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鳳青瑤放下茶杯,溫和的說道:“祖母的身體青瑤日日掛念,若是能爲祖母抄經祈福,青瑤又怎會拒絕呢?”
“我想也是,青瑤還真是孝順,既然大家都沒什麼意見,那我們就儘快吧,畢竟老夫人的身體可不能大意,後日就是初八了,便在那天吧。”大夫人將日子定下之後就讓大家都回去準備了。
“小姐,此番出去怕是對您不利啊。”這還是紫曦第一次提前分析的如此正確呢,鳳青瑤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紫曦,不錯啊,有進步。”
紫曦看鳳青瑤早已預料到,總覺得鳳青瑤總是一身犯險,見招拆招也難免會有些措手不及的時候。
“那人你可安頓好了?”
“是”
“那可不能再等了,便是明日吧,畢竟這去祠堂能不能回來我們也預想不到,心思可不能白花了。”鳳青瑤說完之後紫曦本來要收拾行囊卻停了下來。
“東西還是要收拾的。”鳳青瑤說完之後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最近皇城之中並非安寧,大批的難民終究是進城了,因而這酷熱的天氣之下,死的死病的病,看起來尤爲可憐。
鳳青瑤突然想起那日跟自己告別的人,不知道他在南方數月究竟怎樣,不過看這幾日君凌燁來將軍府都不頻繁了,想來他那邊也讓他覺得棘手了吧。
“江大人,這樣的酒局就免了吧,我這次來是爲朝廷賑災的,你現在這樣的酒菜,只怕能接濟一大家子了。”君庭軒看着桌上的酒菜,八碟八碗葷素皆宜,若是將這酒菜放在皇城也是一桌上乘的酒菜。
君庭軒剛到刓城,這江大人做爲知府馬上出城相迎,在城門外面官員,侍衛全都再次,看着浩浩蕩蕩的。
城中四處並沒有瘟疫來過的痕跡,只是覺得蕭條,但是大街小巷之中並未曾看見流離失所的人,可是君庭軒還是看見了幾名侍衛正在驅趕着人羣。
他此次過來本來是帶着聖意來賑災的,可是現在來看給這裡的人徒增了不少麻煩。
“王爺這話怎麼說的,這些都是微臣家中的餘量,知曉王爺舟車勞頓,特此用來款待王爺的。”江大人說話的時候卑躬屈膝,做足了小人討好的嘴臉。饒是一個知府都是這般樣子,風氣不正,這下面的官員不想也知。
“不必,江大人若是能盡到自己的指責,就將家中的糧食都分撥給窮苦的百姓吧,我今日到來天色尚早,江大人這裡看過了還要去看看百姓。”君庭軒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現在這些人真是朝廷中的蛀蟲,非要把國的心都掏空了纔是。
這刓城看着甚爲妥帖,一點不像經歷過瘟疫的城池,可是卻經不住推敲。君庭軒推開一些緊閉的門才發現裡面有的人是上吐下瀉,還是一種羣居的住處,大家都被關在一個屋子裡面,中間的打過煮着艾草的水,可是這樣又有什麼用?
君庭軒越往後看越心驚,不但未將生病
的人和未生病的人分開,連用藥和醫治也是這麼草率,那病情嚴重的人還有被活活埋了的。一個城中的場面就這樣讓人心驚,下面的村落就可想而知了。
“江大人就是這樣賑災的?”君庭軒這句話陰森森的,活活讓那江大人聽見之後心裡一抖。
“這...這...下官也並未曾想是這樣的。”江大人一邊說話一邊用官服的袖口擦擦額頭那細微的汗珠。
“江大人將城中的情況掩蓋至此,怕是不希望我在這裡久呆吧?”這點心思算計,君庭軒要是看不出來,也就枉費了王爺的位置了。
“下官不知,這處在城中太過偏院,饒是微臣在城中也不能挨家挨戶查看纔是。”江大人到現在也想不明白,這樣單闢出來的地方怎麼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讓這個王爺找到了呢?
他當然不知道,君庭軒身旁的幾個侍衛難道都像他的衙役一樣,酒囊飯袋什麼也不是?早就在君庭軒進城之前便私下先來這觀察過,來的時候那些官差正在將街上的乞丐病患推搡在一處關押。
這街上的還好,更有一些人被偷偷的關在了牢獄之中,天災本就是一場災難,可是這些父母官竟然做出如此事情,至百姓生死而不顧,也配帶着官帽。
“大人不知?不知者不怪,本王也不能怪罪大人才是,不過大人還是要將功折罪纔好。”君庭軒本是想現在就現將這些人處置了,但是不知爲何,突然想起了鳳青瑤的話,但是這些人也不能都不處置。
“多謝王爺開恩。”江大人馬上跪在地上磕頭謝恩。
“將所有和病患待過的人都進行單獨放置,其中嚴重的病患單獨在城邊緣處安置,日日要在城中大青葉熬煮的水每天早中午三遍熬煮給所有人喝,無論生病還是未曾生病的。將糧食分撥出去,富足人家就免了,能溫飽的這些,我想江大人和府中的大人應該可以散點財吧?”
“自然,自然。”君庭軒說完話看江大人的眼神,江大人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有的都是驚懼,只想着這大人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先糊弄過去了,他走了,這城裡還不是要聽他的。
“那好,將糧食分撥給窮苦百姓,越是病情嚴重之人,這食物萬萬不能少了。”君庭軒交代完下面的人便隨着跟來的官員四處查看,看到不合理之處也交代下人及時處理。
君庭軒都這樣敢了,這江大人也絲毫不敢怠慢了,也連帶着一起跟他官官相護的官員也都忙碌起來了。
“王爺,你看這還能看出來那些是真心爲朝廷做事的麼?”君庭軒身旁的一個侍衛憂心的說。
“要是真情假意都分不清楚,我的這個王爺也就白做這麼多年了。”君庭軒說完也馬上開始忙碌起來,他自然不用凡事親力親爲,但是卻要四處洞察人心,有得力之人方纔能夠處理此次疫情。
“小姐,都安排好了。”深夜,紫曦的話讓鳳青瑤的心放下了,這一晚上也能好眠一次。
“小姐,將軍從書房出來了,正好要去溫氏處早膳。”紫曦趕忙跑回來對鳳青瑤說,此時鳳青瑤帶着人在後花園,這個將軍的必經之路上。
將軍剛進後花園的時候,鳳青瑤便和那人偷偷摸摸的,看着頗爲鬼祟向她的院落走去。
“什麼人?”將軍一向警覺,特別是在自己府中聽到這樣瑣碎的聲音。跟隨將軍的侍衛也不含糊,一下就將兩人全都拿住。
“青瑤給父親請安。”鳳青瑤馬上跪下,看上去還有些擔憂的樣子。
“你們二人鬼鬼祟祟的要做些什麼?”將軍看着鳳青瑤和身邊一個穿着斯文的老頭,心中有些不悅。
“我...我...”鳳青瑤做出吞吞吐吐的樣子,可是這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如實說,做出這副樣子幹什麼?”將軍眼睛瞪的又圓了幾分,這個女兒他並不喜歡,尤爲是此時的樣子,更讓他心中不喜。
“父親若一定要追究,還請父親隨青瑤移步院內,自然會明白這一切。”鳳青瑤有些膽怯的樣子,倒是真應了這皇城內對鳳青瑤的評價。
一行人隨着鳳青瑤皆去了鳳青瑤的院落,一進去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蘇鶯了,將軍此時並未認出這跪在堂上的是何人,但是也不明白鳳青瑤這到早上做的都是何事。
“你讓我來這裡是要看什麼?”將軍一臺威嚴,坐在了房中的主位處。
“請父親饒恕女兒,女兒也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不願做個糊塗人。”鳳青瑤聽見將軍的問話,馬上就跪在地上向將軍請罪。
“弄清什麼事情?倒是給我弄糊塗了。”將軍的眉頭自從見到鳳青瑤開始,就一直都不曾舒展開。
“青瑤孃親的當年之事,這事情簡單,可青瑤能力有限,花費數月纔將這些人蒐羅在一處,今日本來就要解開謎團了,卻不曾想在花園之中被父親看到,父親,孃親這些年過得這般清苦,而當年之事處處錯漏,青瑤長大了,只想爲孃親和父親分憂。”
鳳青瑤今天並不是做的十足的把握,畢竟這件事情相當於戳中了將軍的禁忌之處,府中多年無人談及此事,有何況她作爲一個女兒精要追查。
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場賭注,她賭的就是將軍對這件事情的疑慮,可是他作爲將軍又不能丟棄面子大肆調查,所以只得含混過去。
“放肆,這種事情也是你可以過問的?你眼裡還有沒有將軍府,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將軍一時大怒,那厚重的巴掌拍在桌子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之中當真可用震耳欲聾來形容了。
“父親,青瑤此事做的十分隱蔽,饒是現在,除了這兩人,婢女,侍衛皆在門外,根本不知曉所謂何事,青瑤又何曾不顧及父親的顏面了?”
將軍環顧屋內,當真除了鳳青瑤和自己的貼身侍衛,再加上兩個跪在地上的證人,當真是並無外人知曉,心裡的怒氣也略微沖淡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