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眼熟?”段成巖一面把那個他剛剛找到的東西放在證物袋裡,一面轉頭對偵探們說話。
“好像……還真的是在哪裡見過?”道的腦海裡面浮現出了一個名詞,但是他也不能確定,“是那個組織?”
“需要請人鑑定一下的,但是我認爲……”段成巖輕輕晃了晃手裡的證物袋,裡面的那個小小的徽章反射着太陽的光芒,“我認爲上面的紋飾正是黯戟的標誌!”
“……”恩泰嘆了一口氣,“看來,我們需要併案處理了……”
……
“爲了公衆的利益?”聶蘇很是奇怪地看了看左殘陽一張年輕的臉上面帶着認真的神色,“什麼意思?”
“在《米爾沃頓》一案中,”左殘陽換了個姿勢,蜷縮在椅子上,“被害者米爾沃頓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他威脅別人要毀掉他們的生活,如果不想被毀掉的話,就必須給他大量的金錢,福爾摩斯的委託人委託福爾摩斯幫她講價,福爾摩斯就和華生一起,在黑夜潛入了米爾沃頓的家裡,企圖偷走證據……”
“黑夜潛入?”聶蘇驚訝地張大了嘴,“還想要偷走證據?!這不像是福爾摩斯干的事兒啊!”
“這就是福爾摩斯先生爲人的精妙之處。”左殘陽微微一笑,“爲了公衆的利益,爲了大多數人的利益,而不是死板地遵守着法律和法規。”
“原來如此……”聶蘇瞭然地點點頭,“然後呢?”
“福爾摩斯和華生醫生在米爾沃頓家裡的時候,正好碰到一個曾經被米爾沃頓毀掉了生活的人前來殺他,福爾摩斯和華生兩個人卻只是看着,並沒有出面。並且在第二天負責調查案件的警察來找他的時候,福爾摩斯先生推說沒有興趣,就拒絕了警方的合作。”
“真的是很有個性的一個人呢!”聶蘇饒有興趣地說。
“所以,”左殘陽的表情因爲講到了他最崇拜的偵探而興奮,但是當接下來說話的時候,又變得十分認真和嚴肅了,“絕對的正義也許是存在的,但是絕對的正確是不存在的。有的時候,爲了堅持正義就有可能會傷害到公衆,在這種情況下,我並不認爲拋棄絕對的正義而追求最大的利益這種做法是錯誤的。”
“這下我就放心了……”聶蘇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我一直以爲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那對兄妹是無辜的呢……”
“當然,他們也並不是無辜的。”左殘陽話鋒一轉,“如果能夠選擇的話,我寧願讓他們選擇更加理智的解決問題的方法,而不是親手去殺戮。相信陳伽伊和楊瑞德的父母也不會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的手上沾滿了鮮血爲自己報仇的。”
“……”聶蘇低下了頭,細細地思考着左殘陽的話。
“不過我想,”左殘陽喝了一口涼茶,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之後用雙手托住下巴,依舊蜷縮在椅子裡,“那個時候作爲兩個孩子,可能這也是一種解決方法吧!不過到底是什麼樣的,只有我們看到了他們之後,才能知道了……”
“有人來了!”聶蘇剛想開口,就聽到病房的樓道里一陣腳步聲——因爲今天是週末,所以來看病的人很少,特別是來左殘陽的樓層看病的人更少,所以空蕩蕩的樓道里,這個人的腳步聲顯得格外的清晰。
“沒錯。”左殘陽也聽到了這個腳步聲,“年輕男子,體格偏瘦,應該是短髮,穿着風衣,手裡面沒有拿什麼東西……等等,也許他背了一個揹包?”
正當聶蘇驚訝於左殘陽是怎麼聽出來這麼多信息的時候,那腳步聲突然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聶蘇嚇了一跳,連忙追了出去,出了左殘陽辦公室的門,她看到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瘦高背影從樓梯口那裡消失了,聶蘇馬上追了上去。
……
左殘陽蜷縮在椅子裡,看到聶蘇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無奈地笑了笑,然後站起身來,信步走向了辦公室的門。在開門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但是還是打開了門,向外走去。
左殘陽的目的地,就是穆易的單人病房。
因爲穆易並沒有太多的親人,所以她的病房裡面沒有鮮花或者水果一類的東西,白色的傢俱和牀單讓整個房間顯得有些冷清。當左殘陽走到穆易的病房門口的時候,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往裡一看,果然發現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左殘陽笑了笑,輕輕推開了穆易的病房門,走了進去。
“出來吧。”走進病房之後,左殘陽並沒有向那個人靠近,而是站在原地喊了一聲。
沒有反應。
“出來吧,我看到你的衣服角了。”左殘陽一挑眉,微笑着說,就好像是一個正在玩兒捉迷藏遊戲的孩子。
“怎麼可能?我穿的明明是緊身的襯衫!”一個聲音大驚小怪地響起來了,聲音的主人也出現在了左殘陽的面前,幾秒鐘後,彷彿意識到了自己已經暴露了,那個人慌忙捂上了自己的嘴,但是左殘陽還是發現了他——高高瘦瘦的一個年輕人,短髮根根直立在頭頂,顯得非常有活力,穿着一身普通的運動服、運動鞋,肩上揹着一個大大的運動書包,整個人就好像是籃球隊訓練剛剛結束回家的大學生。只不過,當左殘陽的視線落到那年輕人的手上的時候,禁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青筋暴露的一雙手,沒有年輕人的活力,倒是有很多成年人的滄桑感,像是幹過什麼重活一樣。
“你來看朋友?”左殘陽並沒有理睬他的話,而是笑眯眯地問。
“呃……對,我來看朋友。”那個人愣了一下,然後低頭回答。
“這是你朋友?”左殘陽指了指病牀上依舊昏睡的穆易,問那個年輕人。
“對。”
“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我們醫院的來訪者都需要登記一下的。”左殘陽認真地說,然後從口袋裡面掏出了記錄紙。
“李季。”那年輕人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聽到年輕人的名字,左殘陽手中的筆微微一滯,但馬上又恢復了正常,快速地寫下了這個名字,然後擡起頭來。
“我一個人,在這裡值班呢……”左殘陽看到這個穿着連帽衫運動服的年輕人看到自己之後,眼中閃過的一絲驚慌,便若無其事地說。
“呃……”那年輕人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一會兒,低下頭,想要匆匆離開,卻被左殘陽攔住了腳步:
“等一下!”左殘陽笑眯眯地看着那年輕人,“既然來看朋友,怎麼不多坐一會兒?”說着,搬過來一把椅子,示意年輕人坐下。
“不……不了……”年輕人慌張地搖了搖手,“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一步了……改天……改天再過來看她……”
“看你一身休閒的裝束和空空的兩隻手,就知道你接下來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活動,”左殘陽微微一笑,然後拽着那年輕人的袖子把他按在椅子上,“就當是在這裡陪着我值班,可以嗎?”
“我……我不會做什麼的……沒,沒學過醫……”年輕人臉紅了,但是搖手的頻率卻慢了下來。
“我只是想和你分享一個故事。”左殘陽又笑了,然後走向了單人病房裡的冰箱,並沒有面對那年輕人,只是隨意地問了一句:“果汁?還是涼茶?還有咖啡?不過我們這裡只有速溶的了……”
“茶……涼茶就好……”年輕人有點兒拘謹,但還是坐在了椅子上,回答左殘陽。
“涼茶?好的。”左殘陽不易爲人察覺地翹了翹嘴角,然後端過了兩杯涼茶,一杯遞給了那個年輕人,另外一杯自己捧在手裡,拿了把椅子,放在年輕人的椅子旁邊,坐下之後,左殘陽一邊喝着涼茶,一邊隨意地打量着穆易的病房裡面的擺設。
“這間病房還不錯吧?”左殘陽冷不丁突然發問,嚇了那年輕人一跳,手中的杯子差點兒落地,但是他以敏捷的身手在杯子落地之前抄起了杯子。
“嗯,還不錯……”年輕人低聲回答,隨後,又加了一句:“謝謝你們了!”
“不用客氣!”左殘陽微笑回答,隨即又皺緊了眉頭,“當時我們就是感覺穆易的身世實在是太可憐了……”
“?”年輕人有點兒疑惑地擡起頭,看着左殘陽。
感受到了年輕人好奇的目光,左殘陽又是微微一笑,“身爲她的朋友,你可能都不知道她的身世吧?”年輕人有點兒驚愕,然後臉色有點兒發紅地搖了搖頭。
“穆易很小的時候,她的爸爸媽媽就離婚了……”左殘陽又喝了一口涼茶,用低沉的聲音講述着這個早已經熟悉的故事,“她的媽媽依然是個孩子心性,所以不願意帶着她在身邊,所以又把她當做一個包袱一樣,丟給了她的爸爸。她的爸爸是一個很偉大的科學家,但是卻很忙,所以不能每天都待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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