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他是你們的人?”
周白抓住廋龍的頭髮,神色不善的看着走來的劉亮,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劉亮本來氣勢洶洶的過來,不過對上週白的目光,連忙換上笑臉,“誤會,誤會,周兄弟,這是一個誤會,他確實是我們賭場的人,可能之前和您發生了什麼不愉快,我也不知情,我在這裡向您道歉。”
“道歉?早幹什麼去了?”
周白松開廋龍的頭髮,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扭頭看了一圈圍上來的幾十號人,嗤笑道:“怎麼,一個不行,要準備一起上?”
周平戒備着這些人,對周白道:“白叔,我給強哥打電話了,他帶人一會就過來了。”
“周兄弟別生氣,沒有那個意思,”劉亮皮笑肉不笑的解釋了一句,並沒有讓圍着的人讓開,只是對着周平道:“敢問這位兄弟是?”
“周平。”
劉亮聞言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周平?你是金山鎮的周平?你認識不認識山魚鎮一個叫張強的?”
“當然認識,我剛纔打電話的就是他。”
“哎呀!誤會,誤會啊!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白兄弟,平兄弟,我和張強認識,今年還和他吃過一頓飯,真是誤會啊!”
劉亮臉上帶着歉意,接着把臉一板,對着周圍的人喊道:“都圍着幹嘛,沒事幹是吧,散了散了。”
周白和周平對視了一眼有些納悶,他倆可不相信張強有這麼大能量,之前的張強頂多是一個街頭上的混混頭子,或許街面上的人聽說過,但是絕對不會因爲他的面子這樣做,很明顯,對方不想繼續深究下去。
人家給了臺階,周白沒有不下的道理,況且以他現在的狀態,面對這麼多人差不多可以安然離開,可是周平和趙向田就完了,還不如見好就收。
“原來劉哥和張強認識啊!早說啊,你看,”周白同樣歉意的指着人事不省的廋龍道:“你看早說不就不會發生這事了。”
周白的話讓劉亮臉皮忍不住一陣抽搐,但是隻能幹笑着道:“既然現在說開了,那我帶我兄弟下去休息下。”
說完,也不等周白回答,揮了揮手,兩個人快速走了過去,擡着廋龍進了賭場。
“周兄弟,要不要上賭場裡喝一杯,今天發生這麼多誤會深感抱歉啊!”
“不了,時間不早了,改天吧!改天再過來打擾。”
今天的事情算是終於告一段落。
兩個恨不得往對方臉上打兩拳的人表面客氣了兩句就分道揚鑣,周白三人坐進了車裡,汽車啓動,往來時的路開去。
“白叔。”
“嗯?怎麼了?”坐在後座的周白疲憊的睜開眼。
“你看前面,是不是劉亮那邊又派人追過來了?”
周白聽了周平的話強打着精神透過車窗看向前面,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卡宴開着車燈停在路中間,頓時沒好氣道:“派個屁,你見過開紅色保時捷追人的?開過去,問問對方要幹嘛!”
周平老實的將車開了過去,不過看到車裡的人,張了張嘴沒有吱聲,只是打開了後面的車窗。
“呦,好狼狽啊!不過能把廋龍打倒你也算有幾分本事。”
“是你?張倩穎?”
周白從車子裡探出頭好奇道:“什麼廋龍肥龍的,你在這裡幹什麼呢?不會是故意在這兒等我看我狼狽的樣子尋開心吧?”
張倩穎不接話,用那誘人的紅脣抽了一口煙,接着問道:“周白,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說過我是農民,不信跟我回家看看,包吃包玩包開心。”
“我不信。”
“你丫有病,”周白扭過頭對着周平道:“開車。”
“混蛋,你......”
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周白在對方一晚上輸給他一二十萬的面子上說兩句實話,沒想到對方還不信,他現在可沒心情給她解釋什麼,他正愁着回家怎麼辦。
之前上南山市本來就是爲了不讓家裡看到他受傷,躲出去養傷的,誰知道傷好了,剛從南山市回來,這一轉臉傷的更嚴重了,眼看就要過年,他躲都沒地方躲去。
“白叔,後面的車好像追過來了。”
“別管她,再敢攔路撞她丫的。”
張倩穎最終是沒再攔路,當然,就算攔路周平也不敢撞上去,一個是一兩百萬的車,一個是五十萬的車,不管哪一輛對他來說都是豪車。
兩輛車一紅一黑,一前一後開往了周村,到了周村時間已經凌晨一點。
村裡除了零星的狗叫聲就是寒風吹着大樹的哀鳴。
周白打發走今天被深深刺激到的趙向田,和周平一起蹲在家門口等待後面的車駛來。
“孃的,那個小娘們真的追來了。”
周平邪邪的笑着道:“白叔,不會是她看上你了吧!”
“一邊去,拿錢不當錢的娘們我養不起。”
兩人正聊着天,紅色保時捷猛地一個剎車停在兩人身前,張倩穎打開門走了下來。
“這是你家?”
周白臉上帶着玩世不恭,或許是今晚的事情激起了他心中與生俱來的野性,說話帶着匪氣,“都到家門口了,要不上屋裡坐坐?晚上睡覺我還缺個暖牀的娘們,放心牀夠大,你可以隨便擺什麼姿勢。”
張倩穎對周白的話沒有任何惱火的意思,反而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遠處夜色中的蔬菜大棚,正視着他道:“我信你了,你就是種清水湖蔬菜的那個周家?屋裡就不坐了,大晚上怕打擾老人睡覺,和你商量一個事,我投資你的清水湖蔬菜,價錢你開,只要六成股份。”
“哈,好大的口氣,你能拿多少?”
“多了暫時沒有,一個億沒問題。”
這下週白不說話了,歪着頭打量張倩穎,想看出她是不是再開玩笑,一旁的周平佝僂着身子,本來還好笑兩個人的對話,但是聽完之後就愣住了,嘴裡的煙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瘋娘們。”
周白收回目光,搖着頭髮出一聲輕笑。
“這是我的名片,我的話隨時有效,你想清楚可以聯繫我。”張倩穎不以爲意,從手包裡掏出一張名片放在吉普車車頭上,瀟灑轉身上了車離開。
直到女人走了好幾分鐘周平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撿起被大風吹在地上的名片,來到沉默不語的周白麪前,激動道:“白叔,一個億啊!你是不是......”
周白擡手在周平頭上打了一巴掌,搶過名片指着吉普車道:“滾,回家睡覺去,車上的錢你拿走五萬。”
“不是白叔,我今晚上又沒幫啥忙,拿錢幹啥?”
“讓你拿就快點拿,再晚點我可反悔了。”
“拿,你說的哦,別後悔。”
周平進了車裡拿了五萬塊錢揣進懷裡,給周白打了一個招呼屁顛屁顛的回家了,今天雖說捱了別人一腳,還差點住院,但是這一把全回來了。
夜更深了,風更兇了。
周白重新點燃一根菸,也不進家,就蹲在門口,忽明忽暗的抽着。
“孃的,這遇到的都是一羣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