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油水辦公室很大,設施相當高檔、豪華,給人一種爆發戶急於炫耀的感覺。在巨大的辦公桌周圍,坐滿了人,另外有一些人零零散散分坐在各個角落。坐在他正前方中間的一位,赫然是服飾怪異,頭髮蓬亂,一條長長刀疤象蛐蟮一樣斜臥臉面,那個自從採訪以來,一直陰魂不散的刀疤臉,刀疤臉的兩邊坐着他兩個批青臉腫的兄弟,再往上,坐着的是那個瘸腿男子。
真是一個黑社會團體!
背對着他坐着的一排人中,兩個大胖子,兩胖子中間有一個女人。
石巖估計,兩個胖子中應該有一個就是那天在龍滸灣見過的所謂餐館胖老闆常勝,另一個是誰就不得而知了,只聽一個胖子吼道:“白瑚,你說話啊,是不是你把記者帶進來的,啊?剛纔你不是耀武揚威的嗎……還準備邀功請賞是吧?”
這時候,衆人的眼光都集中到瘸子旁邊的一個奶油小生的身上,那人隨即抵了頭,雙手插在腿胯間,一聲不吭。
“我告訴你,你要是將兩人都給我帶進來,別說送你一輛汽車開,就是送半個礦我也樂意……你他媽憑啥叫他下車,憑啥讓那個光頭活着離開?”
“……”
“你怎麼不學學扎康?”胖子的話一出口,就象有磁鐵吸引一般,在坐的人伸頭縮腦,將目光對準刀疤臉,刀疤臉不自在的扭了扭,臉上的刀疤真的象蛐蟮一樣開始蠕動起來。
“人家扎康,只要打不死就絕不放過,一次不行,設計、策動來二次,三次……對了,扎康兄弟,好樣的。等會事情辦完了,咱弟兄喝兩盅……”
胖子這話說完,會議室傳來一陣騷動聲,同時傳來瘸子丁零當啷移動凳子和雙柺的聲音,旁邊的幾個包括白瑚在內的人員開始乾咳、打屁故意製造聲響。
胖子不是傻子,對會議室發生的騷動一清二楚,於是他不緊不慢的咳嗽一下,清清嗓子說“當然了,還有你那一班兄弟們,怎麼等會兒喝個慶功酒……”
胖子的話一出口,立即引來衆人鼓掌叫好之聲。掌聲稀稀拉拉的停了下來,胖子剛要開始講話,已經忘記自己目前處境的白瑚激動的手也抖了,臉也白了,等聽見掌聲落了,立即高叫着:“仁哥就是仁哥,一個字‘爽’!”
白瑚的一聲吶喊,讓會議室變的異常安靜,由於被稱作仁哥的胖子剛纔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早就憋了個面紅耳赤。他也很奇怪,這些人何以沒有應和白狐狸的提議,看到會議室尷尬的氣氛,他突然升起一股無名之火,突然指着白瑚開口大罵“白狐狸,你他媽真有種,還給你慶功,你他媽真能想啊!看看你那德性,能把到口的肥肉丟了,反惹來這麼大亂子。……窗外什麼東西?”說話的胖子拍打着會議桌咆哮着。
馬上有人喝問:“瘤子,猴子,搞什麼鬼?”
院子裡傳來猴子的聲音:“搞球還搞鬼!院子裡球也沒有!”
“去你孃的腿,你個死猴子。魁哥,外面球也沒有!”門洞裡有人開始向會議室裡通報!!
“仁哥,可能是後面的老鼠”坐在另一個胖子旁邊的武魁說。
胖子又說:“機器都停了,大夏天的,打開窗子,通通風”
ωωω ⊙тTkan ⊙C○ 接着就聽見移動凳子的聲音,有人過來“啪”一聲推開中間的一扇窗子。
石巖仰臥在窗臺下面的沙石草叢裡,剛纔爲了看清胖子的面容,他本想換個方位,不料一腳踩在懸空的磚頭上,弄出了響聲。
辦公室裡胖子繼續說:“白瑚,你啞巴了?說啊。”
“……”
半響有拖動椅子的聲音和走動的腳步聲,接着從張開的窗戶中飛出一條白線,白線下墜落在石巖臉上身上,熱熱的。
肯定是這孫子倒的茶水,石巖剛要伸手揩去臉上的茶水,不料窗口伸出一張肥碩大臉面,白刷刷的,鼻翼下面有一顆黑痣,象沒有揩乾淨的一塊鼻屎。
這人是誰?無論是聲音還是面容他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胖子、黑痣、屎這人誰啊?怎麼有這麼深的印象?
石巖在這裡胡思亂想,辦公室內的胖子拖沓着腳步回到辦公桌。
“你們聞聞,聞聞,這都什麼味,武經理——”
“仁哥”
“你明天能不能把外面打掃一下,藏污納垢!”
“是,仁哥,我明天安排人員……”
“好了,我們繼續,白瑚,說你的事……不說是嗎?不說我給你說,你怎麼把人家弄來的,你還怎樣送回去,但有一點,讓他閉嘴,永遠不要提起一箭川的見聞,能做到嗎?”
“我,我,吳總,我……”白瑚在那裡支支吾吾的不發表意見。
白瑚的幾個字,象一把生鏽的鑰匙,曲裡拐彎打開了石巖的記憶,對了,在這裡發號施令,咆哮如狼的胖子就是幾年前被他和背頭暴揍過的傢伙——吳仁禮。
“你什麼你?……對了,那個記者現在在哪裡?”吳仁禮暴躁的問道。
“洞裡”武魁說。
“誰在哪裡?”
“老四和‘老鼠’”
“去,把人給我帶來”
武魁站起來大聲喊:“六指,去,把下午送洞裡的小子帶辦公室來”
話音未落,角落裡一個小夥子站起來,奔奔跳跳的跑出了辦公室的門。
吳仁禮扭頭與身旁的胖子唧唧咕咕說了一會話,然後扭頭與右手邊的女人耳語兩句,然後對大家說:“先休息一陣,有事通知大家,武經理,給大家把旁邊的廠房開一下,好嗎?”
武魁邊走邊說:“兄弟們,先到我窩裡坐坐”說着從兜裡翻騰着尋找鑰匙。
★☆★☆◇◆◆◇→http:///book/3299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