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今天的好心情被徹底破壞了。能否談成這件事,對他來說很重要,現在被兩個醉漢一句國罵給毀掉,若是沒有兩個領導在,非揍得這倆貨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他示意趙夢吉跟緊兩個領導,自己稍稍落後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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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醉漢已經把手搭在了廖化的肩膀上,酒氣沖天地問道:“我誇那女人兩句,是給她面子,你……你多什麼事?”
廖化左肩往旁邊一滑,左手拇指頂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把他的手捏住:“你喝多了。”然後拇指往下按、四指往左側一用力,醉漢就齜牙咧嘴地跪了下去;不待他喊出聲,右手又掐住了他的脖子,右拇指在他頸動脈上按住,瞪着另外一個醉漢,也就二三十秒的功夫,手裡這傢伙就腦缺血地暈在了地上。
另外一個醉漢醉眼朦朧地居然笑出了聲:“咦,你咋不中了?還要我救你啊?***,”說着就一巴掌扇過來。
喝醉酒的醉漢其實是最好對付的,只是很多人都下意識地害怕他們罷了。不等那看似兇猛實則軟弱無力的巴掌扇過來,廖化已經接住了他的手臂,往天井穴上用力一按,醉漢就渾身發麻地往地上出溜;同樣在他頸動脈上按了十幾秒,就暈過去了。
此時趙夢吉已經帶着兩人快走到了門口,而廖化剛剛準備擡腿離開,從電梯裡走出一羣人,爲首的一個戴眼鏡男生邊走邊喊着:“二叔、三叔?哎?你們……”
廖化裝作什麼很害怕地回頭看了眼,依然不停步地往前走着,那男生看了他半天,總覺得熟悉,可喝了不少酒又有些想不起來,只好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倆醉漢給扶了起來:“二叔三叔,你們怎麼在這兒睡着了?快起來!”
這個時候趙夢吉已經把兩人送上車了,旬尤喝了酒不能開車,只好讓秦宓開,秦宓還關心地搖下窗戶輕聲說道:“少惹事,別讓你爸擔心。”
“嘿嘿,”趙夢吉腦子轉的特別快,抓了抓頭皮,“姨只管放心,我不會惹事的,可也絕不怕事。”
秦宓往廖化的方向凝視了一眼,拍了拍他的手臂,就開走了。趙夢吉太明白這是啥意思了,這是在讓自己爲她報仇啊,只是這種話不能明說罷了。
孩子已經長大到都出國留學了,自己居然還被調戲,秦宓的心中沒有氣是不可能的,就連開車也比往常要快了許多,只是養氣的功夫極好,表面上顯露不出來。旬尤瞭解她在想什麼,苦笑着搖了搖頭:“你呀你,這種事情……算了算了,到時候我給派出所打電話。”
“這種事情怎麼了?怎麼了?”旬尤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秦宓就忍不住了,頂他道,“你不僅是副局長,還是我老公哎,還是孩子他爸哎,讓兩個孩子爲我出頭算怎麼回事?等會兒不用你打電話,我打!”
旬尤平時在家裡是比較懼內的,他能走到今天,也得多虧了秦宓的父親、退休的人大老領導幫忙,更何況他到現在也是一肚子火氣,只是覺得秦宓不該讓老朋友的小孩涉險罷了,趕緊哄道:“我是怕他倆出事嘛,是關心你,看着前面好好開車,這事交給我了!”
說完笑着地打開禮品袋,結果一看到送給自己的禮品就有些發呆,又打開送給秦宓的小袋子,懊惱地拍了拍額頭:“這倆孩子還真有心,”緊接着就拿出手機,找到電話就撥了過去:“喂,是李指導員嗎?對,是我,我給你說啊……”
兩個醉漢這會兒已經醒了過來,兩眼無神地四下望着,忽然其中一人指着已經走到門口的廖化喊道:“就是他,是他把我倆打暈的!我沒喝多,你別扶我,就是他!”
男生努力地望向廖化,又看到走到廖化身邊的周泰,頓時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前兩天開學的時候,砸自己車那倆貨嗎?!
“打死他們!”新仇舊恨涌上心頭,藉着酒勁,戴眼鏡的男生一下子豪情滿懷,今天一家人都在這裡慶祝自己考上大學,居然能碰上仇人,當真是冤家路窄!
廖化還沒走到門口就已經想起來他是誰了,還世界還真小,在這裡也能遇到。周泰已經把車打着了火,正要離開,就看見一羣人嗷嗷叫地衝了過來,有男有女。
“去你大爺的,”廖化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有人撲了過來,驟然後退幾步,一記後踹過去,那人就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緊接着又抓住一女人的頭髮,劈臉就是一巴掌——他對女人還真下不去手。
“媽——!我跟你拼啦!”一見女人倒地,眼鏡男哀嚎了一聲,戰鬥力指數翻倍上漲,把王八拳掄的猶如風車一般,發誓要把廖化給撕碎。
“啪!”廖化一腳直踹在他小腿上,止住了他的攻勢,緊接着一拳就照準他眼眶搗了過去。
旁邊的人瞬間也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廖化的身上不疼不癢地還捱了幾下。
趙夢吉躍躍欲試地要過來幫忙,卻被周泰一把按進了車裡,然後也衝上來一拳打翻一個。有廖化吸引火力,他沒費多大功夫就從背後打翻了幾個。
有人終於眼睛發紅地從身上掏出了鑰匙串上的彈簧刀,不顧一切地刺了過來,廖化一把推開周泰,不然當真就捅身上了,然後把彈簧刀連帶鑰匙串一起搶了過來,用刀柄對準他後腦就是一傢伙。
待他轉過頭,卻看到一個被打趴地上的傢伙抱住了周泰的大腿,試圖用嘴去咬,只好對準那傢伙的腮幫子就是一腳。
一時間,十幾個人在酒店大廳打得不亦樂乎!
保安們在主管的帶領下吹着哨子趕了過來,卻怎麼也分不開衆人。廖化和周泰猶如猛虎下山,倆人單挑一羣,反正這幫人都喝的有點多,好收拾的很。忽然感覺沒幾秒就沒站着的人了,再仔細一瞅,都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對不起,請您離遠一點,”主管指揮着保安把兩個人圍在一起,“你們擾亂了我們的正常經營,有什麼話,等會兒去派出所再說吧。”
周泰無所謂地抱起了胳膊,廖化則指着那眼鏡男對他道:“還記得他不?”周泰這才仔仔細細地打量那小子半天——他眼睛都被打腫了,眼鏡早就碎了,驚訝地道:“這不就是哪天咱們收拾的那個?正好,今天給了結了。”
牽涉到這種納稅大戶,警察不到五分鐘就趕到了。廖化早已拿出香菸散了一圈,每人一盒,說是個誤會,這幫人喝多了找事,他也不知道咋回事。
主管見他態度蠻好,又沒有損壞酒店的物品,也就壓着火氣接了過來,待保安們一個個也都拿了煙,態度迅速轉變了:“這酒喝多了確實不是啥好事啊!”
“那可不,”廖化深有同感地道,“只要喝大了,一家人唱個KTV,還能因爲搶麥克風打起來,最後捅死兩個。哎,你說這叫什麼事,莫名其妙挨頓打。”
在警察的面前,廖化也是這麼個說法:一羣人喝多了,不知把他倆認成了誰,什麼也不說就打了上來,他倆又不能白白捱打,只好還手了。在中華香菸的作用下,保安的說法跟廖化大同小異,都是看到幾個人不由分說地打上來,他倆才還的手。
結果廖化跟周泰去派出所做了個筆錄就出來了。而那十幾個人還沒完全酒醒呢,在派出所裡東倒西歪的,除了最開始那小子和他兩個叔呼呼大睡了之外,其他人都沒受什麼傷。
臨出門之前,派出所的李指導員對廖化道:“你叫廖化吧?我姓李,是老旬的戰友。”
哦,廖化恍然大悟,握着李指導員的手感謝個沒完,說待過幾天沒事了,一定要賞光吃頓飯。
趙夢吉一直跟在他們旁邊,周泰話不多,問一句說一句;可廖化那八仙過海、指鹿爲馬的本事算徹底把他折服了:
原來人在不需要權勢、財富的幫襯下,也是能做到這種地步的。這在他之前完全不敢想象,在他的認知裡,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錢擺平,從未意識到只要用錢擺平的事,就不叫事;而且不少事情,也不是能用錢擺平的。
旬尤居然願意爲了他倆,給派出所指導員打電話尋求幫忙,這也讓趙夢吉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看來搞城管外包的事情,七八不離十了!(河蟹萬歲,把那倆字換了換)
本來旬尤還是有些擔心的,因爲趙夢吉就比他女兒大一歲,而那個廖化也不見得比趙夢吉大多少,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不認爲兩個小孩就能把這件事給做好。
一直到老婆秦宓給他打了電話,喜出望外地說今天網上到處都是宣傳崇元島原生態自然風景的照片,已經引起了上面的重視,專門把局長陳曙光叫去詢問;而陳曙光回單位後就讓她負責這個項目,旬尤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想錯了。
他打開電腦搜索了半個小時,被那些美妙至極的風景給震撼了。東方帕勞,果然能與帕勞的海邊風景相提並論!這個小子,還真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