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應清許在思考者上次寒亭玉提議的那件事情,另一邊的太子蕭承洲正在忙的焦頭爛額。
雲沉先前奉蕭承洲的命令,打算在那幾個在火藥庫裡倖存下來的人說出幕後之人是蕭承洲之前解決了他們。
昨晚,他趁夜進入了刑部大牢。打暈了守衛,摸黑找到關押幾人的牢房的時候,卻發現人都不見了。瞬間他就明白這可能是一個甕中捉鱉的套路,當機立斷的就要往回撤。
但刑部尚書崔岸及時帶人趕來,雲沉拼盡全力在刑部的包圍下狼狽的回到了東宮。
雲沉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傷口,身上流出裡的血已經將他身上的黑衣染溼,雖然血的顏色在黑衣下看不出來,但是房間裡你瀰漫着的濃厚的血味也在昭告着他受傷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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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沉絲毫沒在意自身的傷勢,跪在地上向蕭承洲請罪:“雲沉辦事不力,願受太子殿下責罰。”
蕭承洲陰沉着臉道:“這不是你的錯。好一個崔岸,竟然設好了圈套等孤來鑽,真是好的很吶。”
“雲沉,你先下去療傷吧。”
雲沉面漏遲疑,憂心道:“那幾人怕是已經醒來了,萬一供出太子殿下可如何是好?”
“現如今殺了那幾人已然是不可能了,那便將計就計。”
蕭承洲微眯着眼睛,冷哼了一聲。
蕭承啓,我會將這次孤的損失千倍百倍的送還給你。
*
如蕭承洲擔心的那樣,那幾個人在傍晚時分迷藥失去作用,便清醒了過來。
那幾人的記憶還在昏迷前正在查探着火藥庫裡的火藥,但再醒過來後就發現自己躺在了大牢裡。
這五個人個個都處在懵了的狀態。
崔岸心裡琢磨着這幾人怕是會知道幕後之人的線索,那幕後之人知道自己的把柄落在了刑部手中。爲了自己不暴露身份,說不定會來殺人滅口。所以他立即下了命令將人暫時秘密移交大理寺,刑部大牢便增加守衛,守株待兔。未曾想,果真如他所料,幕後之人果真來了。但那人武功高清,他派了那麼多的人只是將人打傷,並未能將人留下。
眼下,崔岸就和大理寺卿孫業一同坐在審案桌前,分別審訊那幾個人。
底下跪着的是個中年男人,皮膚黝黑,面容憔悴,惶恐的喊着冤枉:“二位大人,小的真是冤枉啊。我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啊!”
“閉嘴!”崔岸呵道:“本官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旁的休要多言。”
那男子慌忙應聲:“是是是。”
“你叫牛二?”
“是。”
崔岸冷着面容,問:“你背後的主子是誰?”
牛二面色擡起,露出懵懂茫然的神色:“我……我背後沒啥人啊,我就是個窮光棍啊!”
崔岸一拍驚堂木,冷聲道:“不說實話?”
牛二被這一聲響嚇的渾身一哆嗦,他趕忙解釋:“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啊。”
孫業看着牛二,道:“你可知你在的這個火藥庫是違法開設的?”
牛二面色一僵硬,囁嚅道:“知道。”
“那你爲何還要去?”
“給的錢多啊,一個月就給二十兩銀子呢。”
崔岸和孫業對視一眼,一個月就是二十兩銀子,一個尋常人家一年的開銷。他們一個月就能有二十輛銀子。
孫業繼續道:“你可知這火藥庫背後的老闆是誰?”
牛二聞言尷尬一笑,他撓撓自己的頭說:“大人,我們只是在這打工的。怎麼會知道這的老闆是誰呢?”
崔岸冷哼一聲,陰狠的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莫嘴硬,否則本官有一百種方法能撬開你的嘴。”
牛二知道他是在警告自己,若是不說實話就會對他動刑了。
牛二冷汗連連,哭喪着臉:“大人,不是小的不說,是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只是每天幫忙清算火藥庫裡火藥的數量,以我這種人是見不到後邊的老闆的。不過,我們這個火藥庫裡經常會有一個更高級別的人動不動就會來巡視一番。”
“那人是誰?”
“小的不知道他叫什麼,但偶然有一次聽到他和我們的頭說什麼臨近什麼秋獵,什麼殿下不能親自過來。”
這番看似沒有用的話,卻給孫業和崔岸當頭一棒。
秋獵,殿下。這四個字在他們的心裡驚起驚濤汗浪。
崔岸接着問:“你可還聽到些什麼?”
這次牛二倒是沒能再說出些什麼有用的信息,孫業名人把人帶下去後,又提問審訊了下邊的四個人。
那四個人和牛二一樣,知道的不是很多。正如牛二所言,他們這些人是沒辦法接觸這個火藥庫的核心人員的。他們的日常工作就是輕點,整理,搬運火藥庫裡的火藥。
但是經過這一晚上的詢問,他們也並不是一無所獲。
孫業和崔岸二人都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崔岸道:“孫大人怎麼看?”
孫業面色沉重,聲音也帶上了些沙啞:“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們還需要更加慎重。”
崔岸點頭表示贊同:“這件事情涉及到了秋獵,還涉及到了皇子。”
崔岸斟酌開口:“稍有不慎便會造成難以言說的後患吶。”
蕭胤自登基後,對皇權把控尤爲嚴重。但是他也深諳帝王之術,他支持並且允許朝堂之中兩大派系相互爭鬥,也允許皇子之間相互爭鬥。只有勢均力敵的爭鬥才能維持朝堂體系,更能讓他的皇位做的更穩一些。
但是支持允許爭鬥的存在,但並不是意味着這個爭鬥和算計波及到自己身上。一但帝王覺得自己被算計了,那麼帝王就不會再袖手旁觀。
這次的事情涉及到了秋獵,秋獵最適合一些別有用心之人來設計算計些什麼。再涉及到一個意味不明的皇子殿下,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弒君、篡位。這是每一個帝王都不會允許的存在,哪怕只是懷疑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斷然也不會放過這萬分之一的可能。
關係到君主,所以崔岸和孫業不敢貿然將這件事情告訴蕭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