪了狀元,當真是讓爲父我讚歎,今年可否有時間爲你弟弟輔導輔導?”

虞琇沔聽着笑笑“輝耀拿一篇你自覺最好的文章來。”

如今的虞琇沔已然不是當年那被林景輝栓在後院的虞琇沔,這三年,他見多了人,看多了官場的爾虞我詐。

如何應付人,如何推脫卻也不似當年那般懵懂。若是過去的他,勢必會硬着頭皮立刻答應下來,而如今就算知道推脫不去,卻也不會輕易就範。

虞輝耀立刻回書房尋了這個月做的最好的文章,雙手呈上,以此表達自己的迫切與誠懇。

虞琇沔單手接過,若是當年的虞琇沔怕也是回禮,雙手了吧?

這些細節,並未有人發現。

一目十行的掃過,虞琇沔微微頷首“的確比過去進步不少,輝耀很有天賦呢。”

這一番褒獎讓虞盛茂和虞輝耀很是喜悅,兩父子對視眼,虞輝耀立刻露出愉悅的笑容“謝謝兄長誇獎,弟弟我還需要努力。”

“很好,你有這份心便是極好的。”虞琇沔笑道。

“那,琇沔你說輝耀這次能考上嗎?大概能考上幾名?”虞盛茂小心翼翼道。

曹振淩在旁看着不由冷笑,這德行,虞琇沔真能掐會算,他就拉着虞琇沔坐到京城大門口,占卜去,鐵定能賺滿國庫,都不要皇上心煩了。這科考也能別考了,直接讓虞琇沔看,就成。

傻啊這是。

虞琇沔心中也有不悅,卻並未表露“輝耀比當年進步許多,可科考卻還差些許。”說着轉頭看向虞輝耀“教導你的先生可是這麼說的?”

這話詢問的,讓虞輝耀一頓,他家先生的確說今年怕是不成,讓他再好好努力,若非如此他哪會想到虞琇沔?讓其輔導自己功課。

虞琇沔這人精自然察覺他臉上的異樣,微嘆“你家先生怕是也與你說過這等話,輝耀你又何須着急?今年就算考上,名次卻也不高。若下回,必定榜上有名,你何須急於一時?”

虞輝耀自然急,名次好看不好看他都不在意,若是別人或許還急急,但他本就打算讓虞琇沔爲自己鋪路,名次高低都無所謂了,只要能考上就好。

早一年爲官,多一年資歷,將來也能走的更遠。

虞輝耀心中的算盤撥的啪啪響,只可惜這些話不能說出口,如今被虞琇沔如此犀利的詢問,一時又找不到藉口,只能爲難的看向虞盛茂。

好似,並非他的本意,而是父親的意思,他這做兒子的也不能違背。

虞盛茂想了想便重嘆“琇沔不論今年還是下回科舉,你就抽空輔導輔導你弟弟吧,你們這一輩中,也就他最有天賦。”

真是父慈子孝,虞琇沔看着心裡頗爲酸澀,固然早已不對他們抱有希望,可當着自己的面如此秀父子情深的,當真妥當?

更何況,你們這一輩,怕是沒把自己算進去吧?

先前進府時,那蕭牆之上都沒自己名字,真是可笑!

怕是,也就如今用得着自己的時候,還能有個好臉色,平時當真是不聞不問,全然不顧。

虞琇沔微微垂下眼簾,心想,隨他去吧,他自己都不在意名次好壞,自己何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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