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辦公室主任劉系一上班,馬田民將派車單一遞,說給輛專車。劉系一邊擦桌上灰塵,一邊好奇的盯着馬田民,帶着慣有的娘娘腔說;“馬老師,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跟你磨咭啥呀。馬田民說:“給我一輛車,三天內專門爲我服務的專車。”
“馬老師,你沒病吧?”這一次,辦公室劉系主任終於將他要說的話說出了口。
馬田民沒有聽清劉系的話,仍然堅持說自己有事,要車,要專車。
“專車。你好大的口氣。連王總都沒有配呢。”
馬田民白了劉系一眼:“懶得給你說……”
“什麼?”劉系聽出了馬田民話裡的意思,有點惱羞成怒。
“沒什麼,就是膩的慌……要不,劉主任你給王總打電話,這是王總特批的。”
“特批,我怎麼不知道……要打你自個打。”
“給我電話,我打。”馬記者氣得沒轍只好軟了口氣對劉系說。
“自個問去”。劉系說完將本已經撂在一邊的抹布重新揀起來,出門走向衛生間。
等馬田民九拐十八彎,打聽到總編輯王笑天的電話,大半天時間已經過去了,等得到王笑天的聖旨,再轉回頭找辦公室主任劉系時,劉系鑽到副總編輯祁玫的辦公室擦桌子不出來了。
沒辦法,記者馬田民再次給辦公室劉系主任打電話:“劉主任,王總讓你給他回個電話。”
“什麼事?……等我忙完了再說”。劉主任一派極不耐煩的口氣。
過了半響,劉系從祁玫的辦公室出來,到總編辦公室門口盯着馬田民記者不放。
“行啊,馬記者,有專車了。不過,這會兒沒車,全出了,要不這樣,你下去到停車場看看有沒有趕回來的車,要有,自己叫上去就得了。”
馬田民到了停車場,一眼看到正在擦拭紅色麪包採訪車的“添溝子”。“錢師,回來了?”馬田民低頭堆笑,致使憋的整個臉部比錢福的胖臉還要紅腫胖大。
“嗷,馬大記者,我回哪兒?”
“不都出車了嗎?”
“你不要車,我們能到哪去?”
“是這樣,劉主任說你們都出車了。”
“去他媽的太監劉羔子,到司機班看看,全他媽比賽抽菸呢”。
“這樣,錢師,這兩天我要用車,你的車我包了。”
“馬記者,你以爲你是誰……到哪?……市內?市內不去。”
馬田民不知道,自從警報社與曙山日報社合資辦報後,車隊出車制度實行了改革,工資一改報社成立之初的月工資制,而實行工資與效益掛鉤,按照公里數發放,這樣可以避免司機以“送到即返”的理由,對一些外出遠距離採訪記者的正當要求無理拒絕的事發生。但是自實行效益工資制後,司機們一反常態,能送的就送,不該送的也送,能繞的饒,能飆就飆。如果司機不想打牌、下棋,那麼一天時間可能就在高速路上飆車,趟公里數去了。
所以司機對於在市內打轉轉反感到了極點,因爲,市內既費神又跑不了公里數。而他們最樂意到外省市或者下鄉,既能跑公里數,吃喝拉撒有記者管,回來還能將其連同差旅費報銷。是以錢福一聽市內立即給予了回絕。
馬田民一看,時近中午,還連個採訪車都沒有要到,心中不免着急。“錢師,這可是王總和劉主任的命令。”
錢福手一伸,冷冷的對馬田民說:“拿來。”
馬田民不明所以,“什麼拿來?”
“派車單”。
馬田民二話不說,再次跑到辦公樓上,等辦公室主任劉系接完電話,將剛纔的事大概說了一下。
磨蹭半響,劉系才點上一顆煙,吐着菸圈帶着娘娘腔說:“我知道了,你等一下”。然後撥了一個電話。兩分鐘不到,錢福已經氣喘吁吁的趕到了總編辦。
“劉主任,你找我”。錢福也不將胖臉的道道汗跡擦一下,點頭哈腰的對着劉系說。
“對了,馬大記者這兩天要用一下車,希望你能好好配合一下,至於派車單我就不開了。”劉系說着給錢福眨眨眼。
“主任放心,保證完成任務。”錢福仍然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全然沒有了在車場大喊劉羔子的氣勢和派頭。
出了總編辦,馬田民直奔停車場,走到紅色麪包車前等待渡着方步走來的錢師傅。在等錢福的時候,馬田民發現,全警報社的司機挺巢出動,開始洗車打掃衛生。
錢福到了停車場,與所有司機一一打完招呼,七繞八繞到了紅麪包車前,打開左右車門,馬田民一屁股坐進駕駛室。
採訪車發動、起步準備離開車場的時候,所有司機擡頭張望,並問錢福:“這回兒出去,有飯局啊。”
錢福一邊緩緩開着車,一邊說:“馬記者那裡有!”
馬田民一聽納悶了。“誰說我有飯局來着。我沒有啊。”
錢福聽見馬田民的話,轉頭看着馬田民。“請問馬老師,現在幾點了?”。
馬田民掏出手機一看,“11時40分。”
“對啊,沒飯局,這會兒出去幹俅?”
“那麼,那麼咱們下午再走吧。”馬田民支支吾吾的說。
錢福狠狠的盯着馬田民看了一眼,突然,一加油門,雙手使勁一打方向盤,採訪車幾乎在原地掉了一個頭,然後一頭扎進剛纔離開的車位。就在馬田民暈頭轉向捂着右腦勺處出現的一塊疙瘩時,錢福已經拔了車鑰匙跳下車,繞到副駕駛室,拉開車門,對着車裡的《警報》元老、時政部的頂樑柱馬田民馬記者吼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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