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許這纔想起來一件事,眸光一閃,一把扯住風絕宣的衣領,‘惡狠狠’說道:“風絕宣,別以爲你當了皇帝,就敢三妻四妾了!既然你惹了我,就別想獨善其身。”
風絕宣嘴角蕩起笑意,他從未想過獨善其身,這下由她提出來,自是最好的。
須臾
他將食盒打開,手腳利落地將飯菜布好,然後俯身將她打橫抱起,走到桌邊。
顧許微微掙扎幾下,輕捶一下他的胸口,似是嗔怪地說道:“快些放我下來,難道你要讓我這樣用膳?”
“有何不可?”風絕宣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膛不停地震盪着。
好巧不巧地,她的耳朵正好靠在他的胸口,她震動的胸膛令她耳朵微微發麻,緩緩地勾起嘴角。
晌午過後
凌瀚拉着身旁的一名士兵問道:“你有沒有覺得,皇上的心情好像特別好,你看他那嘴咧的,都快到後腦勺了。”
小兵不停地點着頭,卻一句話未說,其實心中叫苦不迭,凌爺啊凌爺,您跟着皇上這麼多年,敢說皇上的嘴咧到後腦勺,我們這些個蝦兵蟹將哪裡敢啊!
看着面前頭如搗蒜般的士兵,凌瀚搖頭離開去尋風絕宣。
最後
找了一大圈,他竟然在上官追風的帳篷中找到了自家皇上,瞬間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見凌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風絕宣好笑地問道:“凌瀚,你這是怎麼了?”
深吸了一口氣,凌瀚豁出去,“皇上,您最近好像心情特別好,是不是同追風公子有關?您似乎很喜歡他。”
“……”
風絕宣多精明一個人,凌瀚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他便明白了凌瀚是什麼意思,瞬間苦笑不得,不過還是打趣地說道:“沒錯,朕是挺喜歡她的。”
凌瀚嘴巴張得老大,整個人凌亂了,自家主子是不是受刺激了,怎麼連喜好都變了。
聽着凌瀚的腳步聲越走越遠,顧許才從屏風後走出,掩嘴笑道:“阿宣,有你這樣的主子,真不知是凌瀚的幸還是不幸。”
“誰讓他一天操心的事情那麼多。”
“我覺得你應該幫他娶個親,也許有了自己的家後,他就沒時間操心你的事情了。”顧許笑得腰都彎了。
她眉眼帶笑,桃花眼輕彎着,眼角的淚痣愈發醒目,輕柔的髮絲蕩在額前。風絕宣不由得看癡了,他覺得那髮絲不僅蕩在她的額前,而蕩在他的心裡,撓得他的一顆心很是癢癢。
注意到他吃人般的目光,顧許下意識地退了兩步,還沒來得急轉身跑,便被風絕宣拽入懷中。
“這就是你的營帳,你還要往哪裡跑?”
話落打橫將人抱起,向屏風後的牀榻走去。
顧許狠砸了一下他的胸口,威脅道:“風絕宣,你趕緊放我下來,這大白天的你也不怕影響不好!”
風絕宣眉目含笑,打趣着,“青天白日下,朕抱着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犯哪條律法了?”
“你…”
顧許一張臉憋得通紅,她真是說不過他,完敗。
突然,風絕宣故意提高音量,說道:“哦…原來許兒你想了…”
“……”
又狠狠地鑿了一下他的胸口,顧許的臉紅的似熟蝦一般,“惡狠狠”地罵道:“想你個鬼,再不放我下來,我跟你沒完!”
“朕倒要看看你怎麼個沒完法。”話落將人放到牀榻上,傾身覆了上去。
“唔…”
被充實的瞬間,顧許雙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薄毯,身子微微弓起,輕斥一聲,“風絕宣,你混蛋。”
風絕宣哪裡還有理智,她說什麼他都點頭說是,反正都得手了,她願意說什麼,就讓她去說吧。
一個時辰後
顧許一邊撩着浴桶裡的水,一邊滿目哀怨地望着不遠處喝茶的人,額頭青筋氣得直跳。男人在那個時候說的話都是鬼話!說好的就一會兒呢?說好的就一次呢?
都是放屁!
“還看!還不轉過去,風絕宣我告訴你,這個月內你休想在碰我一次!”顧許氣哼哼地吼了一聲。
“好好好,不碰一次。”
風絕宣嘴裡用好話哄着,實則心中算盤噼裡啪啦打的直響,目光一瞬都沒離開。
“……”
須臾
見顧許要起身穿衣,風絕宣捧着衣衫顛兒顛兒地跑到她面前,諂媚地說道:“許兒,爲夫幫你更衣,可好?”
“不!好!”
“朕就知道你會說好。”風絕宣自動將那個“不”字屏蔽掉,樂的嘴咧得老大。
“……”
顧許眼睛瞪得老大,爲什麼她之前沒發現他臉皮如此之厚!還有,更衣就更衣,那手亂摸什麼呢?
於是乎,一個耐心地亂摸,一個滿臉嫌棄地揮開,風絕宣玩的不亦樂乎。
待兩人穿戴完畢走出營帳,便看到凌瀚抑鬱地站在不遠處練兵,一會兒吼吼這個,一會兒又罵罵那個,嚇得底下的人大氣兒都不敢喘。
顧許嘴角一抽,凌瀚這是吃炮仗了吧。
須臾
眼見着凌瀚要帶着衆人訓練射箭,風絕宣忙擺手制止,“凌瀚,箭術讓追風來教吧。”
凌瀚立刻抱拳退到風絕宣身後,但他的目光卻粘在顧許身上,滿滿的都是不屑。
“…凌護衛,你好像對我有意見?”顧許哭笑不得地問道。
“屬下不敢,您可是皇上的人!”
“……”
顧許嘴角一抽,這還叫不敢呢?他口氣若是再壞一點兒,怕是要把她鄙視到塵土裡去了。她倒是要讓這小子看看,什麼叫箭術!
二話沒說,從風絕宣手中拿過絕地,猛地拉了個滿弓對準百步外的一棵柳樹。
他們身後的凌瀚不由得一愣,這上官追風要做什麼,不會是要射那顆樹吧?
風絕宣突然按住顧許的手臂說道:“先等等。”
然後轉身對着身後的凌瀚吩咐着,“凌瀚,你去那顆樹前站着。”
“……”
“皇上…這…”
在風絕宣眼神的逼迫下,凌瀚瞬間閉上嘴,放棄掙扎,一路哀怨地跑到柳樹前。
顧許笑道:“我真是有些可憐凌瀚了,要往哪兒射?”
風絕宣輕笑這着搖頭,“誰讓他不給你好臉色的,看到他頭頂落的那隻蝴蝶了嗎?就它了。”
“皇上你還真看得起我!”
“我選的人怎會有錯。”
話落,顧許拉滿弓瞄準了不到兩個數,瞬間便鬆開了手。
利箭破風而出,速度極快。凌瀚絕望地閉上雙眼,看來這條命要交代在自己人手中了。不過能讓皇上看清這上官追風的真面目,他血濺當場也是值得的。
顧許不知凌瀚心中所想,雙眸很是興奮地盯着那支離弦的箭,如果她算的不錯的話,應該有兩隻蝴蝶。
只聽“嘡啷”一聲,利箭沒入樹幹。
凌瀚猛地睜開眼睛,擡頭向上一看,那支箭的箭桿正貼着他的頭髮。
他忙向前走兩步,然後轉身一看,瞬間呆住,“這…這…這怎麼可能…”
疊落在一起的兩隻蝴蝶,被利箭射了個對穿狠狠地釘在樹上。
須臾
看着傻愣愣走回到自己面前的凌瀚,顧許笑着問道:“凌護衛,不知追風有沒有資格做這箭術教頭?又或者說,你還要再試試我?”
“追風公子百步穿楊,在下佩服,先前是凌瀚無禮了。”
“客氣!”
風絕宣含笑看着高臺上的人,她正一步一步地講解着拉弓射箭的要領,眼神認真極了,怕是隻有在軍營中才能看到如此神采飛揚的她吧。
他突然開口問向身旁的人,“凌瀚,你覺得追風怎麼樣?”
凌瀚皺眉思索半晌纔開口,說道:“皇上,若是作爲一名先鋒將軍,追風公子自然是個好的。”
風絕宣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只是輕輕頷首,並未說其它。
待天色漸漸暗下來,顧許纔將基本的要領講完。
滿面笑意地跳下高臺,顧許笑着問道:“阿宣,你看我講的可還好?”
“極好,我真是撿到寶了。”
“當然。”
看着她尾巴翹上天的小模樣,風絕宣會心一笑,看來讓她來邊境的決定,是對的。這裡的一切她都熟悉,這裡的一切也能讓她找到自己的位置。
顧許將手中的絕地遞給他,說道:“雖然我善用弓,但我決定,從今以後便用劍了。”
“爲何?”
“因爲你也用劍,不是嗎?”
明明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風絕宣卻覺得心底暖極了,伸手揉着她的發頂說道:“許兒,你不用強求自己用劍,我只希望你開心。”
顧許搖頭,她既然能把弓使好,劍她也一樣能用好。
遠處,凌瀚看着膩膩歪歪的兩人,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一個月後
北風國大軍又推掉了東陽一座城池,軍心大漲。
就在這時,兩名女子的到來,惹得軍中的士兵頻頻駐足觀望。
“你們快看,那兩個是不是女人…”
“真的是啊!”
“長得也好漂亮,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我要是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媳婦,讓我明日戰死都無所謂…”
聽着衆人的議論聲,顧七月的眉頭皺得死死的,扶了扶頭上的髮簪,鄙夷地說道:“渝姐姐,這些人真是粗俗不堪,滿嘴淫詞濫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