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清月雖說自小在這裡長大,但是一直都有趙管家庇護,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清倌。近日來總是能聽見趙管家說起這位老闆,同爲女子的鶯清月自然羨慕不已,可是又覺得她的做事風格與年齡並不相符合。
“清月,拂袖要再用些力道。”鳳青瑤看着這下半闕的舞蹈對鶯清月提點,畢竟是一百兩銀子一位,自然精中求精了。
鶯清月看着她點點頭重複動作。
鳳青瑤決定二人再舞一曲,方不辜負這一百兩銀子纔是。如若對面的人來找麻煩,也不必害怕。
因爲鳳青瑤早已經將想好的措辭告知趙管家。
趙管家這纔將告示貼出去,不過一日,次日的晌午街頭巷尾便是議論紛紛。
不過鳳青瑤未曾看過鶯清月的表演,而是與楚白一起探望宮霖,此時楚白也是知曉這清水樓的事情。
“宮霖最後一封信箋說是清水樓務必要保住,不知這清水樓中有什麼線索。”楚白說起這些事情心中還帶着幾絲憂慮。
鳳青瑤也未想到,宮霖回來竟然昏迷這麼久,而且大夫說能留住性命已是大幸,可楚白追查月餘卻不知兇手是何人。
清水樓鳳青瑤現在還未能知曉全部,不過想來不假時日定能將這個鐵鎖撬開,宮霖受傷的時間與清水樓易主時間完全吻合,想必趙管家興許能夠知曉一二,不過最關鍵的應該還是北月樓的那位。
“明日清水樓百兩觀舞,咱倆也去湊湊熱鬧,想來這新老闆也真是奸詐啊,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不過經商嘛,實屬平常。”楚白如此說鳳青瑤訕訕的笑了一下,不過心底皆是不以爲意。
其實鳳青瑤這挪動的銀子還是從清塵拿出借來了,一千兩的銀票,再加上自己手上的一些,爲清水樓中的姐妹佈置的襦裙香粉以及首飾,再加上清水樓重修,添置的花布,屏風,這些下來她手上已經所剩無幾了。
“不如明日青瑤做東如何?”鳳青瑤突然嫣然一笑,想着明日楚白若是知道這清水樓裡的雲姑娘是她不知要怎樣。
鳳青瑤很清楚,在君庭軒,楚白,宮霖面前,她是瞞不住的,只是她不知道那人也沒瞞過。
“打住,楚某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兒,豈能容許女子做東?”楚白說完之後那美麗的面容上還送給鳳青瑤一記白眼。
“如此便作罷吧。”鳳青瑤聳聳肩,也不再強求,這些公子的癖好鳳青瑤也瞭解一二,只是可不想讓楚白知曉是自己後再挑刺。
但凡是富貴人家定然不會湊這個熱鬧,今日的清水樓更像是有錢人之間的遊戲,況且清水樓今日限客,僅三百位,其後還有一百位價高者居上,因而越是姍姍來遲之人越是價高。
果然如鳳青瑤所想,待到距離開演還有半個時辰的時候,這清水樓中的客人卻寥寥無幾。
這可急壞了趙管家,畢竟此時只來了百餘位觀衆,趙管家看鳳青瑤的神情好似都充滿了憤怒,畢竟這清水樓此時的賓客竟然僅數十位,還有那十位免費招
待的客人,趙管家急的頭上冒汗。
畢竟他還看見對面的北月樓中客人卻是絡繹不絕。
“薄老闆...”趙管家欲意說些什麼,只是鳳青瑤與鶯清月還在配合,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示意趙管家現在莫要說話纔是。
趙管家看着鳳青瑤的樣子恨不得眼睛上噴火,他兜兜轉轉的樣子便是想詢問一下,是否將銀子降上幾分?
可鳳青瑤竟然都不聽,他只好氣沖沖地出去了。
“薄老闆,不知爲何您不聽管家所言,他接手這清水樓數十年了,想來所思慮的定然不會出差錯的。”鶯清月柔聲細語,看着沉思的薄老闆,不過她也能猜測趙管家此次前來的想法。
“清月想趙管家定然是看着廳內的客官甚少,因而想提醒薄老闆少收取些銀兩。”其實鶯清月也覺得百兩的銀子觀此一舞委實貴了些。
鳳青瑤輕笑了一下,看向身旁緊緊凝視着她的鶯清月。
“清月,你爲此舞練習一月有餘,可覺得這一月有餘的努力,得此觀看不值一百兩?再有正是因你自小習舞方能得此地步,我倒是覺得一百兩還是便宜他們了呢!”
鳳青瑤知道,趙管家只知其一併不知其二,今日未曾到此的人鳳青瑤定要讓這些人悔,這樣從此以後,若是清水樓再有這般重金得觀的舞蹈纔會有人重視。
“客官您裡邊請。”樓下這樣的聲音在一刻鐘之後便不絕於耳,鳳青瑤知道,她此次押寶定然是押對了。
那趙管家也因此忙碌起來,不再是隔半盞茶便前來探視一番。
“清月,等會你只管跳舞便是,其它事情不必多慮。”鳳青瑤只管兩個人的舞蹈,也算是讓在場大的人深覺,此舞今日一百兩得此一關,實屬划算。
不僅如此,鳳青瑤還讓管事的人前去查看其它的歌舞,畢竟今日便如同清水樓重新開業一般,自今日起,便算是與對面的北月樓正是處於對立面。
今日清水樓可謂賓客滿盈,新裝修的臺後的幾個雅間,都還空餘,鳳青瑤與清月走位的時候對於面對身後的位置自然是最多的,這便是得此雅間的優厚之處。
鳳青瑤看見楚白來的時候焦急的模樣,怕是再想爲何她此時還不曾來吧!
時辰剛到,鳳青瑤便和鶯清月如歇業那日一般,一樣的姿勢,一樣的輕盈,那窈窕身姿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楚白自從那兩人露面開始,眼睛便移不開鳳青瑤的身上,他越看便越發能確定,此人定然是鳳青瑤。可是楚白沒有驚喜,有的只是憤怒,畢竟一個大家閨秀來這種地方,楚白怎能不氣憤?
難不成青瑤是缺銀子,可是楚白遲遲不願相信青瑤如此,可是此時他又不能衝上前去將她帶走。
“你瞧那雲姑娘,聽聞是這清水樓新來的舞姬,單單是看這曼妙的身子,便知道這紗幔下定然是絕色的容貌啊。”饒是今日清水樓中的男子非富即貴,可是這樣的聲音確仍是不絕於耳,甚至比這更爲下作的仍然有。
“不知何時有開苞的時機,那是定然要爭搶一番。”此人說完便是開懷大笑,皇城之中不乏紈絝子弟,今日的清水樓中,此等客官尤爲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些聽進楚白的耳中,若非是擔心鳳青瑤的身份暴露,他定然要衝上前去與其爭執一二,鳳青瑤在楚白心中的重要想必僅僅次於宮霖,兩人的關係早已可淪爲知己。
下半闕時在座的衆人已經不再有閒談的聲音,全都癡迷於這仿若天仙的舞姿之中,在空中旋轉的綢緞與身後掌握與手心的綢緞在空中交相輝映,仿若置身於天地之間,四周的花瓣猶如兩人的夥伴嬉戲玩鬧。
又好似兩人就是一束競相生長的花,纏纏綿綿又芳香四溢,與滿堂之中,只覺得那聲影好似虛無縹緲,閃現過後空留那舞動的綢緞,仿若如花朵一般生長,如藤蔓一般蔓延。
那蕭聲清冽,緩緩的琴聲好似在爲蕭聲充當綠葉,蕭聲愈低,那舞姿便越舒緩,看着便是如柔弱而嬌豔的花瓣,讓人捧在手心中呵護,蕭聲愈高,那屋子便越急促,看着宛若松柏,讓人敬佩和折服。
一曲結束,只留琴音繚繞,空留幻想,讓越發回味,越發勾人,只覺得人的情感早已凌駕於舞姿之上,處處皆是之前縹緲的身姿。
兩人早已離去,纔有經久不絕的掌聲,大廳中如此,雅間如是,因爲歎服。今日得見此舞,千兩猶足。
掌聲落幕之後,並無人離去,心中還盼望着能再欣賞一支,也就是此時趙管家按着鳳青瑤的吩咐走至臺前。
“各位客官,此時覺得這一百兩可值得?”趙管家這樣說,前面那幾個免費進入此地的人中便有人答話,自然是恭維爲上,更是有百兩猶顯不足。
四周的人還再謾罵那未花銀子反倒是大言不慚的人,趙管家站在臺上侃侃而笑。
“並非我清水樓收此高價,只是前些時日,對面如此的舞蹈竟然開口要價十兩,若是與之相較,這一百兩當真不算什麼,我向在座的保證,日後只要是雲姑娘與鶯姑娘跳此舞,那價錢只高不低。”
趙管家今日此番言論便是要在皇城茶餘飯後引人熱談,此番便也知道這對面的北月樓與之相較究竟孰輕孰重。
“好了,不打擾各位雅興,請各位繼續欣賞。”鳳青瑤交代過,今日無論是什麼客人,出的銀兩再多也一律不允許姑娘們接客。
所以趙管家這邊招待的客觀來此相商此事的時候,趙管家彷彿看見銀子正在悄然溜去,不過看今日的盛況,趙管家無條件的相信了這位新老闆,幾個舉動竟然能扭轉乾坤。
鳳青瑤換上了男子的裝扮,行至趙管家身旁,看着他笑的合不攏嘴的樣子,也在他一旁陪着笑。
“薄老闆,趙某今日算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你知道今日最高的雅間收了多少銀子麼?”趙管家說話的時候那咧着的嘴便未曾合上,說完以後,又是洋溢着那樣的笑意,鳳青瑤想着怕是趙管家再娶一房妾室都未必像現在一般開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