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東西怎麼弄啊,用了這麼長時間,那些小零件怎麼拼起來?”
“拼是拼不起來,可以用木釘子,把它釘住!”墨千斤拿着小木錘輕輕地敲着吉他的琴枕,將幾顆木釘子打進去。
“來,把那六根琴絃拿來,我裝好試試,這東西,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公主說是一把琴,叫古典吉他,名字怪怪的!”
裝好了琴絃,墨老頭撥了撥絃,琴發出的聲音很怪,左右做出來了,先給公主送去,領賞打緊。
武月綾在密室中,製作着各種顏色的火藥,將火藥裝填到一個小圓球中。
把研製出來的削弱版火藥球放入煙花筒中,從上面往下看去,這些火藥球分爲赤黃青藍紫等顏色,只要射入天空,就會迸發出美麗的煙花。
弄完這個,武月綾開始在紙上寫‘帽子’鍊鋼法,雖然不知道這法子是不是這樣的,到時候讓鐵匠們去研究,要知道根本找不到這樣的專業人才啊,只能讓他們去自行琢磨試驗了,花上一些時間,做出來應該不成問題。
寫完了自己的設想,放下了竹筆,頓時覺得無聊起來,話說這幾天都還沒有下雪,積雪也融化得差不多了,想來那個火炕應該建的差不多了吧。
手指在白色的宣紙上輕輕摩擦,好無聊啊,突然想起了一件娛樂休閒的事情,那就是撲克牌,說做就做,摺疊宣紙,從倉庫中取出摺疊式軍刀,把這些紙按照摺痕切成同等大小的紙片,在上面繪製好數字,還有大王小王。
繪製好之後突然覺得他們可能看不懂阿拉伯數字,於是又寫上繁體的二三四...至於英文字母,就叫解,扣,嘿,還有誒。
來到改建完成的房間中,火炕這種牀已經弄好了,放上木板,鋪好被子,讓一些下人去房子隔壁燒火,過不了一會,這個炕就暖和了起來。
放上大食案,叫來婉兒、楚兒還有小春、小蜜。
自己先往炕牀上一坐,暖暖和和,十分的舒服。
招呼她們也坐上來,她們說會不會被蒸熟。武月綾果斷的晃腦袋,不存在的好吧!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大家都對公主的性格有十足的瞭解,彼此十分熟絡,也就不拘泥了。
而且公主說什麼做下人只能遵從,沒有違抗的理由。更重要的是公主不是那種刁蠻任性的人,總是關心她們的冷暖,這也是她們愈發盡心盡力服侍公主的原因,在她們心中公主是個好主人。
“嗯,今天,我們要來打牌,”武月綾把手裡的一副白紙撲克牌攤開,擺放在桌子上。
婉兒幾人都是疑惑不解,這些小紙片是什麼?疑惑加好奇地問向武月綾。
“首先,這是撲克牌,你們先拿着看看,這種牌除了大王小王之外,一樣四張,我們玩的遊戲叫做鬥地主!”
武月綾解釋着,儘管有很多說法她們一時半會也消化不了,但是這東西也簡單,只要知道了規則,玩幾把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過得一會,小春端來了一些炒豆子,還有新鮮剝好的橙子,橘子。說起這橙、橘的時候,小春和小蜜你一句我一句,把秦記鋪子的一名琴女的事情當做閒話聊了起來,說除了婉兒的琴藝能出其右之外,還有那東市的名妓半枝春也能跟那琴女相比,這個長安幾乎沒有人能比得過她。
這裡面當然不算男子,只說女子。
通過閒聊,也得知了那名女子的名字,不就是在襄郡有過路緣的秦慕羽嗎?還送了自己一把琴,原來他們也到長安了,有機會去拜訪一下,邀到公主府來做客。武月綾更在意的是可以合作經營啊,不過這事也不能急,合作肯定有機會的。
讓四個女婢認識了一遍卡牌,武月綾再將鬥地主的規則講解了一下,首先,玩遊戲的只能是三個人,叫豆子倍數最高的是地主,其餘的是農民。
從裝着零食的盤子裡舉起一顆豆子,解釋基礎豆子是一粒,兩倍翻二粒,三倍翻成三粒。
看到公主目光審視過來,四個腦袋連連點頭。
武月綾笑了笑,先不管能不能聽懂,每人分了一些豆子。結果花楚兒一邊吃豆子,一邊叫翻倍。
一圈下來,花楚兒的地主,翻了六倍,十八粒豆子。
當然,她們第一次玩,根本不是武月綾的對手,一手順風牌打出去,根本要不起,花楚兒的地主就被推翻了。
其中還炸了兩次,一手豆子都輸給小娘子了。
才一個回合,花楚兒默默退場,換小春上來打牌。
一把牌拽在手上,遮住半張圓嘟嘟的小臉,一對三,要不要呢,還是打對二吧,但爲什麼二比三大,明明三比較大一點,好糾結啊,到底要不要啊。
“要不要?”武月綾問。
用牌半擋着圓臉的小春搖了搖頭。
“對二!壓死!”婉兒果斷的打出了兩張牌,笑嘻嘻地看着小娘子,我把你壓住了。
“王炸!哈哈,飛機!四個扣!”
遊戲結束了,小春還在猶豫,到底出什麼牌比較好,畢竟公主出的是對三啊,她才發現還有一對誒...
一下午都在打牌的歡聲笑語中度過,楚兒在旁邊算是看明白了,小娘子真是打牌高手,她暗暗想着,明天一定扳回一城。
這幾天,武月綾帶着她們一起打牌,漸漸的都放開了身份的拘束,你一言我一語,吵吵鬧鬧。心想,三個女人一臺戲,四個半女人足夠把整個戲院都給撐爛了。
漸漸的,武月綾贏的次數少了起來,而且花楚兒那傢伙牌越來越順,仔細一看手上的牌,自己這把牌還不錯,一個大牌壓過去,都不要,看準時機的武月綾開心地笑了起來,“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解釦嘿誒!大順子!”
“炸!”花楚兒二話不說甩出四張解,一臉得意兮兮地看向小娘子。
武月綾懵了,怎麼會有炸彈?王炸?看向牌堆,發現是四張解,再看看自己出的順子,鬧騰了起來,“好啊,楚兒你出老千,我怎麼說着這幾天你老是贏,豆子越來越多,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花楚兒看了看自己的炸彈,再看看小娘子的牌,雖然不明白出老千是什麼意思,頓時尷尬地笑了起來,一激動,給忘了,小娘子出的是全順子,見小娘子起身要抓自己,連忙飛身上樑,袖子裡的好幾堆紙牌嘩嘩地往下掉,落起了紙牌雨...
玩累了鬥地主,武月綾拿起了吉他,撥了幾下弦,把音調得差不多了,開始了幾個簡單的和絃掃撥。
李婉兒看着小娘子靠着牆壁抱着一把琵琶樣子的琴,覺得這種琴的聲音還不錯。
掃着琴絃,彈起了悲傷的曲子,武月綾在她們面前輕輕哼唱着,這一首是她最喜歡的經典歌曲。
“解開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墜落風在吹動...相信我,千年等待有我承諾,無論經歷多少寒苦,我絕不放手...早習慣裡孤獨相隨,我微笑面對,相信我,你選擇等待...”
武月綾唱着唱着,婉兒不自主地哼着,感嘆好奇怪的調調啊,跟婉兒唱的完全不一樣,但是真的好聽,徹底打動了她的心。
原本只是青樓女子,卑賤之身,聞曲觸懷,婉兒撲到小娘子的懷裡,放聲哭了起來,被這一首歌給觸動了心底最深處的那一根心靈之弦。
武月綾頓了頓,摸摸婉兒的頭,繼續彈唱着。
小春挽着小蜜,聽着公主時低時高的歌聲,也相互依偎在了一起。楚兒閉上眼睛,靜靜感受着這股從來沒有過的心緒,一起唱了出來,“愛是永遠唯一不變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