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夢還是多多少說了解賈有爲。他一旦下定了決心,那麼就難以更改,多說無益。所以,領獎的事情,自己就勉爲其難的代勞了。
她一想到自己能夠出現在領獎現場來替賈有爲領獎,禁不住就心潮澎湃起來。自己不僅僅露臉,而且還讓編輯界和文壇都知道了她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袁夢爲了遮掩自己內心裡面反應在臉上的興奮之情,於是就再次拿起了面前放着的咖啡杯,喝起了咖啡。
她非但沒有平復下來一點激動的心情,反而更加激動了。自己只好放下咖啡杯在桌面上。
袁夢爲了分散自己一股腦去想領獎的好事兒道:“教育不公平,高考不公平,可是歷來已久。
改革是大勢所趨,而我感覺到大學的改革是越來越爛,各種高考加分,各地區省市自主命題,特別是自主招生看起來很美好,其實就是人爲有意的留下了一個系統後門。”
賈有爲斜靠在椅背上面,左手支撐住腦袋道:“你以爲封建社會的科舉制度就絕對的公平了?
以明朝開科取士爲例子,因爲是真正的讓寒門子弟能夠有更多的機會得以上升,也讓更多的人以讀書爲業,繼而好博取功名,實現鯉魚躍龍門來改變自身命運,改變家庭命運,乃至家族命運。
雖說開科取士從隋唐開始,但是名額少的可憐。即便到了宋朝,也是有限的很。直到明朝是才提供了更多的錄取名額。
爲此,出現了明朝朱元璋時期的南北榜案。哪怕是相當公平的擇優錄取,也存在有問題。
就在當時,南方的教育水平是比北方的教育水平明顯要高很多。雖說出現錄取51名全系南方人,北方人一名未取,爲歷科所不見,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後來在錄取人數上面,分成了南北榜。再後來,爲了讓西部的教育發展起來,提高那邊讀書人的積極性,又分了一些名額給相對教育落後的地區。
1397年發生的南北榜之爭。其實並不是一場科舉舞弊和反舞弊事件,而是一場統治者利用科舉來擴大統治基礎,籠絡士人的政治事件。
明王朝的科舉制度,經過南北榜案這次重大的變革。從此明朝的科舉錄取,不再是全國統一劃線,相反分成了南北榜,即南北方的學子,按照其所處的地域進行排名,分別錄取出貢生後,再統一參加殿式。
這個制度不但此後沿用於整個明清兩朝,與當下高考中的分區劃線,也有異曲同工之意。”
他說到這裡是有意的停頓了一下,接着又道:“南北榜案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全國統一形勢發展中南北政治平衡的要求,也體現了朱元璋打擊和限制江南地主的一貫政策,此事件開明朝分南北取士之先例,至洪熙以後遂成定製。
在一定程度上普及文化教育,提高落後地區考生的學習積極性,平衡政治關係,乃至維護國家統一,在少數民族地區推廣科舉制度。
不過,朝廷政事多被精於理學的南儒把持,而理事者了了無已,明朝政事逐漸趨向腐敗和混亂。
自南北榜劃分之後,明朝官場上的官員關係,除了師生關係外(座師與門生),老鄉關係也呈越演越烈之勢,同期中榜的考生,地域之間的親疏尤其明顯。
甚至同榜而出的考生間拉幫結派,也漸成常態。明朝萬曆時期大臣邱瞬就曾總結有,而今朋黨有三途,同榜而出爲其一,座主門生爲其二,同年而出爲其三。
鄉黨關係,反而凌駕於師生關係之上。萬曆末期至天啓初期令後人詬病的黨爭,朝中分爲齊黨、楚黨、浙黨相互攻擊,分榜制度,確是爲其溫牀之一。
黨爭不僅僅是亡國之道,而且還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別以爲就和老百姓沒有關係。老百姓絕對不可能閒坐嗑瓜子的看戲。
這最倒黴的就是老百姓,畢竟是政局不穩,一會兒這樣,一會兒又那樣,鬥來鬥去,搞得烏煙瘴氣,暈頭轉向,完全無所適從。本朝那特殊的十年不就是這般模樣嗎?”
賈有爲再道:“不管怎麼說,高考是當下各種不公平當中最公平的。最起碼,還是要看分數。
這可要比本朝有一段特殊時期上一個大學,那是隻靠推薦的。讓人不得不有一種感覺是在大開歷史倒車,重新回到過去漢武帝時期所開創的舉孝廉制度。
這不用說,老百姓家的孩子能夠有幾個會被推薦?王石在他曾經出版過的一本書《道路與夢想:我與萬科20年》當中就提到過,自己是鍋爐燒得好,被工人師傅們推薦去讀了大學。
實際上,可真不是他在書中寫得那麼美化。王石的父親,以及她妻子的爹,那都是領導幹部。
別說那個時代讀完大學再回來就會提幹。即便是去當兵,也得家裡面或多或少有關係才成。
軍隊數量還特別龐大,一度還突破了600萬,70年代中期就處於這個歷史高位數。
在過去的那一個激情燃燒的歲月裡面,身穿軍裝綠那可是絕大部分人的夢想,全然不像今天的韓國一般,男人想方設法的爲了逃避服兵役。
就算是國內現在的底層民衆當中有人要去當兵,也不容易,還得需要額外掏錢出來嘛!先從預備役訓練開始……
到了新兵下放連隊的時候,若是不想去邊疆的苦寒之地,還得找關係,再意思意思。畢竟,在大城市待着,可是要舒服很多。
而島國也好不到那裡去,美軍給它海陸空各兵種的總限額不得超過三十萬人的武裝力量,卻只有二十九萬人。
政府和軍方是連哄帶騙,還讓ABK48的高人氣偶像代言,還是招都招不滿。這主要不是島國出生率低,御宅族多,而是他們頭腦清楚的很,當兵保家衛國什麼的,絲毫不高尚,也就是一份工作。
這種工作和在超市打工什麼的,性質都一樣。既然都是工作,那麼何必非得去軍營受太多的約束呢?”