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牆記者遭殃★☆★☆◇◆◆◇→http:///book/32992.html←★☆★☆◇◆◆◇窯主和馬田民跟着楊隊,到另一棟樓上一個巨大的帶着套間的辦公室前,辦公室的門是開着的,透過門縫,窯主看見一張同樣巨大的辦公桌後面坐着一位沒有穿制服的人。看到有人過來,那人拿起桌上的一本書,隨便翻着。
楊隊讓他們在外面等着,然後敲了敲門,直到裡面說:“進來”,楊隊才閃身進去。
楊隊在辦公桌前站定,立正、敬禮,然後大聲說:“報告周局長,在辦公室鬧事的人員帶到”
窯主知道,桌子後面的那人名叫周清,根本不是局長,是今天值班的副局長,值班通報欄裡寫的清楚着吶。
周清說:“你不能處理?”
楊隊猶豫半天說:“他們是記者,他們要見領導。”
“記者怎麼了?記者就不鬧事了?……好吧,叫他們進來”
楊隊大聲喊:“進來”
窯主和馬田民一前一後走進周清副局長的辦公室。
周清頭也不擡說:“坐吧”,然後吩咐楊隊:“倒杯水”
馬田民找了個沙發遠遠的坐着,窯主象澆在當地的半截水泥墩一樣一動不動。
周清終於擡頭看了一眼窯主,再次說:“坐啊。”
窯主說:“我首先糾正一下楊隊給您的彙報,我們是來報警的,不是來鬧事的”
周清笑了笑說:“坐下再說,你貴姓?”
“免貴姓錢,錢滿窯”
“好名!”
……“那誰?楊隊,你下去”周清一擺手,楊隊面紅耳赤的離開了副局長的辦公室。窯主看着楊隊離開,纔在馬田民的身旁坐下來。
周清說:“說說,怎麼個事?”
窯主將報什麼警,幾點幾分如何報的,又是如何找接警員,如何發生爭吵被打,等等情況詳細給周副局長做了彙報,完了,窯主又讓馬田民將剛纔那套簡要的說了一便。最後,窯主說:“我要知道我們同事現在是死是活,如果你們不出警,後果由110全部承擔”。
周清冷笑一聲說:“好哇!我們新時代的記者真是‘鐵肩擔道義,兩袖著清風’啊,可歌可敬。二位,稍等,我先方便一下”說着拿起桌上的電話,走出門去。
走出門外的周清並沒有去衛生間,而是到另一個房間裡打起了電話。在電話中,周清說:“喂喂喂,你喂個屁你。你他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叫你早早處理,兩天了,你他媽把他們沒有擺平,倒叫他們把我擺平了,我告訴你,有兩個記者現在找到我的門上了,對,就在我辦公室。……有一個叫錢滿窯,馬上叫你扣留的記者給他們同事報一聲平安,要不,要不你死的比誰都難看”。
★☆★☆◇◆◆◇→http:///book/32992.html←★☆★☆◇◆◆◇吳仁禮接完電話,陰沉着臉走到陳實和樂樂面前,擺擺手,樂樂乖乖的溜到了一邊。吳仁禮拍拍女人坐過的地方,然後一屁股坐下來,開口說道:“兄弟啊,沒想到記者隊伍中真的有藏龍臥虎的人物”
陳實不明所以,盯着吳仁禮,他想吳仁禮既然說了,肯定會繼續說下去的,不料,吳仁禮話鋒一轉說:“石兄弟,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錢滿窯的?”
陳實一聽,這名字好耳熟,想了想才記起來這就是窯主的大名。他不知道吳仁禮是什麼意思,看樣子,他所說的藏龍臥虎就是指窯主了,因此問道:“怎麼了?”
“人才。實話告訴你,他爲了你的事,竟然找到市公安局長那裡去了,嘖嘖!”吳仁禮誇張的驚歎着。
陳實心說:“把這還算個事?對記者來說,找省長、部長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如果連個市公安局長都見不到,那還叫個記者?”。但是,吳仁禮怎麼會知道報警的是窯主呢,肯定有鬼,但是這個鬼是誰呢,是報社的,還是公安系統的?
“這樣,兄弟,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說一句話,‘你平安無事’,再不要鬧騰了,好不好?”吳仁禮再一次遞過來手機說。
一聽他說話的口氣和方式,陳實的肺險些氣炸了,媽的,什麼玩意兒,給誰下命令呢?再着說,他三番五次讓我說平安的原因是什麼?難道僅僅是爲了阻止公安出警嗎?
他忍了再忍,強壓怒火:“是命令嗎?”
“不不不,兄弟,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嗎?”吳仁禮躬腰點頭的說道。
“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
“找找,說不定存卡上了”
這麼說來,內鬼不在報社,否則的話,豈不一起告訴他窯主的電話號碼?那麼,這個通風報信的人一定是公安系統的人了。警匪一家啊!陳實接過手機,剛要翻找電話號碼,他打算找到後馬上刪掉,他絕不讓吳仁禮的計謀得逞,他要讓一箭川的污染暴露給公衆,他要讓洞內那些怨死鬼,那些不知道身在何方的農民知道回家的路。
吳仁禮就象看穿了陳實的心思,一把奪過手機說:“來,我幫你找吧”
陳實那個懊悔,好象自己做錯事一樣,暗暗祈禱:但願窯主的手機沒電,或者不在服務範圍,或者關機,要麼索性欠費停機。
面前的食物,陳實一口未吃,這爽壞了夏夜裡的蒼蠅,自從吳仁禮一把推開窗戶後,蒼蠅就象加班的一樣,一傳十,十傳百,全聚一塊兒了,在金油水老闆吳仁禮的辦公室開起了盛大宴會。
女人樂樂身上的味道也加速了蒼蠅的瘋狂,圍着肉蛋和樂樂身體隱秘的地方團團亂轉。女人抽了一條沙發扶手上的毛巾,在屋內亂扇亂舞起來。
吳仁禮找了兩個來回,在陳實的手機卡里沒有找到錢滿窯的大名,着急上火,擡頭看見樂樂夜叉一樣的舞蹈,氣不打一處來,站起身,抓住樂樂,左右開弓,啪啪扇了兩個餅子,樂樂哇的一聲,張口要哭,吳仁禮大聲說:“哭,你敢哭!……去,把窗子關了”
樂樂捂着紅腫的臉,走到窗前,將窗子關閉,然後坐在另一條沙發上,偷偷哭泣。
吳仁禮低頭對陳實說:“兄弟,還是你找!”
陳實說:“我跟他不熟,沒有存他的電話”。其實,包括背頭、石巖等在內,有幾個知道窯主的大名叫錢滿窯的,打開他們的電話薄,打死你可能也找不到“錢滿窯”三個字,而一律寫着“窯主”二字。這就是外號或者的妙用。
吳仁禮氣的咬牙切齒,聽見樂樂的哭泣,轉身吼道:“你嚎什麼喪!”然後又盯着陳實說:“兄弟,你不夠意思。不打是嗎?不打我打”。
說着,他隨便找了個電話打過去,他要採用迂迴戰術,套出錢滿窯的電話。結果不幸的是,他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樂樂的哭泣讓吳仁禮煩躁到了極點。於是起身向樂樂撲去。拳頭剛剛觸及樂樂的臉頰,突然從樂樂的腰身聯想到曾經有一面之緣的楊豔。
楊豔,對啊,我們不是還有最重要的一個棋子未用嗎?
樂樂的哭聲彷彿是醍醐灌頂,一哭驚醒夢中人。吳仁禮將伸出的拳頭變成了掌,雙手拖着樂樂的胳膊說:“樂樂乖,是我不好行了吧!啊!對了,你去把老二喊來我有事”
看到吳仁禮屈尊降貴,表揚了自己,樂樂立即收起那哭喪的臉,馬上破涕爲笑,揉着紅腫的眼睛又哭又笑的跑出門去。
不一會,吳仁信一邊系鈕釦,一邊慌慌張張的跟着樂樂衝進辦公室。
吳仁禮不等老二吳仁信做任何解釋,劈頭就說:“給老三打電話,問問情況怎麼樣?”
吳仁信抖抖索索的掏出電話,開始給縣委宣傳部的武川打電話。
吳仁禮等了半天也不見吳仁信開口,於是吹鬍子瞪眼的說:“你倒是打呀!愣着幹嘛?”
吳仁信聳了聳肩:“無人接聽”
“給你那誰?那個楊豔打”吳仁禮氣呼呼的說。
於是吳仁信由開始在按鍵,一會兒說:“哥,她關機了!”
“媽的!”
吳仁禮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陳實無事人一樣抱胸而坐,恨不得拖出去象打沙袋一樣,吊起來暴打一頓,然後,仍在門口,讓那幾只狼狗當早餐去。媽的,簡直氣死我了。
慢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的是發泄機會,先度過目前這一關要緊。再者,剛纔聽舅子哥那口氣,大有天塌地陷的感覺。好象他辦公室坐了個孫悟空,已經捅了天大的窟窿一樣,哎呀呀,氣死我了。小子,你就給我坐着吧,只要度過今天,你小子會後悔你現在的不言不語和今天怎麼沒有多長十張嘴,多吃一些飯菜。
吳仁禮暗自咒罵着陳實,手也不閒着,找到陳實最新撥打的一個叫背頭的電話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